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鶴離家出走了!
這可是大事!
柳嫂一刻也不敢耽擱,慌忙打電話告訴顧逸風,“逸風,你師父留了封信,走了!”
顧逸風一聽,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我師父在信上寫了什麼?”
柳嫂把信念了一遍。
顧逸風迅速掛斷電話,撥通墨鶴的電話,手機裡卻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麼撥,都是那個無情的聲音。
顧逸風心臟漏跳一拍,連忙叫了保鏢和司機,坐上車,一刻也不停地趕往墨鶴的新家。
到了那處彆墅區。
顧逸風打聽到物業,去調墨鶴新房附近的監控。
監控隻能查到墨鶴一身黑衣黑帽,於淩晨一點鐘,拎著個黑色的行李包離開新家,後麵的蹤跡就像隱形了一樣,查不到他去了哪裡。
他身手那麼好,如果存心想走,肯定能繞開所有監控,也用不著走正門,區區院牆攔不住他。
顧逸風帶著保鏢,順著小區大門外的路,漫無目的地找。
帥氣的小臉滿是焦急之色,心裡好難過。
空落落的,又擔心又著急。
找了幾處,顧逸風才想起給父親打電話。
平時那麼冷靜理智的人,此時失了冷靜。
顧逸風撥通顧北弦的號碼。
未開口,少年眼底已是一片水光,“爸,我師父走了,他不要我了。他身體還沒養好,就一個人走了,沒人照顧他,萬一路上他暈倒了怎麼辦?我想我師父,你幫我找找師父。”
手機裡安靜半秒。
顧北弦問:“去物業調監控了嗎?”
“調了,沒查到頭緒,我師父避開了所有監控,隻能查到他是淩晨走的。”
“你彆著急,我給你大伯母打電話,讓她幫忙查查。”
“好,你快打。”
結束通話,顧北弦給鹿寧去了個電話,“大嫂,墨鶴今天淩晨時分離家出走了,你那方麵人脈廣,幫我打聽一下。”
“好,把墨鶴的照片發給我。”
“馬上。”
顧北弦從手機裡調出墨鶴的照片,發給鹿寧。
照片是他平時趁墨鶴不注意,偷拍的,就為了以防萬一。
收到照片,鹿寧迅速聯係相關人脈,讓他們幫忙尋找墨鶴。
能用的關係都用了。
電話打了足足半個小時,還沒打完。
鹿寧背對窗戶正打著電話。
推門進來的鹿巍聽到了,皺了皺眉頭說:“何必勞師動眾?墨鶴丟了不是更好?”
鹿寧回頭,擰眉,板起英氣不失秀美的麵孔,斥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鹿巍嘿嘿一笑,“聽爸爸的話,裝裝樣子找找就罷了,彆太儘心。沒必要用自己的關係,為他人做嫁衣。”
鹿寧秀眸一沉,大步走到門口,推開門,喝道:“出去!”
鹿巍老臉拉下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對你老子?我也是為了小秦陸好。不覺得墨鶴待在逸風身邊,很礙事嗎?”
鹿寧厲聲道:“如果你敢趁火打劫,傷害墨鶴,我不介意提早送你下去見鹿家的列祖列宗!”
鹿巍老臉都氣青了,憤憤地說:“你真是隻長年齡,不長格局,越大越放肆!冥頑不靈的逆女!”
鹿寧抬手將他推到門外,砰地一下摔上門。
她給自己的心腹去了個信息,讓監聽鹿巍的手機號碼,有異常及時聯係她。
這邊安排好。
鹿寧給顧北弦回電話,“北弦,我已經安排了所有人脈,都讓人打聽著,一有墨鶴的消息,立馬告訴你。”
顧北弦道:“好的,謝謝大嫂!”
陸恩琦敲門進入顧北弦的辦公室,見他正握著手機,好奇地問:“姐夫,你在給誰打電話呢?”
“給鹿寧。你找我有事?”
“是有事。”陸恩琦漂亮的長睫毛微顫,低垂下來掩住眼底的失落說:“鶴鶴哥哥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找借口拒絕見我,對我也不如從前熱情了。我去你們家找他,沒找到,去他準備的婚房裡找,門鎖密碼換了,打他手機,打不通。顧逸風也叛變了,我問他,他什麼都不說。姐夫,你說鶴鶴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男人的喜歡,說變就變嗎?”
顧北弦抿唇不語。
陸恩琦有點著急,“姐夫,你倒是說話啊。”
“沒事,鶴鶴隻是換個地方靜養,彆打擾他就好。”
顧北弦撥通內線,讓秘書送一杯熱牛奶過來。
秘書很快端來熱牛奶。
陸恩琦走到沙發前坐下,捧起熱牛奶,視線垂著,柔軟好看的唇微微鼓起,“可我好想他,我們好多天沒見麵了。”
顧北弦輕提一口氣,“墨鶴走了,不知去了哪裡。我們正在找他,找到會告訴你。”
“啪!”
陸恩琦手裡的牛奶杯摔到地上。
漂亮的小臉唰地一下子變得蒼白。
她喪著小臉說:“他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他剛捐完造血乾細胞,身體還沒養好,能去哪裡?他會不會有危險?”
說到最後她一雙大眼睛淚光盈盈。
到底是年輕,不會隱藏心事。
所有擔憂全寫在臉上。
顧北弦安慰她:“你先回家吧。彆擔心,墨鶴身體雖虛弱,功力應該還在,一般人傷不了他。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陸恩琦失魂落魄地起身。
坐車回到家。
一進門,陸硯書看到她這副模樣,吃了一驚,問:“怎麼了恩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陸恩琦喉嚨發澀,“鶴鶴哥哥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陸硯書心裡一陣刺痛,“這孩子,怎麼說走就走,發生什麼事了?”
陸恩琦木然地搖搖頭,“不知道,顧逸風不說,我姐夫也不說。”
她抬腳上樓。
等再下來,手裡拉著一個名貴的白色小型行李箱。
陸硯書一頓,問:“你要去哪?”
陸恩琦拉著行李箱就朝門口走,“我要去找鶴鶴哥哥。”
陸硯書邁腿追上去,“你去哪找?”
“不知道,反正不能在家待著,我會瘋掉。”
門一拉開,碰到從醫院剛回來的華琴婉。
瞅一眼拉著行李箱的陸恩琦,華琴婉問:“你要去哪?”
“去找鶴鶴哥哥。”
“墨鶴去哪了?”
“鶴鶴哥哥失蹤了!你開心了?滿意了?是不是還想擺幾桌慶祝一下?”
養尊處優了十八年,陸恩琦一直是溫雅甜美的性子,頭一次如此尖銳。
華琴婉愕然,臉上表情有些扭曲,“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我有那麼刻薄嗎?”
“有!自打我和鶴鶴哥哥交往之後,你就變成了刻薄本薄,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溫柔可愛的媽媽了!”
“你!”怒火噌地竄上華琴婉的腦門。
剛要發作,突然想到什麼。
華琴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脾氣說:“這樣吧,我和你爸安排人去找墨鶴。你先回學校,馬上就要考試了,等考完試再說。機票已經給你買好了,後天動身。”
陸恩琦挺直纖薄的脊背,“書明年可以讀,後年也可以讀,鶴鶴哥哥卻隻有一個。找不到他,我會後悔一輩子。”
見硬的不行,華琴婉來軟的,“聽話寶貝,先考試。我們幫你找墨鶴,找到墨鶴,媽會想辦法留住他,好好照顧他。等你考完試回國,一到家就能看到墨鶴了。”
陸恩琦一雙如水美眸,冷冷清清地望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沒資格管我!鶴鶴哥哥失蹤,你有一大半原因!”
撂下這句話,她拉起行李箱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