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獨隱的目光時不時掃向他們背著的竹籃裡,一眼便確定了竹籃裡裝的是什麼。
戴溪言第一次看見豎瞳的獸人,眼睛的還是紅棕色的,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瞬身汗毛都起來了。
惡心、被盯上的陰森感。
郎雄年察覺到對方的目光,把戴溪言護在身後,“不用廢話,想打我隨時奉陪。”
蜀迢等人同樣上前,齊刷刷地把戴溪言遮擋在身後。
看著他們一個個緊張的模樣,戴溪言察覺出不對勁來。
跟佘獨隱有仇的是郎雄年,這架勢怎麼搞得跟她有仇似的。
不對勁。
蜀迢離她最近,“佘獨隱擅長欺騙雌性,他跟族長就是因此結的仇。”
所以他們才這麼緊張戴溪言。
“你小心點,彆被他給迷惑了,尤其是佘獨隱那張嘴,最會花言巧語。”
聽了蜀迢的話戴溪言眸中閃一絲厭惡,她最討厭的動物就是蛇。
一想到蛇身的滑膩和冰涼以及可怕的眼睛,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佘獨隱摸了摸手指,不悅道,“什麼時候弄來的小雌性,居然比我隱女堂的雌性還要好看。”
他鋒利的眸光看過去,像是能夠穿透人群精準看到戴溪言一樣,讓人無可閃躲。
以為藏起來就能萬事大吉了嗎,他佘獨隱盯上的雌性就沒有逃得掉的。
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這句話像是觸碰到郎雄年的逆鱗般,屬於三階天賦的能量瞬間泄露出來,佘獨隱積極應戰。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天倒是個好機會。”
兩人都是三階天賦,變為獸型後體格不相上下。
比起狼的矯健,蛇更加靈活。
郎雄年是勇猛型的,攻勢猛烈速度又快,每一下都帶著強勁的力量。
佘獨隱一直在躲,看起來是落了下風,實際上是在尋找偷襲的機會。
他最擅長的就是偷襲。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不相上下,戴溪言第一次看見兩個三階的人打架,逼得她們練練後退不敢靠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兩人身上,沒人注意一個蛇獸人正在悄悄靠近。
戴溪言耳尖微動,隨手撿起一根棍子,抬手又落下,準確無誤。
“啊!”
尖叫聲響起,一行人才發現身旁多了個人。
“佘曲岩,你這個王八蛋,居然跟老子搞偷襲!”
蜀迢眼疾手抓住他的胳膊,他卻變作滑膩的獸身逃了。
“想抓住我?你還太嫩。”佘曲岩逃跑的同時不耽誤他回頭嘲諷。
蜀迢最是經不得激,追了上去,“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你的蛇皮。”
這就是個導火索,兩撥人打在一起,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已。
戴溪言倒是成了唯一一個“閒人”。
她站在三個竹籃旁邊,好不容易換來的鹽,可不能有任何損失。
部落的人被拖住,蛇族部落的人逐漸朝戴溪言靠近,他們不慌不忙,仿佛戴溪言是束手就擒的兔子。
三個雄性朝她走來,戴溪言站著沒動,其他人都被拖住,看來她才是他們的目的。
不愧是蛇族部落,就是有心機,恐怕蛇獨隱在看她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步。
郎雄年和蜀迢都看見戴溪言被包圍,可他們現在根本脫不開身,隻能眼睜睜看著戴溪言被包圍乾著急。
戴溪言手握棍子目光平靜地望著麵前幾人,一副守護鹽的姿勢。
“小雌性,放下棍子跟我們回去吧,蛇族部落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我保證你能在蛇族部落混的風生水起。”
“我們蛇族部落可比流浪部落大多了,各種條件都比流浪部落好,就你這長相肯定能成為隱女堂的頭牌。”
可以說隻要戴溪言願意,光憑她這張臉足以在隱女堂占據第一位。
若是能口頭說服,他們也不願意對這麼漂亮的小雌性動粗。
若是她不願意,那不好意思了,今天必須得跟他們回去。
戴溪言的沉默看在幾人眼中理解成了順從的意思,幾人表情一鬆,手剛碰上就吃痛地喊了出來。
“你居然敢打我?”
劇烈的疼痛有那麼一瞬間的麻木,力道重到他都懷疑眼前人是不是雌性。
誰家雌性這麼凶力氣這麼大,長得人畜無害,實際上是個狠角色啊!
戴溪言玩弄了下手中的棍子,嘴角勾起一抹恰當的弧度,“我打的就是你。”
小看雌性,這就是教訓。
“好,我看你等會還笑不笑的出來!給我拿下!”
不講武德,三人一起上,戴溪言眉頭一凜,拿著根棍子跟幾人周旋。
等著彆人來救是指望不上了,這幾條惡心的蛇她隻能自己處理。
讓她跟著一堆蛇走,還不如留在流浪部落裡呢。
與蛇為伍,她做不到。
最著急的人是郎雄年,部落裡沒有誰都行,就是不能沒有戴溪言。
可他偏偏擺脫不了難纏的佘獨隱,分神的功夫,他已經被佘獨隱偷襲受了好幾處傷。
蛇族部落人多,蜀迢等人逐漸落入下乘。
再這樣下去,流浪部落恐怕不是蛇族部落的對手。
戴溪言手中的棍子像是忽然有了靈氣一般,眼前的幾人瞬間沒了招架能力。
跟她同階級的獸人,她還不放在眼裡。
打心底裡戴溪言是都不想幫忙的,但考慮到這個結果直接影響到她接下來的生活,她不得不幫忙。
有了戴溪言的加入,蜀迢等人瞬間沒那麼大壓力了。
從被彆人壓著打,到現在變成壓著彆人打。
不過一會兒功夫,蛇族部落還站著的就剩下佘獨隱一個人了。
佘獨隱胸口燃起一股無名之火,手上的招式也變得更加狠厲。
“撤!”
一聲令下,蛇族部落的人全都化作獸形跑了。
蛇身滑膩狡猾,難以抓住。
“彆追!”郎雄年喊住蜀迢等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全把鹽送回部落。”
蜀迢眼尖發現郎雄年的不對勁,“族長,你被佘獨年咬了?”
郎雄年臉色蒼白,嘴唇紫紅,看起來像是中毒了。
郎雄年這才發現自己胳膊上有兩個深深的牙印,肉眼可見的毒素從被咬的地方開始逐漸擴散。
他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當即用力擠弄牙印,想把毒素擠出來。
那用力的程度,就像是胳膊不是他的。
戴溪言看著他的傷口搖搖頭,三階蛇毒可不是一般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