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一步邁處去,順手就抓住了那人的衣領。
他伸手一提,那人頓時宛若一根麵條一樣被提了起來。
然後鐵塔劈手把酒箱子奪了過來,怒道:“走之前就說了概不賒欠,這一車東西都是我自己墊錢弄來的!”
“十三萬!少一分都不行!”
我看的目瞪口呆。
這家夥長得跟麵條簡直一模一樣,而且身上好像是沒骨頭。
拎起來就能拽出兩米多的高度。
放下了就又癱軟成一團。
他的骨頭呢?
麵條人罵罵咧咧的,但終究還是從衣服兜裡掏出手機給鐵塔轉賬。
轉賬完畢之後,鐵塔才鬆手把麵條人丟在地上,順手又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
那麵條人罵了一聲,卻又不敢招惹鐵塔。
正要走的時候,忽然間朝我看來,聲音尖銳,說:“這是新來的小夥子?”
“哎!跟著你條爺混怎麼樣?一天給你開一千塊錢的工資,十天就到手一萬塊!”
鐵塔冷笑道:“他是張三的兄弟,你確定要他跟你乾?”
麵條人聽到張三這個名字,頓時臉色一變,罵道:“晦氣!張三什麼時候又有兄弟了?”
說完之後他趴在地上,酒箱子就背在背上,竟然手腳並用,急速的朝前麵跑去。
鐵塔轉頭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看見了沒?”
“住在這裡的人都他娘的是一群怪胎,反正正常社會已經容納不下他們了,對他們的親人朋友來說,他們跟死了沒什麼區彆。”
“所以這裡叫死人山寨!”
我認真的說:“這人隻不過是得了一種軟骨病,用藥物治療,也不是沒機會恢複。他乾嘛不去治療?”
鐵塔冷笑道:“天真!”
“算了,你是張三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有什麼問題去問他!”
他伸手朝村子裡麵指去,說:“看見那棟棺材一樣的房子沒?張三就在那!自己去找!”
我順著鐵塔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一棟類似棺材一樣的房子橫在道路儘頭。
這房子一頭高一頭低,屋簷更像是扣在棺材上的一塊棺材板。
遠遠望去,可不就是一口棺材?
我對鐵塔說道:“謝謝大哥了。”
鐵塔揮揮手,說:“彆謝我,張三給我值班三個小時,這是我該做的事!”
我聳聳肩,然後快步朝棺材房走去。
地麵是很乾淨的青石板路,走上去跟鞋子碰撞,還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
我低頭的瞬間,才發現每一塊青石板上,都有一個雕刻出來的符文。
這符很熟悉,應該是出自茅山。
有這麼多符文在地上,怕是連鬼都走不得。
周圍的路上有很多人,同樣打扮的奇形怪狀。
可能是看見我拎著手提包,穿著單薄的外套,都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也沒敢多看對方,而是快步走到了棺材房麵前。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了一麵紅色的旗幟在迎風飄揚。
那是屬於中土的紅色戰旗。
旗幟下麵,還有穿著衝鋒衣,背著單刀的漢子。
看見我靠近,他大聲說道:“站住!這地方不是你能靠近的!”
他看我的時候雙眼滿是凶光,甚至把手放在了單刀的刀柄上。
我不願意引起他的敵意,立刻停下了腳步,說:“我是南山殯儀館的何永恒,來這是找我的老板張三墳!”
“請問他在這嗎?”
那男子微微一愣,然後拿出對講機說:“張三在不在?外麵有人找。”
很快棺材屋裡麵就打開門,一個滿臉胡茬,穿著破爛衣服的男子就出現在我麵前。
他滿心都是歡喜,說:“老何,你終於來了。快進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驚訝的說:“老板?”
之前的老板麵白無須,神采奕奕,對自己的形象很是在意。
但現在的他卻滿臉胡茬,臉色黝黑,身上的衝鋒衣都破破爛爛,我甚至還在上麵看見了一些不明汙垢,像是血液乾涸過後留下的。
這還是之前那個我熟悉的張三墳嗎?
張三墳見我驚訝,笑道:“這裡物資缺乏,小路上沒辦法走大車,隻能用越野車運送。”
“為了維持發電機運作,車輛大部分時候都在運送燃料和生活物資。”
“行了,彆計較了,跟我進來吧,咱們早點完事早點回家!”
我頓時無語了。
合著老板不是要我來避難的,而是來這幫忙的啊。
這麻子不是麻子,這不是坑人嗎?
想歸想,我還是問道:“這裡聚集了這麼多人,還有隱秘局的高手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張三墳飛快的說道:“這裡發現了一個鬼市。”
“隱秘局想把這個鬼市給控製起來,但民間的驅魔人們想要在鬼市裡麵跟一些臟東西交易點東西。”
“所以這地方就變得亂糟糟起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鬼市?
這玩意兒我知道!難怪這麼多奇形怪狀的人都跑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