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稔聽到江夏的這個答案,難以置信地站起身,跑到餐桌旁邊抓起酒瓶查看。
卻發現小山內奈奈確實沒有騙他,酒真的隻是平價的龐卓風車酒:“這、這怎麼可能?!”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沢木公平輕輕笑了一聲,簡單解釋道:“如果用長期成熟的葡萄來釀,它確實也能散發出特級酒香。”
江夏聽到這句話,轉頭看了一眼沢木公平再次波動的殺氣。
沒記錯的話,小山內奈奈和仁科稔,都是他的殺害目標。
小山內奈奈自不必說——三個月前,在她造成的事故裡受傷的倒黴摩托司機,正是沢木公平。
相對而言,仁科稔則稍顯無辜——沢木公平看不慣這個“二”的原因,是仁科稔以美食家的名義寫了一些品酒書,卻因為專業素養不足,給讀者傳達了很多錯誤的酒類知識。
……
彼得福特看著小山內奈奈一杯一杯灌酒的樣子,也饞了,表示希望小山內奈奈能給他留一點。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有些渴,於是各自去廚房拿了一些飲料。
雖然旭勝義至今沒有露麵,但名人們聽目暮警部說過前情之後,得知受害者全都沒有死,隻受了輕傷。再加上他們都自認為和村上丈沒有仇怨,也不認識毛利小五郎,所以沒太把這一係列襲擊事件當成一回事。
江夏隨手拿了一瓶礦泉水。
回到桌邊坐下之後,沒過多久,柯南抱著一瓶橙汁走到了他旁邊。
柯南湊近他,低聲告密:“我剛才看到沢木公平在廚房裡偷偷舔辣椒粉。”
江夏:“……”
……雖然不太懂沢木公平為什麼突然要乾這種事,不過現在該回答什麼,江夏還是很清楚的。
他略微蹙眉:“品酒師居然會去吃那種刺激性的東西,你沒看錯?”
柯南點了點頭。儘管到目前為止,襲擊者一直沒有殺人,但柯南總覺得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並且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所以,雖然他不知道沢木公平偷舔辣椒是一種怎樣的心路曆程,但這件事確實異常。所以他第一時間跟江夏分享了情報,希望能儘快破案。
然而,可能是這件事牽扯太多,或者線索太少。江夏隻獨自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立刻吐出答案。
……
一群人圍在桌邊,氣氛還算和睦地喝著飲料。
話題不知不覺就轉到了“旭勝義為什麼要請他們來”的話題上。
幾個名人一交流,發現旭勝義並沒有直說想做什麼,隻說自己是名人們的粉絲,想邀請他們過來一敘。
這種客套話當然沒人信,因此名人們猜測,旭勝義隻是想讓他們幫忙宣傳這家餐廳。
小山內奈奈聽完其他人的話,心情好了一點,她有些驕傲地笑道:“我跟你們不一樣,雖然說辭差不多,但我還額外收到了一份禮物。”
說著,她從包裡取出一瓶看上去非常高檔的指甲油,朝幾人晃了晃,又展示了一下自己漂亮的指甲:“看!法國貨。旭先生還挺會選禮物的,我正好有一套能搭這種顏色的衣服。”
江夏默默看了一眼她的指甲油,感覺鬼離自己又近了一步。
除了毛利蘭禮貌性的誇了誇小山內奈奈,其他人都有點詞窮。
彼得福特看著她紫色的指甲,欣賞不來,隻好專心喝酒。
喝到一半,他忽然感覺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
彼得福特疑惑地彎腰看去,就見腳邊地上落著一張被折疊了一次的a4紙。
他撿起紙展開,發現這是一封鉛字打印的信,開頭的稱呼寫著“沢木公平”。
彼得福特就沒往下看,把信遞給了沢木公平:“給你的。”
沢木公平略顯詫異,很懵似的接過了信紙。
江夏坐在旁邊,默默看他演,假裝不知道這紙是沢木公平剛才偷偷扔到桌底的。
沢木公平對江夏含義複雜的注視一無所知。或者說,因為江夏總是有事沒事就看他一眼,他如今已經對這目光有些麻木了。
沢木公平拿起信,有模有樣的讀出了聲:
“沢木公平啟:
我可能會遲到。所以在酒庫的18號架上,放了你喜歡的酒,麻煩你幫我把它取出來分給大夥喝吧,就當是對我遲到的致歉——酒庫鑰匙我放在櫃台上了。”
落款是“旭勝義”。
沢木公平讀完,放下信站起身:“不愧是旭先生,真是大方,那我先去……”
“我也一起去吧。”江夏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你是襲擊者的下一個目標,獨自走動容易有危險。”
目暮警部他們顯然也是這麼想的,紛紛跟上。
其他人見狀,也立刻追在後麵——富豪的酒庫,誰不想見識一下。
沢木公平並不意外這種結果。
他點頭默認幾人跟著,然後走在前麵帶路。
為了不讓其他人起疑,沢木公平當然也針對自己這個“八”,進行了一些布置。
——他在18酒櫃的儘頭,藏了一架十字弩。隻要在酒櫃旁邊時,不小心踢到橫過膝蓋高度的鋼絲,就能觸發弩箭。
當然,沢木公平並不打算被紮中,而是要驚險的躲過去。這樣一來,他也進入過“被襲擊”的行列,後麵的行動,就不會太引人懷疑了。
……
打開酒窖大門,一股涼氣撲麵而來。
沢木公平聽著其他人“冷”的評價,轉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溫度計。身上的殺氣又是一陣翻湧。
——保存這些酒,最適宜的溫度是10°c到14°c,然而旭勝義的這一間酒庫裡,溫度卻被隨隨便便設定為17°c。
沢木公平攥緊了拳頭:旭勝義這個混蛋,用巨大的財力從海外買回酒,卻不肯好好對待它們……這是對酒,和對酒類愛好者的侮辱!活該他去死。
一進大門,同樣很喜歡酒的白鳥警部就眼睛發直,撲到酒櫃前,一瓶瓶如數家珍的點過去。
其他人感覺撿到了一個免費的導遊,下意識的湊到了他旁邊,聽他細說。
沢木公平趁機走向18酒櫃,準備拿酒,順便觸動機關。
然而才剛走出兩步,他忽然發現有人跟了上來——一個是那個戴眼鏡的小孩,另一個則是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