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墨鴉雛,許太平倒也有些了解。
墨鴉雛,玄荒天巨鹿城墨家弟子,與千機城公輸家是死對頭。
實力應該與公輸白相當,但運氣要比公輸白好很多,一路打到現在幾乎沒有遇上什麼特彆強大的對手。
其他方麵,就隻記著此人脾氣很差,跟酒館的小二都能吵起來的那種。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許太平還是用極意下的神念,感應了一下那墨鴉雛的氣息。
在依舊沒能從他身上感應到魔種氣息後,這次轉身向東方月繭拜彆道:
“東方姑娘,那我便先行離開了。”
“叨擾許公子了。”
東方月繭一臉歉意。
而在兩人說話的同時,那墨鴉雛也已經轉身離開,朝金鱗館給他準備的房間走去。
原本許太平打算就這麼離開,畢竟三皇子與唐岩的比試快要開始了。
但還沒等他轉身,他忽然聽到平安向他傳音道:
“大哥,那個人在心裡罵你跟東方姐姐。”
“隨他去吧。”一開始許太平並沒有當一回事。
可平安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他感到脊背一涼——
“大哥,那個人好奇怪,他好像在跟什麼人說話,不停地問那個人什麼時候才能給他更多法力,他想殺了這裡所有人,一個也不留。”
“還說,東方姐姐的一畫開天,他已經找到克製之法,但必須殺人,不讓他殺人,這場比試他贏不了。”
一瞬間,許太平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詞——玄禍魔種。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找了這麼多天的玄禍魔種,居然在剛剛跟自己擦肩而過。
“許公子?”
見許太平在愣神,一旁的東方月繭有些奇怪,於是輕輕拍了拍許太平的胳膊。
“哦,剛剛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讓東方姑娘見笑了。”
回過神來的許太平訕訕一笑。
而平安的聲音這時又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
“大哥,能不能幫幫東方姐姐,我不想她死。”
平安雖然並不知道魔種的存在,但常年與許太平待在一起的他,能夠感應到許太平此刻十分忌憚那墨鴉雛。
許太平腦筋飛快轉動了一下之後,視線忽然停在了東方月繭腰間掛著的那隻玉筆上。
旋即,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月影石遞向東方月繭道:
“東方姑娘,這算是剛剛那枚玉玨的回禮。”
“回禮?”東方月繭一頭霧水。
“東方姑娘你可以自己回去看,到時候就明白了。”
許太平笑著擺了擺手,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因為那頭玄禍魔種的奇異能力,他根本沒辦法在這裡向東方月繭解釋,若是告知幽雲府,同樣也會刺激那玄禍魔種的奇異能力,就像當初陰神殺死那兩名修士一樣,讓這金鱗池內所有修士死於非命。
所以他能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限。
……
“這位許公子也是個怪人。”
東方月繭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許太平給她的那塊月影石,一邊說著一邊向其中注入了一道靈力。
旋即,她便看見月影石中顯現出了一副慘烈的戰場廝殺的景象。
“等等,這畫麵怎麼有些熟悉?”
“這不就是當初在都城流傳開來的,許公子幫西涼赤甲騎,守衛天海關的那場大戰嗎?”
“許公子為何給我看這個?”
看著看著,東方月繭忽然一下子驚醒。
不過隨著畫麵中廝殺變得越來越慘烈,她的視線一下子被許太平所施展的拳法,還有他頭頂時不時亮起的佛光吸引。
她發現,前些日子在都城流傳開來的那段影像,與現在這段畫麵相比,簡直隻展現出了許太平拳法還有體魄的九牛一毛!
“這當真是人類修士該有的體魄?”
東方月繭越看越是心驚。
不過最讓她在意的,還是許太平以“擔山式”,硬接下來鯨魔那鯊頭錘重錘一擊的場景。
要知道,天海關的城門,都擋不下這一錘。
等將月影石內的這段影像全部看完,東方月繭的額頭,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她一臉後怕地喃喃道:
“還好我沒遇上這許公子……”
不過馬上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許公子給我看這個,應當是看我上次以一畫開天將他召出,便覺得能用這個來幫上我吧。”
雖然心中滿是感激,但她還是搖了搖頭道:
“上次是因為情況危急,且我靈力又被耗儘,這次與那墨鴉雛一戰,肯定不會再出現那種情形了。”
她臉皮薄,哪好意思再把許太平畫出來。
不過在認真思忖了一下之後,她也還是仔仔細細地將月影石內許太平出招的動作,還有一些體魄的細節牢牢記在。
“用一畫開天召出許兄的這具體魄,的確要比召出誅仙劍這等神物節省法力,以防萬一,先記下來再說,若真能用上,到時候一定要登門道謝。”
她這麼想著,又將那月影石內的畫麵,仔仔細細觀摩了一遍。
……
“下一場,幽雲天楚易難,對陣乘龍天唐岩!”
“呼……還好趕上了!”
在府主丘善淵的宣讀聲中,許太平終於上到了玄雲武館所在的看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