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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三 有何指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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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妹,小心!”

劉寅的感應能力似乎比司辰要更高一些,這個時候他高呼出聲。

隻是兩者之間相隔了一段距離,他根本來不及做點什麼。

隻可惜這個時候劉寅的高聲提醒,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因為那柄手術刀突然之間的變化,明顯是讓司辰措手不及。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已經避過的一柄飛刀,明明那柄飛刀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看就要因為地心引力力儘而落,竟突然轉彎再次朝著鷹頭射來。

這完全違背了科學定律,就算他們這些人都是高來高去的古武者,但對於地心引力之說還是很相信的。

無人控製的飛刀,跟古武者本身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古武者可以靠著內氣,支撐自己的身體縱高躍低,這就是小說影視劇之中所謂的輕功。

可那也最多幾米而已,更高者十多米而已,而現在司辰靠著飛行獸寵可是在數十米高的天空之上。

她原本覺得自己有著飛行獸寵,搶了號碼牌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甚至還能在空中嘲諷一下下邊那些清玄宗的天才。

哪知道對方僅僅是一柄飛刀,就讓她始料未及。

待得她反應過來再想做什麼動作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噗!

在秦陽精神念力控製之下的飛刀,打了司辰一個出其不意,下一刻就發出一道輕響之聲。

連氣境大圓滿的古武高手司辰都反應不過來,更何況是連變異獸都不是的那隻大鷹獸寵了。

因此在那道輕響聲傳出之後,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們都看到那柄手術刀的刀尖,赫然是直接射進了大鷹的腦袋之中。

當手術刀從鷹頭的另外一端穿出來的時候,隨之飆射而出的,還有一抹殷紅的血花。

就仿佛一朵鮮豔陽的紅色花朵在空中綻放而開,遠遠看去,竟然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清玄宗三人是又驚又喜,其中最詫異的自然要屬什麼也不知道的穀清了。

他一張嘴巴張得大大的,根本合不攏來。

至於沐清歌和顧慎,此刻腦海之中電光石火閃過一些信息,終於記起秦陽的另外一重身份了。

“差點忘了,他還是一名精神念師!”

沐清歌口中喃喃出聲,然後他和顧慎的目光,就第一時間轉到了那邊的那個年輕人身上,滿眼的感慨。

早在當初楚江的時候,吳成景就分析過秦陽的本事,那個時候就已經震驚過他們一次了。

隻是後來幾個月沒見,秦陽又沒有在他們麵前展現過精神念師的手段,讓得他們都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件事。

沒想到在號碼牌被搶的憋屈時刻,秦陽突然施展精神念力,仿佛神來之筆的一手,驚豔了所有人。

沐清歌看向秦陽的目光之中,閃爍著一抹異彩。

試問如此優秀,本事又層出不窮的男人,又有誰不喜歡呢?

連沐清歌和顧慎這兩個知道秦陽是精神念師的人,都沒有想到這一節,更何況是司辰這個外人了。

因此在司辰驚駭的目光之中,她赫然是以最近的距離,看到自己那頭心愛的獸寵大鷹,生生被射穿了腦袋。

秦陽精神念力控製之下的手術刀很有分寸,直接從大鷹的右眼射入,再從左眼穿出,將其鷹腦都在頃刻之間攪得一片稀爛。

司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寵身上氣息快速消散,但下一刻她便是花容失色,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因為此刻的司辰,還處於數十米的高空,剛才是因為有大鷹的支撐,她才能不掉下去。

可現在大鷹已經身死道消,所以一個大鷹的屍身,連帶著司辰的一個身體,頃刻間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下方掉落而去。

看到這一幕,清玄宗幾人都有一種舒爽的感覺。

剛才那司辰黃雀在後,將沐清歌在溪中找到的號碼牌搶走,他們一度覺得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搶回。

誰讓對方是馭獸堂的天才呢,誰讓對方養了一頭可以翱翔長空的大鷹獸寵呢?

要是其他的古武者,哪怕是對上像唐無遮那樣的氣境大圓滿超級天才,他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可司辰根本就不跟他們打,而是靠著大鷹飛向了高空,還在那裡口出嘲諷之言,讓得清玄宗幾位心頭都憋了一口惡氣。

此刻秦陽強勢出手,一手拐彎的飛刀輕鬆擊殺那頭大鷹,讓得這個時候的司辰,都處於一種生死危機之中。

氣境大圓滿的古武者,自然是不會飛的。

而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哪怕司辰有一些本事,恐怕也會連人帶鷹摔得粉身碎骨。

這個時候清玄宗幾人是沒有什麼憐憫之心的,是那個司辰先動手搶東西,現在直接被摔死也算是咎由自取。

秦陽自然更不會有聖母心泛濫了。

既然你司辰選擇出了手,那就應該有被反殺的覺悟。

這就是古武界,這就是潛龍大會。

當然,如果司辰有辦法保命,再乖乖將號碼牌還給沐清歌,那秦陽倒是不介意饒對方一命。

至於現在這種情況,那司辰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辰妹!”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司辰和那頭大鷹要一起摔得粉碎的時候,一道有些焦急的聲音突然從天空上傳來。

嗖!

緊接著眾人就聽到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然後他們赫然是看到一道巨大的身影俯衝而下,目標似乎正是急速掉落的司辰。

“是那個劉寅!”

顧慎眼尖,第一時間已是驚呼出聲,也讓不遠處的秦陽眼神微微一凝。

不得不說這個馭獸堂天才的反應和速度都是極其之快,而且行事果決,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或許早在看到司辰那頭大鷹被手術刀射穿腦袋的時候,劉寅就已經有所動作了,要不然他的速度不可能這麼快。

隻見劉寅控製著大鷹俯衝而下,在衝到距離司辰極近的距離之時,便是一躍而過,將司辰從死鷹背上攬了起來。

緊接著劉寅伸腳在死鷹的後背上點了一下,借著這點力道,赫然是抱著司辰又重新躍回了他自己那頭大鷹後背。

不得不說,劉寅這一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看起來竟然有些賞心悅目。

同時這也考驗了劉寅的反應能力,對力道的控製,對方位把握的精準程度,甚至是對司辰和那頭大鷹掉落的速度都有一個計算。

就是這一手,讓秦陽有理由相信,這個劉寅的實力應該不在那個唐門天才唐無遮之下,心智或許還要更厲害一些。

原本必死無疑的司辰,在劉寅的出手之後,無疑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但依舊嚇得死裡逃生的司辰臉色蒼白,緊緊抓住劉寅的手臂不敢放開,身形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砰!

再過片刻,當一道大響聲傳出之後,司辰似乎才定了定神,然後當她目光轉向某處的時候,不由悲從中來。

“青絲……”

一道悲呼從司辰口中傳出。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她那頭獸寵大鷹,已經是摔得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太多樣子了。

本來這頭大鷹就是在身死之後從數十米的高空掉落下來,剛才還被劉寅狠狠踹了一腳,這無疑是加大了它摔在上的力道。

想來青絲應該就是那頭大鷹的名字了,顯然它從小就是被司辰養大的,甚至兩者恐怕吃飯睡覺都在一起。

民間素有熬鷹之說,想要馴服一頭如此威猛的大鷹,肯定是極其不容易的,哪怕司辰是馭獸堂數一數二的馴獸天才。

這頭大鷹花費了司辰無數的時間,她跟青絲的關係,也早已經不是主人和獸寵這麼簡單,甚至可以稱之為相依為命的姐妹。

沒想到今天隻是從一個氣境初期的沐清歌手中搶奪一枚號碼牌,自己的青絲竟然就莫名其妙死在了一柄手術刀之下。

“秦陽!”

這讓司辰悲痛欲絕之下,陡然將充滿了怨毒的目光,轉到了那邊的某個年輕人身上。

這個名字,仿佛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此時此刻,秦陽已經收回了那柄d級手術刀,正拿在手中不斷把玩著,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司辰怨毒的眼神。

對此秦陽並沒有任何的在意,因為今日之事,就是這個司辰先挑起來的。

你要是不出其不意搶奪沐清歌的號碼牌,我也不會施展精神念力,將你座下的大鷹腦袋給射穿。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就有果,而不是平白無故就會發生這些事的。

秦陽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劉寅和司辰不戰而走。

而展現了一次出其不意的精神念力之後,再想收到剛才那樣的效果,可就不太容易了。

對方終究還有一頭活著的大鷹,若是那頭大鷹能載著兩個人遠走高飛,就算是秦陽也拿對方沒有太多的辦法。

精神念力最大的作用,就是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那兩位畢竟都是氣境大圓滿,真要飛上高空,秦陽也隻能望天興歎。

“咦?”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陽突然目光閃爍。

因為他赫然是看到馱了兩個人的那頭大鷹,整個身形都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很明顯劉寅這頭大鷹獸寵雖然神勇,但力量有時而窮,在兩個人站在它背上的時候,它終於還是有些堅持不住了。

對此劉寅似乎早有所料,他控製著大鷹緩緩從空中降了下來,最後停留在瀑布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之上。

又或許劉寅感受到了司辰眼眸之中的仇恨,清楚地知道大鷹青絲之死,對辰妹來說是一個何等之大的打擊。

更何況劉寅的這頭大鷹白龍,跟司辰的那頭大鷹青絲,同樣是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得上是比翼雙飛了。

“唳!”

白龍口中發出一道悲鳴,又有一抹掩飾不住的恨意,顯然是在催促自己的主人,趕緊去給青絲報仇。

所以說剛才就算大鷹白龍有馱起兩個人的力量,劉寅和司辰也不可能就此離開,他們都還想替青絲報仇雪恨呢。

他們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會認為自己搶了沐清歌的號碼牌有什麼錯,他們隻知道自己心愛的獸寵被人殺死了。

從鷹背上跳下來的司辰,臉上已經儘是殺意,盯著那邊秦陽的目光,充斥著無儘的怒火。

甚至司辰都在打著主意,要不要將清玄宗這些人全部殺光?

就算是那樣,也不能消除自己失去青絲的心頭之恨。

“司辰是吧?把號碼牌還回來,我放你們離開!”

秦陽完全沒有在意司辰二人眼中的殺意,反而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朝著司辰手中的那枚號碼牌指了指。

而其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清玄宗三位還覺得沒什麼,但司辰和劉寅心中的怒氣,瞬間就徹底爆發了。

而且他們的臉上,還有一絲不屑的冷笑。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秦陽的本事,卻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

這二位可是馭獸堂年輕一輩的雙璧,兩人都已經達到了氣境大圓滿的修為,在一流勢力之中擁有偌大的名聲。

據說兩人聯手,還有一套分進合擊的武技,比起半步衝境的古武者也不遑多讓。

他們二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等閒沒有哪個年輕一輩恨輕易招惹。

更何況馭獸堂還有擅長馴化獸寵,那些獸寵雖然不像變異獸那麼厲害,終究也是有一定戰鬥力的,這一點不容小覷。

尤其是那對飛行獸寵大鷹,幾乎可以讓這兩大馭獸堂的天才,首先立於不敗之地。

哪怕是遇到衝境甚至是鬥境的古武高手,打不過他們也可以一飛衝天。

不會飛行的古武者,根本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

可是現在,大鷹青絲被人殺了,這讓司辰從來就沒有打算放過那個叫秦陽的家夥。

就算另外一頭大鷹白龍能馱起他們二人飛行,司辰也沒有打算就此離開。

她必須得為自己的夥伴報了大仇,才能消得心頭之恨。

偏偏這個秦陽還如此大言不慚,似乎放他們離開是大發慈悲一般。

這家夥到底哪裡來的這莫名其妙的底氣?

“你……你殺了我的青絲,還想活命?”

司辰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她聲音有些顫抖,而這句話之中,蘊含了無儘的殺意,讓所有人都聽了出來。

如果是在秦陽跟唐無庶戰鬥之前,或許顧慎穀清他們三人還有些擔心。

但現在他們卻沒有絲毫的擔心,直接進入了看戲狀態。

這劉寅和司辰雖強,但也就是跟唐無遮一樣的氣境大圓滿罷了。

就算二人聯手,估計也不是秦陽的對手。

要知道秦陽僅僅是一個揮手,就將那不可一世的唐無遮給生生轟成了重傷,差點爬都爬不起來。

也就是說秦陽的修為至少也是半步衝境,甚至有些時候穀清三人都在想著,這家夥到底有沒有突破到真正的衝境?

但至少眼前這二位,肯定是沒辦法跟秦陽抗衡的。

而看司辰那滿臉怨毒之意,看來今天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是你們先搶我們的號碼牌,現在還來怪我們?”

秦陽簡直被對方給逗笑了,見得他再次指了指司辰手中的號碼牌,說出了一個事實。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司辰和劉寅心中的貪婪而起,是他們發現沐清歌找到了一枚號碼牌,這才忍不住出手搶奪。

他們二人實力既強,又有飛行獸寵,覺得搶了號碼牌之後揚長而去,清玄宗這些人隻能眼巴巴看著,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

沒想到這個秦陽如此詭異,用一柄會拐彎的手術刀,就將大鷹青絲給擊殺,導致了眼前這樣的結果。

“笑話,就憑你們這些貨色,有什麼資格擁有號碼牌?”

司辰身為馭獸堂堂主獨女,天賦又高,顯然是一向囂張慣了的。

這個時候她不以為恥,反而是嘲諷出聲,將清玄宗所有人都罵了進去。

或許在她和劉寅看來,清玄宗年輕一輩之中最強的,也就是氣境後期的穀清了。

這種二三流的貨色,確實沒有資格擁有號碼牌。

就算是僥幸進入第二輪,也不過是他們這些超級天才的墊腳石而已。

因此在司辰心中,自己從一個廢物手中搶奪號碼牌乃是天經地義,為什麼你們還要不服氣,甚至還要殺了自己的寶貝青絲?

“而且,你們這幾條賤命,又憑什麼跟本小姐的青絲相提並論?”

司辰越說越氣,而聽得她這幾句話說出口後,清玄宗三位都是對他怒目而視。

那大鷹青絲固然神勇,可終究隻是一頭畜生而已。

自己堂堂清玄宗天才,難道連你們馭獸堂的一頭畜生都比不了嗎?

“你叫秦陽對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寅突然開口,他的臉色同樣有些陰沉。

隻不過那眼眸之中閃爍的光芒,卻在昭示著他可能比司辰更加陰狠。

“是我,有何指教?”

秦陽將目光轉到劉寅身上,這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劉寅心頭一陣怒意升騰,心想這小子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

“你殺了辰妹的青絲,今天是不要想活著離開這裡了。”

劉寅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就宣判了秦陽的死刑。

但這樣的話,隻是引來不遠處三大清玄宗天才的一臉冷笑而已。

之前那個唐門第一天才唐無遮,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吧,可現在那家夥還敢來輕易招惹秦陽嗎?

想著唐無遮和唐青蓮灰頭土臉而逃的那一幕,沐清歌他們忽然有些期待起來。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緊接著從劉寅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司辰不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

司辰現在恨不得將那個討厭的秦陽碎屍萬段,而就算是那樣,也救不活自己的青絲了,這讓她一口悶氣得不到發泄。

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寅竟然還說要給對方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活命的機會嗎?

“第一:你死!”

劉寅沒有去管司辰充斥著怒意的目光,直接就說出了第一個選擇,這跟他之前所說的並沒有什麼兩樣。

“第二,跪下來爬到青絲的屍身麵前磕頭賠罪,我可以考慮在殺了你之後,放過清玄宗其他幾個人!”

當劉寅這第二個選擇從其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司辰剛才心中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感覺那股鬱悶之氣,都仿佛消散了許多。

青絲之死,讓司辰很是悲痛,就仿佛自己的一個好姐妹被人殺死一般。

看來這個劉寅是懂得安慰人的,他清楚地知道司辰想要什麼。

這樣做的目的,不僅最大程度地羞辱了這個秦陽,最後還是要殺了對方給青絲報仇。

兩個選擇,就是秦陽一個人死,還是清玄宗所有人死的區彆。

劉寅覺得清玄宗的人都是很講義氣的,這個秦陽看起來心高氣傲,肯定要選擇維護自家宗門師兄弟的性命吧?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劉寅自認為有碾壓全場的實力之上。

他跟司辰都是氣境大圓滿的修為,而清玄宗卻是一些土雞瓦狗,最強也就是穀清的氣境後期了。

至於這個秦陽,他們以前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估計就是清玄宗臨時找來湊數的。

之前在清玄宗總部的廣場之上,他們都看到了秦陽跟唐無遮的衝突。

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認為秦陽是自不量力。

當時要不是宗門大佬們出現,說不定那個時候秦陽就被唐無遮給收拾了,又哪會有機會出現在這裡呢?

劉寅覺得秦陽反正都是在要死的,自己給出這兩個選擇,都是在大發慈悲了。

而他最想看到的,還是秦陽跪著爬到青絲的屍身之前磕頭賠罪。

這樣就能最大程度減少司辰心中的悲傷和憤怒了。

“好吧!”

秦陽聽著對方的豪言壯語,赫然是在下一刻點了點頭,讓得馭獸堂二人臉上的冷笑,不由濃鬱了幾分。

“果然是個經不起嚇的慫貨!”

這是劉寅和司辰二人心**同的想法,可在他們冷笑的目光之中,對麵的秦陽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跪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

秦陽緩緩開口說道:“隻要你們跪在我麵前磕頭求饒,再乖乖把號碼牌還給清歌師妹,我可以饒你們兩條狗命!”

秦陽的聲音轉而冰冷,顯然他也是被這馭獸堂的一男一女給氣到了。

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你說什麼?”

驟然聽到秦陽說出的這番話,司辰感覺自己都有些幻聽了,下意識反問出聲,一張臉已經全部被怒意所包裹。

“小子狂妄!”

劉寅倒是聽得很清楚,這頓時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厲喝出聲,身上已經冒出了氣境大圓滿的修為氣息。

“秦陽,這麼說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劉寅感覺自己剛才那些話都白說了,這個叫秦陽的小子就是油鹽不儘。

既然如此,那就用絕對的實力來碾壓吧。

到時候將你秦陽的四肢還有滿口牙齒都打斷,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伶牙俐齒?

原本劉寅是打著主意,要是秦陽答應給青絲磕頭賠罪,那自己就大發慈悲地放過清玄宗其他幾人,再將秦陽一巴掌拍死了事。

但現在你秦陽竟然如此不識時務,那你就算是想要輕鬆就死,也未必能辦到了。

馭獸堂折磨人的辦法也是多種多樣,這些年被劉寅折磨而死的人並不在少數,隻是有些事情並沒有爆出來罷了。

古武門派的陰暗麵,同樣讓常人難以想像。

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尤其是終日跟野獸打交道的馭獸堂,更是多了一絲正常人類所沒有的凶性。

靠著這絲凶性,哪怕是同境同段的敵人交戰,馭獸堂的古武者往往也有靠拚命占得上風,最終戰而勝之。

他們打起架來幾乎都是不要命的架勢,當一個人心中產生了畏懼之心時,這場戰鬥也就輸了一半。

此時此刻,劉寅身上氣息磅礴,一頭半長發隨風飄舞,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欲要擇人而噬的雄獅,讓人不寒而栗。

隻可惜秦陽自為成變異者以來,跟太多的強者打過交道,這劉寅就算再凶悍,也不過是氣境大圓滿而已。

對上同境同段的變異者或是古武者,秦陽從來不會有什麼畏懼之心。

以他現在的實力,看劉寅和司辰,跟那唐無遮也沒什麼兩樣。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們了!”

見狀秦陽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先是說了一句,然後又歎息著說道:“唉,你們這些家夥,為什麼總要來招惹我呢?”

這也確實是秦陽的無奈,總覺得自己跟古武者犯衝。

除了清玄宗的人之外,其他宗門的人,好像都對自己有一種敵意。

秦陽相信自己的變異氣息隱藏得很好,現在顯露的也是古武內氣。

他相信就算是那些古武界的大佬,也絕對看不出來。

可這些家夥就好像有一種直覺一般,總是跟他過不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裡犯衝?

“寅哥,殺了他!”

司辰再也不想跟這厭惡的家夥說半句廢話了,聽得她沉喝一聲,而她自己的身上,也在這一刻冒出了強悍的氣息。

兩大氣境大圓滿的古武天才,還是從小一起長大,配合極為默契的馭獸堂雙璧。

這個時候就算隻是站在那裡,也有一種特殊的雙劍合璧之象。

呼……

劉寅沒有太多猶豫,見得他身形一動間,狂暴的力量已經是朝著秦陽傾瀉而來,看起來氣勢極為驚人。

遠遠觀戰的清玄宗三人,單從這股氣勢之上,就知道劉寅的實力絕對不在唐無遮之下,確實是古武宗門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

可見識過唐無遮落荒而逃的他們,這個時候臉上都有一抹幸災樂禍,還有一抹濃濃的期待。

此刻秦陽身上氣息不顯,身形更是紋絲未動,這不由讓劉寅臉上的冷笑變得更加濃鬱了幾分。

這小子不會是被嚇傻了吧,難道是實力太低,在感受到所境大圓滿的氣息時,直接就被嚇得呆住了?

“給我死!”

劉寅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他這一次是含怒一擊,誓要將秦陽給轟成重傷動彈不得,再讓辰妹來好好炮製。

因此劉寅口中雖然說著“死”字,但他力量拿捏得還是很有分寸的,並不會真的將秦陽就一擊轟殺。

既然這小子如此不識抬舉,那一巴掌拍死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滾!”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如同驚雷一般的喝聲突然從秦陽口中傳出,緊接著劉寅原本胸有成竹的臉色就變了。

這個時候的劉寅,似乎有一種當時唐無遮的感覺。

因為從秦陽那一揮手之中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他下意識就感覺到磅礴之極。

“該死,這小子是在扮豬吃虎!”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刻,劉寅終於發現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自己一直覺得隻是一個炮灰的秦陽,真正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但下一刻劉寅就覺得自己還是太低估這個秦陽了。

因為就在這頃刻之間,從秦陽那隻手臂之中爆發出來的力量,就增強了數倍。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劉寅還隻是吃了一驚,覺得秦陽最多就是跟自己的築境大圓滿的話,那現在他可就不會這麼想了。

從秦陽那隻手臂之中發出的力量,簡直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直接一個浪頭就將劉寅給轟得倒飛而出。

“咦?”

然而感應到劉寅狀態的秦陽,卻在這個時候驚咦了一聲。

因為在他的感應下,好像並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秦陽剛才那一揮雖然沒有出全力,但跟對付唐無遮的那一擊並沒有什麼兩樣,滿擬將劉寅轟得吐血重傷。

可此時此刻,劉寅確實是被他轟得飛了出去,但好像並沒有受太重的內傷,最多就是氣息有些不穩罷了。

“應該是他身上那件獸皮背心的原因!”

秦陽一直開啟著精神念力,下一刻已經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其目光不斷在劉寅那件獸皮背心中打量,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火熱。

顯然劉寅的這件獸皮背心並不是普通之物,甚至有一種化解敵人攻擊力量的特殊功效,也不知道到底是由什麼材質製成?

“這些古武大門派的天才,果然都是身懷異寶啊!”

這讓得秦陽不由心生感慨。

畢竟昨天他才見識過了唐門的超強暗罵孔雀翎,沒想到今天就又見到了防禦如此之強的一件獸皮背心。

這讓秦陽有所猜測,那個唐門第一天才唐無遮的身上,應該也是有寶物的。

隻是由於當時秦陽出手太過快速淩厲,唐無遮又從來沒有想過秦陽竟然如此厲害,被打了一個出其不意,這才來不及施展寶物而已。

但這個馭獸堂的天才呢,卻一直都將獸皮背心穿在身上。

剛才秦陽的揮臂,也是轟在對方的胸口,想必大半的力量,都被獸皮背心抵消了吧。

相對於秦陽心中的意外,此刻劉寅自己的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顯然秦陽那一擊的力量,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就算有著獸皮背心抵消大半力量,但剩下的那一些力量,還是讓劉寅的氣息一陣紊亂,身形也是在那股後勁之下一個踉蹌。

這讓劉寅都無法想像,如果自己沒有獸皮背心的防禦,而是自己的肉身硬接了這一擊,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甚至劉寅都不敢確定自己肉身硬接的話,自己還能不能活得下來?

“該死的,他的肉身力量怎麼會如此之強?”

劉寅都差點直接咆哮出聲了。

身為馭獸堂的第一天才,他原本也是一個擅長肉身力量的古武者,沒想到直接被秦陽給碾壓了。

“至少也是半步衝境,甚至……”

想到這裡,劉寅的一張臉變得極其難看。

而這樣的一幕看在旁邊司辰的眼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寅哥,你到底在乾什麼?”

司辰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因果,她隻看到劉寅搶先出手,最後卻直接倒退了數步,難道是他手下留情了?

呼……

因此司辰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一個閃身,便是朝著秦陽攻了過去。

這一幕看在劉寅的眼裡,不由大吃一驚。

“辰妹,不要!”

見狀劉寅忍不住大呼出聲,但這個時候才示警未免有些太晚了。

因此他隻能是強忍著體內的紊亂,再一次朝著秦陽衝去。

這個時候的司辰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沒有正麵感受過秦陽的力量,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忌憚。

可劉寅不行啊,剛才對方那隨手一揮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連穿有獸皮背心的他,都差點受了嚴重的內傷。

雖然劉寅知道司辰也有一些絕招手段,但如果被秦陽打了一個出其不意,那些絕招手段未必就還能施展得出來。

不得不說劉寅的速度還是相當之快的,在司辰眼看就要被秦陽一掌轟到的時候,他搶先拉住了司辰的手臂。

再下一刻劉寅右手用力,直接帶得司辰原地轉了一個圈。

在這股力量之下,司辰的整個身體都被拉得飛了起來。

剛才司辰聽到了劉寅的高聲,總算意識到秦陽可能有些古怪,因此趁著這個機會,借助劉寅的力量先拉開一些距離再說。

“閃!”

然而秦陽卻不想這麼輕易放過這個馭獸堂的女人。

聽得他口中發出一字輕聲,緊接著他的那隻右臂,就仿佛頃刻之間長長了一截。

事實上並不是秦陽的右臂長長了,而是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這個時候前移了半米,這也是特殊禁術瞬閃滅中的閃字訣。

突如其來的一截手臂,讓得劉寅和司辰都是猝不及防。

而這個時候的司辰,剛好被劉寅接著轉了半圈,後背對向秦陽。

噗!

說時遲那時快,秦陽這精準的一掌,直接拍在了司辰的後背之上,當力量爆發而出的時候,司辰瞬間臉色大變。

“噗嗤!”

司辰並沒有劉寅那種防禦力極強的獸皮背心,因此這一道力量傾瀉在她身上時,頓時打得她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這口鮮血正好對著劉寅噴出,直接噴了後者滿頭滿臉。

但這個時候的劉寅,又哪裡還有心情去管這形象問題?

他清楚地知道司辰在秦陽這強力一掌之下,是真的身受重傷了。

甚至五臟六腑都可能受到了強裂震蕩,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修煉根基?

到了這個時候,無論劉寅如何不想接受,他也清楚地知道就算是自己師司妹二人聯手,也絕對不會是那個秦陽的對手。

彆的不說,就是這碾壓全場的肉身力量,就能讓他們不敢再靠近秦陽,更不敢跟對方近身作戰。

嗤啦!

而就在劉寅心生畏忌的時候,一道衣帛破裂的聲音突然傳出,讓得他不由一愣。

不遠處清玄宗三人的目光也有些古怪。

因為他們赫然是看到司辰後背的衣服直接撕裂而開,露出一片雪白的後背。

感應著身後涼嗖嗖的司辰,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讓她因為吐血而蒼白的臉龐,瞬間湧現出一抹潮紅。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這個人丟得太大了。

不僅是被秦陽隨便一掌就轟得重傷吐血,現在連後背衣服都被轟得生生撕裂,豈不是全都被清玄宗那些人給看去了?

偏偏司辰沒有準備其他的衣袍,旁邊的劉寅身上也隻穿了一件獸皮背心,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替她遮擋後背的春光乍現,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司辰因為後背走光而羞惱的時候,她耳中突然聽到一道輕微的破風之聲。

“啊!”

再下一刻,從司辰的口中就發出一道慘叫,因為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一陣劇痛,忍不住鬆開了自己的手指。

在司辰的右手之上,還握著從沐清歌那裡搶來的號碼牌呢,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號碼牌還給對方。

秦陽做這些的其中一重目的,就是要搶回沐清歌找到的號碼牌,現在無疑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司辰被一擊轟得重傷吐血,後前衣服撕裂心情尷尬。

所以秦陽趁著這個機會,精神念力控製著手術刀,一舉刺穿了她的右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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