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小餘跟越斌聯係過，所以，越斌對他們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
讓蘇小小意外的反倒是越斌的長相，之前看過他身份證上的照片，不過，一般人身份證上的照片都會比本人醜，越斌也不例外。
身份證上的越斌，頭發短短的，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陰沉。
真實的他比照片上陽光多了，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蘇小小意外的發現，越斌笑起來的樣子，跟越文四歲那張照片上的笑容很相似，如果說他們是兄弟倆也不會讓人意外，他倆反倒比越武更像兄弟。
看他們四處打量著，越斌反倒主動問：“要不要參觀一下我家？”
“好哇。”蘇小小馬上點頭，就等著這句話呢。
小餘站在了越斌身後，準備推他，越斌卻說不用，他的是電動輪椅，自己控製就可以。
因為是自己家，環境很熟悉，越斌熟練的帶著他們參觀了一下。
兩室一廳的房子，雖然不大，但是裝修得很溫馨，看起來條件比越武家裡好不少。
蘇小小看到牆上的相框裡，擺了一些照片，有越斌單人的，有吳心然單人的，還有母子倆的，甚至有吳心然母子倆和越自山一家三口的合照，唯獨沒有越自海的。
看蘇小小一直盯著照片，越斌問：“你是不是覺得為什麼沒有我父親的照片？”
蘇小小點頭，這越斌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小。
“被我母親收起來了，她說不想看到照片傷心，說起來我也隻是看過照片，沒見過父親本人呢。”
越斌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傷感。
“你當年的事故是怎麼發生的？”蘇小小看著牆上的照片，都是他沒有出事前的，有些應該是大學時候的照片，畢業照，打球照，跑步照，爬山照，看起來是個很愛運動的孩子。
現在腿不能站起來，還真是讓人惋惜。
“也沒什麼，就是爬山的時候摔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
越斌輕描淡寫，似乎不願意說以前的事情，蘇小小也就沒有追問。
“能讓我看看你父親的照片嗎？”
“可以，不過，你們得幫我拿一下，就在我母親房間櫃子的第二格裡。”
越斌指了一下臥室的櫃子。
蘇小小走過去，拉開抽屜，抽屜裡放了很多書，相框被壓在了最下麵。
照片上是兩個人，一個是越自海，一個是吳心然，兩人的頭靠在一起，一臉幸福的樣子。
越斌跟越自海看起來有幾分神似，都是斯文俊秀的類型，跟越自山和越武完全不同。
蘇小小看完，把照片又放了回去。
這時，他看到小餘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她知道小餘已經從洗手間拿到了越斌的頭發，這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之一。
吳心然今天不在，說是參加同學聚會去了。
“現在四五十歲的人，反倒特彆熱衷於同學聚會，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已經是我媽這個月參加的第三個同學聚會了。”
越斌半開玩笑的說著，語氣裡有著寵溺。
從越斌家出來，蘇小小和小餘又去見了王雪燕，順便把已經發現越文屍體的事情通知她。
王雪燕聽到兒子已經死了，怔了半天，眼淚才從眼眶裡流出來。
蘇小小觀察著她的表情，感覺她對此並不是太意外，而是有一種終於塵埃落定的感覺。
或許這麼多年一直找不到越文，她的心裡早就有了預感，現在懸在頭上的靴子終於落了下來，反倒讓她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什麼時候可以把越文的屍體接回來？”王雪燕紅著眼睛。
“現在還不能，等到可以接的時候我們會通知你。”
“他是怎麼死的，痛苦嗎？”
“被人勒死的，應該很快，沒有太多痛苦。”
其實蘇小小也不知道越文死的時候痛不痛苦，隻不過是安慰她的話罷了。
“越自山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們關係不好，他做什麼事從來不跟我打招呼，就是不回來也不許我問，其實我巴不得他不回來，這樣我的日子還能好過點。”
“越武最近怎麼樣？”
“還好，每天出車，倒比以前乖了一些。”
跟在越斌家一樣，蘇小小跟王雪燕聊天，小餘去洗手間收集了一些毛發，裡麵應該有越自山的。
見任務完成，蘇小小和小餘就告辭出來。
往外走的時候，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一個人，蘇小小覺得有點眼熟，她想了一下，應該是陳默律師，王雪燕的那個初戀情人，她在調查的時候看過他的照片。
擦身而過之後，蘇小小駐足，回頭看去，陳默的背影走進了王雪燕住的那棟樓。
雖說是越自山不在家，不過這陳默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就這樣明目張膽的上門不好吧？
回到隊裡，正好齊磊也剛回來，蘇小小讓小餘把毛發拿去給張法醫做dna比對。
“怎麼樣？有收獲沒？”
見蘇小小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齊磊探過頭來問她。
他現在搬到了外麵，正好坐在蘇小小的對麵，他旁邊坐的是小餘，蘇小小旁邊坐的是李顏，四個人兩兩相對，交流起來十分方便，直接就可以開個碰頭會。
“有收獲，我跟小餘把越斌和越自山的頭發都取回來了，現在不僅要給越文和越自山做比對，還要給越斌跟凶手做比對，還有，我想把越斌的也跟越自山做個比對。”
“看來你這次收獲不小。”
確實收獲不小，從越斌家出來，她就有了一些想法。
越斌的母親一直沒有改嫁，家裡隻有母子兩人，可是她卻在吳心然的臥室裡發現了一些男人的東西，而且洗手間裡的洗漱用品也是三套，兩套男人的，一套女人的。
很明顯，家裡除了越斌，還經常有彆的男人在此留宿，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越自山，而越斌顯然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什麼樣的情況，能讓一個孩子容忍自己的母親和一個有家室的男人這樣往來，除非...
當然還不止這些，越斌三年前出過事故，這事故的時間非常巧，就在最後一次凶殺案發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