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看過錄像,欣賞完自己的勞動成果,把攝像機隨手擱到一旁。
他看了看表,發現木下洋子要過一段時間才會下班回家,頓覺無聊,於是默默看向了暈倒在沙發上的池澤優子。
平時江夏用手刀劈人,心裡都有數,甚至能估算出對方會暈多久。
但是剛才打池澤優子的那一下,純粹是被她驚到之後的條件反射,江夏對力道沒什麼把握。
也就是說,池澤優子隨時可能醒來。
……雖然她的戰鬥力非常弱雞,就算中途醒了,也傷不了人,逃跑不了。
但是她那雙腿,著實很長。
要是她掙紮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來上一發憤怒の橫掃,踢落點東西,總感覺不太好——木下洋子客廳裡的小擺件一個個都很精致,看上去也都貴。
於是江夏想了想,撿回池澤優子掉落的圍巾,用它把人捆牢。
解決完這個隱患,他又找來一張餐巾,把池澤優子的臉也蓋住了。
——在室內捂著口罩,怪熱的。
江夏想摘,但又不想被隨時都可能醒來的池澤優子看到臉。
而要是像現在這樣,蓋住她的臉,那麼池澤優子就算醒了,也隻能看到一塊白布。
搞定收工。
江夏給自己營造完妥善的環境,很滿意的重新在沙發上落座。
他收好口罩,取出手機,點開早已通關的推箱子遊戲,熟練的點擊重置,然後在一片嘟嘟嘟的音效裡從頭刷關。
沒辦法,現在的手機娛樂功能實在太少。隻好借用遊戲歡樂的音效,假裝自己在娛樂,打發時間……
……
木下洋子回家的時候,已經天黑。
今天她直播了競技類節目,一下午連跑帶跳,體力消耗很大,到家時已經累得神誌不清,隻想趕緊洗個澡,撲到床上好好睡一覺。
木下洋子停在門口,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嗬欠,摸出鑰匙開鎖。
這棟公寓的房間門,關閉以後,並不會自動上鎖,隻能手動用鑰匙反鎖。
因此鑰匙插進去,剛一擰,木下洋子就感覺手感不對。
——門沒鎖。
她一怔,片刻後忽然想起那個跟蹤狂,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背後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每次離開前,木下洋子都會再三確認自己反鎖過門。
可此時,鎖卻處在打開的狀態。
也就是說,那個曾經進過她家的跟蹤狂……
很可能正在她家裡!
剛才自己插鑰匙的聲音,該不會已經驚動到對方了吧……
這棟樓,沒有其他住戶。
換句話說,要是跟蹤狂發現了她就在門外,想抓住她乾點什麼殺人放火,或者不可言說的事……她根本沒法指望彆人幫忙。
木下洋子緊抿著唇,緩緩鬆開手,連插在門上的鑰匙也不敢拔,怕發出更多動靜。
她一邊摸出手機想找經紀人,一邊躡手躡腳往電梯那邊走。
誰知,才剛轉身走出一步,背後的房門嘩啦一下被人推開。
木下洋子整個人都是一哆嗦。
她腦中一片空白,驚叫一聲,拔腿就朝樓梯跑。
但才跑出一步,被人從後一把拉住。
抓住她的那雙手穩的像鐵鉗,完全掙脫不開。
木下洋子都快嚇哭了,但這時,抓住她的人卻忽然開口,聲音和語調卻非常無辜:“跑什麼?我是好人,來幫你抓跟蹤狂的。”
木下洋子:“……?”
反正也跑不了,她戰戰兢兢的回過頭。
然後看到了一張眼熟的麵孔。
江夏還是非常好記的——不管是他乾的事,還是他本身,都令人印象深刻。
因此,幾天沒見,木下洋子也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之前江夏確實說過,要幫她抓跟蹤狂。
話雖如此,但木下洋子其實沒抱什麼希望——那天在車上分開之後,江夏就再也沒聯係過她。
木下洋子給過江夏聯係方式。
同樣,江夏也給她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木下洋子懷疑自己被鴿了之後,曾經對著江夏的號碼猶豫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沒去催他。
未知的跟蹤狂,也算是一類危險人物。
萬一自己一催,江夏一著急,一時大意打出死亡結局……就太造孽了。
木下洋子原本以為,這幾天江夏沒來找她,是因為調查不順利,或者年輕人三分鐘熱度,忘了這件事。
沒想到……
江夏見木下洋子平靜了下來,好像不打算跑了,於是鬆開她的胳膊,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抓人過程。
然後帶她回屋驗收成果。
木下洋子有點感動:江夏不僅沒鴿自己,竟然還效率很高的抓到了人。
她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然而,在進到客廳,準備去給江夏泡杯茶時,木下洋子無意間瞥見了沙發上的人形生物。
她一下怔住。欣慰的表情也碎了。
——沙發上,躺著那個“被抓獲的跟蹤狂”。
和木下洋子想的摳jio大漢不一樣,跟蹤狂從打扮和身材來看,是個穿著時髦的女人。
那人衣服遍布褶皺,看上去像被打過,人也一動不動的躺著,特彆是臉上,竟然還蓋了一塊白布。
木下洋子剛放下的心,瞬間重新懸到了半空。
看這模樣,這跟蹤狂……
大約是死了吧。
年輕人敬業是好事,可是怎麼、怎麼還把人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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