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姑奶奶,靠拚夕夕富甲一方》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平翔又揚手,讓人掀開屈承正一行馬上的包袱,看看這些人還帶走了什麼。
星夜之下,金色耀眼。
“你說你,挖到金礦,這麼大的事不上報。正經的升官發財路不要,偏把項上人頭不當回事……你說,我該怎麼殺你,才能讓你的命值千金?”
屈承正知道他將死,但聽人討論他的死法,仍止不住驚恐。
平翔臉色沉穩,玩笑說話,可心裡已經將這群人大卸八塊了。
如果朝廷早知道樂州開出了金礦,是肯定不會將此地封賜給徐思雨的。
可在賜下之後,再想反悔,便不可能了。
所以,對於大明而言,這金礦被弄丟了。
最後,平翔沒給屈承正詭辯的時間,冷厲下令“格殺勿論”,帶走了他們的盤纏,而將這六十多人留在了這片山林裡。
……
樂州城中。
燒得隻剩石礎、石階的縣衙前,十幾個異族俘虜被拴在衙門前的石牌坊上。
林憶青挑了頸上飾品最多的俘虜,試著審問。
按西南風俗誌,羌族男子長到可作戰的年紀,便會係上羊毛線,以後每一次獲勝便可以將戰利品的骨頭做成飾品,串在羊毛線上,用結拴牢。
羌族的男子,頸上繩結越多越驕傲。
驕傲的人,似乎是不在意他的處境,並不配合林憶青的審問。
單憑他們過界這件事,徐思雨可以把他們都殺了。
更何況,在這些人的身上,她發現了蕤兒的生肖珠。
那是她從拚夕夕買來逗她身邊這幾個丫鬟的,便宜卻是這世間獨有。
徐思雨還記得幾個丫頭,在翠華園裡,挑珠子的歡喜畫麵。
她抓起這個珠子,憤恨的問道,“說,這個是哪兒搶的,被搶的姑娘在哪裡?”
羌人還是很硬氣,徐思雨便示意護衛施刑。
護衛兵拿起火把,往徐思雨選中的羌人身上一燎。
“聽說,火能潔淨你們的靈魂,可在我看來,火,最大的功能,便是滅除這世間的罪惡。”
刑罰落在那人的皮膚肌理上,燒到五分熟,又轉戰到他下一處完好的皮膚上。
也許他們有信仰,但疼痛是真實的。
“木金河……他們落到木金河裡去了……”痛呼之間,羌人招了。
……
按著俘虜指認的地點,黃玖幾人的屍體找到了,徐思雨命人把他們帶回去。
她望著懸崖下的木金河水,瞧不見蕤兒和龍三的蹤影,心裡堵堵的。
先前沒做的決定,徐思雨有了答案——她決定搬進樂州城裡,做一名真正的城主。
起初,徐思雨的打算是把樂州城經營起來,她收產出即可。
可忘了想,這次她成了一城之主,撬動的不是商人的蛋糕,而是這一城治官的根基。
這代表了更大的利益,便有更大的危險。
徐思雨越發覺得她活得太遲鈍了。
當她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她察覺不到彆人對她的覬覦;當她成為上位者了,仍舊不會提前設想她會被人當作威脅,對她動手。
她總覺得人性為善,信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處事準則,可事實是,這世間惡人不少,他們僅憑惡意就會犯人,他們的信條是【先下手為強】。
搬家是件大事,尤其是跨城搬家。
宗族關係盤結下,徐思雨知道徐家肯定會有人跟她走,但這次她希望他們想清楚了,再做打算,以免未來後悔。
“即便搬到樂州城,也不是不在常嘉府做生意。你們的家在哪兒都不受影響……”
這次搬家,徐思雨還與林憶青商量了他們的事業版圖,隻做中心西移,其他的不變。
徐思雨隻準備把創新工坊搬走,第一批工匠已經被她派到樂州城修城主府和工坊了。
以屈家在石場的旁邊的豪華宅邸為基礎,加了一層夾牆和四座角樓做保護,四麵的空地,分彆修了工坊和住宅,原來的縣衙所在地,徐思雨讓人修了商鋪,開她的八方百貨。
原先的罪民,在完成了城主府、八方百貨和城牆修繕的勞役後,將得到徐思雨的赦免,重新成為自由人。
等城主府改造好了,徐思雨搬進了樂州,親自組織簽發了全城一千餘戶人的新戶籍。
她沒想到,這樂州城裡居然還有她認識的熟人。
她的前未婚夫張越居然在這裡。
若不是戶籍記了來處,徐思雨無法認出這個又黑又矮的人,居然是曾經在村裡“才高八鬥”的秀才公。
好像就是在她成親的那年,林憶青動了手腳,把曹教諭弄到其他縣去了。
可沒想到,曹家和張家淪落到樂州成了罪民。
【倒賣試題。】
徐思雨看著他們的罪籍,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還他們良民的身份。
這樂州城,本來不算大,可人實在是太少了。
說是民有千戶,可采石場的罪民就占一半,剩下的民戶三代以前的祖上也是罪民。
而所謂的屯兵主要的職責就是看守這些罪人做工,幾乎沒有保衛城池的能力。
最優秀的那批,還跟著屈承正一同葬身在不遠的山林間。
徐思雨大方的讓人給他們挖了坑,一顯她的仁德,二也是怕屍體腐敗起疫,毀了她這座沒什麼抵禦力的小城。
也虧得有鹽井和金礦,樂州城才不至於一無是處。
樂州需要重塑活力,徐思雨需要人。
最終,徐思雨還是按下了她的印鑒,既說了全部赦免,那就公事公辦,她這個城主的信譽總歸比過去的私怨重要。
勞役的罪民之後,便是娼籍、妓籍的處理。
樂州城可以有勾欄瓦肆,但不能有青樓妓院。
徐思雨給她們選擇,要麼從良,要麼出城去其他地方營生。
鶯鶯燕燕聚集,無論年長年幼,她們不是不想從良,她們隻是不知道能做什麼?
徐思雨點了歌舞團、戲院、茶樓,也留了繡坊、藥圃、食肆、甜品鋪子的幾條路。
蓁兒一一跟這些姑娘聊了,讓她們按照各自的能力對號入駐。
“蓁兒姑娘,我們真的能從良嗎?”
問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老媽子,她在妓院已經過了半輩子了,做過姑娘,色衰之後,憑著一手梳頭妝點功夫,還能留著做伺候姑娘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