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無比懂事的蘇洛月,蘇禮然又是感慨萬千。
“不必管她,她自私慣了,總不會讓自己吃虧。”
蘇洛月歎了歎,“她昨日就鬨得那般大,也不知曉有沒有傷著,今日又獨自出去,實在是令人擔心……”
“你呀,就是太不知道為自己著想了,她都不怕鬨那麼大會讓你難堪,你卻處處為她擔心,昨日你便沒休息好,今日彆再想她的事了,好好歇一歇吧。”
正說著,一位小廝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大公子,來貴客了!”
蘇禮然一愣,“什麼貴客?”
這一大早,誰會來他們這?
小廝低下頭說:“說是離王府的人,他們來了一下就走了,隻留下了一句話……”
離王府三個字一出來,蘇禮然與蘇洛月的臉色都同時變了變。
蘇洛月更是忍不住問,“是那個離王府?”
小廝膽怯地說:“是的,京城隻有那一個離王府……”
頓了頓,他又說:“對方說是想邀請二小姐到仙香閣一聚,留下話後就走了,說是會在二樓雅間等候……”
不等他把話說完,蘇禮然已經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麼?離王府的人約二妹?”
這怎麼可能?
蘇洛月的眼皮跳了跳,顯然同樣很震驚。
而一直默默跟在她後麵的侍女春梅,則是小聲說道:“你是不是聽錯了?對方要見的,是我們三小姐吧?”
蘇洛月垂眸,“春梅,不許亂說。”
春梅默默低下了頭。
蘇禮然卻道:“你的侍女說的對,此事必定有誤會,二妹性子孤僻,極少出門,即便有出門,也總是為了太子的事,根本沒時間去接觸其他的人,更沒可能認識離王府的人,故,離王府的人絕對不可能邀約她。”
“反倒是三妹你,容顏絕色,聲名遠揚,即便你也不識得離王府之人,但人家肯定對你早有耳聞。”
蘇洛月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大哥彆這麼說,二姐姐隻是胖了一些,她也挺優秀的……”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那位離王當年在戰場上受過傷,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府中修養,有傳聞說他早已身中劇毒,才會減少露麵,也不知是真是假……”
蘇禮然點頭,“多半是真的,想必他是聽你說了你拜神醫為師的事,所以才會特意派人前來約你,隻是他的下人說錯了話,才會說成邀約二妹……”
蘇洛月麵上羞澀,心裡卻是得意非常,隻道:“離王應該不可能親自約見於我,以前就聽太子哥哥說過,他的十一皇叔脾氣古怪,就是太子哥哥想見他都得約著時間,我們這等普通人……”
“三妹,你要相信自己,你並不普通。”
蘇禮然麵色溫柔,“你非池中物,太子識得,離王自然也識得。”
蘇洛月裝作猶豫,“可……如果對方並不是離王呢?”
“即便隻是離王府的某個人來,那也是不容小覷。”
蘇禮然淡淡的說完,又道:“你若緊張,大哥陪你一同過去。”
“那好吧。”
直到他們抬步離去,留在原地的小廝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畢竟,聽完他們的話後,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可是離王啊!
當今皇帝最疼愛的親弟弟,既是太子的十一皇叔,亦是南國赫赫有名的戰神王爺,手握重權,富可敵國,這般傳奇人物,怎麼可能會邀約二小姐那個胖子?
邀約三小姐才說的過去……
同一時間。
蘇時錦漫無目的的閒逛在大街上,心情無比惆悵。
丞相府的那幾個人不是愚蠢就是瞎,再待下去,不被算計死,遲早都得被氣死,她初來乍到,必須得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
可惜如今的自己並不能離開,畢竟占了原主的身子,若不幫原主把仇報完,實在良心難安。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呼救。
“救命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兒子?快快救命啊……”
聲音由遠及近,很快,蘇時錦就瞧見了那個大喊大叫的人。
那是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婦人哭紅了臉,從一旁的屋子跑出來後,沒多久就摔到了地上,引來眾人圍觀。
“天呐,那孩子的胳膊怎麼烏黑一片?”
“聽說是被一條大蜈蚣給咬了,不然這麼冷的天,哪會撕開孩子的袖衣,那般傷口不立即處理怕是會出人命的。”
“什麼蜈蚣如此可怖?你們瞧瞧,就連手掌都變黑了……”
“快快,都讓一讓,劉大夫來了!”
“……”
熙熙攘攘間,一位提著藥箱的大夫擠進人群,立馬就蹲到了孩子身旁。
“這孩子是何時被咬的?又是被哪種蜈蚣咬的?”
孩子的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我從未見過的蜈蚣,那蜈蚣的眼睛發著紅光,如同怪物一般可怕,甚至仿佛要比我兒的胳膊還粗,我兒方才哇哇大哭,沒一會兒就暈死過去,一條胳膊更是烏黑至此,我沒來得及抓那蜈蚣,我嗚嗚嗚,大夫救命!”
婦人語無倫次,說完就衝那位大夫磕起了頭。
大夫滿頭大汗,從藥箱裡拿出一副銀針,扯開孩子的衣服,衝著孩子的身體紮了幾針,“此毒劇烈,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擴散全身,孩子的脈搏現已十分虛弱,如若再不加以乾預,怕會命不久矣。”
話落,婦人差點暈倒在地。
大夫又說:“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剁了這胳膊……”
話音落下,人群一陣唏噓。
不知不覺間,街上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
畢竟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被蜈蚣咬傷成這樣,著實很讓人心酸……
“最後那一針,應該往上一些。”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蘇時錦張開了口。
眾人同時一驚,紛紛朝她看去。
見到是位女子,大部分的人都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而那位大夫則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接著道:“你需要儘快下決定,老夫的針,隻能保證他現在不死!但毒還在擴散……”
“你那最後一針朝上一點,毒便會停止擴散。”
蘇時錦再次說了一句。
人群開始有人質疑,“這女人是誰呀?人家大夫在那裡救人,她怎那麼多話?”
“就是,一個姑娘家能懂什麼?看熱鬨不嫌事大。”
“……”
耳邊的嘰嘰喳喳蘇時錦完全無視,而是擠進人群,上前兩步,“這孩子才這麼大,若沒了胳膊,未來如何是好?”
蹲在地上的大夫終於瞪了她一眼,“若留著胳膊,他還哪有未來?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