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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二 鷹擊長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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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山,深處!

夜幕漸漸降臨,現在是八月末,天空上月光不顯,再加上林深葉茂,黑暗籠罩之下,能見度很低。

“哈哈哈,運氣真是不錯啊,才一天就找到了一枚號碼牌!”

安靜的密林之中,一道大笑聲突然傳將出來,一道身影似乎在地上挖著什麼,這個時候滿是激動地抬起了手來。

隻見他滿是汙泥的手上,捧著一塊散發著銀色光芒的牌子,上麵似乎鐫刻著一個“十一”的數字。

很顯然這就是本屆潛龍大會第一輪的信物號碼牌了,被清玄宗提前藏匿在了清玄山後山各處,等待著各方天才前來探索探索尋找。

這時間隻有三天,事實上找不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過針對這個情況,清玄子和吳成景肯定還有一些後手。

像這個年輕天才一樣,僅僅隻用一天時間就找到一枚號碼牌,不得不說他的運氣確實相當不錯。

畢竟他隻是一個氣境中期的古武天才而已,如果是以前那種擂台比試的話,他恐怕連第一輪都未必能通過。

也就是說這一次清玄宗潛龍大會第一輪的規則,讓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也並不是隻有實力強才能通過第一輪。

雖然這樣一來,對那些名列前茅的天才有些不太公平,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給了普通天才更多露臉的機會。

有些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當然,前提是此人真的能將這十一號的號碼牌成功帶回清玄宗總部。

“抱歉,可能是我的運氣比較好!”

就在這人大喜若狂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其身後傳來,讓得他臉色倏然大變,緊握著號碼牌就轉過了身來。

“你……你是誰?”

因為月色星光黯淡,外加林深葉茂,這人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楚來人的相貌,但他心頭已經是極度警覺。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忽然發現,這清玄宗製定的第一輪規則,雖然給了他們這些普通天才更多的機會,但也充滿了更多的危險性。

在這裡沒有任何規則,一切都是實力為尊。

你找到號碼牌確實是運氣不錯,但前提是不被彆人發現,還不被彆人搶走。

這人剛才才在感歎自己運氣不錯,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被人發現了。

這讓他心底深處,生出一抹強烈的不甘。

“文宗,孔正揚!”

就在那人瞪大了雙眼,想要看清楚對方的形貌之時,從對麵那人的口中,已經是發出一道輕聲,似乎沒有任何想要隱藏身份的意思。

“什麼?你竟然是……是……”

就隻是一個宗門名字,還有一個人的名字,就將這人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身為古武界的天才,試問又有誰不知道三大宗門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呢?

孔正揚是文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更是那位文宗宗主的次子,從修煉古武開始,他就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驚人天賦。

這一次孔正揚對潛龍大會的冠軍誌在必得,哪怕是其他兩大宗門的天才,他都沒有太多忌憚,更何況是這些普通天才了。

隻是這清玄宗製定的第一輪規則,實在是太過考驗一個人的運氣。

哪怕孔正揚是這一次潛龍大會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但如果運氣不站在他這一邊的話,他也可能會在這第一輪就被淘汰。

好在孔正揚的運氣好像並不是很差,他雖然沒有自己找到一枚號碼牌,卻在路過這裡的時候,剛好聽到了此人的大笑聲。

這個時候孔正揚心頭都在暗暗嘲諷,心想你找到號碼牌悶聲大發財不好嗎?偏要得意忘形,那我不過來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這個普通天才,確實很後悔自己剛才的大笑聲。

他知道是自己得意之下的聲音,將孔正揚給吸引了過來。

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枚號碼牌的這個普通天才,又十分不甘心將號碼牌交出去,因此他的臉色一陣變幻,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號碼牌給我,我放你離開!”

孔正揚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陰霾,他覺得這個隻有氣境中期的家夥太不識抬舉。

自己都已經表明身份了,你竟然沒有把號碼牌乖乖奉上,這簡直就太不給自己麵子了。

“孔……孔兄,這是我找到的號碼牌,你這麼明搶有些不太合適吧?”

雖然知道眼前這孔正揚實力強大,可心頭強烈的不甘,還是讓這人想要再爭取一下。

又或許他覺得像文宗這樣的名門大宗,門下弟子肯定都是講道理的,傷人奪寶這樣的事也肯定做不出來。

自己先給對方戴上一頂高帽子,再搬出文宗一直以來的好名聲,對方或許就會放自己一馬呢。

更何況這人認為像孔正揚這樣的實力,自己去找到一枚號碼牌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要盯著自己這一枚不放呢?

他顯然是忽略了這一次潛龍大會的第一輪比試,比的可不僅僅是修為實力,其中最重要的可能還是運氣。

既然已經運氣“好”地遇到了一枚號碼牌,那孔正揚就不會輕易放過。

錯過了這個村,未必就還有下一個店。

“我現在是讓你把號碼牌交給我,這也算是搶嗎?”

孔正揚身為文宗傳人,玩文字遊戲肯定是有一套的。

聽得他口中的這個說法,那人不由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偽君子。

這他娘的就是既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啊,這比那些直來直往真刀真槍明槍的家夥可惡多了。

“孔兄……”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稱兄道弟?”

就在那人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沒想到剛剛說出一個稱呼,就被孔正揚粗暴地打斷了。

事實上孔正揚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這一個氣境中期的家夥,他覺得自己心平氣和跟對方說這麼多,都很抬舉對方了。

沒想到此人如此不識時務,還在這裡東說西說,真當自己的耐心是無限的嗎?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孔正揚並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當他這陰沉的話語出口後,那人頓時臉色大變,直接一個閃身便想要逃離這危險之地。

“哼,小醜一般!”

看到對方想逃,孔正揚發出一道冷笑,緊接著便是微一抬手,暗夜之中一道白色流光快速朝著那人襲去。

噗!

隻聽得一道輕響聲傳將出來,緊接著那人急奔的身形戛然而止,臉上浮現出一抹極度的不可思議。

想來他是沒有想到堂堂文宗第一天才,竟然真的一言不合就敢殺人,而且是如此地果決狠辣。

他剛才雖然第一時間想著逃跑,卻覺得就算孔正揚追上自己,最多也就是打自己一頓,再搶走號碼牌罷了。

他還想著等自己離開這清玄宗後山,一定要向所有人宣揚孔正揚的所作所為,讓大家都看清文宗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可是此時此刻,這個氣境中期的天才,清楚地感應到自己的心臟都被一道力量轟穿,他甚至有感覺到自己漸漸停止了跳動的心臟。

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活了,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那個正在朝自己走近的文宗天才。

“你……你……”

此人努力想要抬起手來,又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卻終究沒有那個力氣,腦袋一歪便是斷了氣息倒在地上。

“本來不想殺你的,隻怪你太不識抬舉了!”

孔正揚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都沒有看一眼那死不瞑目的年輕人,隻是俯下身來撿起了那枚號碼牌。

“不是一號,倒是不太符合我的身份!”

看到號碼牌上那個“十一”的數字,孔正揚微微皺了皺眉頭,口中喃喃出聲。

看來這個文宗天才事事都想爭第一,哪怕是這號碼牌都想要第一的數字。

隻可惜能找到這一枚號碼牌都算運氣不錯了,真要是想要哪一枚就能找到哪一枚的話,那可就有些難了。

“咦?”

而當孔正揚將號碼牌轉到背麵,卻是眼神微微閃爍,因為他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號碼牌的正麵雕刻著數字,反麵卻甚是光滑,乍一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可是在這暗夜星光之下,孔正揚突然發現光滑的反麵銀牌之上,似乎是出現了兩個正在閃爍的光點。

這讓孔正揚忍不住掏出了手機,打開手電筒仔細觀察起來。

當手機電筒的光線照射到號碼牌的背麵時,剛才閃爍的兩個光點突然消失不見,卻讓孔正揚發現了另外的一些東西。

隻見號碼牌背麵有著很多的小點,排列並無規則,不仔細看的話甚至都不容易發現。

“一、二、三、四、……、十四、十五、十六!”

孔正揚突發奇想,赫然是開始數起了那些小點來,到最後喃喃出聲道:“難道這些小點,剛好代表十六枚號碼牌嗎?”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其中一個亮起來的光點,就代表我手中這枚十一號的號碼牌!”

孔正揚突然關了手機電筒,然後又看到了那兩個閃爍著光芒的光點,他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看來隻要有人找到一枚號碼牌,這些小點就會亮起一個,這豈不是說號碼牌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指引?”

孔正揚忽然變得有些興奮,他不斷打開手機電筒,又不斷關閉手機電筒,片刻之後他眼神便是一凝。

因為在他又一次關閉手機電筒之時,他忽然發現號碼牌後邊亮起的光點,從原本的兩個變成了三個。

按他剛才的猜測,應該是又有人找到了一枚全新的號碼牌,觸發了某些隱晦的感應裝置。

這應該不僅僅是孔正揚手中這枚號碼牌才有所感應,另外兩枚號碼牌多半也有同樣的感應。

就是不知道那兩個找到號碼牌的古武天才,有沒有發現這個有趣的秘密?

“這個清玄子,是想讓我們在第一輪就爭個你死我活啊!”

這一刻孔正揚想到了很多,這讓他的嘴角邊上,翹起了一抹弧度。

畢竟每個宗門家族參加潛龍大會的都未必隻有一人,在這第一輪的特殊賽製之下,同門或者說親朋好友之間,肯定是會聯手行動的。

到時候隻要其中有人找到了號碼牌,多半就能發現其中的秘密,再去找另外的號碼牌也就容易多了。

或許對於那些還沒有被找到的號碼牌,光點沒有任何指引,但隻要有人找到號碼牌,對應的光點就會亮起。

手持號碼牌的天才,就能根據亮起光點的方向指引,找到另外那些被人發現的號碼牌,爭鬥自然難以避免。

畢竟誰都想讓自己人通過第一輪,尤其是實力強橫的宗門天才,更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所以說就算有人運氣好找到了號碼牌,如果沒有實力的話,想要將號碼牌安全帶回清玄宗總部,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以說清玄宗這一次製定的這個規則,將參加潛龍大會天才的實力、心性、運氣,包括臨場應對的能力,全都算進去了。

他們不想培養出一些溫室中的花朵,因為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甚至是無所不用其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次的潛龍大會,是一次極其殘酷的曆練。

稍有不慎,或許就會把性命丟在清玄宗的後山。

這不是說清玄子和吳成景心狠手辣,而是他們需要麵對現實。

沒有經曆過真正生死,或許就不可能快速成長起來。

當然,大多數時候,雙方隻要沒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一般來說是不會下死手的。

而且你找到號碼牌,不幸被更強者堵住,隻要你乖乖拿出號碼牌放棄爭奪,對方也不會趕儘殺絕吧。

這一點倒是有點像擂台比武決戰,一旦覺得自己必敗無疑,直接投降認輸是一樣的道理。

隻不過有些時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天地至理。

哪怕隻有一線希望,想必那些找到號碼牌的天才,未必肯乖乖交出號碼牌吧?

就像剛才那人一樣,他或許是覺得孔正揚不會下殺手,又或許覺得對方會顧及一下文宗的麵子,最後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既然有著感應,那我便再找一找一號號碼牌到底在誰的手上吧!”

孔正揚盯著號碼牌上那三個正在閃爍的光點,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清玄宗後山,而是有了另外的一種追求。

雖然拿到一號號碼牌,並不能讓他就此成為潛龍大會的冠軍。

但像孔正揚這樣的人,凡事都要爭先,哪怕隻是一個麵子,他也要爭做第一。

嗖!

一破風之聲響起,孔正揚的身形快速消失在密林深處。

隻留下一具冰冷的屍身,或許要等這一次的潛龍大會結束,清玄宗才會派人來這後山收屍了。

或許到得那個時候,會有人知道這個莫名其妙死在孔正揚手中的天才是誰,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

同樣是後山密林之內。

唰!

一道仿佛蘊含著雷霆電光的銀色光芒閃爍而起,緊接著就有一道身影狂噴著鮮血倒飛了出去。

“須……須風,你……你好狠!”

那人的後背撞到一株大樹的樹乾上,然後緩緩滑落下來,其口中鮮血不斷冒將出來,氣息也在這一刻急速消散。

值得一提的是,這人比死在孔正揚手中的那個天才還要強悍幾分,已經達到了氣境後期的修為。

此刻他眼中的光芒快速消散,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盯著那個天道府天才的手掌。

這位自然就是天道府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須風了,也是一尊半步衝境的超級妖孽,是本屆潛龍大會冠軍的最有力爭奪者。

須風深得天道府府主張道丘的真傳,尤其是那一手雷法,當稱古武界攻擊力第一,幾乎可以算是無堅不摧。

顯然跟孔正揚一樣,須風也是在看到有人運氣好找到一枚號碼牌之後,毫不猶豫地出手搶奪了。

像他們這些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天才,是不會有什麼顧忌的,而且下手極其狠辣。

或許在他們看來,隻要殺人滅口,自己的所作所為就不會為人所知,也能繼續維護自己宗門的良好形象了。

“乖乖交出來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動手!”

須風看都沒有看那奄奄一息的天才一眼,發了一道冷聲之後,便是轉身離開了這密林深處。

“呼……”

看到須風離開的背影,這天才終於大大鬆了口氣,畢竟他覺得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至於這極其嚴重的內傷,導致他不可能再參加接下來的潛龍大會。

但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是比保住性命最重要的了。

“須風,天道府,你們跟我等著,等我活著出去,一定要揭破你們虛偽的麵目!”

似乎是覺得須風已經走遠,這人口中發出一道恨恨之聲。

顯然對於天道府天才的所作所為,很是恨之入骨。

噗!

然而就在此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發出一道輕響之聲,緊接著他整張臉都瞬間僵住了。

見得他緩緩低下頭來,隻見在他的軀乾之處,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道道雷霆電光,讓得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顯然這些雷霆電光,都是須風剛才那一擊順勢留在此人體內的雷法,會在片刻之後轟然爆發。

須風明顯沒有想過要留此人一命,那可能會對天道府的名聲有損。

殺人滅口這種事,他應該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肆虐的雷霆電光,直接將此人的五臟六府都轟得支離破碎,讓他在極致痛苦之後,瞪著大大的眼睛倒在了大樹之側。

…………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照射進清玄宗後山的時候,仿佛驅儘了一切的陰霾,新的一天開始了。

沒有多少人知道,在頭一天的晚上,因為號碼牌之爭,發生了多少腥風血雨,又有多少天才的性命永遠留在了清玄後山之中。

如果這樣的事被外間世俗社會得知的話,恐怕會引發軒然大波,畢竟那是好多條人命啊。

但對於古武門派來說,江湖事江湖了,不會驚動外邊的執法部門。

沒有人報警的話,警方自然不會介入。

不過因此而產生的仇怨,恐怕會在以後的時間裡一代傳一代,直至最後有一方徹底消失在古武界才算結束。

清玄後山一個山洞之前,一道身影盤膝而坐,正是秦陽。

由於清玄宗三人都很熟悉這清玄後山,因此在頭天天黑的時候,他們就帶著秦陽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山洞。

而讓秦陽都有些意外的是,山洞裡竟然還有兩張石床。

顯然清玄宗早有準備,這或許也算是身為東道主的便利吧。

當然,便利也僅此而已了。

清玄子和吳成景還是很守規則的,自然不會告訴自己的弟子號碼牌藏在什麼地方,這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實力或者說運氣。

“秦大哥……”

一道聲音從洞口傳出,讓得一直緊閉雙目的秦陽終於睜開了眼。

當他看到那道清純的身影時,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笑容。

“清歌妹妹,昨晚睡得好嗎?”

秦陽說著一些毫無營養的客套話,讓得從山洞中走出來的清玄宗三人,臉上都有一抹不好意思。

“睡得很好,就是辛苦秦大哥替我們守夜了!”

聽沐清歌這樣一說,旁邊的穀清和顧慎臉色都有一些尷尬,同時看向秦陽的目光又有一抹幽怨。

“我說秦陽,不是說好了下半夜讓我和師兄過來替你的嗎?你怎麼都不叫我們啊?”

顧慎直接開口埋怨,他們兩位也是男人,而且是古武者,沒想到昨天晚上竟然睡得這麼死,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實在是昨天發生的事,讓他們心情很受震動。

雖然沒受什麼傷,精神卻損耗得有些嚴重,所以這一覺睡得很長。

“沒事,我還扛得住!”

秦陽倒是毫不在意,在說著這話的時候,隱晦看了一眼沐清歌,這中間其實還有另外一重原因。

畢竟讓顧慎和穀清二人出來守夜的話,那他跟沐清歌就要同處一個山洞之中,未免有些瓜田李下的不便。

如果是以前倒也沒什麼,但現在秦陽已經有了趙棠。

他這人對感情還是很專一的,既然認定了一人,那就不會再去主動招惹其他女人。

而且秦陽知道沐清歌對自己好像有些意思,既然注定了不會有什麼結果,那為何還要給對方希望呢?

“好了,繼續去找號碼牌吧!”

秦陽沒有在那個話題上多說,見得他站起身來,說道:“這都過去三分之一的時間了,咱們連一枚號碼牌都沒找到,可得加把勁了。”

秦陽現在可是很想要那把雷法劍,畢竟那裡邊封印了一尊玄境大圓滿強者的一道力量,而且是號稱攻擊力第一的雷法。

以前的秦陽,在遇到那些高手的時候,隻能靠著極烈鐘被動防禦,可以說一直是被動挨打。

可如果得到了那柄天道雷法劍,那以後就算是趙家的融境甚至是合境強者找自己麻煩,雷法一出,也必然讓對方鬨個灰頭土臉。

但想要得到天道雷法劍,必須得拿到本屆潛龍大會的冠軍,甚至是二三名都不行。

明麵上看來,三大宗門拿出來的獎勵,就是天道雷法劍最珍貴,其次是嵩林寺的羅漢拳,最後才是那如果雞肋一般的論語古抄本。

想必隻要是個正常的人得到了潛龍大會的冠軍,都會選擇天道雷法劍吧?

那等於說是讓自己多了一條命啊!

“你們三位對這清玄宗後山如此熟悉,知不知道號碼牌最可能藏在什麼地方?”

秦陽一邊往前走,一邊頭也不回地問聲出口。

但他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此刻清玄宗三人臉上糾結的神色。

事實上秦陽早就知道以清玄子和吳成景的心性,不會替自己的弟子開後門,他這也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因此秦陽並沒有等待後邊三人的回答,帶著幾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山中密林之內。

約莫兩三個小時過去,天空日頭漸高,溫度也慢慢高了起來。

幾人都是一身汗水,隻能先找個小溪邊上休整一番。

這一上午的時間依舊一無所獲,讓得秦陽有些惆悵,隻感覺自己這足以碾壓所有天才的實力,好像沒有太多用武之地。

此刻他們找的這個地方風景倒是極佳,前方一條十多米高的瀑布如同白色匹練一般傾瀉而下,注入下方的淺溪之中。

隻是這個時候的幾人,哪裡有心情來欣賞這些美景,他們都在為找不到號碼牌而發愁呢。

在見識了秦陽的實力之後,清玄宗其他人心裡都多了一些想法。

他們這一次來參加潛龍大會,想著就是來曆練一番,哪怕是以穀清氣境後期的實力,多半連前十都進不去。

至於顧慎和沐清歌就更不用說了,在一眾參加潛龍大會的天才之中,根本沒有太多的存在感。

因此他們覺得在第一輪找不找得到號碼牌並不重要,到時候三天時間一過,回到清玄宗總部看熱鬨就是了。

可是在見識過秦陽的實力之後,他們自己倒也罷了,卻覺得秦陽這樣的戰鬥力,如果通不過這第一輪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看秦陽之前一招就將那個唐門天才轟成重傷的強力,想必比起三大宗門那三位超級天才來,也不遑多讓了。

他們覺得隻要秦陽能通過第一輪,就是這一屆潛龍大會冠軍的有力爭奪者。

要知道秦陽現在代表的可是清玄宗,他要是能得第一的話,整個清玄宗都會大大沾光。

隻可惜這第一輪考驗的並不僅僅是實力,更多的還是運氣。

所有一切的前提,都得找到那十六枚號碼牌之一才行。

嘩……嘩……

沐清歌還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尤其是在秦陽的麵前,此刻她頭發有些淩亂,正在溪邊掬水整理呢。

“咦?”

就在後邊三個男人各自休整的時候,溪邊的沐清歌突然驚噫了一聲,將秦陽他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嘩啦!

然後他們就看到沐清歌竟然直接跳到了溪澗之中,任由溪水漫過她的小腿,一直漫到膝彎之上,讓得他們都是下意識站起身來。

“小師妹,怎麼了?”

顧慎一路小跑奔到溪邊,在他問聲出口的時候,沐清歌卻沒有理會他,赫然是彎下腰來,將雙手也伸進了溪水之中。

“這……”

見狀顧慎突然想起小時候跟同門一起在溪中玩耍的情形,他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又有些無奈地開口。

“我說小師妹,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掰螃蟹?”

看來顧慎是覺得小師妹童心忽起,剛才在岸邊整理的時候看到水中有螃蟹遊動,忍不住下水想要捉一隻。

不過現在時近正午,他們也確實有些餓了,若是捉些螃蟹來烤著吃,倒也比吃麵餅乾糧要有滋味得多。

“小師妹,要不要我來幫你啊!”

顧慎心中先入為主,下一刻便要脫鞋跳到水中。

但緊接著他就看到沐清歌已經搬開了一塊大石頭,就仿佛那下邊真有一隻大螃蟹一般。

“哈哈,找到了!”

在岸上幾人的注視之下,小師妹突然大笑了兩聲,緊接著直立起身,而她的右手之上,則是多了一塊銀光閃閃的牌子。

“啊?這……這是?”

原本都已經準備下水的顧慎,驟然看到沐清歌手上的銀牌,不由愣了一下,然後他的臉上,就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小師妹,你找到號碼牌了?”

剛才坐在岸邊遠處的穀清也是霍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同樣有些興奮。

包括秦陽都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這號碼牌竟然得來全不費功夫,就沐清歌洗個臉的時間,就這麼從溪流之中挖出來了。

“秦大哥,我找到了,我找到號碼牌了,是三號!”

這個時候的沐清歌開心得像個孩子,見得她揚起手中的號碼牌,而其目光則是第一時間看向了秦陽,仿佛在邀功一般。

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上突然傳出一道鷹啼之聲。

緊接著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俯衝而下,目標好像正是溪水之中的沐清歌。

“小師妹,小心!”

見狀顧慎不由大吃一驚,遠處的穀清也是臉色劇變,包括秦陽都是心頭一凜,下意識祭出了自己的精神念力。

在精神念力的感應之下,秦陽可以清楚地感應到,那從天空俯衝下來的確實是一隻大鷹,又並不是一隻純粹的大鷹。

因為在鷹背之上,赫然是坐著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這讓他腦海之中電光石火閃過一些信息。

“可惡,是馭獸堂的那個女人!”

曾經在清平台上的時候,秦陽是看到過馭獸宗雙璧騎著大鷹從天空飛過的,那個時候真是羨煞了清平台上的所有人。

而那也是秦陽第一次見到馭獸堂的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馭獸堂的手段。

他也想有那樣的一隻飛行獸寵,能在天空上自由自在地飛翔。

可是現在看來,馭獸堂的天才心性好像並不良善,在看到沐清歌找到一枚號碼牌之後,便要驅鷹搶奪。

秦陽抬頭看向天空,果然看到天空高處,還有一隻大鷹在盤旋。

其上坐著一個裸露著手臂,穿著獸皮衣的年輕男子,正是馭獸堂的另外一位天才劉寅。

騎著獸寵大鷹從天空俯衝而下的,自然就是馭獸堂的女子天驕司辰了,同時她也是馭獸堂堂主司天剛的獨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也不知道他們在天空上已經觀察了多久,這個時候突然俯衝而下,讓得沐清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一時之間嚇得花容失色。

呼……

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響起,然後那俯衝而下的大鷹,下一刻已是帶著司辰再一次騰空而起。

由於大鷹雙翼激起的勁風,吹得沐清歌長發飄起。

小溪中的水也仿佛在這一刻流得更快了一些,可想而知大鷹的衝擊之力有多強。

“我……我的號碼牌,它搶走了我的號碼牌!”

片刻之後,沐清歌才終於回過神來,她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忍不住驚呼出聲,口氣之中有著一抹憤怒。

這是沐清歌剛剛才在溪流之中找到的號碼牌,她還想去向秦陽邀功呢。

沒想到還沒捂熱,就被彆人給搶走了。

剛才沐清歌是高舉著號碼牌不斷揮動,想讓遠處的秦陽看得更加清楚,沒想到這樣反而是給了大鷹可乘之機。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如果沐清歌沒有將號碼牌舉高,那司辰控製的大鷹恐怕就要先傷人,再搶奪號碼牌了。

相對來說,現在沐清歌隻是號碼牌被搶走,她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件幸事?

“沐家妹子,多謝饋贈啊!”

控製著大鷹已經重新飛向高空的司辰,還沒忘記向沐清歌道一聲謝,讓得後者的一張俏臉陰沉得更加厲害了。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那個司辰並不是真心實意跟自己道謝,而更像是占了便宜之後的嘚瑟,這無疑更讓人討厭。

可看著司辰已經被大鷹托著飛上了天空,沐清歌知道號碼牌是無論如何也搶不回來了。

氣得她在溪水之中狠狠跺了跺腳,一時之間水花四濺。

有著飛行獸寵的司辰,這個時候滿臉的得意,因為她覺得對方無論如何也拿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這會飛就是好,你們這些凡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搶了號碼牌揚找而去,就算心中再憤怒,又能拿自己怎麼樣呢?

“嗯?”

而就在司辰控製著大鷹飛向高空的時候,她心頭忽然一凜,因為她眼角餘光,赫然是發現下方的某個人手臂似乎是動了動。

嗖!

緊接著一道光芒從那人手中飆射而出,看起來似乎是一柄小巧的飛刀。

就這麼一瞬間,司辰就猜到對方想要做什麼了。

那是想用暗器將她或者說大鷹從天空上打落,然後搶回號碼牌。

“太異想天開了吧?”

既然已經發現了對方的動作,那司辰就不會再有任何擔心。

現在她已經飛向高空,離著這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被對方暗器打中?

更何況這是司辰訓練了多年的獸寵,比起普通的野生大鷹靈智更高,沒理由連這麼遠距離射出的一柄飛刀都躲不過。

包括坐在另外一隻大鷹背上的劉寅也是這樣想的。

他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下方那個年輕人的動作,可他清楚地知道司辰的本事,覺得這隻不過是對方氣急敗壞之下的無奈之舉罷了。

下邊那幾個清玄宗的人,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的號碼牌就這麼被人搶走。

可單憑一柄飛刀,也想收到什麼效果?

說時遲那時快,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那柄由秦陽手中射出的手術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司辰身下的那頭大鷹怒射而去。

不僅是馭獸堂的兩大天才,包括下方的清玄宗三人,其實也並不覺得秦陽的這柄飛刀,真能收到預想之中的效果。

畢竟距離離得太遠了,再加上地心引力的關係,這飛刀飛得越高越遠,恐怕消耗的力量就會越多。

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指的就是此刻秦陽扔出的那柄飛刀了。

或許那柄手術刀確實能接近司辰和大鷹,但隨著速度的變慢,對方想要躲避那柄手術刀,應該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吧?

這個時候的沐清歌和肆慎,明顯是忽略了某些東西。

又或者他們都處在氣頭上,想不到那些對古武者來說算是神跡的手段。

沒有人看到的是,秦陽的眼眸深處閃爍著一抹淡淡的微光。

一絲無形的力量,也透過長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天空高處蔓延而去。

嗖!

果然不出眾所料,當秦陽扔出的那柄手術刀,在堪堪要射中大鷹腦袋的時候,司辰已經是控製著大鷹朝著旁邊避開,頓時讓飛刀刺了個空。

“好玩嗎?”

這個司辰似乎很喜歡在占了便宜之後開玩笑,這個時候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看著下邊那個扔出飛刀的年輕人問了一句。

“嗯,挺好玩的!”

然而就在司辰覺得那人肯定要氣急敗壞的時候,也卻看到對方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一抹笑容,甚至還認真地回答了自己剛才的問題。

唰!

在司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剛剛那柄掠過大鷹腦袋,讓她覺得馬上就要力儘而落的手術刀,竟突然之間轉了個彎。

鋒利的手術刀刀尖之上,閃爍著一抹蘊含致命危險的寒芒,讓得司辰臉色劇變。

包括另外一隻大鷹上的劉寅,也是霍然從大鷹的背上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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