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迎,犯花癡可以,但是不要在我麵前犯!”
陸林風咬著牙。
腦子裡不由自主幻想出陸雲風將自己身上的西服脫下披在她身上時的場景。
“什麼時候犯花癡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管不著。”
木婉迎瞬間清醒。
她狠狠眨了眨眼,終於認出抱著自己的男人是她的新婚丈夫陸林風,那個剛才在會所包廂說不認識她的男人。
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對方的她反口就是一懟。
順勢從男人的懷抱中掙紮下來,撿起地上的背包和手機,再次扶起自行車,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前走。
至於身上那點小傷,她並不在乎。
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
媽媽死後,更加習慣了。
沒有人會心疼。
慢慢地,她也就學會了不哭、不喊、不哼哼,什麼苦、什麼痛、什麼淚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承受。
陸林風懷裡落空,有些不適。
視線跟隨著木婉迎膝蓋和胳膊上的帶血擦傷,牙齒咬得嘎嘣作響。
他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扣住木婉迎的手腕,“木婉迎,你是想死在路上?還是想送哪個倒黴催的下地獄?”
“陸林風,你的嘴淬過毒嗎?”
木婉迎轉過頭來,‘新仇舊恨’齊上心頭。
“淬過,鶴頂紅!”
陸林風再次將人抱起,不管木婉迎怎麼反抗,直接強行塞到了車裡,車門一鎖、安全帶一係,直接吩咐老劉開車去醫院。
木婉迎鮮少喝酒。
起先還能撲騰幾下。
沒多久就老實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迷蒙蒙地睡了過去。
人被陸林風帶去醫院看過醫生、上了藥,再帶回了陸家老宅也渾然不知。
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傍晚。
她剛睜眼,陸林風的大臉就在眼前。
不像之前見到的那樣欠收拾。
今日的陸林風安靜的非比尋常。
他穿著寬鬆的睡袍,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臥室靠窗的沙發上,注意力全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不知是在工作還是看彆的什麼東西。
等床上的木婉迎懵懵地坐起身他才轉過頭來,神情淡淡,“醒了?”
“嗯。這是……”
木婉迎打量了一眼四周,同時緊張地查看自己的衣裳,確認自己的衣裳沒有被人動過才放下心,問陸林風,“這是你的房間?”
“不然呢?你想在誰的房間?”陸林風劍眉微挑,語氣不是很好,已經將筆記本電腦擱下,起身走出了房間。
木婉迎被問懵了。
她冷不丁想起昨晚認錯人的事情。
自然不難明白陸林風這話的意思。
晚飯是在陸家老宅吃的。
這是閃婚後木婉迎第一次在陸家老宅吃晚飯。
人很齊全。
上到陸爺爺、坐在輪椅上需要保姆片刻不離照顧的陸奶奶,陸父、陸母,下到陸家三兄弟和她這個尷尬的孫媳婦都在。
但是不像薑家,也不像在外婆和媽媽身邊,陸家的晚飯氛圍異常嚴肅,飯桌上的人都不吱聲。
陸母更是全程冷著臉。
看誰都像欠了一萬億。
隻有看到陸成風時才能稍微緩解一點,生出幾分母性的柔光。
一頓晚飯吃下來,木婉迎覺得比加了通宵還要累三分。
她很不適應。
加上她心係外婆,吃飽就想腳底抹油溜走,卻被氣息虛弱的陸奶奶點了名,“婉迎,這幾天在家養傷,不要出去了。”
陸奶奶體虛氣也短。
才說了兩句話就喘上一陣兒,還得靠她身後的阿姨幫忙順氣。
木婉迎不敢違逆,生怕一句話不好把這老太太送走了,又記起來晚上這個點彆墅區不好打車,隻好乖巧地點了點頭。
“還有,孩子,奶奶的身子骨不好,成風不聽話,雲風也犯倔,都不著急成家。奶奶抱曾孫的希望隻能寄托在你和林風身上了。你們兩個要加油啊!彆讓奶奶帶著遺憾離開!”
陸奶奶毫不避諱地當著全家人的麵說出這話。
被點名的木婉迎和陸林風同時被嗆的咳了起來。
陸雲風的目光也不受控製地落在木婉迎身上。
視線相撞的瞬間,木婉迎彆開了臉。
她實在不知怎麼回陸奶奶的話,唯有用輕咳來強行做掩飾。
陸林風淡掃一眼,放下杯子,嘴角斜斜一勾,痞裡痞氣地問:“奶奶,您是嫌我這些年沒把您氣夠?還想要個s版的?”
“你就不能不氣我?”
陸奶奶又咳了起來,伸手要掐陸林風。
陸林風輕鬆躲開,兩手插兜哼著曲兒往樓上走,“沒辦法,技能太強收不住。”
他步伐輕盈,很快消失在樓道裡。
陸奶奶輕歎兩聲,逮不住陸林風,轉而將重心落回到木婉迎身上,“婉迎,林風他不懂……”
“奶奶,我是成年人,造人的事不用您教。”
陸奶奶的話還沒說完,陸林風已經趴在二樓的欄杆上。
他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木婉迎,慢騰騰說道,“奶奶您要是實在著急抱曾孫,我等下就去找幾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女回來,我們兄弟三個人均分配兩個,保證一年內六倍速滿足您的願望!怎樣?”
“你閉嘴!”
陸家全家幾乎異口同聲罵出了這句話。
奶奶更是激動地再次咳了起來,指著樓上的陸林風劈裡啪啦罵個不停。
陸林風麵色不改,仍然趴在那兒。
目光幾不可查地在木婉迎身上流連。
木婉迎不想再被陸家長輩催生說道,趁著陸家老小朝陸林風發難的機會連忙溜出了陸家客廳。
一個人孤寂地在偌大的陸家花園裡散步。
陸家的花園和薑家一樣大。
秋夜裡,蟲鳴如樂。
看似平靜的草甸和樹叢中音波不絕,奏出了此起彼伏的交響樂。
木婉迎難得這樣的清閒,一身的疲倦和寂寞被這純粹的聲樂一點點洗滌乾淨,順勢坐了下來。
閉上眼,靜靜地聆聽著這曲生命的樂章。
“他不會那樣做的,他就是嘴欠。婉……婉迎,你不要傷心。”
木婉迎還在欣賞這秋夜蟲鳴時,陸雲風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輕輕一聲,打斷了木婉迎的遐想。
木婉迎睜眼,便見他站在自己麵前。
“我沒有傷心。”
木婉迎淡淡一笑。
也不解釋。
陸雲風的眉頭終於舒展開。
他低低一聲,“那就好。對了,昨晚怎麼回事?家裡的阿姨說昨晚林風帶你回來的時候你身上有傷。是不是昨晚在會所被人欺負了?”
“不是,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嚴重嗎?疼不疼?”
陸雲風追問,言語中不乏關切。
木婉迎連忙搖了搖頭,與他保持著距離與分寸,“還好,一點點皮肉傷,不礙事的,已經上過藥了。謝謝。”
“那就好,以後走路小心點。”陸雲風仍然站在那裡,離木婉迎的距離恰到好處,不遠也不近。
木婉迎也很注意分寸。
言行舉止都在情理之中。
沒有半分越矩之處。
想起來他的外套還在自己那裡,木婉迎忙說:“那什麼……二哥,你的外套我昨晚不小心摔臟了,等洗乾淨再還你。”
“小事。”
陸雲風的眉頭在木婉迎喊出二哥的時候又皺了回去。
他的唇翕翕合合,幾番醞釀,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你不用跟著林風那樣喊我,我覺得還是‘雲風哥’更好聽。”
“好,那我以後還喊你雲風哥。”
木婉迎點頭作應。
又閒聊了幾句,二人才各自離開。
木婉迎無處可去,又見薑夏回了薑家,再沒有心思往薑家那邊挪一步,在園子裡溜達了好幾圈後還是蔫蔫地回到了陸林風的臥室。
剛拉開房門,就撞見陸林風圍著一條浴巾大喇喇地從浴室走出來。
那浴巾圍的很鬆,鬆鬆散散地趴在他的人魚線上,健碩的胸膛和完美的腹肌完完整整地展露在木婉迎的麵前。
那好看的喉結、健碩的胸膛和腹肌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隱隱約約之間,更襯得眼前的男人性感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