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
三姨娘一拍大腿,道:“對啊,城暮寒戰功赫赫,身份尊貴,與將軍府也是門當戶對,傳出去絕不會落人口實。而且他被女帝拒婚,還搶走女帝屍身回府,這樣的瘋子,獨孤朝寒嫁給他,也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哈哈哈,真聰明,一下就明白其中關鍵了,不愧是我女兒。”
這些話,被躲在窗外的獨孤朝寒一字不剩地聽見了。
嫁給城暮寒?好主意啊!
他府邸守衛森嚴,再加上今晚的打草驚蛇,想再潛入偷走原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但隻要能嫁入他的府邸,就能在他府邸自由行走。
獨孤朝寒看著三姨娘陰笑的側臉,隻感覺從來沒有看她這麼順眼過。
“可是母親,獨孤朝寒現在也不是好惹的,要她嫁給城暮寒那個瘋子,到底要怎麼做?”
“怎麼做,很簡單,隻要”
獨孤朝寒正屏息凝神偷聽她們的密謀,忽然一陣大喝聲傳來。
“城將軍追查罪人,請大家配合”
“你們怎麼進來的?”
“母親,這”
下一秒,城暮寒氣勢洶洶闖入房間。
他高大的身影裹挾著一陣勁風,衣袂翻飛,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如電急切地掃視四周。
三姨娘和她母親的談話戛然而止,兩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忽然衝進來的城暮寒,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燭光在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下搖曳不定,映照著她們慘白的麵容。
獨孤朝寒心中一驚,迅速蹲下身子,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城暮寒踏入房間,目光如炬,迅速環顧四周。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銳,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見沒有可疑人物,這才將視線緩緩轉向三姨娘和她母親。
“城城將軍?”
三姨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不斷滾落,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心虛。
剛密謀了有關他的陰謀,再加上幾個時辰之前城暮寒跑去將軍府興師問罪,差點要了她的命,此刻的她,隻覺得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城暮寒在這看見三姨娘,也微微吃了一驚,但很快便回過神來。
他雙手抱拳道:“私自闖入,是在下莽撞了,但我現在在追查一個十分棘手之人,也為了夫人的安全,還請你們配合。”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獨孤朝寒躲在窗外,全神貫注地聽著裡麵的動靜,心臟砰砰直跳。
但奇怪的是,城暮寒說完這句話,屋內立馬安靜了下來。
當暴風雨來臨之前,海麵總是格外平靜。
此刻此刻,這片死寂讓獨孤朝寒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有一隻大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的後背已被冷汗浸濕,額頭上的汗珠也不斷地滴落。
風悄然止住,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被明紙護住的窗口內,燭光在這詭異的寂靜中微微跳動,映出城暮寒那高大而冷峻的身影。
城暮寒在屋內搜尋一陣無果後,來到了屋後。
月光如水,灑在他冷峻的麵容上,更添幾分嚴肅。
屋後窗口下花叢密布,五顏六色的花朵在夜色中若隱若現,繁茂的枝葉相互交織,確實是個極佳的藏人之處。
城暮寒目光一凝,毫不猶豫。
嗖
他手中長槍忽然出手,如一道閃電般迅猛地刺向那花叢。
刹那間,槍尖所至之處,樹葉紛紛揚揚地飄落,嬌嫩的花朵也不堪重擊,花瓣如雨般灑落一地!
然而,花叢中卻空無一人。
“將軍,賊人在這!”
不遠處,突然爆出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那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伴隨著兵器相交的錚錚鳴響和人們的呼喊聲,城暮寒眉頭緊皺,身形一轉,毫不猶豫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奔而去。
獨孤朝寒身處數十人的包圍之中,身姿卻依舊輕盈矯健,就像隻怎麼也抓不住的泥鰍。
城暮寒的手下們,一個個如狼似虎般撲向她,但獨孤朝寒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了迎麵而來的攻擊。
隻見她一個側身,短劍順勢一揮,劍刃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寒芒,一名侍衛的兵器瞬間被擊落。
緊接著,她猛地轉身,劍如疾風,刺向另一名衝上來的敵人,那人躲閃不及,肩頭被劃出一道血痕,慘叫著後退。
獨孤朝寒不給敵人絲毫喘息的機會,腳下步伐變幻莫測,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
她的短劍上下翻飛,左擋右刺,每一招都精準而致命!
又有幾人同時攻來,她輕盈躍起,在空中一個旋轉,短劍橫掃,逼退了周圍的敵人。
落地的瞬間,她順勢蹲下,劍從下往上一挑,一名侍衛的腹部被劃傷,痛苦地倒在地上。
她的速度極快,招式淩厲,儘管敵人眾多,卻始終無法近她的身。
漸漸地,她的周圍出現了一片空地,那是被她的劍所逼退而形成的。
地上躺著數名受傷的侍衛,而獨孤朝寒依舊毫發無損,氣息不亂,繼續向著包圍圈的薄弱處殺去。
獨孤朝寒深知時間緊迫,每一秒都關乎生死存亡。
她如離弦之箭般爭分奪秒地向前衝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快,一定要快!獨孤朝寒這個身體根本支撐不了漫長的戰鬥,再被城暮寒追上,一切都完了!
她將全身的力量都彙聚於雙腳,拚儘全力施展輕功。
隻見她身形如風,衣袂飄飄,腳下生風,每一次躍動都仿佛要飛起來一般。
轉眼間,她就將那些追兵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獨孤朝寒一邊狂奔,一邊扭頭看著背後。那些追兵的身影,逐漸變成了遠處的小黑點,她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鬆弛了一些。
嗖
下一秒,一道尖銳的破風聲驟然響起!
她隻感覺左肩一沉,再偏頭一看,隻見城暮寒的長槍如流星般飛了過來。
那鋒利的槍刃帶著致命的寒氣,擦著她肩頭而過,瞬間鮮血飛濺,染紅了衣衫!
劇痛瞬間傳遍全身,獨孤朝寒疼得冷汗直流,仿佛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