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當範田和陳執看到那張圖片的時候,臉色不由一變,同時還朝著旁邊的秦陽看了一眼。
因為那個腳印實在是太大了,並不像是普通的動物或是野獸,這就讓他們想到了很多。
“我聽說這楚江大學的南香湖並非人工挖掘而成,而是一座天然湖泊,地下出水口直通楚江!”
旁邊的法醫林之念喃喃出聲,聽得她說道:“如果說真是怪獸傷人的話,那倒是跟我之前的判斷不謀而合了。”
“當然,那或許並不是什麼所謂的怪獸,而是一種體型巨大的兩棲動物!”
林之念分析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繼續說道:“對於未知的危險,普通人難免會胡思亂想,這才會有怪獸的說法。”
“應該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學生碰巧來到了南香湖邊上,又碰巧遇到了那頭猛獸,陰差陽錯之下,遭了猛獸的毒手。”
林之念甚至將整個案情的過程都分析了一遍,讓得旁邊的警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有些懼意地看了一眼南香湖。
似乎那看似平靜的大湖之中,會突然冒出一隻凶惡的猛獸,也來咬自己一口一般。
“這樣看來的話,這個案子……破了”
陳執聽得有些出神,又有一絲不可思議。
這可是一件人命大案,他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快速就能偵破案件。
“此案的過程差不多已經清晰明了了,但這南香湖中有如此凶獸,還敢出湖傷人,可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
林之念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範田和陳執一眼。
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後頭幾句話,讓得兩位警官心頭一凜。
是啊,這個案子似乎是破了,可是殺人的凶手還沒有抓到。
而那頭怪獸應該是生活在南香湖中,你讓他們怎麼去抓
如果這是一個人工挖掘的湖泊倒也罷了,大不了將湖水全部抽乾,怎麼也能找到那個殺人的猛獸。
可他們都知道這南香湖是天然大湖,奇深無比。
湖底還直通暗河,更是跟楚江相連,誰知道那頭傷人的凶獸還在不在南香湖內
不過當他們心中糾結,忽然看到旁邊若有所思的那個年輕人時,所有的麻煩似乎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秦先生,您有什麼辦法嗎”
陳執再次忍不住問了出來,讓得旁邊的林之念撇了撇嘴,明顯是有些不以為然。
這個叫秦陽的家夥其貌不揚,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他又能有什麼辦法了
這個案子在林之念看來雖然簡單,但真想要抓到那頭殺人的凶獸,恐怕就算把整個楚江市的警力全部調來,都未必能辦到。
水中尋凶原本就千難萬難,更何況這南香湖直通楚江,誰知道那凶獸已經跑到哪裡去了
“這南香湖中,確實有一頭凶獸!”
耳中聽著陳執的問題,秦陽目光轉到南香湖麵,想著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他便是點了點頭。
隻是這個答案,讓得林之念再次鄙夷。
心想南香湖中有凶獸,還用得著你來再說一遍嗎
“但我想說的是,這個死者,並非凶獸所殺!”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這幾句話,讓得場中幾人先是一愣,然後心情就各有不同。
範田和陳執雖然跟林法醫合作多次,但在他們的心底深處,自然是更加相信秦陽的判斷。
這位可是大夏鎮夜司的一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專門處理這種非正常案件的對口部門。
那頭凶獸到底是什麼,現在的他們還不得而知。
但他們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件案子恐怕需要鎮夜司的人才能真正抓住凶手了。
“秦陽是吧你這個判斷,恕我不能苟同!”
眼見有人置疑自己的專業判斷,林之念就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反駁,也讓秦陽的目光轉到了她的臉上。
“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這具屍體,他身上的每個傷口,都不像是人為的,這一點你承認吧”
口中說著話的時候,林之念還伸手朝著屍體一指,讓得旁觀幾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畢竟在他們視線所及,那具屍體上無論是血肉模糊的臉,還是頸部的咬痕,甚至是腹部的爪痕,確實都不像是人為。
“嗬嗬,林法醫也說了,隻是不像而已,卻未必真的不是!”
然而秦陽卻是搖了搖頭,而且抓住了對方的措詞,讓得林法醫微微愣了一下。
由於工作性質使然,一般來說,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醫生都不會說什麼肯定的話,因為那很可能在之後引起一些誤會。
林之念也是習慣性地措詞,而在她心中,早已經傾向於凶獸傷人的這個判斷,偏偏這個秦陽還要在這裡咬文嚼字。
“那你有什麼看法,不妨說出來大夥兒聽聽!”
原本剛才都要離開的林之念,這個時候卻是沒有絲毫想走的意思。
聽得她這話,旁邊幾人都感覺到一股硝煙彌漫。
似乎無形之中,秦陽跟林法醫碰撞出了一絲火花,讓得範田和陳執二人心中暗暗叫苦,卻又沒辦法阻止。
不過他們還真想聽聽秦陽會說出些什麼來,又會不會是為了跟林法醫較勁而故意這樣說
“林法醫剛才應該也看到那個怪獸圖片了吧”
秦陽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見得他朝著警員手中的手機一指,問道:“那林法醫覺得,那個怪獸腳印,跟這具屍體肚子上的爪痕,是不是一模一樣呢”
驟然聽到秦陽的問題,林之念先是一愣,然後便是踏前一步,再次奪過了那警員手上的手機,打開了那張怪獸腳印的圖片。
圖片上的腳印,看起來跟屍體肚子上的爪痕確實有幾分相像,但林之念無疑是專業的,很快便發現了一些不同。
而最大的不同,則是兩者之間的體積。
如果按照圖片上那個怪獸腳印,跟四周的參照物對比的話,這個腳印無疑比死者的整個軀乾都要大一些。
但現在屍體上爪印之間的間隔,卻差不多隻有一分米左右,這個對於專業的林法醫來說,還是很好判斷的。
先前的她心中隻是先入為主,先判斷了死者是被猛獸所傷,後來又聽說了怪獸事件,所以下意識就將兩件事合為了一件。
可現在得秦陽這一提醒,林之念才知道自己搞錯了。
至少眼前這個死者,絕對不會是圖片中所謂的怪獸所殺。
更何況那怪獸爪印都這麼大了,體型肯定更大,又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小的一排牙印,還將死者頸部咬出兩個血洞來呢
像那樣龐大的凶獸,恐怕會是血盆大口,一口咬掉死者的腦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對不起,是我弄錯了,死者之死,應該跟圖片上的這個怪獸沒有關係。”
雖然情緒上有些尷尬,但林之念作為法醫,卻不是知錯不認的人。
如此當麵承認自己的錯誤並道歉,倒是讓秦陽對其多了幾分好感。
“不過,死者雖然不是圖片上這頭怪獸所殺,但並不排除他是被其他野獸所殺!”
但林之念接下來的一句話,卻還是充滿了倔強,讓得秦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林法醫還是堅持死者死於猛獸之手,不過那凶手猛獸的體型,應該比圖片上這隻腳印的主人要小得多。
說完自己的判斷之後,林之念抬起頭來盯著秦陽看,讓得旁邊的幾位警官,都嗅到了一抹挑釁的味道。
似乎隻要秦陽敢再給出不同的意見,林之念就會奮起反駁,這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相對來說,範田和陳執自然更加相信秦陽。
但由於林之念是他們的隊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不能揭破秦陽的身份,所以有些為難。
現在他們隻能祈禱秦陽能給點麵子,不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林之念太過難堪,免得麵子上過不去。
“好吧!”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範陳二位大大鬆了口氣,但下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
“既然林法醫如此自信,那我就明確地告訴你,這個死者,絕非死於任何凶獸之手,而是被……人所殺!”
聽得秦陽話鋒一轉,這已經是實實在在當麵推翻了林之念這個專業法醫的判斷,而且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被人殺的”
林之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冷笑,朝著血肉模糊的屍體指了指。
“秦陽,你覺得一個正常的人,能弄出這樣的傷口嗎”
這或許也是林之念判斷對方為猛獸所殺的原因之一,法醫驗屍是需要很嚴謹的,她相當相信自己的專業判斷。
“嗬嗬,我隻說了凶手是人,但他卻未必正常。”
驟然聽到秦陽這輕笑著說出的一句話,林之念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旁邊的範田和陳執都是心頭一顫。
他們也算是跟鎮夜司打過幾次交道的警方人員了,更知道江南省境內有非人齋這樣的變異者邪惡組織。
“難道又是非人齋那些變異者出來惹事了”
範田和陳執這下意識的猜測,其實已經很接近事實了。
而此刻秦陽的心中,其實已經做出了一些初步的判斷。
“你什麼意思”
林之念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就問了出來,她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到那些常人不能理解的東西。
“嘿,說來也真是巧了,這個死者,我剛好認識。”
下一刻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觀幾人都是愣了一下。
畢竟這個死者的身份,現在還在確認階段呢。
由於死者臉上血肉模糊,似乎是凶手有意為之,楚江大學師生又過萬,短時間內還真有些不好確認。
沒想到這個突然來到這裡的秦陽,竟然說自己認識凶手
你確定凶手的臉都被破壞成這樣了,你還能一眼認出來
林之念不知道的是,秦陽識彆受害人的身份,並不是靠對方的臉或者穿的衣服,而是那每個人獨有的特殊氣息。
如果這人是秦陽沒有見過的人,或者說是楚江大學的普通師生,那他自然是認不出來。
但確實是很巧,這個死者不僅跟秦陽有所交集,而且交集還很深,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
“楚江大學體育係大四學生:薛林!”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秦陽也沒有再賣關子,聽得他口中這個身份說出來之後,旁邊幾人都有些愣神。
原來這個死者,正是當初在籃球場上施展暗手連續傷了蕭默和雷洋的那個家夥。
就連秦陽都沒有想到,這凶狠毒辣的薛林,竟然會死得如此之慘,又死得如此詭異。
想想這還真是惡有惡報啊!
“還不趕緊拿筆記下來”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範田,見得小警員有些發呆,便是沉喝了一聲,他知道這可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
“是,是!”
那個記錄的小警員連忙記下了這個重要信息,而這一刻林之念卻是有些狐疑地看向秦陽,心中念頭迭起。
“秦陽,就算你認識死者,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死於凶獸之手吧”
看來林之念心中還在執著於死者的死因。
她有九分肯定這薛林是死於猛獸之手,至少她認為一個正常的人類,是弄不出那樣的傷口的。
“到底是不是,等找到凶手不就知道了嗎”
然而從秦陽口說出來的話,卻讓幾人再次愣了一下。
緊接著林之念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鄙夷之色。
“這還用你說”
這就是林之念不滿的地方,這種連小孩子都知道的東西,需要你來提醒嗎
誰不知道隻要找到凶手,就能知道死者是如何被殺,那凶手又到底是人還是凶獸了
可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今天這件案子透發著古怪,如果那凶獸真是水中生物的話,恐怕又得成為一件懸案。
南香湖麵積不小,又是活水直通楚江,更是連接大夏的其他大江大河,你讓他們怎麼去找
就連範田和陳執都微微搖了搖頭,心想這秦陽說了大半天,原來最後隻是給出這樣一個答案嗎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秦陽卻是不以為然,聽得他說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這殺人凶手不是凶獸,而是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現在就在楚江大學之內!”
驟然聽到秦陽的這個判斷,幾名警員都驚呆了,林之念則是在一驚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不信的冷笑。
“笑話,這殺了人不跑,等著你去抓啊”
這就是林之念按常理推斷出來的結果,現在這件大案鬨得沸沸洋洋,很明顯要成為楚江的一件大新聞了。
而秦陽卻說那個殺人凶手還在楚江大學之內,這就讓她不能相信了。
她不相信世上有這麼笨的人。
如果真如秦陽所說,那凶手是人而不是猛獸,就不可能還在楚江大學內。
“林法醫,你剛才不是說凶手不是人而是凶獸嗎”
秦陽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林之念一眼,其口中的這道問話讓後者有些疑惑,心想這有什麼關係嗎
旁邊的範陳二人也是看著秦陽,希望從其口中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但不知為何,這二位心中已經下意識相信了秦陽的說法。
這是一種經曆了某些事之後,從心底深處生出的信任。
“我想說的是,連林法醫這種專業的法醫,都第一時間判斷死者是死於凶獸之手,那又有誰會懷疑到一個人類的身上呢”
緊接著秦陽說出的一番話,算是解釋了他剛才的那個說法,也就是殺人凶手為什麼還會繼續待在楚江大學的原因。
“對啊!”
聽得這個解釋,陳執眼前不由一亮。
見得他先是看了看屍體,然後又將目光轉到了林之念的身上。
他們都想著,如果不是秦陽突然出現在這裡,還給出了這樣一個判斷,那他們就會被林之念的判斷牽著鼻子走。
隻要凶手一鎖定了是凶獸,甚至是水中猛獸的話,那這件案子想要告破,可就難上加難了。
誰都不會去懷疑一個法醫的專業判斷,這開頭的方向就錯了,又有誰再去關注真正的殺人凶手呢
但這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秦陽那個推斷沒有錯的情況下才會成立。
至少到目前為止,在沒有抓到真正的凶手之前,林之念還是更堅持自己的判斷才是正確的,而不會相信一個楚江大學的研究生。
“看來林法醫還是不信呢。”
秦陽看著林之念的臉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陽,你不是說凶手還在楚江大學嗎那你把他找出來啊!”
林之念同樣盯著秦陽,顯然她並沒有忘記剛才秦陽的那個說法,隻不過那口氣之中,有一抹賭氣的成分。
就算凶手還在楚江大學,但楚江大學所有師生加起來人數過萬,現在又沒有什麼太有用的線索,你憑什麼能找得出來
死者的身份固然已經確認,但破案可是一門技術活,林之念就不相信秦陽這個年輕人,能做到如此逆天之事。
“好!”
然而就在林之念這有些賭氣的話語剛剛落下,秦陽卻第一時間點了點頭。
這讓林之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旁邊的範田和陳執卻突然間變得興奮了起來。
剛才聽著林法醫跟秦陽的爭執,讓得他們腦子很亂,覺得想要破這個案子,恐怕是千難萬難。
可是現在,在聽到秦陽說出這樣的話後,範田和陳執心中的為難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隻有他們二人才知道,秦陽到底有怎樣的一手破案絕技
想當初兩所孤兒院的孩子們被擄,秦陽僅僅用了半天時間,就將北山孤兒院所有的孩子解救了出來,隻是沒有太多外人知道罷了。
至少陳執清楚地知道,隻要有秦陽的幫忙,這件案子就不算太難,甚至可能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就能破案。
“你說什麼”
就在範陳二人興奮的當口,林之念終於回過神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秦陽問了這麼一句。
其實她已經聽清楚了秦陽的話,就是覺得這怎麼可能辦得到,而且這家夥根本不是一個專業的刑偵人員吧
“我說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殺人凶手!”
秦陽索性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這一下林之念徹底聽明白了,隻是她那雙大眼睛之中,滿是疑惑和不信。
聽秦陽的意思,現在就要帶他們去找殺人凶手,你這家夥真當如此一件殺人命案這麼好破的嗎
這在範田這種資深老警員看來都異常棘手的案子,在這個年輕人眼中,竟然如此稀鬆平常嗎
秦陽這隨意的態度,似乎是刺激到了林之念的哪根神經。
讓得她心中感慨之後,臉上的冷笑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找出殺人殺手的”
林之念的口氣再次有些賭氣,反正屍體的表麵檢查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帶回去解剖了,倒也不在乎耽擱一點時間。
“那就跟我來吧!”
秦陽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下的屍體,一絲隱晦的氣息釋放而出。
在外人肉眼看不見的情況下,似乎有一抹特殊的氣息從死者腹部的傷口升騰而起,最終在空氣之中化為了一種無形的指引。
這就是秦陽當初曾經施展過的氣息探查之術了,也是範田陳執他們心中驚豔無比的破案絕技。
無論那個凶手殺人的手法有多隱蔽,又如何偽裝想要嫁禍給可能存在的“怪獸”,但在秦陽的精神念力感應之下,都無所遁形。
隻要做過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而這種痕跡,普通的專業法醫如林之念之流,肯定是找不出來的。
可那個凶手永遠也想不到,楚江大學內竟然會有秦陽這麼一個妖孽,有著那常人難以理解的強大精神念力。
在眾人注視之下,秦陽已經是帶著範田陳執再加上林之念三人,朝著南香湖的外圍走去。
在這現場外圍他們可以圍觀,但現在警方去彆的地方了,他們總不能再跟著吧,所以一路之上倒也沒有人過來打擾。
隻是跟著秦陽走了半晌的林之念,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這家夥不會是虛張聲勢,帶著自己三人在這楚江大學裡浪費時間吧
“快了!”
秦陽好像知道林之念心情越來越煩躁似的,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讓得她總算是暫時壓下了那些煩躁。
至於範田和陳執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他們已經見識過秦陽的實力了,更知道這位不是普通人,跟著對方走就是了。
“到了!”
又過了幾分鐘,當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場館時,秦陽總算是停下了腳步,而且回過頭來說了兩個字。
“體育館”
當林之念抬起頭來看向那巨大場館時,忍不住喃喃出聲。
因為那赫然是楚江大學的體育館,這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嗯,這裡不僅是體育館,還是體育係的訓練場地。”
秦陽點了點頭,聽得他這話,幾人都是心頭一動。
心想剛才秦陽好像就說過,那死者薛林就是楚江大學體育係的學生吧
楚江大學,體育館!
這所大學裡的體育館很大,而且分為很多場館,比如說籃球館、羽毛球館等等,不一而足。
今天楚江大學雖然發生了一件大事,但前去看熱鬨的學生也隻是少數,大多數還是要正常上課的。
比如說體育係的籃球館訓練場上,就有一群揮汗如雨的男生,在這一大早就開始練上了。
籃球場上,正在進行一場體育係內部的對抗訓練賽,看起來比分咬得很緊,對抗也很是激烈。
“快快快,速度再快一點!”
球場邊上,籃球隊的主教練祝國濤站在那裡,口中不斷發出大喊之聲,顯然是對球員們的訓練強度有所不滿。
當此一刻,祝國濤的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道年輕的身影,正是那個在某場比賽之中連續投進了八個三分的秦陽。
“唉,可惜了!”
可是一想到秦陽拒絕自己的時候,祝國濤就有些唉聲歎氣。
心想如此天賦奇佳的籃球天才,怎麼就去設計係了呢
再下一刻,祝國濤甩了甩腦袋,將那些遺憾甩出腦海,然後又不由皺了皺眉。
“薛林呢他怎麼沒來”
看來祝國濤對體育係籃球隊的隊員還是很關注的,現在都已經快十點了,那薛林好像也沒有請假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
旁邊的助理教練知道主任在氣頭上,但隻能實話實說,而在他心中已經將薛林罵了一百八十遍。
這明知道今天是祝教練親自監督,你竟然還敢遲到,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記下來吧,如果再有下次,就讓他不用再來了!”
祝國濤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憤怒,但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助理教練一邊記錄,一邊替薛林默了默哀。
“祝教練,就算他想來,恐怕也來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讓得兩位教練都皺了皺眉,然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秦陽”
而當祝國濤看到當先那道身影的第一眼,不由又驚又喜,一個驚喜的念頭從心底深處升騰而起。
因為那個年輕人正是祝國濤日思夜想的籃球天才秦陽,他做夢都想把秦陽從設計係挖來自己的體育係。
隻可惜祝國濤兩次邀請秦陽,甚至第二次還厚著臉皮去設計係的大課教室挖人,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兩次的失敗,讓祝國濤都有些絕望了。
他覺得秦陽是真的對設計專業更感興趣,自己就算多拉幾次,恐怕也是做無用功而已。
沒想到今天上午秦陽竟然主動過來了體育館,這讓祝國濤都下意識忽略了秦陽身後的那三人。
畢竟範田和陳執是刑警,像這種刑事案件的出警,他們並沒有像平時一樣穿警方的製服,看起來像是普通人。
至於林之念也是普通裝束,除了手上提著一個工具箱之外,看不出另外的特殊之處。
所以祝國濤下意識就猜測秦陽是想通了,覺得還是來體育係打籃球更有前途,這也讓旁邊的助理教練很是驚喜。
這個助理教練就是那天那場比賽的裁判,他可是親眼見證秦陽連投八個超遠三分,最終扣碎籃板反敗為勝的。
當時那場比賽,給他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而那個正在朝這邊走來的人,正是創造了逆天奇跡的那個人。
“秦陽啊,我這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心中激動過後,祝國濤已經是再也忍不住主動迎了上去。
那極度熱情的表現,看得旁邊三位都是歎為觀止。
就連範田和陳執都知道秦陽是初來乍到,而前邊那人一看就身份不凡,可為什麼對秦陽如此熱情客氣呢
他們可不知道秦陽用一場籃球比賽征服了體育係所有人,尤其是這兩個教練,更是將秦陽當成了一塊寶。
既然秦陽主動過來了體育係,那祝國濤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表現得熱情點,可能就要將這個大寶貝給放跑了。
“秦陽……”
就在這邊兩位教練熱情迎上去的時候,比賽場上也有幾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們的目光不由變得極其複雜。
比如說那天上場比賽的隊員們,尤其是他們的隊長顧順,看向場邊那個年輕人的目光,更有一種濃濃的畏懼。
其他人或許還隻是佩服秦陽的籃球技術,但那天在楚江飯店發生的事,卻是讓顧順看到了秦陽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麵。
看看那個以前在楚江大學不可一世的盧衝盧大少,再看看之前在整個楚江都能呼風喚雨的盧家,如今是如何的淒慘模樣
現在的顧順,清楚地知道像秦陽那樣的人,如果想要整死自己的話,跟踩死一隻小螞蟻沒有什麼兩樣。
自那天晚上回來之後,顧順就暗下決心,一定要離秦陽遠了點。
就算是遠遠看到,也一定要快點避開,免得迎頭撞上。
可是此時此刻,秦陽居然主動來了體育係,還跟祝教練有說有笑,這是要加入籃球隊的節奏嗎
顧順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心想秦陽這家夥若是真的加入了籃球隊,那自己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拋開大多數人複雜的心情,當其中一人看到那邊的幾人時,其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精光。
“秦陽,你可是想通了”
祝國濤緊緊握住了秦陽的右手,先是問了一句,然後便笑道:“這就對了嘛,以你的籃球天賦,待在設計係豈不是埋沒了嗎”
如此熱情而直接的話語,讓得旁邊三位都是若有所思。
他們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得這個看起來身份不俗的人,竟然對秦陽如此熱情
“秦陽,還是說正事吧”
林之念始終關心著案子的事,眼見對方寒暄個不停,便是忍不住出聲打斷,讓得兩位教練的目光瞬間就轉了過去。
或許在此刻祝國濤的心中,沒有什麼事是比把秦陽挖到籃球隊來更重要的事了。
隻不過當他們將目光轉過去的時候,卻能感應到那三位嚴肅的氣場,頓時讓他們心中猜測,這幾位到底是什麼來頭
“秦陽,你剛才為什麼說薛林來不了了”
旁邊的助理教練突然想起一事,直接就問了出來,這話讓得範田三人都不由對視了一眼。
尤其是林之念,如果她剛才還對死者的身份有些將信將疑的話,那現在過來體育館,知道薛林並沒有來上課的時候,她就不再懷疑了。
助理教練可能也是隨口一問,或許從秦陽口中能知道一個薛林請假的原因,包括旁邊的祝國濤都沒有想到其他。
“他死了!”
然而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三個字,讓得兩位教練直接就呆住了,似乎覺得風太大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祝國濤滿臉愕然地反問出聲,他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顯然是想到了某些事情。
當初那場籃球比賽,祝國濤可是全程目睹了,自然知道這兩者的恩怨。
因為那場比賽,薛林也得到了一個記大過的處分,這不可謂不重了。
可是籃球場上對抗受傷那是常有的事,你秦陽也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而去詛咒薛林已經死了吧
顯然在祝國濤二人的心中,秦陽就是因為那天的仇怨而在詛咒薛林,這心胸未免有些太過狹隘了。
不過由於對秦陽籃球技術的肯定,祝國濤並沒有第一時間發作,而是反問了一句,他還想要看看情況再說。
“我說薛林已經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來這裡訓練了!”
秦陽倒是不以為意,將薛林已死的事實再強調了一遍,當即讓兩位教練的臉上,露出極其不可思議的神色。
“真……真的死了!”
祝國濤仿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要知道死人這種事,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會有多麼強大的衝擊力
這昨天還好端端在自己麵前訓練的一個大活人,轉眼之間就陰陽相隔,哪怕祝國濤對那薛林印象不好,還是覺得太過難以置信。
“祝教練,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三位是市警務署的刑警和法醫,他們就是過來調查這個案子的。”
秦陽總算是將身後的三位介紹給了兩位教練,然後指著祝國濤說道:“這位是體育係的係主任祝國濤,也是薛林所在籃球隊的教練。”
“秦陽,你……你是說今天在學校發現的那具屍體,是……是薛林的”
看來祝國濤雖然人在這裡上課,卻也不是半點沒有關注學校發生的大事,因此顫抖著聲音問了出來。
“是!”
對此秦陽並沒有隱瞞,然後見得他將目光轉到比賽場上,沉聲說道:“讓他們都先停下來吧,我有問題問他們。”
聽得秦陽的話,祝國濤二人都是愣了一下。
心想幾位警官在場,怎麼好像你秦陽才是主導者一樣
而此時此刻,範田和陳執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這種情況他們已經經曆過了,一切看秦陽怎麼做就行了。
包括林之念這個時候都沒有開口,她還真想要看看,對於這件案子,秦陽到底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停下,都過來!”
雖然心中疑惑,但下一刻祝國濤還是吹響了哨子,然後高呼一聲,讓得隊員們都臉現疑惑地走了過來。
隻不過顧順他們在走過來看向秦陽的時候,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不少人的心情都是極其複雜。
“各位,好久不見!”
秦陽的目光在諸人身掃了一圈,臉上赫然是浮現出一抹笑容,最終視線停留在了顧順的身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都是秦陽的一群手下敗將。
看著秦陽臉上的笑容,他更像是過來嘲諷這些體育係的隊員一樣。
“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薛林死了!”
緊接著秦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當他口中這個事實再次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臉色瞬間大變,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什麼!”
他們的反應,跟之前的祝國濤沒有什麼兩樣,都被這個消息嚇得心肝發顫。
這昨天還在一起訓練的隊友,轉眼之間就死了,這放在誰的身上不驚恐莫名
而相對於其他人,當顧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身形更是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因為隻有他才知道秦陽有多大的能量,要說這樣的人敢殺人,現在的顧順是半點都不會懷疑的。
這根本就跟他們不在一個層次,是他們完全不能望其項背的存在,更能讓關明揚那樣的大人物都俯首稱臣。
所以顧順第一時間就猜測薛林是被秦陽給殺了。
這家夥現在大張旗鼓過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難道就是為了震懾自己嗎
顧順一想就想得多了,而想得越多,他的身形顫抖得就越厲害,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難道是他”
顧順的異常反應,當即讓經驗十足的範田注意到了。
見得他將目光鎖定這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眼眸之中閃爍著異光。
包括陳執和林之念都注意到了顧順的不自然,而這個時候的顧順,甚至連牙關都開始打顫,不時發出咯咯之聲。
實在是這個顧順的表現,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其他的籃球隊隊員,隻是震驚於薛林的死,但顧順卻表現出了一種極度的恐懼,難道是害怕某些事暴露嗎
“顧順,你這麼害怕乾什麼又不是你殺了薛林!”
然而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又讓範田和陳執打消了心中的念頭,他們還是比較相信秦陽的。
“我……咯咯……我……咯咯……”
見得秦陽看著自己問話,顧順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但牙齒打架,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秦陽倒是能猜到一些,他早已肯定顧順不是凶手,隻是這家夥太害怕自己了,所以才有現在這樣不堪的表現。
見狀祝國濤的眉頭皺得極緊,心想在這些外人的麵前,顧順這樣的表現,同樣是在打他這個體育係大主任兼籃球隊主教練的臉啊。
“現在,我問你們,你們有誰知道薛林是怎麼死的嗎”
秦陽沒有再去管顧順,而是再次環視一圈。
然後從他口中問出來的問題,讓得諸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又一次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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