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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逸一下愣住,注視著程怡然。
她在質問自己。
賀逸眯了眯眸子,回想從前,一言不發。”
程怡然苦笑了下:“你拒絕了我,賀逸哥,我們從來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對你的承諾滿腔熱血,但你兜頭潑了我一盆冷水,你說,你對我沒有男女之情,這輩子都不會又,讓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賀逸錯愕了下,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程怡然據悉道:“如今你這樣指責我,我心中有愧,是因為我確實承諾過,等你,隻是那個前提是我們是男女朋友。
可我們不是啊,我因為你的拒絕,傷心了兩年,後麵你犧牲,我又渾渾噩噩的,遇到馮祁,是他讓我活過來的。
沒有馮祁,我可能也不複存在了,我跟他開始的不算光明磊落,可也沒有對不起彆人啊。
他不是有婦之夫,我不是有夫之婦,我們沒有傷害彆人啊!你這樣指責我,我忍讓,可我也委屈啊。
關於你妹妹的事情,我沒有覺得自己不對,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所以沒辦法再成為朋友。”
“你跟南喬是一路人?”賀逸的語氣很是嘲諷:“不就是為了跟馮祁那個老男人在一起,所以連南喬都巴結嗎?”
程怡然心如刀絞。
怎麼都沒有想到,再相逢,會如此的惡語相向。
人生若隻如初相見該有多好。
可惜,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她看著賀逸,“我原本以為,在我們心中已然是英雄的你,永遠不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一如我永遠都不相信歡顏,作為烈士的妹妹會做出那樣極端的事情一樣。
但事與願違,她做的事情,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而你現在說的這些話,又是如此的理直氣壯,賀逸哥,人生哪有那麼多理直氣壯啊?”
“所以你到現在都覺得你是對的,而我們所有人都是錯的,你移情彆戀是對的,我質問你就是錯了。”賀逸的聲音,更是如刀一樣鋒利,切割著程怡然的神經。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程怡然道:“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跟賀歡顏不是一路人,做不成朋友,我也確實不欠你們兄妹。”
“不是一路人,嗬嗬。”賀逸再度冷笑,“你一個用情不專,隨便跟老男人發生關係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嘲諷歡顏?你與她又有多少區彆?你隨便跟男人發生關係就是美好的愛情,她就不是了?”
程怡然後退一步,身體微微搖晃。
他的這些話確實很傷人。
程怡然神色淒惶,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這樣說,心裡好過一點的話,就這樣說吧,但你很清楚,我跟賀歡顏不同,我也拒絕與她為伍。”
賀逸蹙眉,一把拉過程怡然。
程怡然嚇一跳。
在他手抓住自己的瞬間,下意識地就掙紮。
她排斥他的碰觸。
賀逸也發現了,神色一瞬間就沉下去。
程怡然有些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排斥他的碰觸。
她現在跟異性都沒有辦法有近距離的接觸,除了馮祁,誰碰她一下,她都覺得渾身瞬間就刺撓,雞皮疙瘩也冒出來了。
賀逸看她甩開了自己,也是愣了一瞬,明白她的排斥後,立刻就眉頭緊蹙起來。
身體的排斥,是本能的。
她居然排斥他。
這還是那個說愛他的女孩嗎?
他退後一步,冷聲嘲諷道:“怎麼,除了馮祁,誰都碰不得你了?”
程怡然被問的一愣,臉色也跟著變了變。
她話鋒一轉,快速地說道:“你既然還活著,就回家去吧,賀伯父伯母因為你而每天煎熬,你回去的話,他們一定能夠振作起來。”
“我早就已經死了。”賀逸冷聲喊道:“即便是現在活著,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對他們來說,最好還是不要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程怡然蹙眉,疑惑地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詐死?”
賀逸不言語,臉色更陰沉。
程怡然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詐死也是安排的,不是你自己心裡所想對不對?”
賀逸望著她,眼底明滅不定。
但,他忽然冷酷一笑,再度伸手,一把抓住她,眼底一片森然:“跟我走!”
程怡然猛地去甩開他的手。
但是,賀逸的手,就像是鉗子一樣,特彆的有力,緊緊的卡住程怡然的手腕,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
賀逸輕嗤一聲,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我碰過你之後,那個老男人是否還會要你。”
程怡然心中恐懼,那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來,讓她聲音尖銳。
“你彆碰我,放開我。”她搖著頭大喊。
男人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把人扯了過來。
他手中多了一個手絹,捂住了程怡然的口鼻。
“嗚——”程怡然隻覺得眼前一片發黑,轉身之間就暈倒了過去。
懷中的女孩身子軟下去,賀逸抱住她,放在了沙發上,低頭看著她因為害怕而嚇得蒼白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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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了手,用手背輕輕的撫了撫女孩的臉。
他的眼底劃過了一抹痛苦的情緒。
“對不起,然然。”
說完這話,他把程怡然的行李箱打開,把裡麵的東西全部收拾出來,把程怡然抱進了行李箱裡,拉上了拉鏈。
還好這個行李箱足夠大,也還好,程怡然的身體柔韌性很好。
放在行李箱裡,剛剛好。
賀逸戴上帽子,把程怡然的東西放進了公寓裡的壁櫥裡。
一切都粉飾乾淨後,他拖著行李箱走向了電梯。
電梯到樓下,他看到了馮祁的人,似乎在公寓外麵守著。
而他,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在馮祁的人麵前離開了。
也就是前後五分鐘不到的時間。
馮祁到了公寓大廈下麵。
他的人立刻恭敬的迎了上來。“馮先生,您來了?”
“程小姐上樓去了是嗎?”馮祁問道。
“是的,我親眼看到的,上去之後就沒有下來。”
馮祁微微頷首,高大的身軀朝著大廈走去,乘坐電梯上去的時候,他抿著唇,似乎有些微微激動。
電梯終於到了。
他走出了電梯,到了門口輸入密碼,打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後,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似乎是程怡然習慣用的香水的味道。
馮祁深深的吸了口氣,往臥室走去。
他的動作很輕,好像怕嚇到人似的,開門之後,站在門口,輕輕地喚了一聲。“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