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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在戰場上,慕雲薇和裴璟經過被西昌俘虜,又在傷兵營幫著軍醫救治,早已經是滿身狼狽,有一身粗衣麻布裹身就不錯了。
但這個秦小王爺穿的卻是玄色錦袍,束發的是金冠,腰間用的是玉帶,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一點都不比在京城的時候差。
相比之下,這人活得簡直跟她們天差地彆。
慕雲薇的腳步沒停下,目光卻像是定格在秦琅身上一樣,怎麼都移不開。
秦小王爺金尊玉貴,何其貪圖享樂的一個人,竟然會為了沈若錦跑到這千裡之外的西疆來馳騁沙場,拔劍斬敵寇……
她做夢都沒夢到這麼離奇的事。
秦琅卻徑直往外走去,目不斜視,看都沒看她一眼。
“你就是裴解元啊,久仰久仰。”
林修齊在不遠處跟裴璟說話。
這姓裴的差點搶了他表弟的心上人,可不是久仰了?
“在下裴璟,見過林公子和諸位將軍。”
裴璟這幾天一直在傷兵營,早就聽說過江南首富林家的公子送了很多錢財物資來,這一大群人從帳篷裡出來,大多都身著盔甲。
著錦袍的這位,定然就是林公子林修齊了。
“裴解元。”
諸位將領還在三三兩兩地說著接下來的作戰事宜,隻有一二個抽空跟裴璟打了個招呼。
裴璟此來西疆的目標——蔣淮安正被喬夏追著說話。
這將帥之才被一個姑娘追的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左躲右閃地避開對方追上來無意間的碰觸。
“我也要去,小十說了隻要你答應,我就可以去。蔣淮安,你彆不吭聲啊。這樣……隻要你說可以帶我,我送你一匹汗血寶馬,你看怎麼樣?”
喬大小姐為人大方,但她愛馬如命,可不是逮著誰都會送馬的。
“不、不怎麼樣。”
蔣淮安在山裡隱居久了,這幾年家中親人陸續離世,他跟個野人似的獨居在山中茅屋,話變得很少,更不怎麼跟姑娘說話。
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喬夏這脫韁野馬似的磨纏。
“既然如此……”喬夏縱身一躍,掠上前攔住了蔣淮安的去路,“那咱們打一架,我要是贏了,你就帶我一起去。”
“不打。”
蔣淮安繞過她,快步朝前走去。
“你這人……”
喬夏招式都擺上了,結果這人愣是油鹽不進,她隻能繼續追。
跟一眾將領走在後麵的李鴻振看到這一幕,不禁感慨道:“喬姑娘真不愧是馴馬高手,你們看她這一追,蔣哥兒跑得多快啊!”
將領們聽到這話,忍不住哄然大笑。
林修齊正在琢磨這個裴解元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差點娶走了秦琅心心念念的姑娘,聽眾人笑起來,眼角餘光往蔣淮安和喬夏那邊瞥了一眼。
林公子朗聲道:“蔣哥兒這哪裡是跑啊,這跟飛有什麼分彆?”
李鴻振等人笑的更大聲了。
裴璟深覺自己被這些將領故意忽視,心中不愉,麵上倒是沒怎麼顯露出來。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能太計較。
可下一刻。
裴璟就看到秦琅朝這邊走了過來,眾將領明明走在他前麵,愣是紛紛回頭去喊“姑爺”,問“姑爺怎麼也出來了?”
若非沈若錦在大婚之日,臨場換夫君。
他裴璟才是沈家軍的姑爺。
這些將領眼中最不可忽視,恨不得圍著打轉的那個人。
哪像現在,即便這些將領們都知道他是當朝解元,也不在意,轉頭就忘了。
裴璟一看到秦琅就想起那日在戲樓前,秦小王爺居高臨下砸傷他的那一酒杯。
手臂被砸傷後疼的厲害。
但裴璟卻覺得秦琅和沈若錦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傷他最深。
他這一輩子,最恨被人輕視。
偏偏,因為出身低微,處處被人輕視。
連換了親事之後,和秦琅再次相見,都得是他裴璟先同這位鎮北王府的嫡子見禮,“秦小王爺。”
秦琅一看到裴璟那張臉就心中生厭,“解元郎不好好在京城待著,跑來西疆搗什麼亂?”
裴璟聞言頓時:“……”
這位秦小王爺在京城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橫行無忌,但也不曾無緣無故下人臉麵。
如今卻半點臉麵都不給他留。
周遭的將領們也早就想說這話了,隻是武將們知道自己說話難聽,看在這位裴解元身上有傷,還在傷兵營幫著救人的份上忍住沒說。
當日在戰場上,賀拓拿著裴璟要挾十姑娘,說裴璟是他們姑爺,差點釀成大禍。
好在這人不是姑爺,十姑娘也沒有被賀拓脅迫,大戰得勝,人也都救了回來。
但這姓裴的,好似跟姑爺不對付啊。
這眼神。
兩人迎麵對上之後,此處的氣氛好像都變樣了。
“話可不能亂說。”裴璟負手而立,眸色幽暗地盯著秦琅,“畢竟以秦小王爺的身份來西疆麻煩更大,不是嗎?”
秦琅嗤笑道:“與你無關。”
邊上的將領們兩人說話頓時驚詫,“啥?啥小王爺?”
姑爺隻說他姓秦,叫秦琅,可沒說他究竟是個什麼身份,將士們久在西疆也不清楚京城裡那些貴人究竟姓甚名誰。
眾人隻覺得姑爺長得好,出手闊綽,周身氣質怎一個“貴”字了得,可沒人能想到他出身王府……
“不管秦琅是什麼人,都是你們的姑爺,這是你們十姑娘認準了的。”林修齊適時開口同眾人說道。
林公子開玩笑似的,“既已成親,概不退貨啊。”
眾將領聽到這話都笑了,“是啊,我們十姑娘認準的人,不管他是小王爺,還是窮書生,都是我們的姑爺。”
身份有時候真的很重要,但在沈家軍心裡,十姑娘慧眼識珠,更可信。
秦琅聞言,朝眾人微微一頷首。
心道:果然。
娶到沈若錦,包治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