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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一幕,似乎與在人間時未看到的畫麵重合起來,如果沒記錯,那時應該也是這般,宛如神衹般忽然出現。
“池…池鈺,我…我…”
那女子看見來人不由慌了神,想開口解釋,便被池鈺一個眼神掃過來,頓時被嚇得說不出話。
扶羽似乎還沒從驚險中脫離,心有餘悸的捂著心口,她微微喘著氣,“多謝池道友相救。”
她說完抬眼看去,池鈺那雙清澈不含任何雜質的雙眸也同樣望了過來。
他麵如凝玉,墨發垂落在兩側。身材修長,站在那裡,眼底看不出一絲情緒。
“你叫什麼名字。”
池鈺聲音如同玉石般清冷,不冷不淡的說道。
扶羽心底微微一愣,猜不準他此時心中所想,隻能麵上裝作羞澀到樣子,低頭微微一笑,“池道友叫我扶羽便可。”
他眼神微動,看向扶羽道眼神裡帶有幾分端詳。
昨日在修煉場時,他一眼便認出了此人,她的氣息依舊渾濁,身上沒有半點靈氣,現下卻成為了天門宗弟子。
若她是魔,這部棋走得也太穩了些。
那日他去追司徒崖,半路卻不見蹤影。而後他又返回日月湖湖底,仔細探查了一遍,確實沒有錯。
湖底裡有魔氣,還有一道神伏門解封術。
說明神伏門內出現了內鬼,此事非同小可,關係著整個仙門的安危。
檮杌一事隻能暫放,他立馬回了神伏門,單獨與雲懷仙尊說了此事,恰好,有弟子來報,檮杌已被魔域尋回。
此消息無疑是雪上加霜。
那人目的在於解封檮杌的話,那八成與魔域有關。司徒崖想毀掉人界這件事,仙門皆知,眼看條約到現,說不定司徒崖還會趁著這一次,向仙門發起攻擊。
仙魔大戰也許會再一次發生。
事關三界蒼生,雲懷不敢有所擔待,立馬召開了四大仙門之間的掌門密談會晤。
招新便是他們壯大仙門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提升仙門水平。
他到了天門宗,看到扶羽時便想起了她身上還有他設下的秘術。
他一直懷疑魔域並未找到檮杌,隻是傳了假消息出來,可是他讓人在魔域門附近守了又守,司徒崖還是一點動靜也無。
眼前此人,或許不是檮杌,但也一定不簡單。
池鈺的視線忽然停在了扶羽的手腕處,眉頭微蹙。
秘術被人解開了。
愣在原地欺負人的女子,忽然顫顫巍巍的開口,“池…池鈺師兄,我們都是純正仙門血統的人,想必你是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的原因。”
那女子想著既然已經被看到了,倒不如坦白,或許池鈺會和她一樣,討厭凡人修仙。
隻見池鈺冷冷掃了一眼女子,隻那一眼,女子便感覺到心口被壓的死死的,叫人喘不過氣來,連帶著身後幾個男子痛苦的俯在地上。
“池鈺師兄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女子連忙求饒道。
“師兄二字,池鈺擔待不起。”池鈺眉若冰霜,語氣冷淡。
“池…池道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沒有下次了!”女子疼得五官緊皺,麵色發白。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池鈺垂下眼眸,一字一句清清冷冷。
扶羽在一旁聽聞,眉眼小幅度輕輕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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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池鈺果真比她想象中有意思。
女子一聽要向凡人道歉,麵上的神情忽然一變,強忍著痛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扶羽。
即使疼得要命,也不願意開口。
看來是還不夠疼。
池鈺眼神中又凝起了力,那幾人竟然直接疼得躺在了地上。其中一人承受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女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痛不欲生,受不住隻好開口:“扶…扶羽,我…錯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扶羽麵上一副委屈害怕猶豫不決的模樣,遲遲沒有開口。
她故意不開口,好讓他們再受些痛苦,看著他們這幅模樣,一股愉悅悄然升起,是人間話本裡說的高興開心。
池鈺目光淡淡看過去,意思在等她開口。
扶羽終究是垂下眼簾,搖了搖頭,“我們同門一場還是算了吧,池道友。”
池鈺這才停止了對他們的懲罰。
女子立馬被人扶起來,一路哭著走出了林子。
一時四處無人,扶羽便走近了些,停在他身前,鄭重的朝他行了個謝禮,“池道友救了扶羽三次,實在是不知如何回報,倘若池道友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扶羽一定在所不辭。”
池鈺:“三次?”
扶羽:“不知池道友可還記得,在人間時曾救我於蛇妖劍下,第二次便是池道友在仙門弟子誤以為我是魔後,池道友又出言救了我一次,第三次便是現下。”
她把這些點的清清楚楚,一來提醒池鈺她現在證了清白為天門宗弟子,二來便是試探他的態度。
池鈺自始自終那雙清澈的眼眸,平靜而帶著幾分疏離,沒有一絲反應,眉都不曾皺起。
扶羽微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他的反應,一時間心裡拿不準主意。
心裡思索著該如何應對時,池鈺開了口:“你現下已為天門宗弟子,應當好好修煉,旁的不該想的心思趁早斷了。”
不該想的心思,他知道什麼?
再抬眼時,人已經不見了。
扶羽留在原地,麵色忽然冷了下來。
細細回想池鈺方才的反應,是察覺到什麼在警告她麼?
正想得出神,遠處方楚聲音忽然出現,“扶羽,你怎麼找根樹枝找了這般久。”她快步走過來,氣呼呼道:“白叫我擠進去了,那人根本不是池鈺!”
方楚有些咬牙切齒道:“小禾居然騙我,他今日根本不在修煉場!”
扶羽看著方才池鈺離去的方向,微微出了神。
“扶羽你在想什麼呢?”方楚見扶羽不回應自己,有一絲不高興。
她回過神,麵上神情淡淡,“沒什麼。”
方楚歪頭看向她,眼神在她臉上遊移片刻,帶著幾分猜疑,“扶羽,你今日怎麼有些不對勁。”
扶羽聽聞,微微抬眼,眉毛不經意間一挑,饒有幾分興趣的看著方楚,“此話怎講?”
方楚:“你是不是不開心。”
扶羽聽後垂眸低笑,“沒有不開心。”
她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她又沒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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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聽到回答,打消心中的猜疑後,又拉著扶羽到了修煉場。
扶羽待了一會便以身子不適為由,離開修煉場回了小院。
她回到院子裡時,陸子明不知何時來了,正給院裡的那顆枯樹澆灌水。
他聽到動靜,便猜是扶羽回來了,欣喜的轉身剛想開口,卻看到扶羽視若無睹直直回了房,眼神都不曾看過來一分。
剛想說的話猛然止住,他看著關上的房門,走過去,垂下眼眸,“扶羽,對不起,昨日我不應該在你麵前談論起情感一事。”
他忘記了扶羽本身,也忘記了扶羽最厭惡的事情。
房內沒有一絲回應,陸子明在房門口站了一會便走了。
扶羽盤坐在床榻上,合上雙眼,充耳不聞潛心修煉。
她現下對於自身魔氣強度的認知還不夠,她需要實踐,可近日不行,近日池鈺在天門宗,她若是有動作,他必定會察覺。
一來幾天扶羽都帶著房內,哪也沒去,陸子明來找了幾次,她也都沒答應。
一時間,陸子明心有些急了,他的佩劍斷了後,旭白師尊告訴他半月後鑄劍魂地即將開啟,讓他親自到裡頭尋本命劍。
此行一去,多則一年半載,少則幾月又餘。
接下來這半月,他需要做準備,他想把這前半月,和後半月的事情說清楚交代完再去做準備。
不想扶羽如陌生人一樣對待他。
午時,去食堂蹲了好幾次,也依舊沒有蹲到人。
扶羽在房內一閉眼便是修煉,腦海中不斷湧現那日的飛花劍法還有缺德劍法,好似腦海中已然記住這些招式。
等她再睜眼時,三日過去了。
眼眸中一片清明,周身氣息舒暢流通,她握了握手,走出房門。
見噗噗呆頭呆腦的在院子道池塘邊看著裡頭的魚兒。
她走到枯樹旁,隨手折下一根樹枝,握在手中揮了揮。
身體像是如她所想一般,一躍而起,在小院的半空中旋身,手上的樹枝所達之處掀起一陣厲風,每一招都及其乾練且迅速。
等回過神來時,樹枝已經承受不住壓力,斷至兩半。
看著地上的斷枝,她輕嗤一聲。
她出了房門,去了飯堂。
今日的飯堂有些冷清,扶羽去時,隻有她一人。
值守的弟子,他瞧見扶羽後,不禁好奇發問:“師妹你沒去看嗎?”
扶羽:“看什麼?”
“現下後山的修煉場,神伏門主力團與我們宗門備選主力團在切磋呢,全部弟子都跑去看了。”
她神情自若,微微一笑,“不急,吃了飯再去。”
今日飯堂的菜色比往日看著有食欲,她慢條斯理的坐著吃飽了,才堪堪起身往修煉場去。
去時,修煉場早已擠滿了人,扶羽站在最外麵,還是能看到競台上的情況。
此次切磋,原本不在神伏門的計劃裡,但黃恒掌門非要切磋,池鈺不好推辭,隻好應下。
黃恒掌門的心思很簡單,便是想借著神伏門主力團之力,敲打敲打這幾個備選團弟子,讓他們感受感受實力懸殊的壓力,促使他們更有前進的動力。
也與池鈺打過招呼,不要讓他們輸得太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