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作家仁科稔莫名奇妙地躺了一槍。
他懵逼之下,也立刻拍案而起:“你在小看我的職業素養?!”
“職業素養?你真的有這種東西?”小山內奈奈不屑的拖長了聲音。她一邊挑釁,一邊偷瞥著其他人,發現江夏和目暮警部似乎都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爭吵吸引了注意力,忘記了追問她剛才問村上丈出獄時間的事。
小山內奈奈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決定把話題轉移到底。
她轉身取出一個禮盒,揚著下巴看向仁科稔:“既然這樣,不如來證明一下你自己——喏。這本來是我送給旭先生的伴手禮,但是現在……你就來嘗一嘗,看看這是什麼酒吧。”
“品酒?”仁科稔略顯遲疑,他確實不太擅長這些。
不過現在,被人指著鼻子挑釁,怎麼可能退縮。
他強自鎮定地冷哼一聲:“來!”
……
五分鐘後。
在仁科稔仔細咂著舌頭,努力品酒的時候,小山內奈奈也給自己倒了一滿杯。
她煩躁地舉杯一飲而儘,想用酒把糟糕的回憶擠出腦外。
——三個月前,她深夜開著跑車回家。路上因為打電話、穿高跟鞋開車,以及闖紅燈,不小心造成了一起事故,導致一名摩托車司機摔傷。
當時,小山內奈奈發現自己闖了禍,驚慌地猛踩油門逃遠,根本沒注意被撞的人究竟是誰。
所以因此,剛才目暮警部提到“被村上丈複仇”的關鍵詞後,小山內奈奈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天她撞到的人是村上丈。
不過,從村上丈出獄的時間來看,她猜錯了。發生交通事故的時候,村上丈還在監獄裡蹲著。
那事故裡的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小山內奈奈略顯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就在這時,仁科稔晃了晃紅酒杯,陶醉地說:“優雅的紫羅蘭香,天鵝絨般溫潤的口感——這酒,是拿破侖最愛喝的香貝登!”
小山內奈奈一怔,緊跟著毫不客氣的發出一串嘲笑,把自己的壓力轉嫁到了仁科稔身上:“不懂美食就算了,你連常識都沒有?我哪裡送得起那麼貴的酒!”
仁科稔品酒品得很慢,在他亂品的間隙裡,小山內奈奈已經咕咚咕咚給自己灌了兩三杯酒下肚。
她酒量一般,不至於一杯倒,但一杯就嗨。
小山內奈奈嘲笑完仁科稔,又拿新杯子倒了一杯酒,打算端去給正經品酒師——沢木公平嘗一嘗。
不過,走向那邊的途中,她無意間和沢木公平對視了一眼。雖然這個品酒師神態平和,但她卻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小山內奈奈遲疑的停下了腳步,一時竟有些不敢過去。
這時,她一偏頭,看到江夏安靜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副正在沉思的樣子。
於是她乾脆腳下一拐,走到了江夏旁邊,把手裡的酒杯遞了過去。
江夏正跟圍在身邊的鬼們,溝通一會兒的撿殺氣細節。
突然有人遞東西過來,他略微一怔,下意識地抬手接過。
然而江夏握住紅酒杯後,小山內奈奈卻沒有鬆手。
江夏猶豫著拽了拽杯子。
皮膚相觸的一瞬間,小山內奈奈心情值飆升——這手感,摸起來果然比看上去還要解壓。再這麼摸個十幾分鐘,她一定就能忘記幾個月前的那個倒黴司機了……煩死人了,那司機明明沒摔死,怎麼還總讓她想到這件破事。
小山內奈奈晃了晃被酒精侵蝕的腦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當下。
她輕搖著酒杯,看著眼前的年輕偵探,抿唇一笑:“剛才那個冒牌美食家猜錯了,你要來猜猜酒的種類嗎?名偵探應該很擅長解謎吧。”
旁邊,毛利蘭幽幽看了過來,她懷疑自己的同學被人揩油了,並且已經初步掌握了證據:“那個,奈奈小姐,品酒和偵探沒什麼關係吧,而且我們還不能喝酒……”
小山內奈奈看著江夏一怔:“對哦,你好像還是高中生。不過這年頭,真的有未成年一直到高中都沒偷喝過酒?我不信~
“而且這酒雖然平價,但也是好東西,要不要……”說著,她把杯子湊到自己唇邊,淺淺地喝了一口,含住酒液,順手摟住江夏的脖子,似乎想湊過來。
江夏:“……”
他早就看出了小山內奈奈潛藏的焦躁。心裡其實也並不討厭這個人——身為一個名模,小山內奈奈非常漂亮,性格也很有特點,從她一直坐立不安的樣子來看,或許勉強能算是良心未泯。
而根據經驗和過往的統計……這樣的人,掉落鬼胎的概率,也會比常人高出一些。
這麼一會兒,江夏連鬼胎的技能都想好了。
——或許會是飆車增幅buff,當然,最好是反重力柯學行駛之類的功能,那樣不光汽車,摩托肯定也能用。實不相瞞,他眼饞安室透那種騎牆飆車的神技很久了……
不過現在,肯定不是跟生鬼後備役聯絡感情的時候。
——旁邊的目暮警部和白鳥警部,眼神已經越來越不對勁了,看上去就差衝過來把小山內奈奈從他身上拉走。
想想也是,一個守法偵探,確實不該當著警察的麵喝酒。
江夏婉拒了小山內奈奈喂酒的要求:“不用了,是龐卓的風車酒吧。”
小山內奈奈挑了一下眉,有些詫異,竟然說對了。
沒了灌偵探酒的理由,她咽下含著的酒液,把杯裡剩下酒的也咕咚咕咚灌完,頗覺無趣地站起身:“看來你也沒有看上去那麼乖啊,能隻靠酒香分辨這兩種酒,以前沒少喝吧。”
江夏輕輕搖了搖頭,努力在警察麵前跟酒撇清關係:“你剛才倒酒的時候,隻顧著避開仁科稔,沒避開我們,我看到商標了。”
小山內奈奈:“……”哦。
……果然逗小孩還是沒什麼意思,不解風情,真是無聊。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小山內奈奈覺得,剛才在江夏旁邊時,她也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甚至比剛才麵對沢木公平時更甚。
……難道她和沢木公平對視時感受到的涼意,並不是因為沢木公平在對她策劃著什麼,隻是海底餐廳裡氣溫偏低?
這麼想著,小山內奈奈裹了裹身上過於清涼的衣服。
她低頭看了一眼表,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暗自決定再等半個小時。
如果屆時旭勝義還不來,那她就不要這份潛在的工作了,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