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剛才你為何一直不看我啊?”
一席話,微慍微嗔。
眉眼間,儘是說不出的風情。
話音還未落,房間內便溢滿了曖昧的氣氛。
秦牧野漠然看著王璿:“方才我讓你彆進來,你聽不懂人話麼?”
“你還在生我氣?”
王璿輕歎一口氣,竟直接坐在了榻上,柔聲道:“不要賭氣了好不好?”
秦牧野朝裡挪了挪,冷哼一聲:“賭氣?明明是你折辱與我,還在外損我名節,現在卻說我在賭氣!”
王璿眉眼低垂:“可我也早就跟你解釋過,當時我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出門之後我就已經後悔了,想著表弟人脈廣,便想請他為你尋名醫醫治,我也沒想到他會到處亂說。”
說至動情處,聲音甚至帶著一絲哭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難道一句都不願意相信我麼?”
“我……”
秦牧野語塞,轉過頭,生硬道:“對於我來說,是非對錯早已沒了關係,你不必跟我解釋,就當你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你當真這麼想?”
“不然呢?”
“那它怎麼解釋?”
王璿攥著掛繩,將玉佩扯了出來:“方才你一直在看它,真的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麼?”
“我……”
秦牧野眉頭一擰:“我是看這麼多禮物中,數你送的最寒酸,所以才多看幾眼,不允許麼?”
王璿:“……”
這廢物,心中果然有報複之心。
這一次皇帝十分在乎秦家的情緒,不然不可能放任秦牧野胡鬨,如果不能哄好他的話,後果怕是很嚴重。
罷了,再玩弄玩弄他。
反正他不行,也不用擔心走火。
等到這件事風頭過了,再把今日吃的虧討回來。
她深吸一口氣:“那是因為,我真正給你準備的禮物,不適合在外人麵前拿出來啊!”
“什麼禮物?”
“我!”
“……”
秦牧野隻覺一隻纖手拿住自己的手背,放到不可名狀的地方上去。
這手感。
“你放開我!”
“我可以放開你,可你舍得放開它麼?”
王璿麵色緋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可就在這時。
她忽然聽到“吱呀”的開門聲,一陣微風撫來,緊接著就是頭皮劇痛。
一股大力,直接把她扯到地上。
“咣!”
後腦勺先落地,砸得眼冒金星。
還沒反應過來,大耳刮子就落在了臉上。
“賤人!還想欺負我秦郎?”
“就是你損我秦郎名節對吧?”
“秦郎人善,就是給你們這些人欺負的對麼?”
“不知道說啥,我繼續打!”
說一句話,就給一耳光,後來詞窮,乾脆不說話了,就硬打。
白玉璣一開始還有點演給秦牧野看的想法,結果打到最後直接真情宣泄了。
畢竟剛才王璿那茶茶的表現,她看著都感覺有些膈應。
修為壓製下,王璿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秦牧野也看呆了:“彆!玉璣,彆,彆……”
他越製止。
白玉璣就越興奮,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性暴力,還是演得入戲,亦或是真的想給秦牧野出氣,總之越打越上頭。
王璿招架不住,隻能大聲哭喊。
“啊!”
“我錯了!”
“彆打!”
“疼!”
淒慘的叫聲,響徹整個鎮南府。
若這裡是野外,估計狼都招來了。
但這裡不是野外,隻能招來參加生辰宴的人。
王蠡跑得最快,看到屋子裡的那一幕,頓時人都要嚇傻了:“放開我姐!你這潑婦,放開我姐!”
“嘭!”
一腳踹出,王蠡直接從臥房倒飛出去,砸翻了一眾紈絝。
那些沒被砸倒的麵麵相覷,眾人雖然紈絝,但出身名門,修為可一點都不差,結果在這一腳下,卻弱得跟玩具一樣,秦牧野這新姘頭到底什麼來路?
沈津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趕緊踏過門檻,卻也沒朝裡進,就站在門口大聲道:“姑娘!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能不能先彆動手?”
白玉璣這才停下耳光,鄙夷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王璿:“就好像我想跟你們動手一樣!把這個賤人抬走,告訴她以後不要再勾引彆人的情郎了,太下作!”
眾人:“……”
王璿已經被打懵了,批頭散發地撐起身來,看到所有人都在圍觀自己狼狽的模樣,頓時更崩潰了。
雖說自己名聲不算好,但也體體麵麵活了二十多年,哪裡這麼狼狽過?
她嘴唇一張一翕,卻一句找補顏麵的話也說不出來。
低頭移開。
發現衣服都被扯爛了,裡麵的褻衣若隱若現,急得放聲大哭。
王蠡這才捂著肚子再次衝進來,把地上的王璿扶起,一邊朝後撤,一邊惡狠狠地瞪了白玉璣一眼:“潑婦你給我等著!今日之辱,我琅琊王氏記住了,他日必加倍奉還!”
“什麼狼牙狗牙,夠膽直接找我便是!”
白玉璣冷笑一聲,又掃了一眼其他人:“還有你們!以往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們追究,但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秦郎,休怪我手下無情。”
“……”
眾人被她一瞪,齊齊打了一個哆嗦,胡亂找補了幾句,頓時一哄而散。
秦延瑛這才姍姍來遲,逆著人流:“怎麼啦?怎麼啦?這是怎麼啦?哎,你們彆走啊!”
她走進屋。
上下打量著白玉璣和秦牧野。
白玉璣有些不好意思:“姑姑,我可以跟你解釋,這件事……”
秦延瑛忽得笑了,擺手道:“這有啥好解釋的,不就是給牧野報仇麼?做得好啊侄媳婦,不愧是我們老秦家的人!”
白玉璣愣了一下:“您都知道了?”
秦延瑛嘿嘿一笑:“真當你姑姑傻啊?姑姑我以前天天打架,剛聽見動靜就反應過來了,不然怎麼會給你留這麼長時間?你安慰你男人吧,我還得陪太子和帝姬!”
說罷,得意地衝白玉璣揚了揚眉毛,便關上門離開了。
“嘭!”
屋裡隻剩下兩個人。
白玉璣白了秦牧野一眼:“我打那賤人,你心疼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拍手叫好還來不及!”
“那你剛才讓我彆?”
“我隻是覺得你這個樣子,實在有辱斯文!”
“斯文?”
白玉璣坐在床邊,看著他生悶氣的樣子,沒好氣道:“你越斯文,彆人就越欺負你,隻有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才知道害怕。你也是,在我麵前張牙舞爪的,但凡拿出對我的一般強硬,他們敢欺負你麼?”
“嗬……難道給我下蠱,強奪我秦家血脈,就不是欺負我?”
“我跟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他們是一起欺負你,我隻允許我一個人欺負你。”
“……”
“你放心吧,隻要我還在京城,他們見到你就隻會繞著走。”
“白玉璣!”
“乾什麼?”
“你能抱抱我麼?”
“……”
“就當是生辰禮物!”
“……”
白玉璣很想給他一耳刮子,可看他無助的模樣,又有些不忍心。
糾結良久,還是伸開了雙臂:“好,但隻此一次啊!”
兩人輕輕相擁。
白玉璣輕歎一口氣,在麵對籠罩自己好幾年的陰影時,沒人能泰然處之,就像自己殺過不少高手,可每次夢到南詔皇宮被屠殺的時候,也隻能恐懼得瑟瑟發抖。
那個王璿,可能真的是他一生都不能磨滅的陰影吧!
在她懷中。
秦牧野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揚。
王璿?
不過是我們y中的一環罷了!
你的身材,可比她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