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a級。
這樣的人在中土一抓一大把,也算不得什麼高手。
所以我根本就沒理趙思域,反倒是嘲諷道:“是啊,反正都做了叛徒,多殺一個少殺一個又算得了什麼?”
叛徒最討厭彆人說他是叛徒。
哪怕他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叛變了終究是叛變了。
所以趙思域惱羞成怒,刀身橫掃,就見狂風驟起。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家夥還真有幾把刷子。
狂風吹的地麵飛沙走石,連街邊堆積的雜物都飛奔而來。
我深吸一口氣,雙腿驟然用力,同樣拎著沒有符文的戰刀迎了過去。
頃刻間,刀光四溢,符文遍地。
恍惚之中竟然有亡魂的尖嘯聲傳來,那是寄居在周圍無人居住的房屋裡的孤魂野鬼被誤傷了。
兩側的木質小樓轟然倒塌,濺起了一片煙塵。
煙塵漸漸消散,然後露出了我和趙思域的身影。
趙思域全身的衣服都被刀氣割破,成了破破爛爛的乞丐服。
而我頭上戴的鴨舌帽則被平斬成兩塊,漫天發絲飛舞。
隻差一點,我的腦門都得被掀飛半截。
我摸了摸頭頂,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這家夥哪裡是一般的a級,簡直到了a級巔峰好不好!
甚至踏上了問心之路也說不準!
我要是真的羅亞,這一刀下來,腦袋瓜子早就飛了,但我是何永恒,是拿到了開天斧,學會了原始符文的何永恒!
殊不知我震撼,趙思域比我更震撼。
但這家夥性格堅韌,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也猜到了我手下留情,卻依舊再次拔刀,一聲長嘯!
這特麼,遇到一根筋的家夥了!
剛才為了不把你當場砍死,差點被你一刀削掉了腦袋瓜子。
現在知道你強,哪裡還肯讓著你?
就衝你坑殺了八百鎮魔兵,把你當場殺了都不算什麼事!
就在我狠下心來的時候,忽然間街道兩側的廢墟裡衝出了兩個人影。
趁著趙思域出刀的瞬間,兩人陡然一拋,兩根紅繩一左一右,精準的纏在了趙思域身上。
趙思域反應速度極快,刀勢一轉,已經朝左側那人斬去。
那人不敢硬接,側身閃過。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偷襲者猛然一拽,兩根紅繩驟然縮緊,把趙思域死死的纏住。
緊接著,一股湛藍色的電流閃過,原來紅繩裡麵竟然摻雜著金屬,攻擊方手戴絕緣手套,或者在紅繩手柄的位置纏上絕緣體,就能夠進行電流攻擊。
趙思域猝不及防,被強電流擊的全身顫抖,火光騰現。
要是換成普通人,估計當場就得焦糊了。
那偷襲者驚喜的說道:“得手了!”
另一人飛快的說:“快走!”
兩人不管不顧,飛奔向前。
紅繩急速纏繞,把昏迷過去的趙思域捆的結結實實,然後一躍而起,踩在木質建築上狂奔而去。
在臨走的時候,其中一人還轉頭朝我看了一眼,目光中滿是戒備和凝重!
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趙思域這人身上的謎團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當下我想都沒想,閒庭信步一樣的追了過去。
那兩個突襲者速度極快,雖然扛著一個人,但踩在屋頂上縱掠如飛,頃刻間就走過了兩道街區。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去城外,而是朝城內的方向走去。
因為我倆的戰鬥,整個城的信徒們都被驚動了。
他們大呼小叫,有的開著車,有的快步在街道上疾走。
也有人發現了在屋頂上縱掠的偷襲者,大呼小叫的追了過去,但一個偷襲者反手一揚,也不知道射出了什麼東西,追來的信徒瞬間跌落在地,不知生死。
我轉頭掃了一眼,發現掉在地上的信徒咽喉上一抹鮮血,竟然已經死於非命。
再回頭看去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那兩個偷襲者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停下腳步,放眼看去,隻見周圍靜悄悄的漆黑一片。
隻有遠處被驚動的信徒們還在四處搜索,但他們沒能及時發現屋頂上留下的痕跡,看來一時半會是追不上了。
我心中冷笑。
一眨眼的時間,以他們的速度定然是走不脫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的老巢就在此地。
我輕飄飄的落在一棟八角樓建築上,雙眼符文乍現,周圍一切靈魂波動儘收眼底。
但僅僅隻是一刹那,我察覺到一股極其龐大的靈魂波動從天空中遙望而來,嚇得我急忙閉眼。
這他娘的是驚動了舊神。
想想也是,大理國是舊神的老巢,我在這肆無忌憚的使用符眼,必定觸發了舊神的預警。
指不定那世界腐蝕者已經知道有高手潛入了。
我不敢再動用符眼,反正剛才一瞬間,我已經看見了一個隱秘的符文陣法,當下翻身一躍,已經站在了一家民宿門口。
這家民宿在陽光時代應該生意不錯,門頭敞亮,麵積寬廣,旁邊還有一個不小的停車場。
我邁步走了進去,隻見周圍的房間裡黑漆漆,靜悄悄,似乎根本就沒人住。
我懶得搜尋對方,朗聲說道:“朋友,你也不想我大鬨一場,驚動那些搜尋的信徒吧?”
“出來聊聊?”
這話一說出來,立刻有人沉聲說道:“想活命的話,現在就走!不管你是離開大理庇護區還是當舊神的走狗,都隨你便!”
“這趟渾水,你蹚不起來!”
我笑著說:“朋友,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跟趙隊長鬥上一鬥,誰輸誰贏都是我們的事。”
“你們橫插一杠,當著我的麵擄走了趙隊長,這不是打我臉嗎?”
“要不,咱們把神使大人請來說道說道?”
那聲音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來了就是客,請!”
與此同時,一盞橘黃色的燈光亮了起來。
燈光飄忽不定,像是被風吹的蠟燭,隻照亮了周圍兩米。
但我憑借敏銳的目力,卻能看見黑暗中蟄伏著七八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這群人似乎是想埋伏我。
我怡然不懼,邁步就走了進去。
反正打起來就會引來信徒的關注,你們把信徒的大隊長給抓了,看他們會不會放過你們。
房間裡麵寬闊的很,應該是民宿之前用來接待客人的大廳。
大廳的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我剛才看見的就是這道橘黃色的燈光。
隻不過燈光後麵,多了一個穿著衝鋒衣的老人。
老人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正在認真的看著我 。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不是羅亞。”
我笑著說:“我是不是羅亞,用不著你來判斷。”
“我說老爺子,你們從我手裡搶人,是不是有點不講究了?”
那老人飛快的說道:“我們可以賠償!”
“糧食,武器,情報,以及陰陽物品,原材料或者成品都可以!”
“你想要什麼?”
我隨手扯過一張椅子,說:“鎮魔兵?”
那老人淡淡的說:“彆猜,猜對猜錯對誰都沒好處。”
“我知道你來這裡是尋求力量的,但得到力量也得消耗資源。小兄弟,我提供資源,你假裝沒見過這回事,對你我都有好處。”
我哈哈一笑:“老爺子,要說東西,我還真不缺什麼。”
“這樣,你跟我說說趙思域這家夥到底有什麼古怪,我呢,就是滿足個好奇心,滿意的話,人直接送給你們也不是不行。”
那老人目光炯炯,死死的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一點東西來。
但我卻神色自如,任憑他如何觀察,都得不到任何有效的推斷。
那老人考慮了片刻,說:“趙思域是毀掉大理國的關鍵!”
“小兄弟,你想投靠大理國,最好現在就換個地方。這座城要完蛋了。”
我精神一振,更來興趣了。
趙思域這家夥竟然是毀掉大理國的關鍵?
難不成是中土派去的臥底?
但不對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群人抓他乾什麼?
難道這群人不是隱秘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