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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越王的幾番話,還有秦陽這個時候用精神念力的感應,都在昭示著有些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
南山地界出現的變異屍,確實是因為天地靈氣變化導致的產物,而且並非個例。
也就是說埋在這南山地底下的完整屍骨,隨著時間的推移,儘都有變成變異屍的可能性。
甚至不僅僅是這南山地底,包括大夏其他地方所埋的屍體,也都有可能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內,變成變異屍。
這個時間或許有長有短,也有一些客觀的不確定因素,但這對於大夏來說,絕對是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
試問一下,如果在大夏境內各處,突然之間湧現出一大批見人就殺的變異屍,鎮夜司將會如何的焦頭爛額。
就楚江出現的那一頭變異屍,連裂境後期的莊橫都不能輕鬆收拾,甚至秦陽出手都讓其生生逃脫,可想而知有多滑溜。
而且變異屍身上毫無痛覺,打起架來自然更占優勢,若沒有絕對的實力碾壓,想要將之收拾是極其不容易的。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秦陽一樣是精神念師,可以滅殺變異屍那抹詭異的神智,那麼他們戰鬥起來也就事倍功半了。
“金烏,現在怎麼辦?”
剛剛升任為楚江小隊隊長的常纓,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之事,她一時之間沒了主意,下意識就開口問了出來。
現在常纓已經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而如果南越王所說是真,變異屍存在一種普遍性,她覺得大夏鎮夜司恐怕都會焦頭爛額。
“暫時沒有太好的辦法,先把南山地底的那頭變異屍找出來再說吧!”
秦陽微微搖了搖頭,隻能給出一個目前局勢的建議,讓得那邊的莊橫和江滬都是眼前一亮。
“金烏,你能找到那頭變異屍的藏身之處?”
負責這件案子的莊橫第一時間就問了出來,而且目光還四下打量,隻可惜什麼也沒有發現。
之前在上邊的時候,據秦陽所說,那頭變異屍跟南山的泥土極其契合,就連他的精神念力也無法探查出其具體方位。
不過現在已經來到了南山地底,秦陽又提升了兩個小段位,萬一就能感應出那頭變異屍的位置呢?
“我找不到,但有人能找到!”
秦陽再次搖了搖頭,就在莊橫臉現失望的時候,前者的目光已經是轉到了某位臉現凜然傲氣的身影之上。
“我說得對吧,阿芷?”
秦陽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就問了出來,聽得他笑道:“看你剛才說得頭頭是道,這南山地底又是你的地盤,找個變異屍出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聽得秦陽這話,就連對南越王有些不待見的常纓,也將期待的目光轉到了此女身上,想要知道秦陽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後他們就看到南越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聽得她說道:“就算你說得對,但本王為什麼要幫你?”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麵麵相覷,同時想到秦陽跟南越王之間的關係,還有之前化名勞宮的調戲。
他們都能猜到,想必南越王對秦陽應該極其不待見,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恐怕早已經大打出手了。
至於南越王剛才為什麼要說出變異屍出現的真相,那恐怕也是想給秦陽或者說大夏鎮夜司添點堵,讓這些人更加煩惱而已,未必就安了什麼好心。
“本王跟你,或者說跟大夏鎮夜司隻是合作關係,不是你們讓本王做什麼,本王就必須得做什麼,這一點你要搞清楚!”
南越王臉上冷笑依然,她這話也不算錯,最多也就是遵循如今大夏的律法,不去隨意殺人就行了。
可以南越王對這小子的厭惡,她是絕對不會對其命令言聽計從的,那豈不是真顯得她堂堂南越王變成了一個小跟班?
這小子以為本王剛才說了那麼多,就可以得寸進尺?
有些東西,本王可得提前跟你說清楚了。
“好吧,聽你這樣說,我倒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秦陽搖頭晃腦,聽得他說道:“就算你是這南山地底埋了三千年的王者,也未必真能找出那頭變異屍!”
聽得秦陽的話,眾人都是心頭一動,尤其是江滬和莊橫,想著南越王的性格,心想這激將之法或許真能管用。
“小子,這拙劣的激將法,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吧?”
然而就在莊橫他們心生期待的時候,南越王卻是再次冷笑一聲,無情地拆穿了秦陽的把戲,還順帶嘲諷了一句。
“阿芷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秦陽好像完全不以為意,聽得他繼續說道:“更何況那還不是人,這要是換成我,絕對忍不了一點。”
“還有,咱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但這裡畢竟算是你的家,難道你想再次回來的時候,看到這裡全是那些惡心巴拉的變異屍嗎?”
秦陽口中說著話,臉上則是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腦海之中浮現出那頭已經被收拾的變異屍來。
而這一次秦陽一直都在觀察著南越王的表情變化,果然在他說出這個事實的時候,看到了南越王皺起的眉頭。
就算南越王知道秦陽在對自己施展激將法,但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說的話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不管怎麼說,南越王也是一個女人,而且在這裡沉睡了三千年之久,說這裡是她的家並不為過。
可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三千年沒有出去過,她也很是想念外邊的花花世界。
這靈魂附著在彆人的身上,和跟自己肉身重新融合之後的感覺,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誠如秦陽所言,一旦他們離開了,這裡或許就會成為變異屍的樂園,將這地底宮殿搞得一團糟,甚至是極其惡心。
難不成你還指望那些隻知道憑本能行事的變異屍,好好打理這座地底墓殿嗎?
“嘖嘖,堂堂南越王自己的地盤,竟然要容得那些變異屍在這裡拉屎拉尿,我看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秦陽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讓得旁觀眾人歎為觀止。
江滬和莊橫更是撇了撇嘴,心想一頭變異屍不吃不喝,哪裡會拉屎拉尿?
秦陽這樣說自然隻是為了惡心南越王,他覺得女人都是愛美愛乾淨的,就算變異屍不排泄,肯定也有其他的方式來惡心人。
“哼!”
不得不說秦陽的這些話,果然起到了極好的效果。
下一刻隻聽得南越王冷哼一聲,緊接著她就仿佛化為了一道水流,從大殿門口一掠而出。
嘩啦!
待得秦陽諸人也跟著走出殿門的時候,他們的耳中就聽到一道水流之聲。
一道水流赫然是朝著旁邊某側的山壁怒襲而去,也不知道南越王用了一種什麼方法,水流再回來的時候,其前端赫然是多了一頭正在掙紮的怪物。
“是那頭變異屍!”
就在眾人心生異樣的時候,莊橫已經是高呼出聲,讓得旁邊的江滬也同樣臉現興奮。
“這個南越王,還真是有些本事!”
秦陽自然也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那具變異屍的氣息,他可以肯定正是自己幾人尋找無果的變異屍。
至於南越王為什麼能這麼輕鬆將之找出來,秦陽也有所猜測。
在這南山地底之下沉睡了三千年之久的南越王,就算靈魂之力不在肉身內,恐怕對這南山上的一草一木也是熟悉之極。
如今南越王一朝複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整個南山都算是南越王的領地,也就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領域。
再加上深海玄冰所化的水紗,可能也有一些極為神奇的功效,隻要南越王願意,就能讓所有變異屍在頃刻之間無所遁形。
隻是連秦陽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這讓他隱隱有一種感覺,等南越王適應了複蘇之後的這具身體,恐怕在這南山範圍內,就是同境無敵的存在。
“嗬……嗬……”
被水流束縛住的變異屍不斷掙紮,口中也在發出一些憤怒的聲音,但顯然它是不可能像人類一樣正常說話的。
包括常纓郭冷幾人,都在仔細打量那頭變異屍,這讓他們的臉色都有所變化,明顯是感應出了變異屍裂境中期的力量。
這還隻是南山地底下出現的一頭變異屍而已,按照南越王先前的那個邏輯,這樣的變異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而且變異屍的出現,並不僅僅局限於南山地界,更不是楚江地界,而是整個大夏甚至整個地星。
真到了那個時候,等各處的屍體大舉變異,再都從地底冒將出來危害人類的時候,局麵又會是如何的惡劣呢?
可如南越王所言,這是天地靈氣變化導致的結果,人力有時而窮,總不能改變天地間的靈氣吧?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天地靈氣的變化,對於變異者和古武者同樣是有好處的,這會讓他們的修煉速度變得更快。
這種變化對於古武者的修煉幫助更加明顯,畢竟古武者正是吸收天地靈氣來助長自己的修為。
未來一段時間,可能會是古武複蘇的大時代。
嘭!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大響聲突然傳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原來是南越王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用水流將那頭掙紮的變異屍給生生擠爆了。
不管怎麼說,這頭變異屍也隻有裂境中期的修為罷了,又怎麼可能是玄境高手南越王的一合之敵?
彆看莊橫他們在外間滅殺一頭築境的變異屍都極其困難,這頭裂境變異屍還從秦陽的手裡逃掉過,但在南越王手中,卻是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你這動作也太快了點,我還想把它抓回去研究一下呢!”
安靜的氣氛之中,秦陽略有些不滿的聲音傳將出來,看他的樣子,確實是有這樣的打算。
雖說剛才南越王已經分析過了變異屍出現的原因,秦陽自己也感應了一番天地靈氣的變化,但總沒有直接研究一頭變異屍來得直觀。
秦陽現在也是大夏鎮夜司藥劑堂的高級顧問了,對於藥劑一道有很深的造詣,再加上他精神念師的身份,有些事情做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
從變異屍身上,或許可以研究出很多有價值的東西,比如說它們實力的提升速度,又比如說死屍變異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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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變異屍直接就被南越王給捏爆了,秦陽也不知道這南山地底還沒有差不多的變異屍,這讓他有些鬱悶。
“本王做事,何需向你解釋?”
南越王隻是淡淡地瞥了秦陽一眼,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眾人再一次了解到了這位古代王者的傲氣。
顯然南越王找出變異屍的舉動,從來都不是為了秦陽或者說大夏鎮夜司,而是不想自己的地盤出現一些汙穢之物。
剛才秦陽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更何況還是這些惡心的變異屍,南越王絕會讓這些東西玷汙自己沉睡了三千年的地方。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秦陽對此也有些無奈,他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將這個完全不聽話的南越王帶在身邊,真的是一件劃算的事情嗎?
“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南山地底,還有其他的變異屍嗎?”
這倒是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讓得那邊的常纓莊橫等人全都豎起了耳朵,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既然南越王有這樣的本事,秦陽也就不做那些費力不討好的無用功了,總不能將南山地底全部挖開找一遍吧?
“能有所行動的變異屍就這麼一頭,至於以後,那就說不準了!”
好在這一次南越王倒是沒有故意搗亂,見得她側頭感應了片刻之後,便是接口出聲,讓鎮夜司眾人微微鬆了口氣。
這跟秦陽之前的有些出入,看來這南山地底的變異屍,並不是埋葬的年限越久,成為變異屍的機率就更大。
要不然這南山地底絕對不可能就隻有這麼一具可以活動的變異屍,想必比剛才被捏爆那頭變異屍更久遠的屍體,南山地底應該還有很多吧?
或許是因為那頭變異屍離南越王的墓宮更近,又或許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導致它不僅提前複蘇,更是擁有了裂境中期的戰鬥力。
既然其他的變異屍還沒有複蘇,那大夏鎮夜司就還有時間來應對,到時候就不用像這一次般手忙腳亂了。
“不過本王得提醒你一下,按照現在天地靈氣的強度,最多還有一年,這南山地底的屍體就會大規模複蘇!”
也不知道南越王是不是突然之間轉了性,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口提醒起秦陽來,讓得眾人剛剛放鬆一些的心情,再次提了起來。
顯然南越王也並不想那些變異屍大規模複蘇,因為這樣會讓她這座地底墓宮都有被毀滅的危險。
她現在的確是場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她也隻有一個人而已,還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如何守護自己的地宮?
所以真要到那樣的時候,南越王就隻能借助大夏鎮夜司的力量,來守護自己這個特殊的家園。
雖說南越王也可以直接關上殿門,那些變異屍未必就能進去,可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呢?
她可不想等自己再次回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變成一片狼藉,甚至是一片廢墟。
“一年……”
秦陽喃喃出聲,他下意識就相信南越王的話並非空穴來風,或許一年之後,這方天地就要大變了。
而且秦陽還知道,南越王所說的一年時間,指的雖然是這南山地底之下的屍體變異,但很可能整個地星都會發生大變。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地星這些變異者,真能抗衡源源不斷出現的變異屍嗎?
誰知道某個地方的變異屍,就不會在蘇醒之後成為合境甚至是化境的強者?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秦陽深吸了一口氣,聽得其口中輕聲發出,然後便將那些東西拋出腦海。
既然不能阻止天地靈氣的變化,又不能將大夏各地的屍體全部挖出來,那秦陽就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走吧,先出去再說!”
秦陽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規模依舊宏大的墓宮大殿,沒有心思再在這裡停留,話音落下,已經是當先朝著橋麵走了過去。
嘎吱!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原來是南越王袍袖一揮,大殿之門便開始緩緩關閉。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大殿門上那頭玉龍已經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有所猜測,那正是之前跟大白大戰了幾百回合的強橫龍獸。
隻是這個時候不知道龍獸隱藏到了什麼地方,秦陽的心中也有些隱晦的推斷。
或許那頭龍獸乃是這地底墓宮的守護者,甚至可能不能離開這地底墓宮的範圍。
要不然這麼強的一尊戰力,南越王怎麼會不帶在身邊呢?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南越王直接轉身跟上了秦陽,看起來倒是對這地底墓殿並沒有太多的留戀。
秦陽身後是鎮夜司的眾人,再然後是李罡和二娘師兄妹,最後才是僥幸活下來的老三和十七等人。
這三天的時間,所有人都仿佛在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回想起這三天的大起大落,他們都是恍如隔世。
“師兄,咱們這次可是闖了大禍,大夏鎮夜司不會找我們盜門算賬吧?”
二娘目光有些閃爍地看向了前邊那群人,身為古武宗門弟子,他們對大夏鎮夜司除了不待見之外,還有著深深的忌憚。
盜墓本身就為世俗所不容,單單是這一條,大夏律法就可以定他們的罪。
當然,此刻二娘所說的大禍,自然不是區區盜墓,而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讓一個沉睡了三千年的古代強者複活。
即便現在南越王跟那個鎮夜司的年輕人好像已經達成了合作,但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旦南越王出去之後不遵守約定,隨意濫殺無辜的話,說不定始作俑者的古武界盜門,也就是他們師兄妹,都得受到牽連。
“應該不會吧?看那位勞……金烏兄弟的樣子,不太像是個器量狹窄之輩!”
李罡透過人群看了某人的背影一眼,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秦陽的真正名字。
至於那個勞宮,明顯是為了占南越王便宜而取的假名字。
所以李罡隻知道金烏這個代號,以他對對方的了解,此人好像並非是睚眥必報之人。
更何況不打不相識,之前在對付南越王的時候,雙方可以說是並肩作戰過一番,說好聽點說是生死之交也不為過。
“可是……沒有拿到金丹,師父的病……”
聽完李罡的話,二娘不再去想那些事情,而是記起了自己師兄妹二人來這南山地底的真正目標。
為了進入南越王墓,他們準備了一年多的時間,打通了這數百米深的盜洞,好不容易才找到南越王的墓宮所在位置。
他們不是為了南越王墓中的金銀明器,而是為了找到南越王墓裡可能存在的金丹,去救自己師父的性命。
隻可惜南越王墓是找到了,金丹也看到了,最後卻是引出一堆的麻煩事。
現在南越王詭異複蘇,金丹也已經被那個大夏鎮夜司的年輕人服下,還因此提升了兩個小段位的修為。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次進入南越王墓之後,不僅什麼也沒撈著,還可能會引火燒身,想想還真是得不償失啊。
“看來隻能另想辦法了!”
李罡想起前事,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難道還能從那個金烏肚子裡將金丹挖出來不成?
“可是師父,恐怕……恐怕……”
二娘的眼眸之中有著一抹淚光。
她是想說師父可能等不了那麼久了,再去其他的古墓找丹藥,又豈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事情?
“兩位,可以跟我說說你們師父的病情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了出來,讓得他們大吃一驚,然後都將視線轉到了聲音傳出的地方。
隻見在他們麵前不遠處,一道年輕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那裡,那張熟悉的麵容,讓李罡和二娘都是心生感慨。
因為出現在他們身旁的不是彆人,正是那個在這次事件之中力挽狂瀾,可以說是笑到最後的大夏鎮夜司天才金烏。
李罡剛剛明明還看到這人位於隊伍的最前方,怎麼轉眼之間就回到自己身邊了呢?
這讓李罡心頭有些忐忑,心想自己跟師妹剛才說的話,莫不都被這神奇的年輕人給聽去了吧?
還好二娘先前隻是擔心對方會秋後算賬,並沒有說什麼埋怨指責的話,要不然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
“李兄?”
見得李罡看著自己不說話,秦陽隻能再次開口出聲,總算是將師兄妹二人的心神給拉了回來。
“師父的病……”
二娘先是看了師兄一眼,見得後者沒有阻止之後,便是開口說道:“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血液病!”
“從十年前開始,師父的血液就開始變黃,無論是現代的醫療手段,還是古武界內部的醫者,都是束手無策!”
二娘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想來這十年的時間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師父會離自己而去。
“從八年之前,我就開始帶著師妹尋找各大古墓,希望能找到能治好師父的丹藥,但每一次都讓我們無比失望!”
李罡接過話頭,聽得他惆悵說道:“師父的病已經越來越重,恐怕連一年都未必能堅持下來,所以這南越王墓,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隻可惜……”
李罡微微歎了口氣,但在看到旁邊之人有些怪異的眼神時,連忙又說道:“金烏兄弟,我這不是在怪你,當時的那個情況,連性命都沒有保證,你做什麼事都是對的。”
看來李罡對大夏鎮夜司,或者說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相當忌憚的,所以不敢露出半點責怪的意思。
如果他們的師父過不了這一劫,那盜門之中就會連一個玄境強者都沒有。
單憑他李罡這鬥境大圓滿的修為,如何抗衡大夏鎮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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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說大夏鎮夜司那些強者,就眼前這個叫金烏的年輕人,李罡就知道哪怕在自己的全盛時期,也萬萬不是對手。
“李兄,恕我直言,就算那枚金丹沒有被我服下,恐怕對你們師父的病情,也沒有太大的幫助。”
秦陽微微搖了搖頭,聽得他說道:“那枚金丹除了能讓那具乾屍擁有活力之外,最大的功效就是能提升古武者的修為,卻並不是治病良丹。”
聽得秦陽這話,師兄妹二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顯然他們對這樣的說法持有一定的保留態度。
又或許他們認為秦陽是已經吞服了金丹,在這裡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好讓自己師兄妹不那麼遺憾和難過罷了。
秦陽身為精神念師,在他察顏觀色之下,自然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師兄妹二人心裡在想些什麼,讓得他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說實話,這一次的南越王事件,雖然是因為這對師兄妹而起,但秦陽卻知道這二人都沒有主觀為惡的意識。
他們隻是被南越王給利用了,替那個三千年前的王者做了嫁衣。
如果最終秦陽沒有能逃出生天,導致江滬和莊橫都死在南越王手裡,或許他真會遷怒這對盜門的師兄妹。
不過好在現在的情況還算不錯,秦陽他們不僅沒死,還跟南越王達成了合作,這算是一個讓秦陽十分滿意的結果了。
“咦?南越王?”
而當秦陽腦海之中浮現出一些東西的時候,他的眼睛不由一亮,赫然是看向了前邊那個高大女人的背影。
“李兄,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師父突發怪病,可能也是某些人陰謀中的一環?”
秦陽心中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事實上早在南越王控製二娘的靈魂,道出某些真相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
隻是李罡和二娘一直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罷了。
而現在看來,像南越王這樣的人,如果真想做成一件事,那是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你說什麼?”
二娘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她反問出聲的聲音有些顫抖,緊接著連整個身形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二娘雖說是李罡從小撿回來的孤兒,但當她在古武一道上展現出不俗的天賦之後,師父對她的看重,就遠超其他同門弟子。
雖然這有些現實,但至少在二娘的印象之中,自從自己懂事起,師父固然是督促自己刻苦修煉,卻從來沒有在其他事情上虧待過自己。
二娘對李罡有著一種異樣的男女之情,但對那位師父,就隻有像親人般的情感了。
從小被父母拋棄的二娘,無疑是格外珍惜這份親情。
所以在師父生病之後,她才跟著師兄,不遺餘力地在各大古墓尋找丹藥,想要救師父一命。
可是現在,從秦陽的話語之中,二娘突然發現師父之所以會得這種致命的血液病,很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是南越王的靈魂附著在她二娘的身上,又因為要靠他們師兄妹二人找到南越王墓,所以很久之前就開始謀劃了。
在如今的古武界,尋找古墓這一道上,又有誰比這兩位盜門高足更加專業呢?
隻是由於現代社會的一些律法,挖墳掘墓這樣的行為已經涉及違法,所以哪怕是盜門弟子,也有很多一輩子沒有真的去乾盜墓勾當。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李罡和二娘就不會過多執著於盜墓,反正就算不盜墓,他們也能衣食無憂。
可在盜門門主身患絕症之後,李罡和二娘兩人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尤其是在現代醫學和古武界醫者,差不多都宣判了盜門門主死刑之後,到各大古墓之中尋找上古丹藥,就成了師兄妹二人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這件事如果沒有人提也就罷了,而此刻當秦陽將此事挑明之後,師兄妹二人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前方某人的背影之上。
凡事就怕往深裡想,此刻看著南越王的背影,再聯想著其心性,李罡和二娘已經有七八分肯定,此事跟南越王一定脫不了乾係。
二人的目光之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抹仇恨之光,但在最後卻又隻能強忍而下,化為了一種悲哀。
就算知道,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似乎是感應到了師兄妹二人的目光,走在最前邊的南越王突然頓下了腳步,然後倏然回過頭來。
看到南越王的動作,原本在朝前走的常纓江滬等人也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地看向這個玄境高手。
“真……真的是你?”
透過人群看著南越王那雙蘊含著冰冷的眼睛,二娘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是本王,那又怎樣?”
對此南越王根本沒有想過要否認,而得到這個答案的師兄妹二人,眼眸之中的悲哀,則是再一次轉化為了憤怒。
“怎麼,你們想要替你們的師父報仇?”
南越王的聲音有些清冷,又蘊含著一絲沒有太多掩飾的不屑冷笑,然後她就越過人群,緩步走到了師兄妹二人的不遠處。
眼見風波再起,大夏鎮夜司諸人都沒有輕舉妄動。
這看起來似乎是古武界宗門的私事,由於大夏鎮夜司跟古武界微妙的關係,常纓他們覺得還是看一看情況再說。
當然,他們也不會讓南越王真的去殺了李罡和二娘,畢竟有些底線,該維護還是要維護一下的。
“想報仇的話,那就來吧,但不要奢望本王會對你們手下留情!”
南越王依舊是麵無表情,聽得她冷聲說道:“本王剛才說過,欠你的人情已經還了,從那一刻起,本王就不再欠你任何東西!”
南越王所說的人情,指的自然就是靈魂附著在二娘身上,然後借助其微薄的後裔血脈,讓自己肉身複蘇的這件事了。
而之前南越王拿出的一枚丹藥,蘊含著她自己的濃鬱血脈,幫助二娘直接打破大境界桎梏,突破到了鬥境初期。
那個時候南越王就說過雙方兩清了。
而此時此刻,師兄妹二人因為師父的病情,對著南越王這個始作俑者眼露憤怒,讓南越王覺得這是一種挑釁。
如果這師兄妹二人真的想為師父報仇,那她並不介意,反正以她現在的實力,就跟拍死兩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彆。
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出南越王的無情,而且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大,貿然動手的話,師兄妹二人必然是凶多吉少。
隻是這個時候包括秦陽在內,都沒有多說什麼。
或許他們也想要看看,為了自己的師父,這對師兄妹會不會真的去拚命?
噗嗵!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們赫然是看到剛剛還對南越王怒目而視的二娘,赫然是噗嗵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師父吧!”
見得二娘朝著南越王磕下頭去,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眾人都有些始料未及,而且有些動容。
由此可以見得,二娘對師父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為了師父能活,她可以完全不顧自己的尊嚴。
而且二娘應該並沒有失去理智,她知道貿然動手的結果,那不僅是自己性命難保,多半還會連累師兄跟自己一起喪命。
既然根本不可能是南越王的對手,那又何必做這種無用功呢?
這讓秦陽都不得不佩服二娘的應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事,隻是在特定的時候才能做,但現在明顯不需要真的撕破臉皮。
包括原本有些怒意的南越王,都被二娘這突如其來的一跪搞得有些意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笑?
本以為憤怒之下的二娘會跟自己拚命,沒想到對方直接就跪下了,還口出懇求之言,簡直是始料未及。
“南越王前輩,您現在肉身已經複蘇,就看在晚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我師父一命,行嗎?”
二娘的額頭在地磚上磕得咚咚作響,但其口中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這也算是在向眾人道出了一個事實。
現在秦陽江滬他們都已經猜到,南越王之所以在盜門門主身上施展手段,目的自然就是讓這兩個盜門高徒為自己所用。
事實證明南越王這一手還是相當有效果的,雖然時間線拉得有些長,至少現在這結果還算是不錯的。
借助二娘和李罡的盜門手段,南越王的靈魂成功回到了這地底墓宮之中,再跟自己的肉身初步融合,徹底蘇醒了過來。
而在這個結果發生之後,盜門門主的使命其實已經完成,對南越王來說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不得不說二娘的神智還是相當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師兄妹二人不是南越王的對手,所以隻有打感情牌這一條路可走了。
“我說阿芷,二娘說得很有道理啊,你要是再鐵石心腸,不免有過河拆橋之嫌!”
秦陽對這師兄妹二人還是頗有好感的,所以在這個時候開口打起了助攻,讓李罡和二娘心頭都生出一抹感慨。
“小子,你在教本王做事?”
然而南越王卻有些不爽,這話語之中的口氣,讓得眾人麵麵相覷,心想秦陽這好心,不會幫了倒忙吧?
畢竟誰都知道南越王雖然跟秦陽選擇了合作,但在這位的心中,肯定對秦陽是很不待見的,隻是因為某些顧忌不能出手罷了。
現在秦陽突然開口,而且還有些激將的口氣,不會讓原本已經有些意動的南越王,瞬間就改變主意吧?
“我說你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秦陽撇了撇嘴,聽得他說道:“咱們都知道沒有二娘的幫助,你就不可能複活,這可是起死回生的大恩呐!”
“你也彆跟我說幫助二娘提升到鬥境,就還了人情的話,難道你堂堂南越王的一條性命,就這麼廉價嗎?”
秦陽的聲音在這大殿之外回蕩,讓得不少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同時也讓南越王的臉色有些變化。
就算她依舊討厭這小子的口氣,卻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