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
堀田文子靠在窗邊,看著遠處的城市燈光,伸手撫摸著自己脖頸上的項鏈。
與此同時,堀田社長的臥室。
他換上睡衣,一邊因為幾個不孝子女生氣,一邊坐進躺椅裡,打算看會兒報紙然後休息。
這時他無意間一瞥,突然發現桌上放了一隻長方形的木盒。
“嗯?這是什麼。”
堀田社長拿起它,發現這是一隻裝酒的盒子,上半部分刻著商標,底下則標著“1989”的年限。
“1989年的黑麥威士忌啊。”堀田社長臉色微緩,拉開盒蓋,“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送我的生日禮……”
轟——!!
酒盒轟然爆炸,一片灼熱的氣浪席卷臥室,吞沒了坐在藤椅上的人影。
……
“爆炸?!”
餐廳裡的幾人騰地站起身,江夏轉頭看向門外,赤井秀一則已經大步跑了過去。
三個偵探快步跟上。到了門口往外一望,就見附近的一間臥室,門扉大開——焦黑的門後,堀田社長大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趴倒在地,看上去已經沒了氣息。
“老爺?!”
“爸!”
彆墅裡的其他人也都被爆炸聲驚動,陸續跑了過來。
江夏上前幾步,抬手一攔,把正要進屋的人擋在了門外:“不要破壞現場,我先進去看看。”
“憑什麼聽你的?你算老幾!”常年在海外的大兒子冷哼一聲,“而且那家夥不是已經進去了嗎!”
他抬手往後一指,江夏有些意外地回過頭,就見赤井秀一已經走進屋,停在了屍體旁邊。
江夏:“……”這可是你自己要進的,如果發生了什麼事,那麼一切都跟無辜的烏佐沒有任何關係。
屋裡,赤井秀一探了探屍體,回頭望向死者的家屬:“人已經死了,這間屋子很有可能發生二次爆炸。如果想像你們的父親一樣挨炸,那你們現在就可以進來。”
兩個人:“!”
僵硬一秒,原本衝在前麵的大兒子悄然把妻子禮讓至身前:“晴美,你快進去看看。”
大嫂哼了一聲:“彆胡鬨,既然父親已經死了,那麼這裡就是命案現場,我們這些閒雜人等不能隨便進去,不然會給彆人添麻煩的。”
柯南:“……”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家人啊。
毛利小五郎則慢半拍地回過了神,對赤井秀一道:“你也出來!彆以為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就能隨便進現場了!”
鈴木園子悄悄跟毛利蘭嘀咕:“難怪當初在紐約的時候,他勸不走你就乾脆不勸了——這個fbi的執法方式可真夠粗獷的。”
江夏轉向她們,提醒這兩個走神的圍觀群眾:“先報警吧。”
……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報警的時候,柯南也悄悄溜進了屋。
他可不放心讓那個可疑的赤井秀一獨自進到命案現場。
“在我的印象裡,黑衣組織沒少暗殺社會各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另外那些人物本身,也很有可能是他們組織的人,就像前一陣那個葬身火海的皮斯科一樣——他表麵是個大企業的社長,背地裡卻居然是一個見過灰原哀小時候模樣的資深組織成員。”
柯南看著倒在地上的堀田社長:“這個社長居然跟赤井秀一有聯係,還特意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家宴——沒準他倆私下裡其實是同事關係。而出於某種原因,赤井秀一狠毒將他滅口。”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必須盯好這個氣質凶惡的針織帽,不能讓他有機會抹消證據。”
這麼想著,柯南儘力避開赤井秀一的目光,溜到了屍體旁邊。
他低頭看向那具已經沒了氣息的屍體,發現他的手上紮有很多細小的玻璃碎片,此外,略顯焦黑的衣袖上,似乎還沾了一些奇怪的顏色。
“玻璃碎片……”柯南目光在旁邊一掃,視線很快落在一塊巴掌大的碎木頭上麵,“這是裝威士忌的酒盒?還好上麵的圖標沒有完全燒毀……黑麥威士忌?”
這種高度烈酒,讓他一下想到了琴酒和伏特加——沒記錯的話,那個組織裡麵的乾部,就是以酒為代號的。
“這瓶酒出現在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某種記號?”柯南暗暗記下這個酒名,打算等回去了問一問灰原哀,“可惜灰原那家夥嘴嚴實的很,問她十句,她能答出一句就不錯了。”
短暫思索了一下這件事,柯南繼續觀察起了現場。
這時,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小聲嘀咕了起來。
江夏看向她們:“怎麼了?”
鈴木園子抱著手機歎了一口氣:“這裡信號實在太差了。我們去找管家借了座機,可是電話線不知道被誰割斷,現在聯係不上警察。”
“這破信號。”大嫂聞言忍不住低罵,“我早就說了,年紀大了不如在市區住,離醫院警察都近,可父親他非要跑到山頂蓋個彆墅裝逼——現在可好,彆說就醫了,死了連報警都報不了。”
江夏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赤井秀一,保持著高中生該有的態度,意思著拉了拉架:“現在下雨,信號有波動也很正常,等雨停了應該就好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聊聊你們各自和父親的關係?”
大兒子推推眼鏡,居然意外地很懂流程:“你是想說,安放炸彈的凶手,很可能是在我們當中?”
江夏點了點頭:“從現場來看,爆炸物應該是在死者手上炸開的。而他的臥室窗戶沒有入侵痕跡——如果不是家裡的人,很難悄無聲息地把爆炸物放在他手邊。”
“原來如此。”大兒子絲滑地接受了這一點,然後他更加絲滑地轉向了自己的妹妹,“文子,凶手是你吧。”
堀田文子還沒說話,毛利小五郎已然清清嗓子,開始維護這位蹭了自己車的小姐:“破案是要講證據的,你為什麼這麼說?”
大嫂幫腔道:“當然是因為在我們所有人當中,文子最恨爸爸——早在5年前,她就已經斷絕父女關係離家出走,可偏偏今晚,她回來了,而且她剛回來,爸爸就被人炸死……這種巧合,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