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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在其中一名狂化士兵撲至之前,李善仁及時搖動召魂鈴,喚出了兩名葛瑞克士兵。
這個雖然壓製住了絕大部分的超凡力量,但對召魂鈴卻沒什麼影響。
因為召魂鈴的運作方式是,李善仁付出一定的專注值來溝通鈴鐺裡的靈魂,以獲得他們的回應,讓他們暫時認自己為主,協助作戰。
而“超凡禁域”的原理是讓空間裡的各類超凡元素處於惰性狀態,最多會影響魔法的使用。
召魂鈴的力量,從本質上來說,並不屬於魔法。
“咚——”
手持戰錘的葛瑞克士兵舉起黃銅盾,結結實實地擋下了狂化士兵衝撞。
從力量上看,這狂化士兵似乎比不上使出全力一擊的蒂法。
防禦過後,訓練有素的葛瑞克士兵立即做出了反擊,掄起戰錘砸向對方的腦袋。
而另一名軍弩士兵早已上好了弩箭,在李善仁的吩咐下,將那支箭射向了站在墓園門口的老管家。
“嗖——”
弩箭猶如流星般朝老管家飛去,然而很快就被一名主動挺身而出的鬥篷人用身體擋下。
深色的血液從那鬥篷人的胸前滲出,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將胸口的弩箭硬生生扯斷,冷漠地一扔,站在一旁,寸步不離地守護著老管家。
沉重的戰錘狠狠地砸在狂化士兵的腦殼上,他的脖子眨眼間就彎曲起來,腦袋猶如壞掉的玩偶般甩到另一邊的肩膀上。
按理來說,如果是正常人,受到這種攻擊,這個士兵即便沒死也相差不遠了。
但狂化士兵明顯跟正常人不沾邊。
他那扭曲的腦袋下發出一聲低吼,頂著前鋒士兵的戰錘,一拳揮打在堅固的黃銅盾上。
這一拳仍然沒有破開盾牌的防禦,但他像是不知疲倦與痛苦般,繼續一拳接一拳地擊打著盾牌,哪怕是麵對戰錘的沉重敲擊都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短短幾秒內,狂化士兵就揮出了五六拳,通過那悶重的聲音判斷,這應該都是用儘全力揮出的攻擊。
麵對這樣的攻擊,哪怕黃銅盾再怎麼堅固,前鋒士兵的耐力也不足以完全抵禦,最終他被破開了防禦,身體脫力地向後仰倒。
那狂化士兵順勢撲在了他的身上,怪異扭曲的脖頸連接著沉甸甸的腦袋,在他的魂體上瘋狂撕咬。
作為前鋒的葛瑞克士兵遭受了持續性的傷害,其魂體也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幻,黯淡下去。
站在不遠處的李善仁頓時待不住了,他幾步上前,揮起君王軍直劍,在那狂化士兵無暇顧及他的情況下,瞄準其脖頸,重重地側斬而去。
然而,沒想到那脖頸猶如樹膠般堅韌,一劍下去,居然隻能砍動一半。
受到傷害的狂化士兵立即甩動腦袋,用血紅的雙眼死盯著李善仁,他轉移了目標,從葛瑞克士兵身上一躍而起,伸出青灰色的雙手,朝李善仁抓來。
有過一些戰鬥經驗的李善仁立即橫舉直劍格擋,同時腳步向後退去,想要拉開距離。
但那狂化士兵直接就抓住了直劍的劍身,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把李善仁扯得向前踉蹌。
這樣下去會被他扯到懷裡絞殺的!
李善仁當機立斷地鬆開手,放棄了那把君王軍直劍,迅速平衡好身體,往後一退,順利遠離了狂化士兵。
這時,身後另一名擔任後衛的葛瑞克士兵收起了軍弩,取下背後的黃銅盾,拔出腰間的長劍,朝狂化士兵衝鋒。
他舉著盾頂上前,擋住了想要繼續衝向李善仁的狂化士兵,隨後一劍刺出,鋒利的劍尖捅穿了士兵的胸口,然而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來。
遭受接二連三的攻擊後,狂化士兵暴躁不已,他緊緊抓住盾牌的邊緣,想要將其拉扯下來,但訓練有素的葛瑞克士兵猶如鉗子般用手握緊了盾牌,毫不動搖地再次砍了對方一劍。
此前被壓倒的前鋒士兵從地上爬起,身為靈體的他即使受到再重的傷害,也不會削減戰力,除非他被徹底擊散。
戰錘再次狠砸在狂化士兵的腦袋上,令其變得搖搖欲墜。
李善仁趕忙上前,從地上撿起被狂化士兵隨手丟棄的君王軍直劍,雙手握緊,盯準其脖子和腦袋的脆弱連接處,用力一揮。
“哚......”
那顆青灰的腦袋像是熟透的栗子般落地,其身體也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動力,晃晃悠悠地倒下了。
“總算解決了。”
李善仁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虛汗。
這次戰鬥說來話長,其實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分鐘。
當他看向旁邊的迪倫納時,那位黃金級的劍士正不緊不慢地用手裡的精鋼長劍肢解那個士兵的軀體,到最後,攻擊迪倫納的狂化士兵幾乎被削成了一個人棍。
看到迪倫納那副凶殘的模樣,李善仁眼角跳了跳。
見到自己派出的狂化士兵被輕而易舉地解決了,老管家沒有多少驚訝,他身後的墓園門口立即又走進來一個體格健碩、拎著一根巨型木棒的狂化士兵。
一進門,那狂化士兵就衝向了看上去就很弱小的李善仁。
“為什麼非得衝我來?!”
李善仁讓兩名葛瑞克士兵頂上去,自己則頻繁地轉移位置,以免被那壯碩士兵追上。
他暫時還不想暴露托雷特的存在,所以沒有使用靈馬哨戒。
兩名葛瑞克士兵各自舉著盾,攔在了壯碩士兵身前。
但是這名壯碩士兵的力量顯然遠高於之前的兩個狂化士兵,他的衝撞直接讓葛瑞克士兵脫力失衡,不過,好歹也算是稍微阻擋了他的腳步。
這為迪倫納創造了一個完美的進攻機會。
赤焰劍士雙手握緊劍柄,猶如疾風般衝到壯碩士兵麵前,雙腿一屈,高高躍起,像是一位劊子手般舉劍劈下。
隻是一瞬間,迪倫納斬下了那士兵的頭顱,穩穩落地,從天而降的雨水悠悠地洗刷掉劍身上的血水,露出一抹冰冷的亮銀色。
根本沒發揮出多少實力的壯碩士兵轟然倒地。
“還有嗎?”
迪倫納拎著長劍緩緩朝老管家走去,目光微冷。
“沒有了。”老管家搖搖頭,遺憾地說,“狂化的士兵似乎完全對付不了兩位,而最令我沒想到的是......”
他看向遠處被兩名葛瑞克士兵貼身護衛的李善仁。
“利瑟恩先生,您居然能在超凡禁域裡使用召喚魔法,這可真是了不起的表現,這個禁域最多能限製住黃金級的超凡力量,請問,您是翡翠級的召喚師嗎?”
老管家笑眯眯地看著李善仁,那笑容帶著陰冷,讓人感受到一絲莫名的危險。
翡翠級?
這是黃金之上的位階稱呼嗎?
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思緒微微流轉過後,李善仁故作鎮定地輕笑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如果您是翡翠級的話,嗬嗬,能讓一位翡翠級的召喚師死在這裡,這會是我的榮幸。”
老管家用上了敬稱,朝李善仁微微一躬身。
李善仁心底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原本他以為這件事會在他的掌握之中,畢竟他和迪倫納聯手在一起,可以稱得上的城堡裡的最強戰力。
如果出現了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麼就算叫上城堡裡的其他超凡者,也沒多大區彆。
因此,他才用主動踩踏陷阱的方式,想要以此引出事情的幕後黑手。
但沒想到,超凡禁域直接讓他的實力損失了一大半,而現在那位老管家似乎還有什麼強力的後手。
要翻車了?!
那當然......不可能!
聽到老管家的回答,走在前方的迪倫納加快了腳步,宛若全速奔襲的獵豹朝老管家衝去。
那把精鋼長劍已經被雨水衝刷乾淨,反射出冰冷的銀白亮光,蘊藏著純粹的殺意。
然而,迪倫納還沒跨出幾步,地麵忽然劇烈晃動起來,原本堅實的墓園土地變得鬆軟如泥,讓人以一種較快的速度往下陷去。
赤焰劍士目光一凜,踩踏地麵,想要借力躍起,但這一腳卻讓他陷得更深了,好像掉進了沼澤,無論怎麼用力,都隻會讓情況走向更為糟糕的境地。
“好好享受一番吧,能成為今晚的祭品,這是何等地幸運與慈愛。”
老管家雙手舉起,高聲笑道,神情略顯癲狂。
危機在前,李善仁直接吹響了靈馬哨笛,伴隨著悅耳的哨聲,靈馬托雷特出現在他身側。
他一把抓住韁繩,翻身上馬,這一舉動讓托雷特的馬蹄向下陷了不少。
等李善仁騎上馬背,托雷特輕鬆地把蹄子從泥土裡抽出,在李善仁的指引下,往迪倫納的方向疾馳。
作為靈馬,絕大部分的地形,它都能如履平地般地奔跑。
“上馬!”
數秒後,托雷特來到迪倫納身邊,李善仁伸手一拉,這位赤焰劍士接過手掌,順勢擺脫泥土的拉扯,坐上了靈馬的後背。
“多謝。”
迪倫納道了聲謝,左手握緊長劍,森冷的目光飄向前方被鬥篷人緊緊包圍住的老管家。
“能去到他身邊嗎?”
“沒問題。”
李善仁點點頭,抓緊韁繩,讓托雷特奔向人堆裡的老管家。
麵對人牆的阻隔,托雷特昂起腦袋,打了個響鼻,後蹄一彎,靈敏地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躍入人牆之內。
早已做好準備的迪倫納在經過老管家時,猛地伸出空閒的右手,一把扼住對方的咽喉,將其徒手提起。
這一舉動猶如點燃了炸藥般,四麵八方的鬥篷人紛紛包圍過來,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朝馬背上的兩人攻擊。
迪倫納毫不客氣地揮動左手的長劍,把每一個敢於上前攻擊的鬥篷人逼退,如果依舊悍不畏死地上前攻擊,就會被他一劍刺死。
托雷特無愧靈馬之名,就算承擔著三個人的重量,也依舊無比迅捷。
它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在臨近突破時,一個起跳躍起,利用懸浮在半空中的機會,再次向前憑空跳躍,幾乎是以飛的方式,跳出了包圍圈,穿過墓園大門,消失在了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