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戴溪言的眼神都要拉絲了!
要不是怕把事情搞砸,他絕對一腳把那頭醜羊給踢飛。
戴溪言冷冷看他一眼,“行了,要不是我,你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警告道,“蜀迢,你最好克製一下自己的脾氣,彆把交易搞砸了。”
不然
蜀迢蔫了蔫,小聲嘀咕,“我這還不是為你著想。”
戴溪言打量了下藏羊部落,他們用草藤和樹枝搭配著山把部落圍了起來,範圍很大,看起來還挺有安全感的。
從外麵都就能看出來,藏羊部落起碼得有幾百人。
藏羊部落的族長張夷笑容滿麵地親自出來迎接,還跟郎雄年打了個招呼,熱情的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似的。
流浪部落的一行人就這麼被請到了藏羊部落張夷的山洞裡。
簡單寒暄之後,開始進入正題。
“你們想用這個竹籃換鹽?”張夷已經知道了,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他手裡摸著竹籃,愛不釋手。
郎雄年看戴溪言一眼,見她沒有想說話的意思才開口,“不錯,就是不知道張族長同不同意。”
這個老家夥,變臉的速度果然夠快。
張夷笑容擴大,“我自然是同意的,就是不知道你想怎麼換?”
這個叫做竹籃的東西太好了,用來裝什麼東西都好。
他多問一句,“你們這些竹籃是都打算換鹽嗎?”
部落裡人多,這些估計都是不夠分的。
聽張夷這麼問,郎雄年心裡底氣更足了,瞬間拿捏起來,“當然,隻要兌換合適的話。”
兩人你來我往地商量,最終以一個竹籃兌換原來一份肉五倍鹽的數量交易。
帶來三十個竹籃,留下三個竹籃裝鹽,剩下的全都兌換掉。
這個結果雙方都很滿意,聊完已經很晚了,張夷還邀請他們在部落住一晚上被郎雄年拒絕了。
他可沒有在彆人部落休息的習慣,尤其還是之前不合的部落。
張夷送幾人出部落的時候,試探性問道,“竹籃是這位編製出來的嗎?”
全程戴溪言沒有說話,郎雄年卻看了她好幾眼。
而且戴溪言能跟著一起來,想必在部落裡地位肯定不低。
最主要的是流浪部落對戴溪言的態度。
郎雄年是什麼樣的人,張夷再清楚不過,能對一個雌性這麼尊重,對方一定是有過人之處。
戴溪言大大方方承認,“張族長果然聰明,這次交易很愉快,期待我們之間的長期合作。”
張夷是個人精,彆看人家眼睛小個子矮,但腦袋瓜子絕對是個好的。
張夷笑嗬嗬地應下來,對戴溪言更加改觀。
能說出這種話的雌性,絕對不是一般雌性。
送走流浪獸人,他喃喃自語:流浪部落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不一般的人。
“族長,這次來的太值了,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鹽!”
這話並不誇張,鹽這種東西就算是在他們原本的部落也是非常珍貴的存在。
一大堆肉隻能換來一捧鹽這都是正常的。
“我從來沒見過張夷對誰態度這麼好過,咱們都是沾了戴姐的光。”
這話不假,沒有戴溪言的時候,他們流浪部落隻有被人歧視的份。
蜀迢注意到郎雄年的臉色,踢了那人一腳,“差不多就行了啊你,我才是戴姐的狗腿子,你們閃一邊去。”
他吐槽一句,“戴姐也是你們能叫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戴溪言被幾人逗笑,“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呢?”
蜀迢討好地給她捶捶,“戴姐,彆拆我台啊。”
看著那麼多鹽,郎雄年心情原本是好的,可看見族人一個個都圍在戴溪言身邊說好話。
他的心情屬實鬱悶。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天色黑透了,他們得趕緊找個山洞過一晚。
戴溪言突然有個疑問,“藏羊部落的鹽是從哪裡來的?”
附近部落都過來換鹽,他們是怎麼有源源不斷的鹽的。
這個問題郎雄年能夠回答她,“被藏羊部落圍住的山裡麵能夠弄出鹽來。”
藏羊部落之所以能如此壯大,跟這個有直接的關係。
戴溪言思考了會兒,難道是井礦鹽?
井礦鹽通過開采岩鹽礦床,經過破碎、水洗、篩分等步驟得到鹽。
藏羊部落交易的鹽都是粗鹽,大塊頭的那種。
“難道沒有人覬覦嗎?他們是怎麼守的住的?”
這麼大的一個寶藏在這裡,周圍部落的人不可能不動心思。
郎雄年淡漠地看她一眼,蜀迢插嘴說道,“藏羊部落張夷生了個好兒子叫張斜陽,五階天賦,沒人敢覬覦。”
那可是五階,天賦階級直接就能把人給碾了。
戴溪言對他們口中的張斜陽很好奇,她現在隻見過三階的獸人。
走了一會兒就碰到了一個山洞,幾人餓著肚子就這麼湊合睡了。
戴溪言半夜餓的睡不著起來在洞口啃桃子。
今晚沒有月亮,她站在洞口看著遠處黑漆漆的一片,那黑暗像是能把人給吞了。
郎雄年在戴溪言起身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他現在都覺得戴溪言心裡沒有放棄逃跑。
這是一種直覺。
她看似為部落做了很多,也融入了部落,可他心裡就沒有踏實過。
心底居然還有一種她不屬於這裡的感覺。
察覺到戴溪言沒有走出洞口,還發出吃桃的聲音,郎雄年表情十分複雜。
她居然還帶了桃子來吃?
重點是還等所有人都睡著了才吃!
果然是小狐狸。
戴溪言吃完兩個桃子才靠在自己的位置上眯著,她當然知道郎雄年醒了。
這個多疑敏感的雄性肯定是怕她跑了,時刻緊盯著自己呢。
她故意吃的很大聲,就是為了氣他。
死雄性,她為部落弄了這麼多鹽也沒見他說一句好說,就知道裝十三。
天微微亮的時候,一行人就開始被郎雄年叫醒趕路。
早點回到部落就能早點安心。
他越是著急,就越是容易出意外。
回去的路還有一半的時候,他們碰上了郎雄年的死對頭蛇獸人佘獨隱。
佘獨隱帶著兩撥人就這麼水靈靈地碰上,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呦,真是冤家路窄呢,居然在這裡碰見你,咱們可真是有緣分呢。”
佘獨隱舔了舔舌尖,眼神陰鷙地望著郎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