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恬按著胸口直乾嘔,臉色由蒼白變成了煞白!
顧華錦上前,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推到門外。
緊接著咣的一聲,反鎖上門!
這下知道密碼也進不來了。
那幫手下被雲恬身上的酸腐味,熏得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反應過來後,才上前將她扶住,拿紙巾幫她擦臉、擦頭發和衣服。
有個手下問:“大小姐,您看這事怎麼辦?他們報警了,再待下去,對我們不利。”
雲恬捏著鼻子,狠狠白他一眼,“一群沒用的廢物!快找家酒店,我要洗澡!身上臭死了!這個二哈!蠢狗!越來越陰了!”
“媽的!”
她忍不住罵了句臟話,“此仇不報,非君子!你們給我等著!”
本來今晚來,是看靳帥和雲瑾他們走得挺近。
她想唆使靳帥,去鹿寧或者鹿巍那裡,要解藥的。
沒成想,羊肉沒要到,反倒惹了一身騷!
幾人將雲恬扶進電梯。
一幫人倉惶離去。
公寓內。
顧華錦扶著靳帥走進衛生間。
接了漱口水,讓他漱了漱口,又擠了牙膏,讓他刷牙。
她打濕毛巾幫他擦臉。
指腹碰到他下巴上胡渣的根部,硬硬的。
紮得她的手有點癢。
顧華錦拿毛巾的手微微停頓,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自從十多年前,和前夫離婚後,她一頭撲到父親的事業上,將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感情卻始終空白。
更沒這麼近距離地和男人獨處過。
剛開始答應送靳帥回來,是把他當男孩看的。
可是這不是男孩,是男人。
一個身材臉蛋都優秀,且極具雄性荷爾蒙的年輕男人。
他乾淨,青澀。
美好。
靳帥見她不動,伸手來接毛巾,“我自己,來吧。”
畢竟身上還有酒勁兒,手不如平時利索,不小心按到了顧華錦的手上。
肌膚相觸。
靳帥的手指比平時要熱。
顧華錦的手像被燙了一下。
緩了緩,她收回思緒,“不用,快擦完,你睡覺去吧。”
麻利地幫他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
她將他扶進臥室。
剛要出去收拾汙物。
靳帥拉住她的袖子,睫毛半垂,不敢看她,“我以前,腦子一時糊塗,追過雲恬,害你被罵,對不起。”
這話,莫名的,有點男朋友向女朋友解釋的意味。
顧華錦極輕一笑,“正常,年輕時誰沒有犯糊塗的時候?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二十七了。”
“在我麵前就是個孩子。”
“彆說得這麼,老氣橫秋,你看著,也就比我大個歲。”
顧華錦拍拍他的肩膀,“大姐三十多了。”
“女人三十多,是最美的年紀。”
“小嘴真甜,睡吧,我把外麵清理一下就走。門鎖密碼,我走的時候幫你換了,換好發你手機上。”
“我送你。”
靳帥手撐著從床上下來,搖搖晃晃要送顧華錦。
顧華錦笑出聲,“傻不傻?我送你回來,你再送我回去,我還得再送你回來,這要送到什麼時候?“
靳帥老老實實地說:“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危險。”
顧華錦笑意更濃,“你見過三十多歲的女孩子嗎?我是你大姐,你大姐就是你大姐,身高一米七五,柔道十段,從來都隻有我打壞人的份,壞人不敢打我。”
“雲恬那人特彆陰,她不會明打,都是暗裡使壞招。”
“彆擔心,大姐也不是吃素的,否則接不了我爸那一盤。”
靳帥摸著後腦勺,努力地想了想,“那你彆走了,去客房睡吧。放心,我不會,怎麼著你。雖然我喝醉了,卻不會發獸性,我還是個處……”
意識到不妥,靳帥忙改口,“你把房門反鎖上,如果我去敲門,你彆開。”
顧華錦唇角漾笑,眯眸看他幾秒。
覺得醉酒後的他,憨憨的,有點可愛。
像隻小憨狼。
思索片刻,顧華錦道:“成吧,萬一你再吐了,我還能照顧一下。”
十歲出頭就進擊劍隊,身邊都是粗枝大葉的男隊友。
醉酒後頭一次被人這麼細心地照顧,靳帥有點感動。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顧華錦微微歪頭,手指撩起長發,瀟灑一笑,“因為你可愛呀。”
“我挺招人厭的,雲恬總罵我,雲瑾不要我。”
“可憐的孩子,彆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去床上乖乖躺著。客廳再不收拾,就發臭了。”
“我幫你收拾。”
“好了,彆越幫越亂了。”
顧華錦轉身出去。
開窗通風,將客廳汙物收拾乾淨,把垃圾袋扔出去。
回來,端著蜂蜜水送到靳帥的床頭櫃上。
顧華錦這才來到客臥。
她給顧謹堯去了個電話,“老弟,大姐今晚不回去了。”
顧謹堯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
顧華錦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小子喝多了,吐了,還鬨著要送我。送來送去的,多麻煩,我留下來看著他點。有客臥,我在這裡將就一晚。”
“大姐,你危險了,記得保護好自己。”
“去你的,你大姐是誰啊,能讓男人隨便碰到?”
“那靳帥危險了。”
“滾吧你。”
顧華錦掛斷電話。
去盥洗室,拆了新的牙刷,簡單洗漱一番。
回房間,拿手機,又處理了點公事。
將房門反鎖,顧華錦上床入睡。
睡至半夜,她起身去靳帥房間,摸了摸他的額頭,又試了試他的鼻息。
見沒有異常,這才放心地離開。
次日醒來。
顧華錦穿好衣服,推開門,走出去。
腳邁出去一步,又迅速收回來。
因為靳帥光著上身,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身上隻穿一條運動褲。
手臂有好看的肌肉,不是健美先生那種過分誇張的,也不是吃激素長出來的那種。
就是運動員獨有的,健康的肌肉。
還有胸肌,龜背甲般的漂亮腹肌。
膚色也是健康的小麥色。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他身上灑落一層金芒。
顧華錦又想到了乾淨、美好兩個詞。
靳帥聽到動靜朝顧華錦看過來,頓一下,才意識到什麼,隨即笑著打招呼:“大錦姐,早上好。”
可能是和隊友住慣了。
他沒覺得光著上半身有什麼不妥。
他如此坦然,顧華錦不好再說什麼,便落落大方地欣賞了片刻,讚道:“運動員的身材不是吹的。”
靳帥學她的口吻,“大錦姐的美貌也不是吹的,素顏無妝,都這麼漂亮。”
兩人相視一笑。
問了顧華錦想吃什麼,靳帥打電話給酒店,讓送早餐。
倆人一起吃完早餐。
靳帥開車送顧華錦回去。
還未到日月灣大門口,遠遠就看到顧謹堯已經等在那裡了。
兩人下車。
靳帥打量一眼顧謹堯。
見他一張俊臉繃著,眉眼英挺冷峻。
靳帥莫名有點心虛,清清嗓子,“人我給你安全送回來了,我倆一人睡一間房,我沒動大錦姐一根汗毛。”
顧謹堯點點頭,對顧華錦說:“大姐,你先回家,我有話要對這小子說。”
顧華錦微微一笑,“好好說話,彆動手。”
“放心,我有分寸。”
等顧華錦走進日月灣大門,沒影了。
顧謹堯才開口:“大姐是我最親的人,娶她可以,玩不行。”
靳帥腦殼有點蒙,“娶?娶她?我和大錦姐,這就要談婚論嫁了?是不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