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遊戲又進行了好幾輪,江稚月都沒在意。
她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眼眶紅紅的。
顧兆野卻興致勃勃,還不忘諷刺牧蓮生幾句,牧蓮生悠閒地撐著頭,懶得搭理。
這兩人居然沒打起來,真是讓人意外。
林仙兒趁機嘲諷:“顧兆野,蓮生哥跟你可是一起長大的,就為了一個小女傭,你連朋友都不要了。”
“裝純的小賤人,把我們的圈子都攪亂了。”
她笑容依舊甜美,有恃無恐,囂張跋扈不減半分。
顧兆野踢了一腳火堆,那火星子濺到了林仙兒身上,她被燙了手,臉色陰冷到極點。
“君越哥哥!”
林仙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討厭江稚月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顧兆野袒護她。
一個賤民都能得到維護,為什麼她不行?
楚君越總是反應冷淡,靜默的坐在原地。
男人漆黑的眼瞳裡,情緒起伏很淡。
他誰都不偏幫。
最後由蕭景潤出聲,才能維持穩定的局麵。
“時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林仙兒這次連蕭景潤也遷怒上了,索性道:“景潤哥,從來不曾參與我們的遊戲,不知道下一次的娛樂活動,我能不能聽到景潤哥的真心話呢?”
蕭景潤神情溫淡,眼尾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也許。”
林仙兒更不爽了,惡狠狠地瞪了江稚月一眼,氣衝衝地離開了。
江稚月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如果沒有顧兆野半夜跑來找她,在帳篷外頭撬她的鎖,她會更加舒心。
“少爺?”她有些困,他們其實都不太正常,每天和他們打交道,都像是在走鋼絲繩。
顧兆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鑽進帳篷問她,“為什麼不承認?”
“承認什麼。”江稚月沒睡醒的聲音,帶著條波浪線的尾音。
“你親過我。”顧兆野說。
江稚月瞬間瞌睡全醒。
她揉了揉眼睛,眼尾粉粉的。
顧兆野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不吭聲。
顧兆野心裡知道答案的。
他指腹帶著暖暖的溫熱,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下次玩遊戲,你就選大冒險。”
江稚月搖了搖頭,“那多嚇人啊。”
顧兆野眼神暗了暗,聲音驟然啞了。
“少爺,大半夜的彆折騰了,我真的好困。”江稚月又說了一遍,她猜得出顧兆野的心思,對她有意思,滿心都是欲望,還沒得到手。
在旁人看來,她就像拿著一塊肉逗弄著他,在他自己看來,他就是沙漠中饑渴的旅人,已經快要克製不住那股衝動了。
“少爺”江稚月低低的喚了他一聲。
顧兆野,“再叫一聲。”
“少爺。”江稚月很配合。
顧兆野把她當洋娃娃也好,禮物也好,她都合格地扮演著屬於自己的身份。
顧兆野難得這麼安靜,沒有冒犯的舉動。
他有些無力扶額。
江稚月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不舒服嗎?”
顧兆野噎住。
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憋著一股氣,看到她氣就消了。
“白天的事”他沉默了瞬,打量她身上的衣服,道:“你都弄乾淨了?”
江稚月點點頭。
顧兆野喉結又滾了下。
他隻是沉沉地看著她,她瑩亮的眼眸倒映著他的身影,少年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輕歎了口氣。
第二天,大家看江稚月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這都怪昨晚的遊戲。
還有人酸溜溜地跑過來問她,小時候顧兆野親她,顧夫人知不知道?
江稚月點點頭,那人就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江稚月不禁想起小時候,她被傭人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被帶到了高爾夫球場。
顧兆野穿著專門定製的小西裝,人雖小,氣場卻很強大,趾高氣昂地教訓著管家。
就因為管家比他高了一大截,他坐在休閒椅上,要求管家跪下來跟他平視著說話。
管家訕笑著跪了下來,所有人都習以為常。
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也知道了,未來將麵對一個什麼樣的雇主。
所以他第一眼看到她,跑過來使勁地捏了捏她的臉,她表情不變,隻是掛著嘴角的弧度。
“這麼軟,是假人嗎?香香的。”
他突然親了下她的臉蛋。
這可把顧夫人嚇壞了,忙讓傭人介紹她的身份。
顧兆野覺得很乏味,“原來是人啊。”
他其實不太喜歡她。
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女孩,賦予了生命力,大少爺認為違背了科學定律,所以他老欺負她。
又是尋找食物的一天。
江稚月站得離人群遠遠的,不知在想什麼。
前麵的人都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還有六天,我們就解放了!等回去了,我得趕緊安排營養師幫我調理身體!”
“我決定下個學期,休學半個月,這個學年度被延長了!我必須把假期補回來!有沒有推薦的度假島?”
“哎呀,差點忘了,明天就是跨年夜!大家準備了活動嗎?”
這將是一個難忘的學年,舊年即將結束,又將迎來一個新年。
以往公學都會準備社交舞會,評選每年的社交皇後。
今年的氣氛,異常荒涼。
每天隨機切換,兩種異常氣溫,已經有不少學生感冒了。
她們痛苦不堪。
“我才十八歲呀為什麼要受這種苦?”
“對了,江稚月,你也剛成年嗎?跟顧少爺一般大?”突然有人發問。
但凡和顧兆野沾邊的話題,江稚月都躲不過,她點點頭。
“你是幾月的呀?”一道輕柔的聲音飄進耳朵。
江稚月抬頭,白妍珠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滿臉帶笑,親切友好。
“六月的。”江稚月說。
“這麼巧,我也是。”白妍珠訝異。
江稚月沉默。
白妍珠又說:“小澈那麼黏你,他肯定想不到吧,你居然比他還大,他是九月的呢,開學那會兒才剛成年。”
江稚月嘴角一彎。
楚君澈還真挺像個小學生的。
“嘖嘖,妍珠和特招生這麼有緣分的嗎?”徐琳開口了,捂著嘴發笑,“這可真是同年同月不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