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白妍珠感到難受的原因,是來自於白母的斥責,母親嚴厲的質問她,為什麼她身為名媛的風頭,居然在迎新晚會上被一個特招生搶了去?
為什麼她不是蕭景潤的舞伴?
白母聲色俱厲地道:“不是讓你和他們處理好關係嗎?你和蕭少爺從小認識的情誼,難道比不過一個特招生嗎?”
“你父親檢察官的位置三年後到任,這兩年之內,你必須要和秦少爺有一個結果!”
白妍珠當然也想和秦肆親近,但秦肆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她能和秦肆保持目前這個處境,也是因為懂得分寸,沒有過分的親近秦肆,秦肆才會拿那些珍貴的禮物送給她,一定程度上體現對她的尊重。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白妍珠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說道。
話音剛落,她忽地瞥見門外有一道身影經過。
“江稚月同學!”白妍珠微微抬高了音量。
江稚月停下了腳步,她對白妍珠的感觀還不錯,比起那些欺負特招生的特權人士,白妍珠已經算得上一股清流了。
“白小姐。”她微微笑了一下。
“江稚月同學,關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希望你不要和仙兒計較。”白妍珠的臉上掛著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眼中透著和善,讓人不由得產生親近感,“你在晚會上的開場舞實在是太出彩了,仙兒也是頭腦一時發昏,衝動之下做出那種不理智的行為來。”
江稚月幾乎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我不認為整層樓的監控都動了手腳,是衝動之下的行為。”
“她們被勸退和禁足是因為破壞了會長的晚會,如果白小姐想為她們求情的話,那你找錯人了。”
那是蕭景潤的主場,如果在他的地盤發生了失竊案,這簡直是讓蕭家繼承人的臉麵蒙羞。
江稚月並沒有覺得蕭景潤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她,或者讓她這個受害者去跟蕭景潤求情,就能原諒夏荔清和林仙兒的。
“我還有課,白小姐回見。”她微微頷首,背著包走了。
白妍珠名媛式標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輕輕咬了下唇,美眸裡的光都黯淡下來,旁邊的人見狀都紛紛安慰,“這個江稚月還真是不識好歹居然不願意幫荔清求情麼。”
“隻要她肯原諒荔清,相信會長也會減輕處分,真是斤斤計較。”
“妍珠!”這時走廊上又傳來一道聲音。
周秀芝提著小提琴,留著一頭齊耳短發走了過來,她經過江稚月身邊的時候,也和江稚月打了招呼,不過她似乎更高興見到了白妍珠。
白妍珠覺得麵前這個女生有些麵熟,但是一時想不起名字。
周秀芝表示納悶,微笑道:“啊,我已經這麼努力了,原來妍珠也不能記住我的名字嗎。”
“我是本次音樂係以藝考綜合成績,係專業第一名考入的特招生,周秀芝呢。”周秀芝笑道:“妍珠能記住我的名字了嗎?”
白妍珠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晦暗,要不是麵前的女孩笑容過於爽朗,她會認為對方是來給她添堵的。
她儘量維持著平和溫柔的語氣:“啊,我記得你,那天在音樂課堂上表現得真好。”
周秀芝嘴角牽起的弧度,笑得更親密了,“沒錯,是我啊,妍珠。”
周秀芝說完也走了,白妍珠看著她的笑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些特招生真是很讓人不開心呐。
到了周末晚上,江稚月重新閱讀了一遍《言語治療學》,結合這些天的輔修課學到的方法,在江婉柔下班回到家裡後,嘗試著引導她的發音。
首先教江婉柔用喉嚨發“啊”音,在桌上擺放了一麵鏡子,讓江婉柔看著她的口型,然後模仿她的口音。
江婉柔搖了搖頭,不配合治療,徑直去了廚房,準備晚餐。
江稚月歎了口氣,隻好埋頭寫作業,把小語種的書翻出來讀了一遍,練習聽力,但擺在桌上的手機一直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
楚君澈自從和她的ls加上好友,每天動不動給她發一些照片和消息。
【稚月,我好看嗎?狗狗好看嗎?】
【稚月,你怎麼不理我?o≧口≦o】
【稚月,我好想你啊,但我不想上學▼ヘ▼】
【稚月,可以來家裡找我玩嗎~】
【稚月不要不開心哦,稚月在小澈的心裡,永遠都是最棒的。】
江稚月不勝其煩,將他的消息設置成了免打擾,彈出來的照片卻占據著大半個手機屏幕,少年如天使般的絕美麵孔,浸染著一層淺淺的桃子紅,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腹肌清,又高又瘦。
他很愛笑,笑起來陽光又燦爛,就像是太陽一樣。
照片背景是臥室,滿牆都是珍藏版手辦,他躺在床上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奶狗,和楚君越養的兩隻惡犬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白毛的小奶狗兩個手掌大小,哼哼唧唧睜著黑亮濕潤的豆豆眼,瑟縮著身子一個勁地往少年懷裡鑽,可愛又軟萌。
江稚月盯著小狗看了一會兒,沒有搭理楚君澈,沒多久,突然楚君澈給她彈了一個視頻,江稚月趕緊點了拒接。
然而關注的ls賬號上,顧兆野在晚上發了一條狀態。
他最近更新ls的頻率可以說是相當高,在國外看賽車比賽,順便當做度假,身邊一堆的狐朋狗友。
陽光,沙灘,比基尼,嫩模
他在遊輪上玩的起飛,旁邊的二世祖都是左擁右抱,他們還開了場賭局,賭誰能親到顧兆野,位於棕櫚島的海景彆墅就是誰的。
身材火辣的女人們一窩蜂的參與,流出來的視頻裡,絢爛而晦暗不明的燈光,紙醉金迷的糜爛,伴隨著一陣哄笑聲,格外瘋狂。
這些視頻,楚君澈都點讚了。
江稚月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是公學裡的一些男生跑過來告訴她的,他們一致認為她已經和顧兆野鬨掰了。
顧兆野想要什麼都能有,一個小女傭哪值得他和牧蓮生爭來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