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
陳陽躥了起來，大喊道：
“你什麼時候在那邊的？”
齊天嬌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啊，是我唐突了嗎？我隻是在處理政務的時候，聽見銅鏡傳來了聲音，就走了過來……然後就看到您在這裡吞雲吐霧。”
齊天嬌很緊張，非常緊張，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和自己崇拜的神明大人相見。
“神明大人的打扮好特殊啊，這就是神界的衣服嗎？而且他的樣子雖然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卻也算英俊呢。”
陳陽同樣很緊張，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說實話：
“額，我剛才是有點心情不好。”
齊天嬌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自己心中無所不能的神明也會和凡人一樣有煩心事。
不過這樣，她反而覺得神明大人更親和了一些，沒有那麼遙遠了。
“那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齊天嬌真誠地問道。
陳陽搖頭：
“你幫不了我，我們現……神界的事，你們不懂，也管不了。”
齊天嬌有些失落：
“可神明大人一直在幫我們，我們卻什麼也回饋不了神明大人，這樣總會讓我覺得……”
她十分過意不去，低頭神傷起來。
陳陽這才有空打量起了齊天嬌，不由得被對方的絕世容顏所震驚。
如果放到現代，陳陽在網上看到這樣相貌的女子，定然會不屑一顧，覺得這肯定是哪個人圖出來的，現實中怎麼可能有人有這樣的容顏。
但在看到齊天嬌後，陳陽終於明白曹植那篇洛神賦是怎麼寫出來的了。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這些詩詞拿來形容麵前的女子，根本就毫無違和感。
陳陽扭過頭去，暗叫了兩聲淡定，這才道：
“你也彆有心理壓力，你要實在想幫我，有空丟兩個珍寶過來就行。”
齊天嬌有些奇怪，神明連天雷那種神物都可以拿出來，怎麼會瞧的上這些凡間的財寶呢？
她隻能感歎神明大人的行為高深莫測，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辦，到時候我將國庫裡的所有寶物都拿出來給你挑選。”
陳陽擺了擺手，他現在保險箱不在身旁，齊天嬌拿出來他也沒地放。
“明天吧，明天再說。”
這次相見太過匆忙，陳陽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齊天嬌也麵露嬌羞之色：
“好，那我明天再來覲見神明大人！”
“那麼…神明大人，晚安！”
陳陽微愣，沒想到自己之前隨口一說的詞，齊天嬌居然還記在心裡。
他腦袋轉了轉，學著古裝劇裡對著齊天嬌拱手道：
“今日已晚，早日安歇！”
這銅鏡似乎有所感應，鏡麵一黯，再次變成了陳陽自己。
陳陽莫名覺得有些空虛，但心中的煩悶已去，剩下的酒也不想喝了，洗漱了一下便躺到床上入了夢鄉。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陳陽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若不是周沐竹的電話吵醒了他，他怕是還要接著睡下去。
“什麼事？”
陳陽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周沐竹的聲音很是急切。
“陳陽，你的鋪子出事了！”
……
陳陽開車趕到多寶閣鋪子的時候，這裡已經圍了一大幫子人。
“讓一讓！”
陳陽推開人群走了進去，卻看到雲萬山正扶著拐杖和人爭吵著，宋小四則在一旁勸架。
“發生什麼事了？我是這鋪子的掌櫃。”
陳陽走上前來，表麵了自己的身份。
宋小四一見到陳陽，立刻叫了起來：
“掌櫃的，你可算是來了！快勸一勸雲先生吧！”
他言簡意賅地跟陳陽說明了一下情況。
原來就在今天早上，一個客人拿著一幅畫找上門來，說他昨天在這買到了假貨，要求賠償。
雲萬山一聽到有人質疑多寶閣的名譽，立刻跑了出來，說我這裡所有東西都是經過我手親自鑒賞，絕不可能是假貨。
結果兩人就發生了爭執，吵到了現在。
陳陽皺了皺眉頭，問道：
“這畫確實是從我們這買的嗎？”
宋小四點點頭，陳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們兩人吵到現在，雲師傅有沒有看過這副畫？”
宋小四搖搖頭。
陳陽大致明白了，他叫停了兩人，說道：
“這樣吵下去也不是個事，兩位且聽我一言。”
鬨事的那人哼道：
“我不管，你們今日一定要給我個說法。”
陳陽趁機打量了那人一遍，這人方頭大耳，看起來很是敦厚。
雲萬山也反駁道：
“我說了，我看過的東西不可能是假的！”
陳陽看了一眼雲萬山，這老頭資曆擺在這，能讓他打眼的東西怕是少之又少，便道：
“雲師傅到現在還沒看過這副畫吧，你能確定這畫就是昨天從我們這買走的嗎？”
雲萬山道：
“當然沒問題，我看他就是偷梁換柱，把從我們這買的畫仿了一個拿過來，想要敲竹竿，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
方頭大耳氣道：
“你這老頭子，憑什麼空口汙人清白！”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陳陽趕緊攔住。
“好了，這位客人，可否把畫拿給我看一看？”
方頭大耳頓時一臉戒備：
“你想乾什麼，不會要銷毀證據吧。”
陳陽沒好氣地指了指外麵的圍觀群眾：
“我若是這麼乾了，我這鋪子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方頭大耳想了想也是，這才將畫交給了陳陽。
陳陽接過畫展開一看，這是一副山水畫，以他的水平自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一旁的雲萬山也麵露譏諷之色：
“你看的明白嗎？拿給我吧！”
陳陽卻沒動，他知道自己在古玩上一竅不通，年代，風格，畫家，自己一個都認不出來。
但是不會鑒寶就不代表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古玩這一行，除了會鑒寶，還要會識人。
他收起字畫，認真地盯著雲萬山道：
“雲師傅，你可要好好看看，這可事關多寶閣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