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的方想,獨自一人踩著雪,從交道口南大街走回了四合院。
“是方想哥哥嗎?”
剛進了垂花門,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
方想嚇了一跳,腳下一滑,打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時,一隻白嫩嫩的手馬上攙扶住了方想。
“你是?”
借著昏暗的月光,方想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女。
“我是秦靜茹,秦淮如的堂妹。”
一聽是秦淮如的妹妹,方想馬上想到了今天下午跟著秦淮如的那個人。
“找我有事?先進來吧。”
方想喝的有點多,雖然冷風吹著,但腦子還是有些打轉。
摸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屋子裡也冰涼涼的。
拉開燈,這才看清楚這個姑娘的長相。
紮著兩根羊角辮,眼睛挺大,皮膚也挺白皙。
整個人看著怯生生的,雙手搓著棉襖的衣角,有些手足無措。
“先坐吧,我給你倒點熱水。”
方想打開火爐,裡麵的蜂窩煤已經滅了,怪不的屋子裡這麼冷。
摸了摸火爐上的燒水壺,隻剩下溫熱了。
打開暖水瓶,裡麵也沒有水了。
嗯,單身漢的典型狀態。
方想隻好從櫃子裡摸出個乾淨的茶缸,用水壺衝洗了一下。
這才倒了一杯勉強有些溫熱的白水。
“喝點水吧,你在外麵站多久了?”
方想把杯子放在了秦靜茹的手邊。
“也沒多久。”
秦靜茹伸手拿起杯子,雙手捧著也不喝。
兩隻小手已經凍的通紅,嘴上卻還在倔強。
“找我什麼事兒來著?”
方想抽了抽嘴,事出反常必有妖,但還是得問問。
“我姐讓我來還錢。。。。。。”
秦靜茹低眉順眼的,不敢看人,聲音倒是脆生生的。
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五元鈔票,推到了方想麵前。
“今天棒梗看病,沒用完。
我姐說用不了那麼多,先還給你。
等她開資了,就把剩下的還你。
為了表示感謝,讓我來幫你打掃屋子,洗洗衣服什麼的。”
秦靜茹聲音小小的,可膽子卻大了起來。
眼睛不停的在方想臉上掃來掃去。
“方哥哥長這麼好看啊,比女孩子還漂亮。”
一邊瞅,一邊在心裡想著。
不知不覺,心裡的小鹿,就迷路了,到處蹦蹦跳跳。
“錢我收下了,你就不用來了。
我一個單身漢子,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太方便。”
上次秦淮如借錢,就幫他收拾屋子、洗衣服、洗被褥,忙活了三天。
不過現在他長了個子,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全部都放在櫃子裡,還乾淨著呢。
再加上這幾個月他一直住校,屋子裡目前倒也沒什麼可以收拾的了。
“沒事,我娘說,男人自己住,都不怎麼收拾屋子的。
我瞧著你屋子也有些臟亂,明天我就過來幫你收拾。
你喝了酒,早點歇著吧,我先回去了。”
秦靜茹一聽被拒絕了,頓時慌了手腳。
不過好在馬上又想起聾老太太教她的說辭。
站了起來,算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再來的借口。
說完,也不等方想開口,放下茶缸就趕緊走了。
方想看著緊閉的大門,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那一杯沒喝過的水,覺得有些口渴,乾脆拿起來一飲而儘。
就在方想脫了衣服上床睡覺的時候。
聾老太太家裡,秦靜茹卻失眠了。
聽著外麵下雪的聲音,秦靜茹的腦子裡,全都是方想那帥氣的臉龐。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方想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誰啊,一大清早的,都不讓人睡個懶覺。”
方想哈著白氣,哆嗦著套上衣服。
“你怎麼來了。”
打開門,果然是秦靜茹。
“來給方想哥哥收拾屋子啊。”
秦靜茹笑盈盈的。
“不是,我不是說了不用了嘛。”
方想有些懵,這還真來啊?
“嗯,我看方想哥哥家裡的東西挺久沒收拾了。
反正在院子裡也沒事做。”
秦靜茹低著頭,紅著臉。
“行吧,那你整吧,我去買點肉菜做飯去。”
方想搖搖頭,就當收利息好了。
他對賈家所有人的好感已經是負的了。
不過這個秦靜茹,倒是跟他無怨無仇,也沒得罪過他。
既然人家願意,他倒也省事了。
扣好上衣的扣子,端著盆,趁著涼水洗了臉,刷了牙。
昨晚方想直接上床睡覺了,也沒生火,到現在都沒熱水用,隻能先湊合著。
就在方想糾結是去買早餐湊合吃,還是買點肉菜回來自己做的時候。
秦靜茹已經從聾老太太家拿了煤球,把火都燒上了。
“你吃早飯了沒?”
方想看著蹲在地上,撅著大屁股正在生火的秦靜茹,問了一嘴。
“沒呢,方想哥哥你餓啦?我生好火就給你做。”
秦靜茹正忙著生火,以為方想著急了,趕緊回了一句。
“你彆做了,我出去買點,一起吃吧。”
方想說完,拿著鐵鍋就出了門。
外麵的雪剛停。
昨天掃過的路,再次被雪覆蓋。
出了四合院的大門,路邊不少人拿著掃把和鐵鍬在鏟雪。
腳下的雪已經沒過腳脖子,比昨天更深了。
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天,才走到了舊鼓樓大街上。
還是那個地攤,買了兩份羊雜湯和四個燒餅。
讓老板把湯倒進鐵鍋裡,然後自己拎著燒餅。
不一會,方想踩著雪就回到了四合院。
“先彆忙了,吃點東西吧。”
作為後世人,方想沒有白白使喚人的觀念和習慣。
既然這個小姑娘願意幫自己收拾,請人家吃頓飯,總是應該的吧。
把鐵鍋和燒餅放在桌子上後,從櫃子裡摸出兩個碗。
先把燒餅掰碎了丟進碗裡,然後從鍋裡把羊雜湯倒進去。
老板已經提前撒好了鹽、蔥花、香菜和辣椒。
隻需要自備筷子就行。
“啊?吃這麼好的嗎?”
秦靜茹剛才正在擦家具,洗了手之後,方想已經坐下開始吃了。
看著碗裡大塊的羊雜,頓時有些不敢吃了。
“這又沒幾個錢,三毛錢一碗,吃吧。”
方想拿著筷子,夾了一塊羊肝就塞進了嘴裡。
“一碗湯就要三毛錢?”
秦靜茹傻了眼,她不是對錢沒有概念。
她是太懂得三毛錢在鄉下的購買力了。
但現在擺在她麵前這一碗羊雜湯,可以換三斤粗糧。
或者三兩豬肉,或者兩斤白麵,或者一大堆白菜了。
如果是夏天,能買上十隻小豆或者紅果冰棍。
這讓秦靜茹聞著香噴噴的羊雜湯,卻不敢下手。
“愣著乾什麼,你幫我收拾屋子,我請你吃個早飯。
大家對等交換,不用想那麼多,我又不會下藥。”
方想看著秦靜茹還在傻愣著,猜到了她可能不敢吃,勸了一句。
“嗯。”
秦靜茹看方想這麼說,心裡才平靜一些。
拿起筷子,學著方想的樣子,夾了一塊羊肝放入嘴裡。
“好香!”
剛一入口,秦靜茹的眼睛頓時亮了,她哪裡吃過如此好吃的東西。
長這麼大,見天兒的都是雜糧飯。
還都是稀的居多,偶爾才能吃上一頓乾飯。
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次肉。
也就是過年了,才能吃上幾個白菜肉的餃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就流了下來。
怪不得堂姐說,要是能跟了方想。
這一輩子都吃香的喝辣的。
現在隻不過幫他收拾屋子,做做家務,就能吃上肉。
那要是。。。。。。
p:做個小調查,要不要收了秦靜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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