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孩嗎?除了拿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來威脅我,你還會乾什麼?”
江稚月躲不開他的騷擾,乾脆與他對視著,“你不覺得自己有多惹人厭煩麼?擁有如此優渥的家世背景,放著正經事不做,反倒成天不是騷擾我,就是到處煽風點火、給我製造麻煩。”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了我多大的困擾?”
牧蓮生掛在臉上一貫輕佻的笑容,江稚月清楚的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是如何在一瞬間消失的。
他本就是個以門第出身論人的性子,追著她玩了這麼久,他已經覺得放下了身段和驕傲,倘若還要麵對江稚月的嘲諷,牧蓮生簡直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女孩的臉龐很稚嫩,身材很纖細,手臂和雙腿都柔弱得仿佛輕輕一折便會斷裂開來,但這一刻她展現的攻擊力,似乎是一直逃避著爆發的心態。
“到底為什麼要一直找上我?為什麼要被你盯上呢?我並不覺得被你這種人盯上,是我作為平民的榮耀和幸運,也不認為得到你的關注就如同灰姑娘坐上南瓜馬車一般,充滿美好和夢幻。”
這話落音,整個便利店都鴉雀無聲。
江稚月將手中的零錢遞到收銀員麵前,收銀員的目光卻被旁邊的牧蓮生所吸引。
男人站在原地,手腕上戴著一塊精致奢華的腕表,一塵不染的衣著和獨特氣質,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反觀身穿公學製服的江稚月,沒有任何奢侈品牌的裝飾點綴,質樸無華。
這怎麼看都是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戲碼,可惜這個灰姑娘並不按劇本走。
“叮鈴鈴……”懸掛在門上的風鈴輕輕搖晃,江稚月推門走了出去。
牧蓮生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仿佛麵具被生生撕下,他定了定神,這才恢複成了往常的浪蕩輕佻,不緊不慢的跟著走了出去。
江稚月擰開瓶蓋,仰頭緩緩的喝水,清涼的水順著她的喉嚨流下,帶走了心中的一絲燥意。
女孩這一刻顯得格外柔靜,她的發絲隨著微風輕輕飄動,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淡淡的光暈。
牧蓮生盯著她,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還真是伶牙俐齒,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敢如此羞辱我的女人。”
“這麼能說會道”他之前真是想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堵上。
“那是因為你太過自以為是,傲慢無禮。”江稚月直視著男人的眼睛。
她重新回到了車站。
牧蓮生伸出手,以不容拒絕的力道,突然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江稚月看著他,男人的笑容深意:“開場舞和蕭景潤跳的這麼好,真的很讓人羨慕啊。”
“要想不惹人注目,那就離開公學吧,你不願意離開,那麼你就必須承受你應該承受的。”他的語氣稱得上殘忍,含笑的眸子仔細看去一絲笑意也無,這就是牧蓮生真實的一麵,也隻有麵對她的時候,他骨子裡與生俱來的邪惡不需要優雅的偽裝。
“討厭我?你覺得你的討厭,對我來說重要嗎?”
她越是一身傲骨,將那種讓人想忍不住摧殘的堅毅都藏在純美柔靜的皮囊下,他越是忍不住折斷。
真的很美呐。
尤其是反抗的時候。
江稚月用力想掙脫開牧蓮生的手,卻怎麼也甩不掉。
“放開我!”她瞪了他一眼。
牧蓮生笑了笑,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麼樣?”江稚月抬高了音量。
“我想送你一份禮物。”牧蓮生眯著瀲灩的桃花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江稚月,“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
她轉身就走,牧蓮生又一把抓住,往她皙白的手腕上套上了一條精美的手鏈。
“這是我在聖和比拍賣會上偶然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男人那張妖孽般俊美的臉上再度綻放出一抹無比柔和的笑容來,無論是多麼珍貴稀有的珠寶,他都唾手可及。
然而能用金錢買到的,都是廉價而不具備價值的,但是往往這樣的東西,卻能哄得女人開心。
江稚月隻有被冒犯的感覺,“放開我!”
牧蓮生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抓得更緊了,誘惑而邪惡的眼神:“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你跟著我一起回家,第二跟我去餐廳吃飯,我再送你回家。”
“你神經!我討厭你,你聽不到嗎?”江稚月實在無法忍受,“你的觸碰,讓我感到很反感!”
“那又怎樣?”牧蓮生笑容蠱然,“我需要在意你的想法嗎?”
“你真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神經病!”江稚月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猶豫地摘下手腕上的手鏈扔到地上,“我反感關於你的一切,跟你無法溝通!”
這句話算是把牧蓮生得罪死了,按照他花花公子的性格,即便他對她抱有目的,也不會再來找她了,公學那麼多好看的女人,何必到她這裡來受氣呢?
說完,江稚月頭也不回的跳上了公交車,也不管那輛公交車是開往哪個方向的。
牧蓮生眯著眼睛,桃花眼裡露出一絲幽意來,盯著地上那條閃閃發光的手鏈,月光照耀下的身影倒是有些落寞。
江稚月就這樣安靜的過了一個星期,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沒有專業課的時候,她會泡在圖書館。
在鋼琴室裡,她瞧見了白妍珠,周圍簇擁著一群對她讚不絕口的女生。
白妍珠端坐在奢美的粉色鋼琴前,一頭如絲般柔順的金色長發如同瀑布般垂落在纖細的雙肩上,穿著白色的長裙,她彈奏的是《雨的印記》,一首旋律帶著憂傷風格的曲目。
白妍珠嘴角掛著笑,眉眼間卻藏著一抹憂鬱。
大家紛紛詢問她遇到了什麼事。
“是因為仙兒小姐和荔清嗎?她們好慘啊,妍珠,荔清真的要離開公學了嗎?”
“我不認為她們做錯了,江稚月可是特招生啊,她們本來就不應該和我們在一起上學。”
“哼,即便誤會她了又怎麼樣,這次沒拿不代表下一次不會拿啊,不過就是個無關痛癢的小玩笑罷了,會長未免也太偏袒她了吧。”
“妍珠,你和會長關係那麼好,難道連你去勸說會長改變主意都辦不到嗎?”
“”白妍珠的表情有了一絲僵硬,很顯然她的意見在蕭景潤麵前,起不到太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