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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兩位都是前輩高人,一門之主,何必恐嚇這些小輩?”
唐傲雲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這話聽在清玄宗眾弟子耳中,讓得他們微微鬆了口氣。
看起來這個唐門門主還算是講理的人,並不像羅蠱婆和藥生塵那樣陰險毒辣,也不像司天剛一樣草莽霸道。
“隻不過……穀清啊,本門主說的那件事,你們可要儘早做決定。”
然而下一刻唐傲雲便是話鋒一轉,聽得他說道:“畢竟我隻是唐門門主,若他們非要做點什麼,我可管不了。”
一番話說得剛剛鬆了口氣的清玄宗弟子們再次如墜冰窖,直到現在,穀清他們才看清楚唐傲雲的真麵目。
這些趁火打劫的家夥,又哪有一個是好人呢?
無非都是覬覦那門正宗清玄經心法而已。
所不同的,就是唐傲雲扮演了笑麵虎的角色,看起來並不像司天剛他們那麼直接罷了。
“唐門主,還有諸位前輩,不是晚輩不願交出清玄經心法,隻是師父和師叔都不在宗內,晚輩實在是做不了主。”
不得不說清玄子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這個時候在如此強大的壓力之下,他的這個嫡傳弟子穀清,也沒有半分屈伏。
隻是旁邊的於飛聽著穀清所說的話,不由歎息著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師兄還是太老實了。
你這樣的大實話,難道這些大張旗鼓過來發難的老家夥們真的會聽嗎?
而且於飛還知道,正是因為清玄宗兩大宗主不在,這些人才敢如此明目張膽,要不然怎麼也會顧忌幾分。
之前於飛還提醒穀清來著,讓這位師兄說話之時虛虛實實,要是能讓對方摸不著清玄宗的底細,那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比如說清玄子常年閉關,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這些家夥總不能將清玄宗每個地方都翻出來一點點查看吧?
可惜這個時候穀清被對方言語所氣,他畢竟太年輕,那些平時無事表現出來的衝和虛靜,已經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了。
真正的得道之人,絕對不是清修出來的,那是在經曆無數大事之後,曆練而出的堅韌心性。
顯然穀清還沒有達到那樣的境界,此刻的清玄宗就仿佛是大軍壓境,所有人的心神都已經亂了。
“穀清,你能在半年之內突破到衝境大圓滿的境界,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唐傲雲淡笑地看著穀清,感應著後者身上掩飾不住的氣息,說出了這個事實,讓得諸多宗主家主們都臉現火熱。
要知道除了三大超級宗門之外,這些一流宗門的年輕一輩修為其實相差不多,天賦也大同小異。
半年前潛龍大賽的時候,大多數古武界天才都隻有氣境大圓滿或者氣境後期的層次,也就相當於變異界的築境。
如今半年多的時間過去,像唐無遮司辰他們,倒是靠著強大的宗門底蘊突破到了衝境初期,但很多人其實都還停留在氣境呢。
這跟古武界傳承斷絕有所關聯,也跟如今天地靈氣的稀薄關係不小,總之古武者想要突破一個小段位都是難上加難。
可是清玄宗呢,無論是吳成景的幾個得意弟子,還是清玄子的這些嫡傳弟子,修為竟然都突飛猛進。
當那些所謂的天才,還在為突破到衝境初期奮鬥的時候,穀清於飛顧慎這些人,卻已經在開始衝擊更高層次的鬥境了。
清玄宗原來是什麼實力,眾多宗門之主都是心知肚明,潛龍大會開始之前,不過才勉強擠進一流宗門罷了。
那個時候的清玄宗副宗主吳成景,也就是鬥境的層次,整個清玄宗,就一個玄境的宗主清玄子撐著。
沒想到大半年過去,整個清玄宗實力大進,尤其是這些年輕弟子的突破,更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這讓唐傲雲他們又是忌妒,又有些擔心,心想下一屆的潛龍大會,不會連前十都被清玄宗給包圓了吧?
畢竟單以修為而論,像唐無遮這些所謂的各大派天才,已經遠遠不能跟穀清顧慎等人相提並論了。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唐傲雲他們自然有所猜測。
因為之前潛龍大會結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跟著文宗天道府那些人,對清玄宗發過一次難了。
那門從文宗宗主口中說出來過的正宗清玄經心法,或許才是導致這一切的唯一原因。
而所謂的正宗清玄經心法,未必就隻對清玄宗的門人有用,或許對他們這些古武者也有用呢?
所以哪怕明知道清玄宗如今已經跟大夏鎮夜司搭上了關係,唐傲雲他們還是在考慮良久之後,決定鋌而走險。
當然,他們也是關注清玄宗一段時間的。
從大半個月前得知顧慎這些弟子在尋找兩位清玄宗宗主開始,再到後來的某些局勢發展。
尤其是得知大夏鎮夜司的人並沒有介入時,由於腦海之中對正宗清玄經心法的覬覦,他們暗中聯合之後,便一起再次向清玄宗發難。
而此時此刻,看到穀清這樣的態度,唐傲雲就覺得沒什麼必要跟這些小輩多說廢話了。
既然清玄子和吳成景都不在,就算這些小輩這段時間修煉速度再快,難道還能跟他們這些玄境高手抗衡不成?
“穀清,隻要你將清玄經心法交出來,我可以保證清玄宗還是那個清玄宗。”
唐傲雲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聽得他說道:“而且,我們還可以幫助你們找人,咱們這麼多人一起找,總能找到的吧?”
如果說唐傲雲前一句話還意含威脅的話,那後一句話就有一種不加掩飾的誘惑之意了。
他們儘都知道清玄宗兩大宗主失蹤已逾一月,想必這些清玄宗的年輕弟子們,早就心急如焚了吧?
隻不過唐傲雲這裡耍了一個小心眼,那就是到時候能不能找得到是兩說之事,找到了之後又會如何應對,那同樣是說不準的事情。
像穀清這種從小到大都待在清玄宗,幾乎不跟外人接觸的修道之人,在玩心眼這一道上,又哪裡會是這些老狐狸的對手?
“唐門主,我剛才說了……”
“穀清師兄!”
就在穀清心中打定主意,寧死也不交出清玄經心法的時候,旁邊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將他想要說的話給打斷了。
說話的是於飛,聽得他的聲音,穀清滿臉疑惑地轉過頭來,唐傲雲等人的目光,也齊齊轉到了於飛的身上。
“穀清師兄,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諸位前輩親身大駕光臨,咱們也不好讓他們空手而歸是不是?”
緊接著從於飛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諸宗門家族之主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笑意,但穀清的一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於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背叛師門不成?”
穀清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他原本以為於飛一直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的,沒想到這位竟然臨陣倒戈了?
“穀清師兄這是什麼話?所謂識時務為俊傑,於飛師兄這也是在為整個清玄宗著想呢。”
隔得不遠的駱襄突然接過話頭,聽得他口中之言,周圍不少人都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顯然是跟他一樣的想法。
以唐傲雲為首的各大宗門家族之主大軍壓境,群龍無首的清玄宗,又如何能跟這些人掰手腕?
這些原本就得不到重視,算是外門弟子的清玄宗弟子們,一個個早已跟駱襄一樣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是有些埋怨穀清的強硬。
但這個時候於飛說出來的話,無疑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心想隻要打發走唐傲雲這幫人,清玄宗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駱襄,你這個叛徒,早已不是我清玄宗弟子了,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穀清心中怒意勃發,直接就破口大罵了起來,讓得駱襄的一張臉頓時漲紅一片。
事實也確實如穀清所說,自從當初吳成景親自去楚江將駱襄抓回來之後,就已昭告全宗,將這個弟子逐出了師門。
隻是駱襄的一身古武內氣已經被秦陽廢掉,吳成景顧念曾經的師徒之情,還留了駱襄一條性命而已。
即便後來駱襄被文宗救走,又擺了清玄宗一道,揭破了秦陽的身份,吳成景依舊下不了殺心,再一次將其關了起來。
當然,這也是後來的結果沒有對清玄宗造成太大的影響,秦陽也全身而退,還成為了最大的贏家,要不然駱襄肯定是不能活的。
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候,駱襄再一次跳出來擾亂軍心,穀清又怎麼可能讓其如願呢?
隻不過穀清最擔心的並不是駱襄這些人,這群人其實並沒有得到正宗清玄經心法的傳授,他們修習的隻是普通清玄經心法而已。
可於飛不一樣,看這位的樣子,似乎也有妥協的意思,這就是穀清萬萬不能接受的結果了。
“我……我這不也是在為清玄宗著想嗎?”
駱襄最後憋出了這樣一句話,讓得穀清等人都對其怒目而視,但那邊的唐傲雲明顯有些不太耐煩了。
“於飛,我看你小子倒是個識趣之人,不像穀清那麼迂腐!”
唐傲雲看向於飛的目光充斥著一抹欣賞,聽得他說道:“這樣吧,隻要你交出清玄經心法,我們即刻便走,並保證幫助你們找到清玄子和吳成景,如何?”
唐傲雲看起來並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既然現在清玄宗這些年輕弟子意見不一,那就從這個看起來很識時務的於飛身上尋找突破口吧。
“於飛,你……”
“穀清師兄,不就是一門清玄經心法嗎,給他們就是了!”
就在穀清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於飛赫然是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然後直接朝著唐傲雲所在的方向扔了過去。
“清玄經心法!”
看到那本在空中飛過的小冊子,司天剛藥生塵他們都是臉現火熱,但終究還是強行忍住了沒有出手搶奪。
一則唐門整體實力最強,二來唐傲雲也算是他們這一次行動的領頭者。
最重要的是,他們相信自己這麼多人在這裡嗷嗷待哺,唐傲雲拿到清玄經心法之後,總不敢一個人吃獨食吧?
唐傲雲再強,唐門再強,也不可能是這麼多古武宗門聯手之敵。
若是唐傲雲真的想將清玄經心法據為一家獨有,那到時候被諸多宗門之主針對的就不再是清玄宗,而是唐門了。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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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冊子掠空而過,穀清眼眸之中的怒火都快要滿溢而出,但旁邊的於飛眼眸之中,竟然還浮現出一抹笑容。
唐傲雲微一伸手,便是接過了那本小冊子,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很有些激動。
說實話,唐傲雲並不是沒有吃獨食的想法,這可是讓清玄宗整體實力大進的清玄經啊。
他心想要是真對其他古武者也有用的話,唐門必然也能因此實力大進。
甚至是在一個短時內,成長到跟三大超級宗門平起平坐的層次,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隻是看著四周宗門家族之主們的虎視眈眈,唐傲雲就如芒在背,頃刻間便意識到了吃獨食的嚴重後果。
整體實力大進,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但他相信自己要是敢露出一絲一毫不跟彆人分享清玄經的意圖,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吃獨食這個念頭,隻在唐傲雲的腦海之中存在那麼一瞬,便被他掐滅了。
不過先睹為快的念頭很快升騰而起,在所有人火熱目光注視之下,下一刻唐傲雲便翻開了那本小冊子的第一頁。
“嗯?”
然而過得不久,當唐傲雲一目十行看完清玄經的內容之時,他的臉色就變得極度陰沉,外加極度憤怒。
“於飛小子,你敢戲耍本門主?”
緊接著從唐傲雲口中發出來的怒聲,在讓旁邊眾人若有所思的同時,穀清心中對於飛的怒意,則是瞬間煙消雲散了。
“這種普通的清玄經心法,真當本門主沒有看過嗎?”
再下一刻,從唐傲雲口中說出來的話,算是向眾人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如此憤怒了。
原來於飛剛才扔出的那本小冊子,倒也確實是清玄經心法,隻不過是原來那種普通的,殘缺不全的清玄經心法而已。
而這種普通的清玄經心法,連那些外門弟子也能得到,唐傲雲自然也從某些途徑搞到手過,而且仔細研究過一番。
最終他得出結論,清玄宗的清玄經心法,就是一門普通的心法,甚至還不能跟唐門嫡傳心法相比。
可這一次他們來清玄宗,自然不是為了這普通的清玄經心法,而是那一門可以讓清玄宗整體實力大進的特殊心法。
剛剛唐傲雲還覺得這個於飛很識時務,沒想到被對方給戲耍了,給了他一本書寫著普通清玄經心法的冊子。
唐傲雲有理由相信,這個於飛就是故意的。
自己堂堂唐門之主,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戲耍,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咦?唐門主你們不就是要清玄經心法嗎?現在我都給你了,你怎麼還不滿意呢?”
於飛看起來是滿頭的霧水,見得他抬起手來,指著唐傲雲手中的小冊子,似乎極為不解。
“是啊,唐門主,這可是我們清玄宗最珍貴的清玄經心法,現在已經給你了,還望你信守承諾,帶諸位前輩離開吧!”
穀清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對於飛的恨意,接著後者的話便是開口出聲,口氣之中蘊含的那抹揶揄,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於飛的意思了,對於這些人沒有什麼好客氣的,能抓住這一個機會戲耍一次,也算是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
隻不過另外一些清玄宗弟子,心頭卻都有些擔心,心想於飛如此戲耍一位大宗門之主,接下來恐怕不好收場啊。
“唐門主,我清玄宗可沒有第二門清玄經心法,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於飛的口氣變得嚴肅了幾分,這已經在向對方表明一種態度了,反正他們是不可能交出正宗清玄經心法的。
“你們……找死!”
唐傲雲這個時候顯然已經被磨滅了所有的耐心,再被一個年輕小子如此戲耍,讓他臉上很掛不住,口氣也變得極其冰冷。
“哼,本門主倒要看看,等下唐門劇毒加身,你們還能不能如此硬氣?”
唐傲雲這一次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在冷哼聲落下之後,便是袍袖一揮,兩點碧綠的光點,分彆朝著穀清和於飛怒襲而去。
噗!噗!
就在穀清和於飛想要側身躲避的時候,兩道輕響聲已是從他們的身上傳出,讓得他們臉色大變。
這二位雖然在潛龍大會之後修為突飛猛進,但對方畢竟比他們高出了兩個大境界,他們又怎麼可能抗衡得了呢?
所以下一刻眾人就看到兩點綠光浸入了穀清和於飛二人的衣袍,然後他們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唐門以暗器和劇毒聞名古武界,這一手毒術絲毫不在丹鼎門的藥生塵之下。
而這個時候其他各門各派之主,儘都進入了一種看好戲的狀態,而且個個的臉上都蘊含著極度的信心。
他們明顯是看不起這些清玄宗年輕弟子的,他們也相信在唐傲雲的劇毒肆虐之下,穀清和於飛很快就要扛不住,交出真正的清玄經心法。
甚至有人覺得剛才唐傲雲那些廢話都是多餘的,早就該這麼做了。
古武界嘛,實力為尊才是唯一的鐵律。
“哼!”
一道悶哼聲從於飛口中發出,然後他就感覺到全身都麻癢了起來,恨不得將自己的皮肉都一塊塊撓下來。
旁邊的穀清倒是更硬氣一些,愣是一聲沒吭,隻是那額頭臉上滑落的豆大汗珠,都在昭示著他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穀清師兄,於飛師兄,你們就不要再硬扛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死扛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駱襄又在旁邊開始勸說起來,然後那些外門弟子們也開始七嘴八舌,無非就是在勸那兩位師兄不要死硬到底。
包括內門弟子們的臉色也有些糾結,顯然他們感同身受,就算沒有劇毒加身,也能猜到那兩位師兄到底是如何的痛苦。
不得不說唐傲雲這一手殺雞給猴看的手段還是頗有效果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中毒的清玄宗弟子,同樣是極度煎熬。
“無恥叛徒,你給我閉嘴!”
穀清強忍著劇毒的肆虐,對著駱襄破口大罵,同時也對那些外門弟子們怒目而視。
“還有你們,師父和師叔平日裡對你們的教誨,都教到狗肚子裡去了?”
穀清越說越氣憤,同時心底暗暗感慨,心想隻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才能見得到真正的人心。
可穀清又清楚地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和於飛或許還能寧死這不屈,但如何保證所有的內門弟子,全都能守口如瓶?
隻要有一個內門弟子扛不住,那正宗清玄經心法就會保不住。
而讓正宗清玄經心法落到這些無恥之人的手裡,穀清是真的不甘心啊。
“穀清,於飛,本門主這劇毒,可以讓你們全身麻癢上七天七夜,而且不會死,到了那個時候,我再換一種劇毒給你們嘗嘗如何?”
唐傲雲的聲音幽幽傳來,讓穀清和於飛的身形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旁邊諸多清玄宗的弟子,也機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雖然唐傲雲的話未必可信,但此刻穀清和於飛遭受的痛苦是有目共睹的,沒有人可以視而不見。
像司辰符螢這些各派年輕弟子,雖然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顯然是不想節外生枝。
“若是那個家夥在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瀾?”
符家符螢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略有些虛幻的身影,正是當初在潛龍大會之上將她搞得灰頭土臉的秦陽。
如果說在第一輪的時候,符螢被秦陽收拾,她還有些不服氣的話,那最終結果出來之後,也就再也興不起與之對敵的勇氣了。
當兩者之間的差距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些所謂的不甘心儘皆煙消雲散。
甚至在符螢心底深處,還因為對秦陽的佩服而生出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感覺。
隻是當這個念頭升騰而起之後,符螢又看了看四周的各門派掌權者之後,便是歎息著搖了搖頭。
畢竟現在距離潛龍大會才過去大半年的時間而已,當初隻有氣境大圓滿的秦陽,最多也就是突破到了衝境,如何跟這些玄境高手掰手腕?
除非是那位大夏鎮夜司的超級強者再次駕臨,否則就算秦陽出現在這裡,恐怕也不可能改變清玄宗的局勢。
“穀清,於飛,你們真要害得我們清玄宗被滅門才滿意嗎?”
就在這個時候,駱襄憤怒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聽得出有些義憤填膺。
而這一次於飛和穀清都已經沒有力氣再去駁斥怒罵了,因為他們體內的劇毒肆虐,已經變得極其強烈。
值得一提的是,除開這兩位心性堅韌之輩外,那些內門弟子這一次竟然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一個個都沉默了下來。
或許在看到穀清和於飛的下場之後,他們竟然覺得駱襄說的話有些道理。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眼看再繼續強硬下去,於飛和穀清固然性命難保,接下來會不會就輪到他們這些內門弟子了呢?
為了一門正宗清玄經心法,而讓整個清玄宗遭受滅門之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想必每個人心頭都有一杆屬於自己的天平。
這也是唐傲雲的高明之處,他沒有在所有內門弟子身上施加劇毒,而是挑選了兩個最大的“刺頭”,這一手玩得可真溜。
若唐傲雲真的無差彆針對所有清玄宗內門弟子,反而會激起所有人的同仇敵愾之氣。
那樣他再想要得到正宗清玄經心法,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那些外門弟子倒都是軟骨頭,隻可惜這些人並沒有得到正宗清玄經心法的傳授,不能讓唐傲雲他們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是一門心法而已,難道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
駱襄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出道:“師父和宗主師伯現在下落不明,你們真想讓他們在回來的時候,看到整個清玄宗雞犬不留嗎?”
這個時候的駱襄,就好像是唐傲雲的代言人,而且怎麼危言聳聽就怎麼來,這更讓那些內門弟子們動容了。
“師兄,要不……”
一個年輕的內門弟子明顯有些扛不住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駱襄所說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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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門已經深印在腦海之中的正宗清玄經心法,而跟抗衡不了的強者死硬到底,那就是雞蛋碰石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嚴格說起來,這就是一個麵子和尊嚴的問題。
可是麵子和尊嚴,真的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嗎?
若是他們這些年輕一輩的弟子全部死光了,那清玄宗還有何未來?
這傳承了將近兩千年的宗門,恐怕就要一遭土崩瓦解了。
但這個時候的穀清和於飛已經說不出話來,當這兩個態度最堅決的主心骨都落得如此下場之後,對其他人的衝擊可想而知。
“唐門主,我們認輸了,你先收了劇毒好嗎?”
一個年紀大一些的道士先是歎息了一聲,然後便將目光轉到了唐傲雲身上,讓得後者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不過唐傲雲並沒有依言收取劇毒,他還想要多震懾一下這些硬骨頭的清玄宗弟子呢。
更何況如果讓穀清和於飛有機會開口說話,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變故,這些年輕小子,最容易被人言語蠱惑了。
“你先交出真正的清玄經心法再說!”
隨著唐傲雲口中的聲音發出,所有人都覺得今日之事應該要告一段落了。
像唐無遮司辰等年輕一輩,都是臉現冷笑,心想早就知道會是現在的結果,你們又何苦來哉?
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裡能跟唐門這些大粗腿相抗衡,難道事先你們就真的看不清局勢嗎?
現在好了,苦也受了,麵子裡子都丟了個乾乾淨淨,最後還不是要交出正宗清玄經心法?
“好,我給你!”
那位年長道士在清玄宗應該還是有些身份的,這個時候他沒有敢去看穀清和於飛,而是在話落之後,朝前走了兩步。
顯然正宗清玄宗心法,他們是不會隨身帶在身上的,要不然早就被諸多門派給搜去了。
這是一門口口相傳的特殊心法,每個內門弟子都熟記於心,現在要將之交給外人,自然隻能用筆寫出來了。
“我看誰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高亢的聲音突然從清虛堂的門外傳將進來,緊接著數道身影便是連袂而進。
突如其來的高聲,讓得心情還不錯的唐傲雲,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其他人也將目光轉到了清虛堂的大門口。
這眼看正宗清玄經心法就要到手,竟然又冒出人來搗亂,唐傲雲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現在是諸多古武門派聯合對清玄宗發難,哪怕是三大超級宗門的宗主,看到這樣的局勢,恐怕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吧?
隻不過當唐傲雲和眾人將視線轉到門口,看到其中一道年輕身影的形貌時,儘都忍不住一愣。
“是他?!”
所有人的臉色,都在這一刻變得頗為古怪,而他們的心情,也下意識變得極為複雜。
更有不少人的腦海之中,一下子浮現出大半年前潛龍大會的情景,尤其是唐無遮司辰符螢這些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因為正是那個年輕人,在這一屆的潛龍大會之上,將他們所有的古武界天才,收拾得服服帖帖。
包括文宗第一天才孔正揚,還有天道府第一天才須風,最終都敗在了那個年輕人的手上,沒有一絲脾氣。
可以說那個叫做秦陽的家夥,將本屆潛龍大會鬨得翻天覆地,也讓清玄宗成為了潛龍大會最大的贏家。
此時此刻,出現在清虛堂大門口的那道年輕身影,對於在場眾人來說並沒有太多陌生,正是獲得了本屆潛龍大會冠軍的秦陽。
秦陽自稱是清玄宗副宗主吳成景的弟子,但現在眾人都清楚這位其實是大夏鎮夜司的成員,是一個天賦驚人的變異者。
古武界天生對變異者就有一種異樣的厭惡和排斥,但是對於這個獲得過潛龍大會的年輕人,他們的觀感又有所不同。
除了秦陽身上確實有著古武內氣之外,還因為他在潛龍大會上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所有在場的人。
至少他們清楚地知道,古武界年輕一輩之中,恐怕沒有人再是秦陽的對手,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差距多半會越來越大。
後來在文宗宗主孔文仲的鼓動之下,眾人對清玄宗發難,沒想到最後卻被秦陽招來一尊化境巔峰的變異高手,打得孔文仲都是滿臉包。
最終這件事也以諸多古武門派的灰頭土臉告終,像唐傲雲司天剛他們,後來還帶著弟子親自登門賠禮道歉,態度不可謂不誠懇。
他們沒有想到,在自己第二次對清玄宗發難,眼看即將要得到正宗清玄經心法的時候,這個秦陽竟然再一次出現在了這裡。
這讓唐傲雲他們在一愣之後,心頭又是一凜,然後便開始打量起秦陽的身周來。
不過這一看之下,眾人倒是微微鬆了口氣。
畢竟這一眼看去,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個印象之中極其恐怖的身影,也就是那位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
秦陽身旁站著三道身影,其中兩道對諸人來說沒有太過陌生,正是清玄宗副宗主吳成景的兩個得意弟子,顧慎和沐清歌。
而當眾人將目光轉到秦陽另外一邊的一個紅裙女子身上時,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驚豔”兩個字來。
這個秦陽上一次帶著一起來的那個女人趙棠,就已經是形貌俱佳氣質驚人了,讓符螢司辰都有些自慚形穢。
而此刻他們看到的這個紅裙女子,形貌似乎跟趙棠相差無幾,但在氣質上卻好像更勝一籌。
這讓眾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怪異,心想秦陽這家夥的女人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他又是到哪裡找到如此氣質驚人的大美女的呢?
“諸位,好久不見!”
似乎是看到旁邊的南越王眉頭一皺想要說話,秦陽連忙搶先開口,隻不過雖然是在打招呼,但口氣聽起來卻有些清冷。
“嗬嗬,秦小哥,彆來無恙啊!”
見得對方都主動招呼了,眾宗門之主也儘都回過神來,其中唐傲雲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隻是眼神頗有些尷尬。
“半年不見,看來唐門主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秦陽目光在穀清和於飛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後看向唐傲雲,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給這位唐門門主留麵子。
這讓得唐傲雲臉色一變,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道威嚴的身影。
那正是當初諸宗門之主在文宗孔文仲帶領之下,向清玄宗發難的一幕。
那個時候的唐傲雲是第一個出手的,結果卻被自己的碧磷針所傷,甚至差一點死於非命。
所以說這個時候秦陽說他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點都不算是冤枉了他。
隻是被一個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小輩揭開這丟人的傷疤,唐傲雲麵子上明顯有些下不來,一張臉瞬間變得陰沉如水。
你小子當初不過隻是個氣境大圓滿的年輕一輩,若不是那位齊掌夜使出手,真以為自己能是古武界這麼多宗門之主的對手不成?
現在那個恐怖的齊掌夜使又不在你身邊,你耀武揚威個什麼勁?
隻是唐傲雲終究是一門之主,就算齊伯然現在不在這裡,他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這小子終究是大夏鎮夜司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電話就能招來齊伯然這種恐怖人物的妖孽,他可不敢往死裡得罪。
彆說是唐門一家了,就算是在場所有宗門加起來,再加上三大超級宗門,恐怕也不能跟大夏鎮夜司掰手腕。
畢竟整個古武界明麵之上,連一個堪比化境的虛境高手都沒有,更何況那位齊掌夜使,還是化境巔峰的精神念師呢。
“還有,司堂主,藥門主,羅掌門,符家主,你們是不是都忘記我當初說過的話了?”
秦陽清冷的目光環視了一圈,聽得他冷聲說道:“我說過,正宗清玄經心法是屬於我秦陽的,不過是暫借給清玄宗而已,你們想要據為己有,可曾問過我同不同意?”
當這一番霸氣之言從秦陽口中說出來之後,顧慎和沐清歌無疑異常激動,諸多清玄宗的內門弟子們,同樣是臉現興奮之色。
包括依舊在承受劇毒肆虐的穀清和於飛,也感覺到一股希望升騰而起。
心想今日的局勢,或許在那人到來之後,終於還是有了改變的可能。
但像駱襄和那些外門弟子的臉色就有點尷尬了。
他們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曾經讓清玄宗獲得無上榮光的那個男人,再一次回歸了。
拋開秦陽本身的修為不說,他身後的大夏鎮夜司,還有那位足以碾壓整個古武界的齊掌夜使,又有誰不心懷敬畏呢?
“唐門主,趁著人家大人不在,欺負這些年輕弟子,是不是太失一門之主的身份了?”
眼見穀清和於飛依舊在承受劇毒的痛苦,秦陽便是臉色一沉,其口氣中的指責之意,幾乎沒有任何掩飾。
“嗬嗬,本門主隻是和這兩個小輩開個玩笑而已。”
唐傲雲雖然心頭極為不爽秦陽的口氣和態度,但他也知道有些東西恐怕沒辦法實施了,所以勉強擠出一抹笑意,然後抬手一招。
唰!唰!
隻見兩道綠色光點從穀清和於飛的身上脫離而出,最終飛回了唐傲雲的手中消失不見,讓得眾內門弟子大大鬆了口氣。
“穀清師兄,於飛,你們沒事吧?”
顧慎連忙搶上把兩人扶了起來,口中的問話充斥著一抹擔憂,又有一絲對唐傲雲等人的憤怒。
隻不過在看了一眼那邊臉色平靜的年輕人時,顧慎又放下一些心來,心想有那位在,局勢肯定不會像之前那麼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