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認識單轍開始,聞軻就跟在他身邊,算是元老級彆的下屬。
會把他叫回來,看來事情很嚴肅。
她看向手機裡一直顯示的對方未接,識趣地按滅屏幕。
本來想拜托他幫忙查查朋友失聯這事,現在看來,這時候還是彆麻煩單轍為好。
次日。
江浮一進教室,就發現自己抽屜裡有東西。
生日會邀請函,江意燃親筆寫的。
草書龍飛鳳舞,十分不羈,帥炸了。
“看不懂,寫的什麼?”她問同桌。
“不太確定是什麼字。”同桌搖搖頭,“昨天數學第二題我推不出來答案,你幫我看看。”
秦曼瀟一進教室,便徑直走向她,“江漪蘭,周末燃姐的生日會,你一定要來。”
“好,知道了。”
“要是不來,就等著……你剛才說什麼?”
“你跑來說這話不就是想請我去,關於如果我不去的威脅的話就免了。要早讀了,趕緊回座位去。”江浮拿出語文書。
秦曼瀟乾巴巴地回了句,“知道就行。”
隨後光速逃離。
最近的江漪蘭說話真讓人尷尬。
江浮捋著鬢邊的頭發,有些頭疼。她能明顯感覺到來者不善,江意燃的生日會,肯定有大麻煩在等著她。
放學後,她換了套行頭去了醫院,直奔盛律的病房。
她需要有人幫忙,最好是能混進江意燃生日會策應她的。想來想去,
至於跟盛洲的賭約,賭的是江漪蘭能跟盛律獨處半小時,但關她江浮什麼事?
江浮直接進了病房,坐到床邊,伸出手覆蓋在女生額前。
同樣是治療,這次要比上次治貓麻煩許多。
盛律傷到的是大腦,如果她一個操作不好,讓人家腦子裡長出眼睛手腳,或者搞的人神經打結,那就罪過了。
她凝神靜氣,開始回憶腦內的知識,像是拚起一個碎裂的花瓶一般,開始修複盛律的身體。
感染,融合,重新生長。
“江漪蘭失蹤了,我頂替了她的身份。我想儘快找她回來,你是她的朋友,也許能幫得上忙。總之,希望你能儘快醒來。”江浮給女人整理好頭發,走了出去。
為了避免留下後遺症,也為免突然引發醫學奇跡,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稍微控製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盛律的身體會在三天之內恢複如初,但個人意誌這事,有點玄學。如果她不願意醒來,那麼她就算是真的神醫,也束手無策。
盛洲今天來晚了,還沒進病房,就看到一個黑色機能風外套的女生從他姐姐的病房裡走出來。
看不清臉,皮膚偏白,外套垂墜下來的帶子在衣擺處打了個蝴蝶結,長發披散,不像是熟人。
他有些緊張地衝進病房,想查看自己姐姐的情況,卻隔著玻璃,看到了幾近奇跡的一幕。
已經成為植物人的盛律,伸出手似乎在抓握什麼。
“怎麼可能?”他連忙追了過去,就在拐角處看到了那個身影。
他伸手要去攔下對方,不想女生突然矮下身開始係鞋帶。
很不巧,這個拐角正好對著樓梯,他很倒黴地摔了下去。
等他再抬頭,女生已經離開了。
“沒事吧。”一隻手伸到他麵前。
“謝謝,你……”他猛地想起眼前人是誰。
謝贗在找的漁夫帽男大。
“走路小心。”他提醒著。
“又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比起我,還是擔心自己吧。”他笑,“管的寬的人走路會滑倒。”
“嚇唬鬼呢。”盛洲跟著他往病房的方向走。
裝什麼高深。
下一秒,他踩到了地板,緊接著直接狠狠滑了一跤。
等他恢複好狀態,男人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
“嘖,一個兩個裝逼犯,不裝會……”他腳又有些打滑,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閉嘴了。
還是先看看他姐的情況再說。
等醫生拿著儀器把盛律上上下下檢查過一遍,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這應該不是我們的藥物作用,應該是有人用了其他治療手段,刺激了盛小姐身體的自愈功能,”醫生用他能聽懂的話解釋了一遍,“不過……”
“也就是說我姐很快就會好。”
“是。”醫生順著他的意思,不太想惹這位祖宗不高興。
他其實有些擔憂的,人體自我修複如此緩慢,也是為了保證身體的各項循環係統安穩,現在突然開始超速修複,說不定會打破平衡……這種時候,就怕出現並發症。
“那個女人肯定是個神醫。”盛洲小聲嘀咕著,“我能看看你們醫院的監控嗎?”
“這個,你去找保衛處申請吧。”醫生按著額角,“我回去研究一下接下來的療養流程。”
最後,盛洲一無所獲。
監控不知怎麼的被信號乾擾,那個女生的臉很模糊,光看輪廓還真不清楚是什麼模樣。
隔壁病房。
“你說,我要不再網上搜個胡子大漢的臉換上去,給那小子一個驚嚇?”單轍晃了晃手機。
床上躺著的是個植物人,沒法回答他。
“無聊。”他把手機擱在一邊,盯著天花板發呆。
燈光之中,似乎能看到有個人影緩緩消失,莫名的讓他想起一張笑容溫和的臉。
距離那天,滿打滿算五年了。
“周末的事,保佑我好運。”
臨海彆墅。
“給小姑娘過個生日,她說想請個醫學專家,你就給她請了。真是個好老師呢……”子虛坐在低矮的窗口,雙腿交疊。
說著誇讚的話,眼神卻戲謔。
“你不打算把自己的小金絲雀叫出來,讓我們看看?”
“我可舍不得她磕著碰著,要是被你養的小狼崽子咬出什麼傷,我恐怕真的會發瘋。”
雖然語氣輕飄,但謝贗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好了,說回正事,小淩抓回來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什麼都沒說,骨頭挺硬。”子虛歎了口氣,“你要是想從他這邊入手去查融合體的消息,怕是要失望了。”
他們這邊了解到的信息不多,甚至連樣貌也隻有大概描述。隻知道是個性格陰晴不定的乖戾孩子,小時候在那個人家裡住過一段時間,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也無妨。”謝贗並沒有多氣餒,“用他來釣另一個人,說不定也行。”
“你是說……”
“五年前,審判之日的生還者,一定會出現。”男人勾著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