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金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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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徐思雨的質問聲,軍隊出身的護衛們配合著讓手中的兵器發出震懾的聲音。

上位者的氣勢拿捏得非常到位。

屈承正明顯被嚇著了,又重新跪到地上:“下官不敢。”

做都做了還談什麼敢不敢的。

明帝既把樂州城劃給徐思雨了,這些人留在樂州就不算朝廷官員了。

其實,朝廷給了他們選擇,易地原職,但聽說是他們選擇了留下來。

普通卒役做這個選擇不奇怪,但已入仕的朝廷命官,把前程斷在這麼一座小城,怎麼看都很奇怪。

追究這些皆是後話,徐思雨趁著威勢抓緊的問:“十多日前,我府上管事到樂州城辦事,你可見過他們?”

“下官見過。那領頭的娘子說要在城中替安樂伯府邸選址,還有了解城中百姓、農商的狀況,下官可是親自陪了兩天,帶他們了解情況。”屈承正答得謙卑。

“後來呢?”

“後來……後來有什麼事兒嗎?”屈承正做作的抬起頭,又在徐思雨眼神接觸的時候立馬俯首。

“下官不知啊。他們在第四日的一早便離開了。”

“第四日?具體哪一天?”

“正月二十二。”記得倒是很清楚,今日已是二月十六了,徐思雨都不敢想像蕤兒他們出了什麼事。

林憶青接著問道:“他們怎麼走的?往哪個方向走的?”

“下官不知。”

屈知縣姿態放得很低,微微顫抖顯示著他的驚恐,可徐思雨不認為他是真的畏懼。

他是有問必答的,隻是答得信息沒什麼用。

徐思雨與林憶青交換了眼神,選擇先在樂州城裡住下,由隨行的衛兵圍城四周搜尋信息。

屈承正想把他們請進他家中做客,但徐思雨拒絕了,就地安置在破敗的縣衙後院裡。

這後院比前衙還要蔽舊些,牆角長了好些雜草,屋內屋外積了一層薄薄灰塵,不管房舍還是家具,看著都很有些年月。

很明顯,沒人住也沒人打掃了,且有些年未曾修整過。

徐思雨揮退屈承等人後,林憶青環視一圈,確認無人後,說:“這個知縣不可用。”

當看見縣衙大門時,林憶青就這般想了。

後院住不慣私設彆院以居不是大事,但朝廷命官不在官家公堂辦公,這可是打臉皇權的做法。

屈承正這麼做了十年,就是明示了他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不管是如今的明朝還是以前的禮朝。

徐思雨也是這麼想,“他在這兒,算得上土皇帝了。”

“那你說這個土皇帝會對我們下手嗎?”

夫妻相視一笑,住這個破衙門,也就是為了逼他們狗急跳牆。

“我們明擺著給他下套,他不會來的。除非……”林憶青想了想,望著城外的山林,“除非山上有人來。”

人已經消失了,徐思雨和林憶青怎麼會什麼都不提前打探就來樂州要人呢?

眼下,他們明目張膽的留在這兒的做靶子,雖然看著是莽撞,但也是有把握才這樣的。

蕤兒她們的失蹤,足以說明樂州城裡的凶險。

徐思雨是沒本事自己應對的,隻有趁事情熱乎的時候,讓交城給她的大明,幫他處理乾淨。

他們此次來,借平翔的兵,要把樂州城的勢力清算一遍。

……

屈承正回到石場邊的宅邸中,與手下一乾心腹,也在商議此事。

“屈公,隻怕是得走了。”

還未坐下,主薄馮平就急急說話,在樂州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一次來如此多的官兵。

他們做的都是殺頭的大罪,他不想說在縣衙時他的脊背早生了涼意,差點讓他不能全然退回。

馮平此言一出,立即得眾人附和,屈承正神色凝重,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可他不甘心,鹽井是賺了不少,可石場這邊剛挖出了金礦,如今隻開采了一角,再多給他一點兒時間就好。

都怪那些羌人,隻懂凶殘弑殺,殺人前都不跟他確認下人能不能殺。

也怪安樂伯府的這些人太過精明,拿了縣誌,一一對應,連標注枯竭的鹽礦都要實地打探,繞上了山,踩到了羌人的界限。

這鹽井,位於樂州與羌山的交界穀底,早被他報了枯竭。

十年來,他跟羌人之間的“秘密買賣”,確實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天一黑,就撤。”他們早做了假身份,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便是。

這些天,他們集中在金礦這邊,每日每夜的往外運,可惜這潑天的富貴終究帶不走全部了。

“爹,是不是要通知山上?”屈承正的兒子屈乾心不甘的說道。

“好好的,無故封個安樂伯,搶了我們的樂州城。這個女人不該死嗎?再者,給他們製造混亂,我們才更好走。”

“我兒說得有理,去,找個腿腳快的。其他人收拾好各自的事情,切記莫留下尾巴。”

此時,屈承正等人還不知道,西南王都被安樂伯叫來了,他們早就跑不掉了。

……

夜半,縣衙失火。

從石場穿到山林的人影看著山下幾百米外的火光,剛鬆了口氣,卻沒想早入了圈。

屈承正與他的心腹屬官們撞上守株待兔的宜城大營三百將士時,齊齊點燃的火把,燒儘了他們的僥幸。

平翔坐在高馬之上,調戲的看著來人。

“屈知縣,半夜爬山,雅興真高呀!”

平翔巡邊的時候,是見過屈承正的。

他做了幾年賊寇,意識中賊寇不一定是壞人,但與賊寇勾結的官員一定是貪官。

午後,屈承正的人“帶路”,讓他們找到了躲在山林的寨子。

而賊人下山作惡的時候,平翔反手把寨子拿下了。

此時,平翔等的就是夜逃的人了。

屈承正的人也不是全都坐以待斃。

保護他們的三、四十個精壯兵卒衝上來妄圖掙開死局,可當他們的中刀慘叫、鮮血淋漓,氣絕當場之後,霎時四下死寂,餘下的幾個卸兵投降。

屈承正知道,他是真沒活路了。

耳邊傳來平翔的審判:“昧官鹽而謀私利,你這十年,過得太好,怪不得不願聽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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