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墨心頭一驚,麵上還穩得住,“二叔,此事可有傳開?”
江二叔摸了摸嘴角上火的泡,疼得嘶了聲,“沒有。”
“之前你不是擔心會有這些疾病,讓我查嗎?”
“我是查到的,咱們府裡都有。好在你提前做了安排,咱們又有俞姑娘給的藥,所以沒出任何問題。”
江瀚墨心思微動,“咱們府上,查出有鼠疫?”
江二叔連忙道,“不是咱們府上……不對,是差點兒是咱們府上。”
“咱們府上不是時常有奴仆的家人朋友來探望嗎?這其中有兩個人就是有問題的,好在我及時處理了。”
江瀚墨示意二叔細說。
江二叔詳細說了情況。
簡單說就是,都城不知何時出現了鼠疫,但這鼠疫隻在小範圍內傳開,且有多少人感染了鼠疫,沒人知道。
關鍵,有人在暗中阻攔更多的人知道鼠疫的事。
今天有兩個人來府上,說是找自己的家人拿點兒銀子渡過難關。
因著江瀚墨之前有命令在,外人不準隨意進府,凡事必須要告訴管事,這才阻止了這件事。
江二叔有些後怕地繼續道:“好在是,事後我服用了俞姑娘給的藥,又讓府醫看了,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江瀚墨問道,“二叔,你是從哪兒得知,那兩人感染了鼠疫的?”
江二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說道,“是我注意到那兩人的情況不對,跟府醫說了之後,才確定的。”
“我估計,是有人見咱們家族最近得盛寵,起了陰毒的心思。”
江瀚墨眉頭緊鎖,“二叔,最近閉門謝客,對外就說在尋找新奇的東西。”
“越是在這種時候,咱們越是要小心謹慎。”
現在盯著他家的人太多了,不止是皇上,還有其他人。
江二叔揉了揉自己的臉,“比起這個,我更擔心鼠疫的事。”
“要是鼠疫在都城擴散開來,咱們再是有俞姑娘的藥,也會扛不住的。”
江瀚墨已經有主意了,“二叔,鼠疫這件事,想必會有人管的。”
“這件事處理得好,對某些人來說,是問鼎那把椅子的好機會。”
江二叔秒懂,“你這話說得在理。”
“問題是,咱們要如何才能將這件事透露給那些人?”
“一個不小心,咱們會出事的。”
江瀚墨道,“用不著咱們去傳開這件事,那些人的謀士或者屬下看到不就行了?”
“而且,鼠疫這件事是有人在搞鬼,那些人定能猜到這一點的。”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在暗中提供物資,引發皇室的內鬥,從而為他和江家尋求到真正的生機。
江二叔斟酌一番,同意了他的建議,“那行,我去安排。”
“咱們這樣的情況,隻能博一把了。”
江瀚墨從箱子裡拿出袋裝的奶茶,展示了那一箱子的藥,“二叔不用太擔心,你看這一箱子的藥。”
“俞姑娘那有足夠多的藥和物資,還有各種好東西,咱們是能保住命的,問題是要過安穩的日子,沒這麼容易。”
江二叔看到那一箱子的藥,心裡更安穩了,“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俞姑娘真是個好人。”
江瀚墨垂下眼,溫柔一笑,是啊,俞姑娘是個極好的人。
……
皇宮,養心殿偏殿。
靈帝正喝著江瀚墨進獻的奶茶,他懶洋洋地看了眼下首的兵部尚書:“你進宮,是有什麼事嗎?”
這次的奶茶,沒有上次的好喝,但還是好喝。
兵部尚書關輝微低著頭,遮住了眼裡的算計,“回陛下,臣是覺得江家十分可疑。”
靈帝輕嗤一聲,“那你說說,江家怎麼可疑了?”
關輝的眼珠子直轉,“陛下,江家之前沒有任何好東西,怎麼突然就出現了這麼多好東西?”
“還有,我聽說江家的大書房已經不準任何人進出了,平時隻有江瀚墨和江二老爺能進出。”
“我懷疑,江家的秘密,就在江家的大書房裡。”
靈帝是清楚這些的,在他想要得到江家的時候,就派人盯著江家的一舉一動了。
隻是,他還沒查清楚江家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你說這些,是想讓朕派人去搜查江家?”
關輝諂媚道,“陛下,這樣的秘密該是你這位一國之君掌握啊。”
靈帝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然後呢?”
關輝聞言,神情一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皇上不想掌控江家的秘密?
“陛下,江家掌握著這樣的秘密,隨時能威脅到你啊。”
靈帝不是不知道江家的威脅。
問題是,在他沒弄清楚江家的具體秘密前,是不能動江家的。
他不敢保證,江家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關輝摸不準皇上這會兒的心思,心裡開始沒底。
彆看皇上喜歡享樂,看似什麼都撒手不管,實際皇上是個十分有手段的人。
“陛下,臣做這些,也是為你著想啊。”
他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那江家莫名其妙地有了這麼多東西,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不好的意思。”
“臣聽說,江家最近與不少王爺走得很近。”
要是靈帝沒盯著江家,就會相信他的話了,“行了,你不就是看江家得了朕的偏寵,心裡不滿嗎?”
“這樣的事,朕不想再聽到。”
關輝嚇出一身冷汗來,上一個被皇上這樣說的人,墳頭草已經一米高了。
“是。”
看來,他得另外想個辦法,才能收拾了江家,霸占江家的秘密啊。
……
俞時念在看到霍慧秀的做事能力後,不得不感慨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幫手。
倉庫裡所有的東西全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這個區域是放食品和水的,這個區域是放日常所需的……
每一個區域都標注好的。
地麵被打掃得光亮,還有著淡淡的香味,是地板清洗劑的香味。
兩條狗狗圍著霍慧秀轉悠,時不時叫喚兩聲。
霍慧秀一臉不好意思,“俞小姐謬讚了,我做得不算好。”
俞時念塞了一包薯片給她,“你不要謙虛啦。”
“以後你就在我這裡做事,包吃包工資……工資好像不太行,我給你換成食物?”
她這裡的錢,在大民國是廢紙一張。
霍慧秀剛要開口,就聽到一道陌生的女人怒吼聲。
“俞時念你這個孽障,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