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偵探挖完人,心滿意足地談起了正事。
“你們是來問楠川的吧。”他看了一眼日期,隨手算了算日子,“其實那家夥已經兩三天不接電話了——前一陣,聽他說他在忙一起大案,估計沒空聯係吧。”
“兩三天沒聯係?”毛利蘭一怔,“你們沒有報警嗎?”
“哈哈,對普通人來說,失聯幾天可能很嚇人,但對我們私家偵探來說,這都是家常便飯。”
野田偵探大手一揮,看上去還挺自豪:“為了得到客戶需要的情報,跟蹤、潛伏,甚至臥底,我們什麼都能乾。這期間,為了防止暴露偵探身份,我們有時不會跟外界通訊。彆說兩三天了,失蹤一年半載的都有——就今天接待你們的那個人,他失蹤過兩年,當時我們打算找到他的家屬辦理死亡證明,誰知他又忽然出現了。”
江夏:“……”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人看上去明明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禿頂大叔,竟然也這麼有故事……待會兒去了杯戶偵探事務所,得找他也要一張名片。
算了,來都來了,乾脆全都要一遍——野田偵探說得對,同行之間就是要多交流,要案件共享。
“……”衝矢昴眼看他們說著說著就跑題了,忍不住在心裡給那位“楠川先生”上了一炷香。
平時偵探失蹤兩三天,或許確實很平常。
但現在,摻入了烏佐,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
杯戶偵探事務所離咖啡廳不遠,幾人很快進了屋。
江夏轉了一圈回來,想起了正事:“對了,有沒有兩個高中生模樣的人來找過你?其中一個是大阪那邊的高中生偵探,嗯……就是總跟圖片背景融為一體的那個。”
偵探的記性普遍都不錯。
野田偵探很快明白了江夏是在指誰:“你是說那個一口大阪腔的偵探吧。他們中午來過,也是找楠川。我告訴他們楠川不在,他們就問我要了楠川的地址,然後離開了。”
說話間,他已經很利索地把地址寫到便箋上,遞給江夏。
——杯戶町四丁目,有鳩莊202。
……
四丁目離這裡不算遠。
江夏調出地圖,很快和幾人一起趕到了地方。
有鳩莊是一棟兩層的公寓,款式頗為古舊。它沒有單元門,沿著側麵的室外樓梯就能上去。
“202……是這一間吧。”
江夏停在了其中一間房屋的門口。
門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麵是不太好看的手寫字:
[我會在中午之前回來,快遞請放到房東那裡。]
江夏順手按了一下門鈴。一直到門鈴響完,也沒人過來開門。
衝矢昴望著單薄的屋門,悄悄嗅了嗅周圍的空氣,試圖分辨出屍臭的味道。
“中午早就過了吧,是有事耽誤了嗎?”毛利蘭不禁有點擔心,不過很快,她又樂觀地想,“或許和葉他們找過來的時候,楠川先生正好趕回了家,然後他們三個人就一起出去商量事情,所以沒來得及揭掉這張條——去附近的咖啡廳看看,說不定就找到他們了。”
江夏看了一眼房門角落:“也可能是楠川先生根本沒回來,服部他們循著痕跡找了過去,然後一起失蹤了。”他伸手指了指腳邊。
柯南身高更低,也很快發現了房門邊角的膠帶。
這段膠帶貼在很不起眼的右下角,一端連著門框,一端貼著房門。如果主人不在時有人闖入,它就會被撕開,進而留下“門打開過”的痕跡。
此時,膠帶的一端就已經脫落下來,而且……
“膠帶上沾了不少灰塵。”柯南也開始覺得不妙了,“結合剛才那位野田先生的話,楠川先生大概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服部既然來過這裡,說明他可能發現了某些線索,跟了過去……”
說到一半,忽然想起旁邊還杵著一個衝矢昴,柯南心裡一驚,匆忙打了個補丁,露出小朋友的天真笑容:“——江夏哥哥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嗯。”江夏看了看緊閉的房間門,又看了看柯南,若有所指地說,“如果能進去看看就好了,裡麵或許藏著重要的線索。”
柯南對上他的視線,秒懂:
有些事高中生來做,並不合適,但小學生卻可以成為法外狂徒——比如小學生調皮地撬門跑進彆人家裡,導致遵紀守法的高中生不得不跟進去、把人抓出來。
柯南:“……”唉,單從這一方麵來說,變小倒也不是沒有好處……雖然自己是工藤新一的時候,也沒少乾過溜門撬鎖擅闖房屋的事,但現在這樣至少不用擔心被送進局子裡。
他抬手握住門把,試探著一擰,另一隻手伸進口袋裡翻找鋼絲。
沒等摸出撬門工具,門竟然直接被打開了。
柯南:“……沒鎖門?”
……出去那麼久,竟然不上鎖,總感覺事件氣息越來越濃厚了。
正想著,背上忽然被江夏悄悄戳了一下。
柯南回過神,像個熊孩子一樣推門而入,跑進了屋裡,江夏和毛利蘭連忙追了進去。
目睹了一切的衝矢昴:“……”偵探辦案真是不講武德,連小朋友都不放過。不過這也畢竟是為了救人和正義,和那些直接溜門撬鎖的偵探相比,江夏已經很不錯了……
衝矢昴:“……”話說回來,柯南還真是跟彆的小孩不同,反應快得簡直不像孩子。難道是跟江夏待久了,被傳染了天才氣息?
……或者類似剛才的事,他們做過很多遍?
他一邊想,一邊謹慎地在門口等了一下。
沒聽到毛利蘭的尖叫,也沒聞到屍體的惡臭。
衝矢昴這才定了定神,有些疑惑地小心走進了屋。
……
屋裡出乎意料的整潔,沒有打鬥或者亂翻的痕跡,不像是被闖入過。
衝矢昴左右看了一圈,發現先前進去的三個人,此時都湊在書桌前,正低頭看著桌上的鉛筆劃痕。
“有人在這裡用鉛筆塗過便箋,不小心塗超了,畫到了桌子上。”江夏順手拿過桌上的便箋本,跟桌麵上的印痕比對了一下,大小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