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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羅森林,另外一處外圍。
數道身影連袂而至,正是大夏鎮夜司其他三名天才,董焱、蕭逐流和陸晴愁。
兩三天的時間,他們循著火字令牌的感應而來,已經可以肯定,金字令牌就是在這迷羅森林深處。
這讓他們都顯得有些興奮,心想應該很快就能見到那個家夥了吧?
“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董焱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抬起手來,看向手中那枚散發著火屬性的令牌,微微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
旁邊的陸晴愁第一時間就問了出來,她心情有些忐忑,還有些擔憂。
畢竟現在還沒有見到秦陽本人,僅僅是一枚令牌的感應,誰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就一定不會出現意外。
幾天前在鑫山崩塌之前,秦陽就已經身受重傷,他們到現在都有些好奇,在那樣的情況下,那家夥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逃出生天的?
“火字令牌的感應……消失了!”
董焱的臉色有些難看,甚至將那枚火屬性令牌湊到了自己的眼前,再仔細感應了一番,最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什麼?”
這一下就連一向穩重的蕭逐流都是身形一顫,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他……他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陸晴愁關心則亂,但這話剛一出口,她便又道:“呸呸呸,不會的,一定不會!”
隻不過董焱和蕭逐流都知道陸晴愁這是在自我安慰,火字令牌的感應氣息突然消失,這明顯很不正常。
“或許……或許是我感應能力有限,畢竟我不是精神念師。”
董焱似乎找到了一個安慰陸晴愁的借口,聽得他這話,陸晴愁陡然抬起頭來,然後一把奪過了其手中的火字令牌。
“肯定是這樣!”
這個時候陸晴愁似乎忘了,這位代號焱神的隊友,可是貨真價實的融境後期強者,實力比她還要強上不止一籌呢。
再加上董焱乃是火屬性變異者,對於這火字令牌的感應無疑要強得多。
他這麼說,不過是在安慰陸晴愁,也在安慰自己罷了。
結果也沒有什麼意外,在陸晴愁搶過火字令牌感應了一番之後,自然是什麼也沒有感應出來。
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下一刻已是將令牌遞到了蕭逐流的麵前,就算她不說話,後者也瞬間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蕭逐流原本就是想要試一試的,所以直接接過令牌,隻是不消片刻,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
“確實沒什麼氣息聯係!”
蕭逐流是個很理智的人,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陸晴愁會不會擔心了,直接實話實說。
一時之間,這處迷羅森林外圍顯得有些沉寂。
“既然來了,也知道他就在迷羅森林之內,那總得進去找找才能甘心!”
沉默之後,陸晴愁忽然抬起頭來,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二位都是重重點了點頭。
雖然現在令牌之間失去了聯係,但先前的感應,還是指引著他們三人找到了這迷羅森林。
森林雖大,但也未必找不到人,更何況說不定令牌之間的感應,什麼時候就再次出現了呢?
嗖嗖嗖!
三道破風之聲響起,幾人做出決定之後,便沒有再拖泥帶水,身形很快消失在迷羅森林的外圍。
…………
迷羅森林,深處。
在瓦麗莎離開之後,秦陽就沒有去多管,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血脈之力,會將自己想做的事全部都做了。
等血脈之力徹底融進瓦麗莎的血脈之中後,無論對方身在千萬裡之外,他也能有所感應,繼而強行控製。
而且特殊血脈之力的強橫之處絕不僅僅是這些,潛移默化之間,瓦麗莎會將秦陽當成主人,成為他最忠實的奴仆。
現在秦陽就已經能隱隱感覺到瓦麗莎並沒有離開迷羅森林,而是在朝著深處而來,這讓他的嘴角邊上,不由翹起一抹弧度。
“嗯?起霧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突然收懾心神,然後眼神一凝,四周打量了一下。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秦陽的身周竟然繚繞起一層淡淡的薄霧,霧呈半透明的白色,還有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清香。
“這霧氣……有點古怪!”
秦陽一直都在暗自戒備,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迷羅森林之內,恐怕不僅僅隻有一隻荊棘之靈。
而且那荊棘之靈隻有融境中期的層次,這才是秦陽靠著本命之火,能夠輕鬆將之收拾的真正原因。
但那隻是迷羅森林偏外圍的地方罷了,隨著秦陽的深入,更大的危險肯定也在等著他。
隻不過秦陽藝高人膽大,又覬覦那些草木之靈的精髓,所以不斷深入,看看能不能碰到厲害一些的草木之靈。
周圍的霧氣,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但現在的秦陽已經不想去考究,他隻是祭出精神念力,開始感應起了四周的一些氣息。
嘩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感覺到腳下泥土一鬆,緊接著他的身形就要跟著陷進泥地之中。
這讓秦陽吃了一驚,好在他反應極快,趁著那泥土還有一點承重力的時候,便是雙腳一蹬,想要跳躍到一個安全之地。
呼呼呼……
可就在此時,秦陽卻是心頭一緊,然後目光下移。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朵巨大的黑色花卉,從泥土之中冒了出來。
“這是什麼?”
秦陽腦海之中剛剛轉過這個念頭,那朵黑色大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整個身體都包裹在了內裡,速度奇快無比。
這朵從地底之中冒出來的巨大黑花,讓得秦陽反應不及。
他僅僅能感應到這應該是一隻融境後期的草木之靈,然後就陷入了極度的黑暗之中。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一個普通的變異者,突然被巨花吞噬,陷入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瞬間就會心驚膽戰,戰鬥力驟降。
但秦陽並不是普通的變異者,他還是一名融境初期的精神念師。
所以驟然間陷入黑暗之中,對於秦陽來說最多隻是小吃一驚罷了。
他第一時間就祭出了精神念力,開始感應這特殊空間來。
巨大黑花閉合的空間,就像是一個三四平方的小黑屋,放眼望去什麼都看不到,但好在秦陽的精神念力無往而不利。
嗤!
就在秦陽剛剛用精神念力感應這漆黑空間的時候,一道破風之聲已經是隨之傳來,讓得他下意識一個扭身。
然後他就感覺到一個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旁一掠而過,待他用精神力感應之後,發現那竟然是一根極粗的花蕊。
看來這巨大的黑花同樣有著花蕊花心,而且似乎還是這種花型草木之靈的攻擊手段。
而當秦陽恰到好處避過這花蕊一擊之時,那花蕊的末端突然裂將開來,然後從其內噴濺出一團巨大的汁液。
如此之近的距離,饒是以秦陽的反應和速度,也隻來得及將廣寒戰甲護住自己的頭臉,衣服和裸露在外的手背,都被濺上了幾滴。
滋滋滋……
幾乎是在汁液沾身的第一時間,秦陽的衣服上就冒起了一陣黑煙,讓得他臉色微變,下意識就知道這些汁液之中蘊含著劇毒。
與此同時,秦陽手背之上被汁液濺射到的地方,也傳來一陣劇痛,讓得秦陽忍不住抬起了手來。
原本小小的黑點,已經將秦陽的右手手背腐蝕出一塊黑斑,或許下一刻就要破壞他的皮膚組織,朝著血肉裡麵鑽。
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一個普通變異者麵臨這樣的情況,恐怕早就心神慌亂,不知如何是好了。
但秦陽是何許人也,他第一時間就已經有所感應,而且做出了最為正確的應對。
“本命之水!”
隻聽得秦陽低喝一聲,然後他的手背之上就是寒氣森森,幾乎將他的整個手掌,都凍成了一隻晶瑩剔透的冰掌。
與此同時,秦陽身上的衣服自動脫落,但下一刻就已經被劇毒腐蝕成了一灘濃稠的粘液,看起來很是惡心。
此刻的秦陽,可沒有心思去管這樣的小事。
當他本命之水凝結成冰附著在手掌之上時,漆黑色的劇毒,就再也不能肆虐分毫了。
事實上以秦陽血脈之力的強橫,就算是讓這些劇毒入體,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但這汁液的威力還是有些大的,秦陽可不能任由它腐蝕自己的手背皮膚,他又不是真的不怕痛。
嘩嘩……
隻是看到自己連續兩次的手段,都沒有能讓這個人類束手就擒,草木之靈的巨大黑花忽然強烈地抖動了幾下,似乎是在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嗯?”
然後秦陽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一灘粘液之中,而這灘粘液,肯定不是剛才衣服被腐蝕的那一灘,而是這草木之靈又施展了一種手段。
嗖嗖嗖……
與此同時,一道道破風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正是數十根草木之靈的黑色花蕊朝著秦陽怒襲而來。
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秦陽的身法禁術根本得不到發揮,剛才也隻是靠著精神念力的感應,這才能避過第一道的花蕊攻擊。
可現在卻是有數十根花蕊一起攻擊,讓得秦陽僅僅避過十多根之後,全身就已經被漆黑色的花蕊,包成了一個人形粽子。
這些黑色的花蕊之中,自然也蘊含著強烈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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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在將秦陽包裹住之後,其內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湧動,看起來既惡心又恐怖。
再下一刻,秦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處皮膚傳來一陣刺痛。
原來是其中一根黑色花蕊的尖端,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根鋒利的小刺,刺進了他的皮膚。
緊接著秦陽就感覺到那根花蕊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灌注進了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醫生打針一樣,正在推動活塞。
秦陽想要掙脫開這些花蕊的束縛,但黑色花蕊有著極強的彈性,就算秦陽的肉身力量堪比融境大圓滿,一時之間也掙脫不開。
看來他終究還是有些小看了這些草木之靈,就這朵黑色大花,修為隻比之前的那荊棘之靈高出一個小段位,可手段卻是多了不少。
若是換一個人來,在這黑色大花層出不窮的手段之下,早就已經失去戰鬥力任其宰割了。
可秦陽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束手待斃?
黑色大花最厲害的,其實並不是什麼花蕊攻擊,而是從其內灌注進秦陽身體內的劇毒液體,那會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陷入麻木。
一些不小心闖到這裡來的野獸甚至是變異獸,幾乎都是這樣被黑色大花吞噬,繼而成為它提升實力的養料。
黑色大花或許並沒有見過人類,但從這個人類的身上,它嗅到了一種極其甜美的味道,它相信這一定會是自己前所未有的一頓大餐。
就算這人類有一些本事,陷入自己的特殊空間內還能掙紮一番,但最後的結果,一定不可能有任何意外。
“給我滾出去!”
忽然之間,從秦陽的口中發出一道大喝之聲,緊接著那些已經灌注進他體內的劇毒汁液就驟然一滯。
再下一刻,這些劇毒汁液仿佛遇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物事一般,竟然真的不受其主人控製,慌不迭地從秦陽的體內退了出來。
很明顯這個時候的秦陽,是催發了自己的特殊血脈之力,僅僅是這種簡單的催動,就讓那些外來的劇毒如臨大敵。
又或許在這些劇毒汁液的潛意識之中,這個人類身上的血脈,是極為可怕的東西。
一旦它們繼續腐蝕,最終的結果一定會是身死道消。
這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讓得那已經有一些靈智的草木之靈都是大吃一驚,全然不能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牛刀小試的血脈之力,讓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然後他心念動間,一股冰寒之力已經驟然襲出。
“打了這麼久,也該輪到我了吧?”
秦陽口中發出一道冷聲,然後他的身周,就已經多了一副冰晶戰甲,正是由廣寒珠演化而來的廣寒戰甲。
然而這個時候數十根花蕊還束縛在秦陽的身上呢,當廣寒戰甲倏然出現的時候,它們瞬間就悲劇了。
廣寒珠雖然已經被秦陽煉化,可它原本是一件奇物,就算已經認主秦陽,每天晚上還是能吸收月光精華的。
也就是說廣寒珠內的冰寒之力,一直都會得到補充,這可是能讓融境後期甚至是融境大圓滿都忌憚不已的冰寒之力。
所以這一刻當秦陽穿上廣寒戰甲,繼而催發廣寒珠內的冰寒之力時,一朵朵冰花,已經是在無數花蕊之上蔓延而開。
哢!哢!哢!
一連串的冰凍之聲傳將出來,終於讓那朵黑色大花感覺到了一抹危險,下意識就要將纏繞住秦陽的花蕊全部收回。
“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這裡是菜市場嗎?”
見狀秦陽不由冷哼一聲,然後心念動間,冰寒之力瞬間大放,將數十極花蕊都凍成了黑冰,看起來竟然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碎!”
隻是秦陽並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景,下一刻他口中就發出一道輕聲,緊接著冰晶花蕊之上,就攀爬起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嘩啦!嘩啦!嘩啦!
一根根黑色冰晶花蕊接連爆裂而開,在這黑色大花的內部空間,仿佛下了一場黑色的冰雨,極其壯觀。
與此同時,秦陽能清楚地感應到,這朵黑色大花劇烈地搖晃了幾下,其中蘊含著驚懼,又有一抹極度的憤怒。
想來這些內部的黑色花蕊,跟這隻草木之靈息息相關,如今儘數被凍成了冰晶,自然會讓它元氣大傷。
但秦陽知道,想要就此將這融境後期的草木之靈收拾掉,或許並沒有那麼容易,接下來還得花費一些力氣。
果然不出秦陽所料,當他借助廣寒珠的冰寒之力,將所有花蕊全部弄碎之後,他下意識低下頭來,眉頭再次皺了皺。
隻見之前還隻是在腳底,讓他感覺有些粘乎的液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一道道黑色霧氣,赫然是攀爬到了秦陽的雙膝之處。
這些由濃稠粘液演化而來的黑色霧氣,其內散發著一種讓人聞之欲嘔的腥臭之氣,不用說同樣蘊含著極其強烈的劇毒。
好在這個時候秦陽全身上下都包裹著廣寒戰甲的冰晶,這些黑色劇毒霧氣暫時還接觸不到他的皮膚。
更何況有著特殊血脈護體,就算是皮膚真被霧氣腐蝕了,也傷不到他分毫。
沒看到此時此刻,秦陽手前之上的那些黑斑都已經消失不見,明顯是被特殊血脈之力徹底驅逐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的秦陽雖然還沒有完全研究透自己這一身血脈的全部功效,但僅僅是做一些簡單的舉動,還是相當輕鬆的。
不過現在既然可以不讓那些劇毒霧氣接觸自己的皮膚,那秦陽自然不用多此一舉。
反正有著廣寒戰甲在,這些劇毒霧氣想要侵蝕自己的皮膚,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隻草木之為的核心到底在哪裡?”
秦陽精神念力散發而出,有著先前的經驗,他知道對付這種草木之靈,跟對付普通的變異獸大不一樣。
首先你得找出它們的核心,再像之前一樣,用精神禁術彷徨,抹除掉它們還並不太過成熟的靈智,這才能算是大功告成。
可是在秦陽的感應之下,整個大花空間,好像並沒有這隻草木之靈的核心。
想要得到其草木精髓,或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而且祭出精神力已經很久的秦陽,已經發現這個特殊的黑花空間內,有著一種隔絕精神力的功效,竟然讓他感應不到外間的半點動靜。
“看來不先破掉你這烏龜殼,還奈何不了你了!”
這一個發現讓秦陽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特殊空間,或許並不能對這草木之靈造成致命的傷害,還是先出去再說。
嗤!
在秦陽心念動間,一抹寒光閃現而出,正是那柄c級禁器手術刀。
手術刀鋒利的刀鋒,下一刻就已經掠臨黑花空間邊緣,但緊接著秦陽就感覺到了一股阻力,讓得他臉色微變。
在秦陽精神念力的感應之下,c級手術刀的刀鋒,竟然僅僅刺破了那黑色大花的一點表皮,便再也不能寸進分毫。
又或者說這黑色大花的花壁太過厚實,又是融境後期的草木之靈,讓得c級手術刀第一次無功而返。
而在秦陽收回手術刀的同時,他赫然是發現那被手術刀刺破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起來,就好像從來沒有被傷到過一樣。
“既然你這麼硬,那就試試這個吧!”
秦陽知道手術刀短時間內是收不到效果了,聽得他口中輕聲發出,然後便是解下了一直背在背上的那杆暗金色長槍。
這杆暗金色長槍,正是秦陽從鑫山之頂得來,卻根本沒施展過幾次的撼山槍。
撼山槍的槍杆,通體都是由最頂級的c級精金所鑄。
而其槍尖,更是達到了b級精金的層次,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半步b級禁器。
既然c級禁器的手術刀攻不破這黑色大花的花壁,那就用準b級禁器來試一試。
秦陽相信這b級槍尖的撼山槍,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呼……
在這有些狹小的空間內,秦陽一抬手臂,然後冰晶戰甲之內青筋爆起,撼山槍就如同一條毒龍一樣竄了出去。
噗!
撼山槍槍尖刺在黑色大花花壁之上的聲音有些古怪,但下一刻秦陽似乎都能感覺到黑色大花傳出一道痛苦的悲鳴之聲。
由b級精金打造的撼山槍槍尖,確實不是c級手術刀可比,下一刻就已經將黑色大花的花壁,刺出一個猙獰的大洞。
嘩啦!
秦陽得勢不饒人,手臂微動間,槍尖順勢下滑,直接將黑色大花的這一側花壁,劃拉出一條巨大的口子。
眼看那道被槍尖劃拉出的口子,已經足以容一人進出,秦陽當機立斷,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整個人身都朝著前方竄了出去。
就算有著精神念力的感應,但這個時候的秦陽,依舊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隻覺外間的空氣,都比之前香甜了幾分。
這是人的本能,驟然從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出來,怎麼也會感覺到一種心曠神怡。
借著撼山槍之助重見天日的秦陽,第一眼就已經朝著那黑色大花望去。
這在大花內部空間和在外邊的感應完全不一樣,直到這個時候,秦陽才感覺到那黑色大花的巨大巍峨。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黑色大花,花身不斷搖曳,被撼山槍劃拉出來的那一道猙獰口子,正在汩汩流著黑色液體,看起來就像是黑色大花的血液。
而此刻秦陽之所以感應這黑色大花,感應的卻不是這些表麵的東西,片刻之後,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笑容。
“怪不得在裡邊感應不到你的核心,原來是在這地底之下!”
當秦陽從黑色花身蔓延而下,感應到某些氣息的時候,他不由輕笑一聲。
之前秦陽被困在黑色大花的空間之中,而四周花壁又有隔絕精神力的作用,讓得他根本感應不到這隻草木之靈的核心到底在哪裡。
但現在沒有了花壁的阻礙,秦陽的精神念力恢複了正常感應的範圍,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對方核心所在。
在秦陽的精神念力感應之下,這隻草木之靈隱藏在地底之下的本體,比地麵上的黑色大花還要龐大一倍有餘。
想來這隻草木之靈是靠著黑色大花的詭異攻擊,來給自己獵食,將普通野獸或者說變異獸毒殺之後,再將之吞噬,成為自己提升實力的養料。
不得不說這隻草木之靈的實力,比之前那隻荊棘之靈要強悍得多。
若不是秦陽是一名精神念師,又有著廣寒戰甲護身,還有著撼山槍這樣準b級禁器,說不定現在已經被腐蝕成一灘濃液了。
而一個隻有半步融境的人類變異者,竟然能從如此絕境之中逃出生天,也算是一件驚才絕豔之事。
隻不過此刻的秦陽,並沒有太大的成就感。
不過是一隻融境後期的草木之靈罷了,最多也就是手段詭異了一點,未必就比凱恩羅蘭他們厲害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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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隻要自己扛過了這草木之靈的三板斧,從黑花空間之內脫困而出後,局勢就能轉控在自己的手中。
身為精神念師,對付這些靈智還不太健全的草木之靈,秦陽有著比普通變異者大得多的優勢。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哪怕是那個號稱地星第一變異天才,同樣是精神念師的蘭斯,也沒有秦陽這般得心應手。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秦陽現在已經擁有了一門精神禁術,一門專門針對精神力的禁術。
相比起人類或者說變異獸,草木之靈的精神力無疑更加脆弱,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起彷徨之劍的攻擊。
那個眾神會的庫爾蘭斯固然是融境大圓滿的精神念師,可他並沒有覺醒過精神禁術,這一點跟秦陽沒辦法相比的。
這也是當初在火鷹峽穀深處,那個殘魂苟延殘喘了兩百年的老妖怪冥殺,在看到彷徨之劍時,如此驚惶失措的主要原因。
精神禁術的覺醒,比起普通禁術的覺醒來,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而每一個能夠夠覺醒精神禁術的精神念師,哪怕是在所有精神念師之中,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更何況秦陽當時還隻是一個裂境的精神念師,竟然就覺醒了一門威力如此巨大的禁術。
恐怕除了那個已經徹底神魂俱滅的冥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是一件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
就連秦陽自己,恐怕都不知道這是怎樣一件逆天之事。
但他知道的是,用彷徨之劍來對付這些草木之靈,絕對是事半功倍。
隻要能找出草木之靈的本體,再用彷徨之劍這一門精神禁術攻擊對方的靈智,就能在不破壞其精髓的情況下,大獲全勝。
而且現在秦陽已經可以控製施展彷徨之劍的力量,並不會一下子將自己的精神力全部掏空。
畢竟在這迷羅森林之中危險重重,秦陽也不敢保證自己在陷入虛弱之後,會不會再遇到一隻強大的草木之靈。
一隻融境後期的草木之靈都如此難纏了,若是這森林深處還有融境大圓滿,甚至是半步合境的草木之靈,又該如何應對呢?
所以秦陽必須得既抹殺這隻草木之靈的靈智,又保存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嗖!
這些念頭在秦陽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然後他的身形就急掠而出,朝著巨大黑花所在之地撲了過去。
但與此同時,那朵巨大黑花卻突然停止了搖晃,然後一個擺頭,巨大的花瓣赫然是朝著秦陽包了過來。
值得一提的是,先前被撼山槍劃拉出來的那一個大口子,此刻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就跟之前被手術刀刺出的那個小洞一樣。
不過秦陽感應得很清楚,這一次黑色花壁愈合的速度要慢上許多,而且應該消耗了這隻草木之靈本體極多的力量。
吃了一次虧的秦陽,這一次自然不可能再吃第二次虧。
他眼眸之中精光閃爍,下一刻身形已是輕輕晃動了一下。
噗噗噗……
數枚巨大的黑色花瓣倏然閉合,看起來確實是將“秦陽”給再一次關閉在了其中。
感覺得到那大花潛意識之中都鬆了口氣,實在是這個看起來隻有半步融境的人類變異者,有些太難收拾了。
原本這草木之靈覺得收拾這樣的一個人類變異者,應該是手到擒來,第一次出其不意將其關進黑花空間後,就大局已定。
沒想到它諸多手段都施展出來之後,都被這個人類給全部化解,最後還用一杆暗金色長槍,將它的花壁都劃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草木之靈打定主意,這一次將此人再關進去之後,一定要拚儘全力,否則可能還會發生一些意外。
嘩嘩……
然而就在下一刻,這黑色大花便是再次劇烈搖晃了起來,而且蘊含著一抹極致的怒意。
顯然這隻草木之靈已經發現自己花瓣包裹的,竟然隻是一道逼真的殘影。
那麼這個人類變異者的本體又到哪裡去了呢?
噗!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響聲突然傳來,然後這朵黑色大花的搖晃弧度不由更大了。
原來秦陽在施展閃字訣,用假身迷惑了一下那黑色大花後,其真身赫然是來到了黑色大花的下方。
這裡是黑色大花跟地底本體連接之處,秦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手中的撼山槍,第一時間就刺進了泥土之中。
秦陽這一刺力量極大,幾乎將撼山槍的三分之一都紮進了泥土之中,然後他就感覺到一股阻力襲來,讓得他心頭一喜。
“給我出來!”
當此一刻,秦陽已經沒有任何留力,赤裸的雙手手臂上青筋爆起,顯然是將力量集中在了雙臂之上,還催發到了一個極致。
與此同時,撼山槍上的暗金色光芒似乎都變得濃鬱了一倍,其上一些玄奇的紋路倏然一亮,仿佛賜予了撼山槍一種全新的力量。
隨著秦陽大喝出聲,可以說是它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一次力量爆發,並沒有讓他失望。
秦陽手中的撼山槍,就像是一根杠杆一樣,將埋在地底之中的草木之靈本體,整個從泥土之中撬了出來。
嘩啦!
泥石翻飛之際,一道龐大的身影衝天而起。
直到這個時候,秦陽抬起頭來,才真正見識到這隻草木之靈的本體到底有多大。
被秦陽從地底之中撬起來的草木之靈本體,確實比先前地麵上的黑色大花還要大上許多,飛向天空就像是一個龐大的怪物。
草木之靈的本體漆黑如墨,像是一塊放大了無數倍的植物根莖,其上不斷滴落著粘稠的液體,看起來有些惡心。
嗖!
而就在秦陽抬頭打量那草木之靈本體的時候,此物的身體已經是在空中一滯,然後朝著秦陽所在之地當頭砸下。
這讓秦陽下意識到一門極其有名的失傳神通,就是那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此時此刻,巨大的草木之靈本體,就像是一隻遮天蔽日的手掌,從上方朝著秦陽怒拍而來,像是要將他拍成一灘肉泥。
秦陽感應得很清楚,這一刻草木之靈本體的力量,同樣爆發到了一個極致。
真要被拍中,自己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是這樣,那就試試那一招吧!”
麵對如此威力巨大的攻擊,秦陽臉上並沒有半點懼色,聽得他低沉出聲,然後便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槍名撼山,當能撼山!”
一道仿佛讖言的聲音從秦陽口中發出,緊接著他手中的撼山槍上,就爆發出一股極其磅礴的力量氣息。
與此同時,秦陽雙手微鬆,撼山槍竟然就這麼懸浮在了他的身前,而且開始劇烈旋轉起來。
長約兩米的撼山槍,這個時候仿佛變成了一根長長的鑽頭,而秦陽的某些動作,就是讓撼山槍劇烈旋轉的源頭。
僅僅一兩秒的時間過去,在撼山槍的槍頭位置,就出現了一道虛影,像是比撼山槍本體大了數倍的鐵鑽,散發出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息。
呼……
就在這個時候,草木之靈的本體已經襲臨此地,似乎是想要將地麵上那個人類變異者,連人帶槍拍成肉泥。
隻是這草木之靈沒有看到的是,下方那個人類變異者的臉上,此刻已經是浮現出一抹笑意,充斥著濃濃的自信。
“我倒要看看,是你這融境後期的草木之靈硬,還是我這撼山槍更強?”
當秦陽口中這道冷聲發出之後,草木之靈的本體已經是狠狠砸在了撼山槍的上方,然後慘烈的一幕出現了。
滋滋滋……
隻見急速旋轉的撼山槍,頃刻之間就將草木之靈的本體鑽出一個猙獰的大洞,而且還在不斷朝著更深處蔓延。
這個時候的撼山槍,可不僅僅是本體槍尖那一點在旋轉。
在它的上方,已經開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流之鑽,幾有一米的直徑。
木屑紛飛之際,草木之靈的本體,根本就抵擋不了如此旋轉之下的撼山槍,其身上似乎都發出了一道悲鳴之聲。
秦陽可不會去管對方痛不痛苦,他控製著撼山槍繼續旋轉,不消片刻,草木之靈的本體,就被撼山槍給鑽出了一個對穿對過的透明窟窿。
這個直徑一米有餘的巨大窟窿,正好成為了秦陽的容身之地。
讓得那草木之靈這從極高之處拍下的“一掌”,根本沒有傷到他分毫。
砰!
草木之靈的本體,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之上,一時之間泥石翻飛,威勢極其驚人。
可是它預料之中的結果卻並沒有出現,因為那個被撼山槍鑽出的大洞。
那個渺小的人類就站在大洞之中,手握暗金色長槍,好不瀟灑。
而秦陽這一次施展撼山槍的這一門絕技,還是有一些計算的,並沒有傷到這草木之靈的精髓。
他在這裡跟這隻融境後期的草木之靈大戰,不就是想要得到對方的草木精髓嗎?
若是不小心將草木精髓給破壞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但這一次撼山槍刺出的這一個大洞,是真的讓這草木之靈元氣大傷了。
仿佛草木之靈所有的力量,都因為這個猙獰的大洞,正在不斷往外傾瀉而出。
這一個發現讓秦陽又驚又喜,他知道這是自己一個絕佳的機會,若是讓這草木之靈回過神來,或許還得再多花費一番手腳。
所以下一刻秦陽便是一點眉心,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襲出,在他心念控製之下,很快便形成了一柄無形的小劍。
“彷徨之劍!”
隻聽得秦陽口中發出一道低喝聲,然後右手輕輕一指,彷徨之劍就已經朝著草木之靈的本體悄然襲去,無聲無息。
而這個時候的草木之靈,還處在被撼山槍鑽出一個大洞的巨大痛苦之中,全然不知道致命危險已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