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覺得靳帥這小子,有點蠢萌。
幸好是個富二代,也幸好顧華錦能賺錢。
否則他這個當弟弟的,得操碎心。
顧謹堯拍拍靳帥的肩膀,“之前挺討厭你,後來覺得你這人還行,可交。喜歡我大姐就去追吧,但是要抱著結婚的目的去追。結了婚,就不能傷害她,否則我饒不了你。我大姐人特彆好,各方麵都很優秀,配你綽綽有餘。錯過了,你會後悔。”
話裡話外,有威逼,有誘哄。
靳帥還是懵。
之前追雲恬是為了刺激雲瑾,也因為她和雲瑾長得像。
後來和雲恬走得近,是為了防止她做壞事,傷害雲瑾。
至於去追顧華錦。
一下子從雲瑾和雲瑾的周邊,跨到風格迥異的大姐,還要娶她。
這跨度不是一般的大!
靳帥按按隱隱作疼的額角,“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昨晚喝多了,腦子混混沌沌的。”
“成。”
辭彆顧謹堯。
靳帥跨進跑車。
車子開出去老遠了,靳帥腦子裡還回響著顧謹堯的話。
睡了一晚,事情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了。
習慣了喜歡雲瑾,他一時還不習慣去喜歡彆人。
對顧華錦,更多的是敬重和感激。
至於男女之情,之前他壓根就沒想過,當然,也不敢想。
手搭在方向盤上,靳帥努力回想,昨晚有對顧華錦曖昧嗎?
想破了腦殼,也沒想起來。
這邊,顧謹堯回到日月灣。
一進門,就看到顧華錦長身玉立,站在客廳裡。
明顯是在等他。
顧華錦微挑長眉,“和靳帥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還得支開我才能說。”
顧謹堯如實說:“鼓勵他追你,讓他慎重對待你。”
顧華錦笑了,“你小子,天生就是操心的命,操心這個操心那個,連大姐你都要操心著。省省吧,大姐覺得單身就挺好。”
顧謹堯眸色認真,“以前我也不想結婚,現在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感覺也挺好,俗世有俗世的快樂。”
其實主要是想有個人照顧大姐,體貼大姐。
雖然她身邊有助理,有生活秘書,有下屬。
但畢竟都是拿工資的,遠不如丈夫知疼著熱。
顧華錦輕掃他一眼,唇角淡笑。
轉身去了陽台。
她把電話撥給靳帥,“帥帥,彆聽阿堯的,大姐快四十了,不能欺負你一個小毛孩。”
靳帥頓了頓,“你三十幾?”
“三十七。”
“我二十七,正好大十歲,十歲……”
他深提一口氣,“大十歲,倒也還能接受。”
後知後覺,靳帥才發現,潛意識裡,他已經開始往那方麵考慮了。
顧華錦大笑幾聲,“帥帥啊,你要是被阿堯威脅了,就咳嗽一聲。”
靳帥把車停到路邊,很認真地說:“婚姻是終身大事,我慎重考慮考慮再給你答複,好嗎?”
顧華錦灑脫地聳聳肩,“不用考慮了,做朋友就挺好。大姐一個人自在慣了,不需要男人,更不需要婚姻。好了,你開車吧,再見。”
“再見。”
靳帥卻沒心思開車了。
從包裡找出一盒煙。
推開車門下車。
倚在跑車上,點燃煙。
抽了一根,腦子還是亂,又點燃一根。
一改以前的玩世不恭,神色變得少有的凝重。
恣意了二十七年,第二次這麼慎重地對待一件事。
第一次是鼓足勇氣向雲瑾表白。
可惜,被拒。
次日。
上午十點鐘。
顧華錦如約來到顧氏集團。
由秘書帶著,走進顧北弦的辦公室。
顧華錦把厚厚一遝資料和合同,往他辦公桌上一放,“有個項目要和你談,簽完合同,我就該回加州了。”
顧北弦掃一眼合同,唇角微勾,“財神爺來了,快請坐。”
顧華錦輕翻他一眼,嗔道:“難怪阿堯自從回京都後,嘴皮子越來越溜了,原來是你的功勞。”
“是老顧的功勞,我是他帶出來的。”
顧華錦輕笑,“我堂叔那張嘴,的確無人能敵,死人都能讓他說得原地詐屍。”
說話間,兩人走到沙發上坐下。
秘書很快上了咖啡。
兩人開始談論公事。
彆看顧華錦平時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辦起公事來,卻一絲不苟,專業性很強,辦事乾脆利落,雷厲風行。
頗有女霸總那味兒。
從小在國外長大,典型的abc。
她是直來直去的性格,什麼事都擱到明麵上說。
不像一些國內商界老狐狸,談起事來喜歡裝深沉,打太極,讓人費解。
顧北弦挺喜歡這位堂姐的性格。
合同談了個七七八八。
顧北弦對合作項目是滿意的,但這邊要開個會,走個流程,才能定下來。
快到中午了。
顧北弦給秘書打電話,讓訂酒店,招待顧華錦。
來到京都大酒店。
落座後,顧北弦把菜譜推到顧華錦麵前,讓她先點。
等她點完,顧北弦又點了兩人份的菜。
兩個人吃飯,卻點三個人的量,明顯還有人要來。
顧華錦隻當是蘇嫿要來,沒往心裡去。
上完菜,服務員敲門,帶著人進來。
顧華錦抬頭。
來的竟然是靳帥!
顧華錦微微納悶,但還是笑著問:“帥帥,你來找北弦的?”
靳帥摸摸後脖頸,“阿堯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酒店,說有要事相商。”
顧華錦明白了,抬眸看向顧北弦。
顧北弦淡笑,“怕你拘束,我給阿堯發了條信息,讓他來作陪,誰知這小子給你安排了彆人。”
顧華錦覺得這倆弟弟,熱情得過度了。
硬把她和靳帥往一塊湊。
顧北弦打量靳帥幾眼,站起來,三分客氣七分斯文地說:“靳公子,請坐。”
靳帥道聲謝,瞅了瞅座位。
圓桌前隻有三把座椅。
顧北弦坐在主位。
顧華錦在賓位,另一個座位緊挨著她。
放在平時,他大喇喇的,就過去坐了。
可是現在要想一下,才能決定坐不坐。
那可不是一般的位置,坐不好,會被顧謹堯打。
走到顧華錦身邊坐下,靳帥覺得手心裡仿佛捏著一把汗。
服務員要過來倒茶。
顧華錦示意她來,拿起茶壺,幫靳帥倒茶。
靳帥急忙接過茶壺,“我自己倒。”
因為有心事,倒茶的時候,茶滿了,都沒察覺。
顧華錦笑出聲,拍拍他的肩膀,“帥帥,彆怕,大姐不吃人。”
靳帥這才回過神,“沒怕,我就是有點緊張。”
顧華錦頗有興致地看著他,“有什麼好緊張的?像之前那樣嘻嘻哈哈、無拘無束就好了。至於北弦,你也認識,他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比你多個頭多隻眼,一點都不可怕。”
靳帥是父親的晚來子。
從小被父母捧著寵著長大,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很少對人緊張。
顧華錦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