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有媽生沒媽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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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一想起蘇見月那副財迷的模樣。

蕭玉祁有些拿不準。

搞不好,月兒還真缺這三瓜兩棗。

有些頭痛。

蕭玉祁又看了一眼跟在文景蘭身邊的男人。

視線落在他手中拿著的包上,那裡麵裝著的,都是銀票?

這般小的包,看起來癟癟的,這裡麵,能裝幾張銀票?

他嗤之以鼻。

“夫人的意思是,您今日來,是給月兒送錢的?”

“啊?”

文景蘭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還沉浸在悲傷與愧疚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蕭玉祁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夫人是想用這錢,買到月兒的諒解?”

蕭玉祁這麼一問。

文景蘭才反應過來。

連忙答道:“並不是,我隻是想要彌補月月,沒有奢求她的原諒。”

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大堆肺腑之言。

可蕭玉祁卻沒有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他適時地“哦”了一聲,抽出律師手裡的公文包。

漫不經心地應道:“既如此,東西我便替月兒收下,夫人請回吧!”

隨即。

砰的一聲。

院門緊閉。

隔著柵欄。

文景蘭跟律師麵麵相覷。

“他……就這麼走了?”

文景蘭指著蕭玉祁的背影。

眼淚還卡在眼眶,將落未落。

一時間,竟不知自己究竟還該不該繼續哭下去。

“我的包!”

律師難以置信地指著蕭玉祁的背影問道:“夫人,他就這麼走了?那裡麵的合同,還得雙方簽字,再拿到公證處公證才有效啊!”

那人就那麼拿上去,跟白紙有什麼區彆?

他還白搭進去一個包!

上一次,他這麼無語的時候,還是上一次……

“誒,不對!”

律師一拍腦門。

“夫人,您跟先生的離婚協議書還在那個包裡麵呢!”

……

蕭玉祁上了樓。

蘇見月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我方才,表現如何?”

蕭玉祁兩步上前,問道。

蘇見月連忙將手機屏幕一關。

“我……我又沒下去,我怎麼知道你表現得怎麼樣?”

蕭玉祁坐在床邊的粉色地毯上。

“監控,是吧?”

他抬頭,對上蘇見月的視線。

“我知你家裡有那玩意兒,方才的場景,你定然是看見了的!”

蘇見月一個女子,獨居一所。

有監控,更加安全。

蕭玉祁將黑色的公文包,獻寶似的塞到了蘇見月的懷中。

“快打開看看,他們給你多少銀錢?”

蘇見月拉開公文包的拉鏈。

裡麵隻有一疊白花花的a4紙。

蕭玉祁湊過去看。

看出了一頭的問號。

“這是……你們如今的銀票?”

他抽出一張,卻沒想帶出了一本。

“你們這裡的銀票,怎的跟書一樣?白紙黑字還裝訂在一起?”

蘇見月側頭一看。

《資產分配協議書》。

包裡麵還有一本離婚協議書和一份股權轉讓書。

蘇見月從蕭玉祁的手裡接過那份裝訂好的文件。

將東西放進公文包。

又把包重新交到了蕭玉祁的手裡。

“這不是錢。”

“不是錢?”

蕭玉祁看著手裡的包,眉頭一皺。

“那拿來作甚?”

蘇見月被他這句話逗笑了。

“她的意思是,她要與她的夫君和離,和離之前,她決定要將她所有的財產都轉移給我,這些便是轉讓用的文書。”

“所以,離婚是和離的意思?”

這麼一說,蕭玉祁就明白了。

“若是官府文書,需簽字畫押之後,再去官府公證,登記造冊,存檔備用,方才生效。”

“沒錯,就是這樣。”

蕭玉祁想起方才自己那傻乎乎的模樣。

他怎麼會以為包裡麵裝的都是銀票,還企圖月兒會誇他?

蕭玉祁懊惱地閉上了眼睛。

“看樣子,我這是辦了一件蠢事!”

蘇見月彎腰,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沒有,不蠢。”

她笑道:“我本來是不想要這些的,但是現在,我決定,要。”

蘇見月不知道。

臉頰被她那雙纖軟的手捧著,蕭玉祁無比享受。

乾脆加了些重量,將臉頰貼在蘇見月的掌心。

“為何又改了主意?”

蘇見月鬆開了手,嗔了他一眼。

隨即,將雙手收回,攥著被角。

“我可以和人過不去,但是不能跟錢過不去,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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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祁挑眉,“嗯,言之有理。”

“所以!”

蘇見月挪著屁股下了床。

“我決定了,下樓去簽合同。”

“你慢點兒!”

蕭玉祁連忙抬手扶著。

蘇見月被蕭玉祁抱著下了樓。

他闊步下樓,將蘇見月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又給她拿來一件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才轉身去開門。

文景蘭跟律師還沒離開。

見門打開。

文景蘭含淚的眸子,滿懷希冀地抬起。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位蕭先生。

聽說,他來自雲城所有豪門望族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撼動分毫的家族。

文景蘭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豪門闊太。

自認見過的好東西不少。

但這個男人穿戴的行頭,竟讓她難以估價。

上一次在父親的壽宴上是這樣。

這次亦是。

“蕭先生,可是月月有話要跟我說?”

她明明是長輩。

卻不敢在眼前這位後生身上充長輩。

“月兒請夫人進去。”

蕭玉祁移開身子,青石磚路在路燈下,顯得格外的有意境。

文景蘭穿著一身秋冬新款的頂奢套裝,光是那件米色的過膝大衣,就價值二十多萬。

蘇見月看著這個優雅的女人,一步一步地進入她的領地。

不論何時,她看起來,都是這麼的高貴優雅。

歲月從不苛待美人。

尤其是像文景蘭這樣,最頂級的美人。

蘇雲天雖然是一名重利的商人。

可他對文景蘭,卻是極好的。

一個男人,能將自己身邊的女人,養成嬌貴的金絲雀,作為丈夫。

沒有人比蘇雲天更加合格。

文景蘭一步一步,走得格外拘謹。

恍惚間,蘇見月好像看見了,她第一次進入蘇公館的時候。

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孩子,見過最豪華的地方,就是養母工作的酒店。

可蘇家,三步一景,五步一畫,那頗為講究的室內格局,和精心設計的軟裝內設,給了一個從未見過世麵的孩子多大的震撼。

沒有人能懂。

她像是一個誤入仙境的乞丐。

一雙洗得泛白的回力鞋明明十分乾淨。

可她卻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弄臟了鋪在大理石地麵上,昂貴的歐式地毯。

她還記得蘇禹琛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你杵在這裡乾嘛?這張地毯五十萬,把地毯踩臟了,你賠得起嗎?”

現在再看文景蘭的模樣,蘇見月的內心,毫無波瀾。

“我這裡沒有五十萬一張的地毯,也沒有一百萬一套的沙發,你不需要這麼謹慎,弄壞了東西,我也不會讓你賠。”

文景蘭麵色一白。

“月月,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蘇見月很平和的微笑。

“蘇太太,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

公文包被蘇見月放在了最顯眼的茶幾。

蘇見月發現,自己已經能夠很平靜的麵對文景蘭。

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文景蘭無措地站在客廳中央。

蘇見月同意她進門的喜悅被一瞬間衝淡。

“夫人請坐。”

蘇見月指了指邊上的沙發。

“抱歉啊,我這個人,有媽生沒媽教,不懂什麼待客之道,蘇太太見諒!”

話語轉成刀子。

字字句句,都精準地紮進了文景蘭的心臟。

“月月,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跟媽媽說話?”

她說著,眼淚又刷刷地落下。

“蘇太太今天來這,如果隻會對著我哭,那麼請你離開,我可能沒有這個耐心,去看著你哭。”

蘇見月依舊在笑。

眼底清楚地透出冷漠。

沒有一絲溫度。

文景蘭生怕惹了蘇見月厭惡,急忙背過身去。

良久。

她才調整好情緒。

轉頭,蒼白的臉上,淡粉色的唇瓣艱難地勾了勾。

“我今天來,是想要把我名下所有的資產,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

文景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壓抑著哭腔。

“我……”

她哽咽,“我決定跟你父親離婚,這可能,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算是我這麼多年來,虧欠你的補償。”

律師在她的示意下,打開公文包,將裡麵的資料一一拿出,展開在白色的茶幾上。

蘇見月看都沒看一眼。

隻淡淡地說道:“蘇太太,彌補,是要基於我需要的情況下,願意接受,你給我的,才能算彌補。”

言下之意。

現在的她,根本不願意接受文景蘭的彌補。

“你幾次三番地來找我,這種行為已經給我帶來了嚴重的困擾,你所謂的彌補,究竟是想要彌補我,還是想要安撫你自己愧疚的內心?這些話,你真的要我一一的詢問清楚嗎?”

“不是,我是真的想要彌補……”

文景蘭急切地解釋。

可她一想到蘇見月對於‘彌補’這個詞語的理解,瞬間又止住了話頭。

“我知道,你現在,並不需要這些,可是月月,想想你的未來,你會需要這些的。”

她的一語雙關。

落在蘇見月的耳中。

彆有深意。

思來想去,隻有蘇禹琛了!

“蘇雲天的身體不行了嗎?”

文景蘭低頭,艱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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