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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務是練習熬製緩和劑,奧羅拉有些忐忑地站在了坩鍋的另一側。
“緩和劑,是o.w.ls考試中經常出現的一種藥劑,能舒緩煩躁焦慮的情緒。如果放配料的時候不小心,就會使服藥者陷入一種死沉的、有時甚至是不可逆轉的昏睡——”
德拉科屈指敲了敲黑板,上麵浮現出配料和配製方法的字跡。
“——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開始吧,優等生小姐。”
奧羅拉小心翼翼地從櫥櫃裡拿出配料,這是五年級魔藥中最難的一種,必須嚴格遵守流程,連攪拌的方向也有規定。
不過隻要成功熬出這鍋魔藥,六年級她就再也不用學習魔藥課了。
三年級的奧羅拉曾懷揣著親自熬製福靈劑,送給德拉科當禮物的幻想——後來才發現,偷摸去翻倒巷買一瓶簡單多了。
遵紀守法熱心好巫師的形象就此崩塌。
二年級的哈利誤入翻倒巷戰戰兢兢,三年級的她戴著鬥篷健步如飛。
順時針攪拌五圈......逆時針攪拌三圈......
後麵......後麵是什麼來著......
此時若是斯內普在場,他定會涼涼開口嘲諷,說她記得住1612年的妖精叛亂,卻記不住一鍋魔藥要攪拌幾次——實在是可憐的腦容量。
然後格蕾絲就會忿忿不平地反駁他,拉文克勞被扣十分......帕德瑪弄翻了坩鍋,拉文克勞扣五分......科納嘲笑幾人嘲笑的太大聲,拉文克勞扣十分......
最後斯內普會放一句類似於“你們是我帶過最差一屆學生”的狠話,拂袖而去,同時不忘讓她留堂。
每一節魔藥課都是如此,毫無新意。
奧羅拉的手心裡冒了汗,她迅速抬眼瞥了一眼德拉科,對上了他帶著笑意的眼神。
“不會了?”他起身走過來,握住了她攪拌魔藥的手。
德拉科微涼而乾燥的指尖覆在她的手背上,另一隻手撐著桌麵,把她整個人圈在了懷裡。
“先逆時針攪拌一圈半,然後馬上改成順時針攪拌兩圈。”
他貼著她的臉側輕聲說,眼神專注地盯著魔藥,全然沒有了白日裡級長冷傲的模樣。
月光為他的金發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天地間似乎變得很安靜。
“記住了嗎?”德拉科發現她盯著他有點出神,提醒道。
“記住了。”奧羅拉點點頭,按照他說的攪拌著手裡的魔藥,德拉科全程沒有鬆開手,這讓她的手背不自覺地發燙起來。
在她的不懈努力攪拌下,坩鍋中終於冒出了教科書中描述的“淡淡的、銀白色的蒸汽”。
成了!奧羅拉高興地想轉頭邀功,德拉科卻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俯下身用臉輕蹭她的臉頰。
像某種眷戀地分享著體溫的小動物。
“很棒。”他低聲說。
奧羅拉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上的一絲微妙的轉變,不由軟下了語氣問。
“怎麼了?”
兩人肌膚相貼,她從餘光看見他淺色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沒說話。
“這幾天你心情一直不好。”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現在準備好告訴我了嗎?”
“......嗯。”
“我剛想起了你給我的那瓶福靈劑。”他平淡地開口。
兩人腳下的有求必應屋突然發生了變化,書桌和地毯緩緩消失,連帶著上麵剛煮好的一鍋魔藥和藥材,她放在桌上的幾本魔藥書落在地上。
天花板逐漸幻化為烏雲壓頂的夜空,奧羅拉向前邁了一步,感受到腳底踩上了濕潤的泥土。
她回頭望去,一片與黑湖一模一樣的湖泊正橫臥在兩人身後。
有求必應屋的陳設會根據使用者的心意發生變化,她明白是德拉科的情緒影響了這一切。
“這是我們晚上經常一起看黑湖的地方。”奧羅拉輕聲補充。
“我在逃亡的過程中,喝了你給的福靈劑,我也給爸爸媽媽喝了一點。”
他拽著脖頸處的細鏈拉出了那隻小小的玻璃瓶,一滴雨落在了玻璃上,順著他的指節滑下。
奧羅拉的心揪了起來:“你們遇到了危險嗎?”
“有一些......但你的魔藥起作用了,我們都安然無恙。”
德拉科把頭埋在了她的肩上,天上一道閃電劃過,大雨傾瀉而下。
雨幕讓視線裡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德拉科的眼睫上掛著一滴欲落未落的雨珠,她伸手堅定地抱住了他。
“......我一直對我的家庭和家庭背靠的勢力感到驕傲。家族、權利和利益,馬爾福家教了我很多。”
“和父親一樣,我會為黑魔王沒能成功奪取魔法世界權利而感到惋惜,我也曾向往成為食死徒,期待著他們口中純血統的世界。”
“但......現在追殺我的家人的也是他們。”
德拉科的聲音裡有輕微的顫抖,雨水迅速帶走了他的體溫,讓他的懷抱變得一片冰涼。
“我童年時期最崇拜的人......把我和我的家人逼上了絕路。”
“爸爸媽媽現在逃出了國,貓頭鷹飛不了那麼遠的距離,我也無法知道他們的安危。”
任何安慰的話語現在都顯得格外蒼白,奧羅拉渾身淋得透濕,她想去拉德拉科的手,他卻捂著臉轉過了身。
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在想,難道從一開始,爸爸媽媽所堅持的東西都是錯的嗎?”
“還有我,我難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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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拉放下手,眉目溫和地望向他。
德拉科沒有哭泣,有求必應屋的天上卻隨他的情緒降下了無數小淚珠,讓她也結結實實體會了一遭,什麼叫差點淹死在眼淚裡。
——意外地可愛,讓她有點想會心一笑。
“德拉科,你永遠都不會和他們一樣。”奧羅拉走到他身後,從後麵抱住了他,“你不是那種會殺人的人。”
“......要是我成為了食死徒呢?”
“你就算當了,比起擔心立場的問題,我更應該操心你會不會在他手下受傷,”奧羅拉半開玩笑道,“那時你肯定得天天喝我給你買的福靈劑了。”
“......”
“德拉科,你有柔軟的靈魂,”她認真地說,“你出生在有愛的家庭,很會愛人。伏地魔才是可悲的那個,他不懂愛,也不會懂你和家人之間的感情。”
“——你們都願意為這個家付出一切。”
德拉科終於放下了手,轉頭看她,臉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奧羅拉。”
濕發黏連在額前,他垂下了頭,像隻耷拉著尾羽的落魄孔雀。
“......還好你還在我身邊。”
“我一直都在。”奧羅拉平靜地說。
德拉科突然伸手,攬著她的後腦把她扣在了懷中。
“......不要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
“一直陪著我。”
“我會的。”
“......即使我連累了加西亞家?”
奧羅拉靠著他的胸膛,少年人的身體逐漸回溫,透過透濕的布料向她傳遞著熱意。
“說什麼傻話?和你有什麼關係?”她伸手去揪德拉科的臉。
“我知道黑魔王也去找你們家麻煩了,你的家人現在......”
“他們現在還活蹦亂跳著呢,”奧羅拉想到她那對要錢不要命的樂天派爸媽又有點頭疼,“總之你放心,這一切都和你無關。”
德拉科任憑她把自己的臉揉來揉去,扯出各種搞笑的形狀,眨巴著眼看她,一幅委屈的模樣。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我會因為你的家庭而離開你?”
“......”德拉科和她沉默對視,顯然默認了。
“你和你的家庭都是鄧布利多的人,那麼光明磊落,”他自嘲般開口,“我們兩家可以說是——嘶!”
奧羅拉再次揪住了他的臉,“誰和你說我是鄧布利多的人了?”
“還光明磊落——都認識這麼久了,德拉科大少爺,難道在你心中你女朋友是特彆清風霽月的人嗎?”
德拉科:“......是。”
奧羅拉笑了起來:“我很高興,但我從來也不是。”
“你見過哪位光明磊落的巫師會跑到翻倒巷給你挑禮物?哪位乖小孩會在一年級就帶著你用雪球砸奇洛教授?暴打麻瓜小孩?”
她洋洋灑灑數起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精彩事跡,力證自己不是男友濾鏡裡的熱心市民好青年。
德拉科猶豫半天,終於沙啞開口。
“但我的血統觀念......”
“凡事都要有個轉變的過程,不是嗎?”奧羅拉輕柔地說,“我們和父母看待問題的方式變得不同了,觀念有變化和衝突也很正常。”
“更何況你小時候對米蕾太太和我的爺爺就很好。”
天上的雨似乎小了很多。她聽見黑湖畔傳來幾聲輕快的鳥叫聲。
一道月光穿過層層烏雲,落在了兩人身上。
德拉科沉默片刻,終於點點頭:“我們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他們。”
奧羅拉微笑著拿出魔杖,對他們施展了一個乾燥咒。
“好久沒有這麼暢快地淋過一場大雨了,”她輕鬆地說,“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些,德拉科再次俯下身來,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閃著明亮的光。
有求必應屋內的場景再度變換,一眨眼間兩人重新回到了室內,德拉科將她攔腰抱起,放在了桌子上。
奧羅拉注意到地上幾本散亂的、已經被雨水泡發的魔藥書,不禁挑了挑眉。
“有些人是不是應該為我壯烈犧牲的課本負責?”
德拉科露出了笑意,在燭光中顯得格外溫柔。他把腦袋埋進她的頸間,繾綣地蹭了蹭。
“想要我賠什麼?”
“我把我賠給你。”
“可以七天無理由退貨嗎?”
“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