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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就是有點痛而已,還好你們及時趕回來了!”
站起身來的於飛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的塵土,其口氣雖然裝做一種不以為意,但還是讓旁邊的沐清歌有些動容。
穀清則是咬著牙沒有說話,想來身上的痛苦雖然已經消失,但剛才遭受的屈辱,還是讓他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顧慎和沐清歌雖然都是剛剛回歸,但也能猜到堂中先前的局勢。
尤其是穀清和於飛在他們進來之後,還在遭受強烈的痛苦折磨,連話都說不出來,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如今的清玄宗群龍無首,就靠他們這幾個年輕一輩的弟子撐著,可想而知在各大玄境宗主家主大舉進逼的時候,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甚至顧慎都無法想像,若是自己和秦陽等人再晚回來一步,又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呢?
“放心吧,有秦大哥在,咱們清玄宗不會再有事了。”
沐清歌小心翼翼地將穀清身上的衣服撫平,然後輕聲開口,其聲音雖輕,卻是蘊含著一抹濃濃的信心。
“就他來了嗎?那位齊……前輩呢?”
於飛朝著秦陽所在的方向打量了幾眼,卻隻能看到那一男一女,這讓他不禁有些失望,直接就問了出來。
這道聲音並沒有如何掩飾,不僅是清玄宗眾弟子豎起了耳朵,就連唐傲雲這些宗門家族之主,也儘都看向了這邊。
想著當初齊伯然現身前後的那一幕,他們就不敢確定那位到底有沒有隱藏在某些地方,在關鍵時刻再出手。
他們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秦陽的心智了,這家夥雖然看起來年輕,卻是個狡詐如狐的家夥。
當時正是因為齊伯然躲在暗中,讓得搶先出手的唐傲雲差點一命嗚呼,所以他們不得不再防上一手。
“這個……”
聽得於飛的問話,顧慎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措詞。
而他這樣的猶豫表現,也讓那邊的秦陽微微搖了搖頭,同時也讓唐傲雲等人大大鬆了口氣。
事實上秦陽本來是想要扯虎皮做大旗,在這些宗門之主麵前狐假虎威一番的。
這些家夥肯定極為忌憚齊伯然,就算沒有見到人,也不敢確定那位到底有沒有躲在暗中,這就給了秦陽無限機會。
隻是秦陽沒有想到於飛直接就問了出來,而顧慎的表現,看在那些人老成精的宗門家族之主眼裡,無異於給了他們一個確切的答案。
因為如果齊伯然真的跟他們一起來了,顧慎還會是這副猶豫的表情嗎?
有那位在,在場有一個算一個,恐怕都是其隨便一個指頭就能碾死的螻蟻,又何必這般猶猶豫豫呢?
顯然秦陽想要虛虛實實的手段肯定是玩不轉了,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對於這些老家夥的心性,他還是拿捏得很到位的。
“沒來嗎?”
於飛還在那裡頗為失望地喃喃了一句,顯然他是覺得那位沒來的話,單憑秦陽一人,恐怕未必就真能改變場中的局勢。
“好了,唐門主,還有諸位,這鬨也鬨了,茶也喝了,就哪來的回哪裡去吧!”
就在於飛和穀清有些患得患失的時候,站在門口的那個年輕人已是再次開口,讓得眾宗門家族之主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怒意。
雖然他們感應不到秦陽如今的實力,但半年前還隻有衝境初期或者說裂境初期的年輕小子,又能提升到哪裡去?
能到鬥境嗎?
單以秦陽的修為而論,完全不能給這些古武界的老怪半點震懾。
他們所忌憚的,還是對方身後的大夏鎮夜司,尤其是那位化境巔峰的齊掌夜使。
“秦陽,你又不是我們古武界的人,這手伸得未免有些太長了吧?”
馭獸堂的堂主司天剛粗聲粗氣地接口出聲,這話讓得不少人都是微微點頭。
“就是,這是我們古武界內部的事,你大夏鎮夜司再蠻橫,也管不了這麼寬!”
嶺南蠱派的羅蠱婆接著開口,她的聲音很有些刺耳,聽在人耳中極不舒服,再配合著那張形如雞皮的臉,看起來有些瘮人。
“秦小哥,古武界跟大夏鎮夜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上次鬨成那樣,咱們也沒跟你計較,你還想怎樣?”
丹鼎門的門主藥生塵臉上噙著一抹笑容,他這話聽起來倒是客氣,實則依舊是在指責秦陽多管閒事。
說起來古武界跟大夏鎮夜司的關係有些微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鎮夜司高層也不願真的跟古武界撕破臉皮。
古武界明麵上雖然連一個虛境強者都沒有,但在某些隱秘的地方,說不定就隱藏著一些不出世的老怪。
比如說百年前鎮壓血王的那位,據秦陽所知應該就是一個古武強者,說不定現在還活著呢。
血王百年前可是無雙境強者,能鎮壓這等強者的人,怎麼也不可能低於無雙境吧,甚至可能是堪比傳奇境的古武高手。
真要到古武界生死存亡的時刻,那些老怪說不定就會現身,到時候哪怕是大夏鎮夜司也會焦頭爛額。
所以一般來說,隻要古武界的古武者們,沒有像當初駱襄一樣去外邊亂殺人,大夏鎮夜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怕在古武界中,有兩個敵對門派在爭鬥之中死了人,隻要沒有報案,或者說求助鎮夜司,鎮夜司就不會多管閒事。
藥生塵言下之意,這是我古武界自己的事,你大夏鎮夜司的手伸得太長了,難道真以為實力強就能以勢壓人嗎?
“諸位說得沒錯,我大夏鎮夜司確實不能以勢壓人,恃強淩弱!”
秦陽再次環視一圈,尤其是是在那幾個說話之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唐傲雲等人都有些臉紅。
所謂的“以勢壓人,恃強淩弱”,不就是這些古武宗門正在做的事情嗎?
這些家夥趁著清玄宗正副宗主失蹤,直接打上門來,還將這些年輕弟子欺負成這樣,簡直卑鄙無恥之極。
所有人都能聽出秦陽這是在指桑罵槐,罵這些所謂的宗門家族之主卑鄙無恥呢。
“秦小哥,我們也不是恃強淩弱,隻是想讓清玄宗交出正宗清玄經,讓我們整個古武界都能發展壯大而已?”
唐傲雲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到現在他也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更何況那都未必真是屬於清玄宗的清玄經。
當然,唐傲雲他們敢這樣說話,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齊伯然不在。
要不然他們哪裡還敢在這裡多說半句廢話,早就灰溜溜離開了。
就隻是一個最多隻有衝境的秦陽,還達不到讓這些玄境強者忌憚的程度,他們也不想大張旗鼓而來,最後空手而歸。
“敢情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還是唐門主你耳朵有問題,或者……聽不懂人話?”
秦陽心中怒意漸漸升騰,這幾句話可就沒有半點客氣了,讓得唐傲雲臉上陰沉愈盛。
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誰,真以為背靠大夏鎮夜司,還有齊掌夜使撐腰,就能如此目中無人,不尊重強者了?
現在齊掌夜使又不在這裡,那個紅衣女人也不像是什麼強者,你哪來這麼大的底氣,敢跟一尊玄境後期的強者叫板?
“那我就再說一次,清玄經不屬於清玄宗,而是我秦陽的私有之物,你們想要,儘管來找我就是了!”
秦陽完全沒有在意唐傲雲臉上的陰沉,將這個事實再重複了一遍,讓得穀清和於飛他們這些清玄宗弟子都異常感動。
因為他們知道秦陽這樣說的目的,就是將所有的事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算是變相解除了清玄宗的麻煩。
既然秦陽都這樣說了,那唐傲雲他們再想要搶正宗清玄經,就隻能去跟秦陽交涉,這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結果。
“而且不怕告訴你們,清玄經我已經上繳鎮夜司,現在它並不僅僅是我的東西,還是大夏鎮夜司的東西。”
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最後開口問道:“怎麼樣,你們有那個膽子去鎮夜司寶物庫搶東西嗎?”
秦陽的口氣之中再次蘊含著一抹濃濃的嘲諷,是在嘲諷這些家夥欺軟怕硬,隻知道欺負沒有長輩在家的清玄宗弟子而已。
雖然秦陽是在問問題,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答案。
開玩笑,彆說是眼前這些宗門之主了,就算是古武界三大超級宗門聯合起來,也不敢去大夏鎮夜司的地盤撒野吧?
“秦陽,清玄經是我古武界的東西,你……你怎麼可以交給大夏鎮夜司?”
司天剛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意,再次拿古武界來說事,而他這話也讓不少宗門家族之主重重點頭。
“而且,古武心法跟你們變異者又不相通,你這不是故意給我們古武界添堵嗎?”
司天剛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出,再次讓眾人點了點頭。
眾所周知,古武和變異並不相通,兩者之間一直沒有什麼可以合作共贏的地方,因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修煉方式。
“司堂主狹隘了,誰說古武和變異不相通的?”
然而就在眾人都在附和司天剛所說的話時,那個來自大夏鎮夜司的年輕人卻是微微一笑,然後抬起了自己的雙手。
呼……
從秦陽的右手之上,第一時間就浮現出一抹氣息,在場眾人雖然都是古武者,卻是第一時間就感應出那是變異氣息。
呼……
再下一刻,秦陽的左手掌心之上,赫然是又冒出了一股氣息,那是跟右手截然不同的一股氣息。
而這股氣息對古武界的這些宗門家族之主來說,可就沒有半點陌生了,那是跟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同宗同源的古武內氣。
古武界各門各派的古武者,雖然因為修煉心法的不同,古武內氣各有特點,但是不是古武內氣,他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雖說此刻因為秦陽的刻意隱藏,他們看不出來此人的修為達到了什麼程度,可古武內氣的氣息,卻是半點隱藏不住。
也就是說這個秦陽的身上,不僅有變異者的氣息,還有屬於古武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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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眾人在驚愕之餘,這才想起來當初的潛龍大會之上,秦陽其實已經表現出自己擁有古武和變異雙重力量了。
要不是這樣,當初在潛龍大會最後一場擂台賽結束之時,文宗宗主孔文仲,就可以因為秦陽是變異者,剝奪他潛龍大會冠軍的頭銜。
正是因為秦陽身上展現出來的古武內氣,讓孔文仲等人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最後隻能將冠軍獎勵頒給了他。
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變異者,還是大夏鎮夜司成員的秦陽,身上怎麼會有古武內氣呢?
這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此刻秦陽左右雙手之上明顯的兩種氣息,算是強力印證了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也強力駁斥了司天剛所說的那句話。
你說古武和變異並不相通,那現在我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古武和變異是可以相通的,這你還有什麼話說?
“真是個怪物!”
最終唐傲雲他們隻能在心中感慨了一句,心想這家夥獲得潛龍大賽的冠軍,果然不僅僅是運氣好。
“你這隻是個例,做不得數!”
司天剛明顯也是愣了片刻,最終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卻引來秦陽臉上的一抹冷笑。
“司堂主又不是我們大夏鎮夜司的人,怎麼知道這隻是個例?”
當秦陽口中這話傳出之後,古武界眾多家族宗門之主不由麵麵相覷,腦海之中都升騰起一抹不可思議的念頭。
因為確實誠如秦陽所說,他們不是鎮夜司的人,對於鎮夜司內部的事情,其實知道得並不多。
現在他們隻是看到秦陽這一個大夏鎮夜司的人而已,誰又能保證其他的大夏鎮夜司成員,沒有像秦陽一樣修煉出古武內氣呢?
“就算如此,清玄經心法是我們古武界之物,你總得承認吧?”
司天剛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去糾結兩種力量相不相通,聽得他說道:“你是大夏鎮夜司的人也不假吧,憑什麼決定清玄經的歸屬?”
不得不說司天剛雖然人看起來長得五大三粗,事實上卻是個心思細膩之人,這口才也非同一般,這個時候儼然成了諸多宗門之主的代言人。
“司堂主這話又錯了,我可不僅僅是大夏鎮夜司的人。”
然而秦陽再次搖了搖頭,環視一圈後說道:“難道你們忘了,當初我可是代表清玄宗參加的潛龍大會,所以嚴格說起來,我也是清玄宗弟子!”
此言一出,不僅是各門各家的人愣住了,就連清玄宗的這些弟子也有些始料未及。
因為像顧慎穀清他們其實都知道,當初秦陽參加潛龍大會,自認是清玄宗弟子,實際上隻是一個權宜之計。
因為沒有一個古武界宗門弟子的身份,是不能參加潛龍大會的,秦陽跟吳成景的師徒關係經,也隻是暫時性的。
可這個時候秦陽卻說自己是清玄宗弟子,這在讓真正的清玄宗弟子們驚愕之餘,心頭卻又生出一絲隱隱的期待。
彆看之前的穀清和於飛算是清玄宗的主心骨,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二位是挑不起清玄宗大梁的,顧慎和沐清歌同樣如此。
可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呢,雖然年紀比顧慎穀清還要小上幾歲,但他做出來的那些事,卻是征服了每一個清玄宗弟子。
正是因為此人的出現,讓原本可能成為一個笑話的清玄宗,在這一屆的潛龍大會上出儘了風頭,還包攬了前兩名。
如今又是在清玄宗危難之際,秦陽突然現身,震懾得唐傲雲這些宗門家族之主,再也不敢恃強淩弱,還解除了穀清和於飛身上的劇毒。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清玄宗這邊陣營的主心骨,就已經生生轉到了秦陽的身上。
這一點清玄宗弟子們雖然沒有說,但在他們的心底深處,就是這樣認為的。
隻是之前的秦陽,身份是大夏鎮夜司的成員,隻是因為跟顧慎和沐清歌的交情,這才選擇相助清玄宗。
但如果秦陽主動承認自己是清玄宗弟子,那他對清玄宗的事情就當人仁不讓,再來說某些話做某些事,也就名正言順了。
“不錯,秦師弟不僅是我們清玄宗弟子,而且還是我們清玄宗的代宗主!”
就在這個時候,穀清突然開口出聲,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整個清玄宗清虛堂瞬間鴉雀無聲。
包括清玄宗所有的弟子,還有顧慎和沐清歌都是滿臉震驚地看著這位師兄,不知道這個說法到底從何而來?
就連秦陽也是一臉古怪地看著穀清,心想自己這個清玄宗弟子都有些不太確定呢,怎麼突然間就變成清玄宗的代宗主了?
“諸位師弟,我有師父的手書在此,此事可不是我憑空杜撰!”
在所有人震驚目光的注視之下,穀清赫然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然後從內裡抽出一張信紙來。
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所有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氣。
因為他們儘都知道,穀清所說的師父,正是那位清玄宗宗主清玄子。
“穀清吾徒,如若為師和你成景師叔暫時不能回歸,你可拜托顧慎和清歌前往尋找秦陽,無論如何讓其代掌清玄宗宗主之職,如此,我清玄宗方可化險為夷,切記,師清玄子親筆!”
打開信紙的穀清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將信紙之上所寫的內容念了一遍,讓得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旁邊的顧慎在穀清念完信上內容之後,便是一把搶過了信紙,然後他的臉色就變得異常激動。
“是真的,這裡有宗主師伯和師父的私人鈐印,絕不會有假!”
當顧慎口激動的聲音傳將出來之後,眾人才如夢初醒,同時意識到那可能還不是清玄子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師兄弟二人共同的決定。
這更說明清玄子和吳成景的失蹤,並不是一件偶然之事,事先二人應該就知道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甚至清玄子和吳成景都不知道自己二人能不能回得來,所以提前寫好了這封手書,放在了清玄子閉關的地方。
如今清玄子和吳成景已經有一個月沒消息,這還是穀清和顧慎他們發現的時間,說不定他們失蹤的時間更久。
之前清玄子發現這封手書的時候,並沒有聲張,就連顧慎和沐清歌他都沒有告訴。
一來清玄子還存得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儘快找到師父和師叔,更祈禱那二位在辦完大事之後主動回歸。
再者穀清也不敢保證秦陽還能回到清玄宗,那位畢竟是大夏鎮夜司的人,哪會為古武界的事情儘心儘責呢?
就算顧慎和沐清歌說要去找秦陽,穀清也沒有將手書拿出來,他是怕秦陽在聽到這件事之後,反而不來了怎麼辦?
而現在秦陽已經出現在了這裡,而且自己承認是清玄宗的弟子,那穀清可就沒有太多顧忌了,終於拿出了這封清玄子親筆所寫的手書。
“我……我這就成清玄宗代理宗主了?”
秦陽滿臉的愕然,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己竟然會有朝一日成為一個古武大門派的宗主?
這樣的事要是傳回大夏鎮夜司,恐怕連葉天穹齊伯然這些人,都要被驚掉下巴吧?
誰都知道古武界對大夏鎮夜司的敵視,平日裡見到個大夏鎮夜司的變異者,都不會給什麼好臉色,更何況是真心接納了。
讓一個鎮夜司的變異者,來當一個古武宗門的代理宗主,這必然是一件前無古人,甚至後無來者的事情。
這件事若是讓三大超級宗門的掌權者知道,恐怕會第一時間趕過來阻止,不讓清玄宗行這大逆不道之事。
隻不過秦陽雖然驚愕,但他的眼眸之中卻有著一抹濃濃的擔憂。
以秦陽的心智,自然是比清玄宗諸人想得更深一層,從清玄子的那封手書上,他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雖說宗主之前還有代理二字,但秦陽最擔心的,還是做出這個決定的清玄子和吳成景,恐怕知道大概率是回不來了。
到了那個是時候,代理二字自然而然便會被去掉,秦陽也就名正言順成為清玄宗的三十九代宗主了。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會讓清玄子和吳成景都完全沒有把握,那自己真的還能找到清玄宗的那兩位正副宗主嗎?
“清玄宗第三十九代弟子穀清,攜眾師弟師妹,拜見宗主!”
就在這個時候穀清突然跨前幾步,然後就這麼當著秦陽的麵跪倒在了地上,口中的聲音也沒有絲毫掩飾。
“拜見宗主!”
緊接著是於飛和顧慎等人,包括沐清歌這些內門弟子,全部跪了一地,顯然是已經承認了清玄子那封手書的內容。
“你們還不上前拜見宗主,是想要欺師滅祖嗎?”
見得那邊的駱襄和諸外門弟子依舊站著沒有動,於飛便是厲喝出聲,連“欺師滅祖”的嚴厲話語都說出來了。
但事實上這確實是清玄子的“遺命”,剛才已經得到了穀清和顧慎這兩個正副宗主各自的大弟子證實,絕對不會有假。
所以隻要秦陽願意,他就是清玄宗新任的代理宗主,而代理宗主的地位,跟正式宗主並沒有什麼兩樣。
“拜……拜見宗主!”
就算心頭有些不情不願,諸外門弟子最終還是跪了下來,包括早已被逐出師門的駱襄也沒有例外。
看到清虛堂之內齊刷刷跪了一地,唐傲雲這些外來的宗門家族之主們,一時之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所以並沒有多說話。
而秦陽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下自己不當這個代理宗主恐怕也不行了。
而且秦陽還知道,如今的清玄宗就是一盤散沙,在清玄子和吳成景失蹤之後,所有弟子都是人心惶惶,仿佛無頭蒼蠅。
在這樣的時候,清玄宗急需要一根定海神針。
可是像穀清和顧慎這樣的二代弟子,明顯是扛不起這份責任的。
雖說秦陽的年紀比穀清和顧慎還小了幾歲,但他做出來的那些事,早就征服了清玄宗的這些年輕弟子。
要不然就算有清玄子的手書,還有副宗主吳成景的印章,要讓他們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為宗主,他們肯定還是會猶豫的。
如今清玄宗第三十八代已經無人,剩下的全是三十九代弟子,而在這一群年輕弟子之中,又有誰能比秦陽更有威望呢?
更重要的是,隻要秦陽坐上清玄宗宗主的位置,肯定會不遺餘力地站在清玄宗這一邊,替他們驅逐這些不速之客,更會替他們找回宗主和副宗主。
“既然是這樣,那這清玄宗宗主之位,我就暫時代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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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可不是個矯情的人,更沒有在這個時候推來推去,答應下來之後,便是輕聲開口道:“都先起來吧!”
重新從地上站起來的穀清等人,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許多,再也不是之前那種惶惶不可終日,提心吊膽的狀態了。
“嘖嘖,你們清玄宗真是出息了,竟然奉一個大夏鎮夜司的變異者當宗主!”
直到這個時候唐傲雲才回過神來,聽得他感慨了一聲,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並沒有太多掩飾的嘲諷。
唐傲雲言下之意,明顯是在說古武界跟大夏鎮夜司那並不和諧的關係。
清玄宗讓一個變異者當宗主,就是大逆不道。
“唐門主,這是我們清玄宗自己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秦陽淡淡地瞥了唐傲雲一眼,聽得他說道:“現在我已經是清玄宗宗主了,清玄經也是屬於我的東西,你們還想要恃強強搶嗎?”
說著這話的時候,秦陽的身上陡然爆發出兩股極其強悍的氣息,顯然這個時候他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這……這是……融境大圓滿,還有……鬥境大圓滿?!”
當這兩股磅礴的氣息從秦陽身上爆發而出之後,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倒抽涼氣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因為在唐傲雲司天剛他們的猜測之中,半年前才剛剛突破到衝境初期的秦陽,現在最多也就是衝境大圓滿而已。
大境界的突破是極其困難的,尤其是古武境界,有時候在一個大境界的巔峰層次被困上一輩子,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可是這個秦陽呢,短短半年的時間,不僅是變異修為突破到了融境,而且連古武內氣都突破到鬥境了。
而且還不是融境和鬥境的初中期,而是達到了這兩個境界的巔峰,下一步就要開始衝擊跟他們一樣的玄境層次了。
沒有人知道此人到底是如何修煉的,速度為什麼會如此之快,這明顯已經顛覆了他們一直以來的修煉理念。
這樣的修煉速度,在他們有生以來,不僅是見所未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像唐無遮司辰這些所謂的古武界天才,包括孔正揚須風這等所謂的古武絕世妖孽,在眼前這個年輕人麵前,簡直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
眼前也有幾個古武界的年輕天才在場,而這個時候他們在感應到秦陽身上恐怖的氣息時,都不由羞愧地低下了頭去。
唐無遮倒是在潛龍大會結束的這半年時間內,成功突破到了衝境初期,但現在他還沒有提升到衝境中期呢。
司辰韓端同樣如此,那邊的符螢姬無壽幾個就更不堪了,到現在也才勉強走出了半步,達到半步衝境的層次。
就這不是半步衝境就是衝境初期的修為,比起秦陽鬥境大圓滿的恐怖氣息來,有絲毫的可比性嗎?
想著當初在潛龍大會的時候,此人不過也是氣境大圓滿的修為,自己還能跟對方抗衡幾個回合,沒想到半年不見,連對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尤其是符螢,她的腦海之中儘是當初在潛龍大會第一輪,用那具傀儡將秦陽搞得有些狼狽的一幕。
雖說最後依舊是秦陽笑到了最後,還讓符螢賠了幾千萬,可她自問隻要有傀儡在手,自己在秦陽手中就絕對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現在,她一個半步衝境的古武者,再去跟一個鬥境大圓滿的秦陽放對的話,說不定對方隻需要一根指頭,就能將他直接碾爆了吧?
從當初差不多的古武修為,到現在差了足足兩個大境界的逆天差距,符螢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古武者。
似乎那個家夥修煉的古武內氣,跟他們這些所謂年輕天才修煉的古武內氣,根本不是一個東西一樣。
事實上符螢他們這樣想也沒錯,秦陽不僅是修煉了正宗清玄經心法,還修煉了正宗浩然氣心法,那才能算是真正的古武心法。
就現在這些古武門派內的所謂心法,不過都是時間流逝下的殘缺產物罷了,根本稱上正宗的古武心法。
靠那些心法修煉出來的古武內氣,無論是速度還是強度,都遠遠不能跟秦陽相提並論。
“這……”
如果說其他門派的年輕天才們,在感應到秦陽修為時是驚駭欲絕的話,那清玄宗諸弟子們的心情可就截然相反了。
哪怕是穩重如穀清等修道之人,臉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包括顧慎和沐清歌,都從來不知道秦陽如今達到了哪個層次。
在他們心中,跟唐無遮司辰等人一樣,都覺得半年前才剛剛突破到衝境初期的秦陽,絕對不可能突破到鬥境。
沒想到秦陽不僅突破到了鬥境,還達到了鬥境的頂峰,這對清玄宗來說,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
他們原本還有些擔心新上任的這位年輕宗主,因為自身修為的原因,挑不起守護整個清玄宗的大梁,甚至可能會在今天被唐傲雲等人壓製。
沒成想這位新任宗主才剛剛上任,就給了他們如此之大的一個驚喜,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啊。
要知道半年多以前的副宗主吳成景,也不過是衝境大圓滿的古武者而已,後來因為正宗清玄經心法,才打破桎梏突破到了鬥境層次。
也就是說秦陽現在表現出來的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了清玄宗原本的副宗主,那他這個代理宗主的位置,豈不更加實至名歸了?
甚至之前的宗主清玄子,也隻有玄境初期的修為,是靠著正宗清玄經才突破到玄境中期的,這一點穀清他們都是知之甚深。
這樣說來的話,秦陽竟然隻差一步,就能達到當初清玄子的層次。
這讓穀清覺得自己拿出師父的手書,力推秦陽當清玄宗的新任代理宗主,這一步棋真是走得太精妙了。
看著唐傲雲等人瞪大眼睛,下巴都差點直接驚掉的一幕,穀清顧慎他們都仿佛在大夏天喝了一口冰水般舒爽。
就算鬥境大圓滿的秦陽,依舊不是唐傲雲這些玄境高手的對手,但因此造成的震懾力,卻絕不僅僅是修為品階上的體現。
要知道秦陽還有一重身份,乃是大夏鎮夜司的成員。
唐傲雲他們都知道,哪怕是在大夏鎮夜司,能在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就修煉到融境大圓滿的妖孽,也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這似乎也能說明秦陽年紀輕輕,為什麼就能讓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看重,還親自來古武界為他出頭了。
當初的秦陽還隻有裂境初期,就能得到齊伯然如此重視,更何況是半年之後就突破到融境大圓滿的秦陽了。
想必這位如今在鎮夜司高層的眼中,絕對是炙手可熱的寶貝,包括那位鎮夜司首尊,也一定不會視而不見。
“鎮夜司首尊……”
一想到那位鎮夜司至高無上的存在,這些宗門家族之主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先前的那些心氣,也悄然消散了許多。
而且就算不看秦陽那些強大的背景,單憑他自身的天賦,突破到玄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真到了那個時候,唐傲雲他們這些玄境中後期的所謂古武宗門家族之主,還真未必在單打獨鬥之下是秦陽的對手。
除非他們現在就聯起手來將秦陽給直接打殺,否則結下這麼一個大敵,絕對是自己和宗門未來的心腹之患。
可是當唐傲雲轉過頭去,看向各家各派之主的神色時,他就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了。
彆說其他人,就是唐傲雲自己,再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對秦陽下殺手。
身為唐門門主,唐傲雲可不是孤家寡人,還有偌大的一個宗門需要他支撐呢。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殺了秦陽,大夏鎮夜司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直接滅了唐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從秦陽展現的天賦之上,像唐傲雲這樣的人,就知道絕對不能以普通天才來對待。
這或許是能讓大夏鎮夜司為他做任何事,甚至不惜跟古武界徹底撕破臉皮的絕世妖孽。
“怎麼,還不走?等著我請你們吃午飯嗎?”
秦陽緩緩收斂了雙手上的氣息,然後環視了一圈,將所有人的臉色都收入眼裡。
聽得他冰冷的口氣,眾宗門家族之主的臉色都頗為尷尬。
“那個……秦小哥,其實這都是誤會,我們這就走!”
丹鼎門的藥生塵第一個開口出聲,而且他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話音落下,便頭也不回地帶著韓端離開了清虛堂。
“既然清玄宗有秦小哥當家作主,那倒是我們來得魯莽了,告辭!”
唐傲雲知道大勢已去,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肯定是不會做的。
話音落下之後,唐傲雲朝著身後的唐無遮招了招手,然後便在後者複雜的神色之下,帶著唐門的人離開了清虛堂。
或許在唐無遮心中,也在回想著當初在玄雲峰第一次遇到秦陽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高高在上,完全沒有將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裡,更是因為秦陽和沐清歌的關係心生忌妒,搞了一些小動作。
隻可惜最後唐無遮被秦陽搞得灰頭土臉,唐青蓮更是在擂台上丟掉了性命,他就再也不敢去招惹對方了。
時過半年,曾經還能抗衡一番的秦陽,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尊鬥境大圓滿的強者。
這對唐無遮的衝擊力,無疑是極其巨大的。
他清楚地知道,從此以後,自己恐怕連對方的背影都要看不到了。
雙方已經不再在同一層次,而是處於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假以時日,秦陽都會成為跟唐門門主這些老一輩爭鋒的強者,這可真是始料未及啊。
這為首之人都離開了,剩下的這些家族宗門之人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而秦陽的目光,下一刻就轉到了剩下的幾個家族宗門之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