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謙看著對麵的宋婉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突然柔聲開口道,“沒關係,你不會愛朕,朕可以慢慢教你”
“哈哈哈哈”宋婉儀突然笑出聲了,她指著沈懷謙,笑得花枝亂顫,“帝王跟我講愛?”
沈懷謙嚴肅了一些,“帝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而朕自認為,朕知道如何愛你,也做得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常德全進來了,無視禦書房內古怪的氣氛,低聲稟報道,“人已經進了壽康宮。”
沈懷謙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宋婉儀,“現在,朕要你好好看著,朕是如何愛你的。”
宋婉儀一怔,沒有接話。
“傳朕旨意,孝德太後不受婦道,公然與侍衛在壽康宮內偷情,愧對先帝,愧對皇室,朕雖痛心,但也無法眼睜睜放任此穢亂宮闈之事。”
“褫奪孝德太後封號,送去皇陵,永世不得回京,死後不許進皇陵。”
“奴才遵旨!”常德全低頭行禮,“奴才這就去辦。”
等常德全出去之後,沈懷謙看向宋婉儀,挑眉道,“不去落井下石?”
宋婉儀“蹭”一下就從軟塌上站了起來,快步去追常德全,“誒,常公公,等等本官啊!”
沈懷謙看著她的背影,微微閉了閉眼。
從蘇堇康開始跟章家接觸,他就有了除掉蘇堇康的心思,因為他允許皇室當中有人,覬覦他的皇權,甚至跟外臣聯合。
隻是他暫時沒有拿到蘇堇康的把柄,一直隱忍不發。
所以寶儀郡主的事情他輕輕放過,為的就是讓蘇堇康放鬆警惕,他好一舉將其拿下。
他算無錯漏,唯一沒有算到的是她的心,她居然會用此事大作文章,目的就是想要跟他斷絕關係。
他一直忍著,忍到了今天,她在慶功宴上大鬨一場,貢獻了無數話柄出去。
章家也按捺不住,連夜讓自己安插在宮中的暗樁去跟蘇堇康接觸,商討如何利用今日之事,讓她栽個大跟頭。
沈懷謙得知此事之後,立刻就意識到機會已經來了,太後深夜在宮中秘密召見侍衛,即使蘇堇康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是辨無可辨。
更何況這屬於皇家醜聞,更不會有不長眼的要求著手調查此事,所以蘇堇康今夜必哉,屆時他就可以將寶儀郡主交給她,任憑她如何撒氣了。
所以今晚,沈懷謙叫她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請她看一出好戲,允她落井下石,泄一泄心中的火氣。
之前她跟楚知桁的親昵行為,沈懷謙都自欺欺人的視作是賭氣了。
可這沒良心的小娘子,進禦書房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斷了吧。”
當時他看著她那麵無表情的臉,古井無波的眸子,真是想將她的心剜出來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鐵石做的
父皇經常說,帝王是不能有情愛的,所以他是一個失敗的帝王。
如今沈懷謙回想起這句話,覺得他也是一個失敗的帝王。
然而更滑稽的是,他居然愛上了一個,比帝王還知道如何斷絕情愛的小女子
沈懷謙搖頭哂笑,或許這就是造化弄人吧
壽康宮。
“哀家要見皇上,哀家是冤枉的!”蘇堇康被兩個高壯的太監按著,頭上的朱釵散落一地。
她的身旁是一個同樣被按著,隻不過被按得更狠,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的侍衛,他也同樣在喊冤。
蘇堇康被鉗製著,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她當時正在跟章家派來的侍衛密談,如何將宋婉儀詛咒皇室的言論給放大。
就在這個時候,一隊皇家守衛闖了進來,將她與那個侍衛給逮了個正著。
她當時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前的場景。
更要命的是,來的這些都是禦前侍衛。
禦前侍衛隻有深受皇家信任的世家子弟才能進入,如今這一隊都是各大世家的嫡係子弟,將她與一個普通侍衛堵在寢宮內。
蘇堇康幾乎下意識就想到,這是一場局,針對她的局!
但是此時才明白過來,為時已晚。
“陛下有旨,奸夫就地格殺,孝德太後蘇堇康褫奪封號,發配皇陵,永世不得回京,死後不許進皇陵。” 常德全尖利又無情的聲音傳來。
他話音剛落,就有兩個禦前侍衛拔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了解了地上的那個侍衛。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讓鮮血濺了蘇堇康滿頭滿臉。
宋婉儀剛進來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趕緊扭過頭去。
好在禦前侍衛的手腳很快,立刻就將屍體給抬了出去,然後就有宮人進來,默不作聲的將地板上的血跡給擦拭乾淨。
眨眼間, 壽康宮寢殿內的血跡就消失不見,若不是蘇堇康身上沾染到的血跡,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裡剛剛死了個人。
這麼鐵血的手腕,顯然也是將蘇堇康給嚇到了,雖說她的手上也沾有人命,但如此血腥的將一個人當著她的麵,這麼近距離的殺死,還是頭一遭。
“外祖母!外祖母!”寶儀郡主終於掙脫了宮人的束縛,掙紮著跑進了寢殿,見到了被按在地上,臉上全是血跡的蘇堇康。
“放肆!你們怎麼敢如此對待當朝太後!”寶儀郡主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驚嚇,聲音都變了形,又尖又利的十分刺耳。
“寶儀,外祖母是冤枉的,你快去找人,皇上要謀害哀家!”蘇堇康回味過來如今的手筆是誰的,已經開始慌不擇路,寄希望於她這個外孫女了。
“聽聞太後疼愛寶儀郡主,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啊。”宋婉儀臉上帶著一絲譏諷,“太後娘娘對郡主說這樣的話,這是要讓郡主也活不下去啊!”
蘇堇康看著宋婉儀的臉,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如今的皇上,跟先皇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為了一個女子,居然不惜謀害嫡母!”她目眥欲裂,“你跟宸妃一樣,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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