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那番話也就在顧兆野見色起意的時候,靠著漂亮的臉蛋哄哄他有效,但凡換一個人,如果是牧蓮生在場,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她離開了彆墅,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哪還有一丁點水光,抹了下眼角,唇角勾起了很淡的笑容。
“汪汪汪!”忽然,傳來一陣狗吠。
不遠處,女傭麵對體型龐大的杜賓犬有些發怵,將它們的食盆放在幾米之外的草坪上就不敢靠近了。
“那個混賬東西,正事不做,還有心情養狗!”響起顧父中氣十足的嗓音,“誰準他在家裡養這東西的?”
顧父從車上下來,聽到了吵鬨的狗叫聲,他屬於暴戾的麵向,眼神銳利又精明,像一把鋒利的寶劍。
顧兆野的脾氣那麼暴躁,也是繼承了顧父的性格。
顧父做事雷厲風行,掌握著整個顧家的話語權。
他這個人最看重子嗣和香火的傳承,事業有成,風流又多情。
情人一大堆,還差點弄出私生子,要不是顧夫人強勢,整個顧家的後院也要鬨得雞飛狗跳。
“那個逆子,躲哪去了!?”顧父心裡還憋著一口怒氣,抬步往彆墅裡麵走。
管家誠惶誠恐,“先生,您快消消氣,少爺超速駕駛的事,夫人已經懲罰了少爺,少爺寫了五千字檢討,還在孤兒院做了公益勞動。”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顧父更生氣了,“顧兆野會做好人好事?他還知道勞動?又是稚月替他去的,他們母子倆就會使喚那個孩子。”
管家:“”
顧父的氣場很足,排場很大,走路的速度,管家小跑著才能跟上,身後跟著幾個提著公文包的秘書。
江稚月迎麵就撞上了顧父。
“顧先生好。”她禮貌地衝他頷首。
聽到聲音,顧父停住腳步,眉頭緊鎖,隨即臉色緩和了幾分,“是稚月啊,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頭?”說完,看她來的方向是顧兆野的彆墅,眼中劃過一抹深意。
江稚月解釋,“夫人叫我給少爺送筆記。”
顧父一聽到顧兆野的名字,臉色又不好看了。
“他又不去學校,多大個人了,還像小時候一樣,等著什麼事都讓你幫他做好,都是他母親慣出來的好兒子!”
江稚月沒作聲,低垂斂目。
顧父的壓迫感極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和顧兆野如出一轍,不過沒有欲望,而是比欲望更危險的東西。
他眸子深了深,道:“這些年,辛苦你母親照顧老爺子了,時候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很隨意的一句話,像是久居高位者對於底層隨口施舍的一句感謝,語氣連起伏都沒有,犀利逼人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
江稚月卻從這句話裡,品味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但顧父並沒有唐突的舉動,所以她不能肯定,微微彎腰道,“母親能為顧家服務是榮幸。”
顧父笑了笑,抬起手動了動手指,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江稚月走遠了,他道:“這孩子不錯。”
顧父很少誇人,管家從沒聽過顧父誇獎顧兆野,管家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江小姐成績優異,夫人很看好她,就是可惜了”
如果身世好一點,想必顧家很樂意她做兒媳婦。
第二天江稚月出門,聽到傭人都在偷偷議論昨晚發生的事,顧父和顧兆野吵架了,顧父還差點被狗咬了,氣得顧父當場要宰了那兩隻杜賓犬。
顧兆野一句,“是楚家的狗。”
氣得顧父拿高爾夫球杆追著顧兆野打,顧夫人匆匆趕回來,才結束了父子倆的鬨劇。
放狗咬自己的父親,是顧兆野做得出來的事。
江稚月決定離超雄少爺遠點,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在學校裝作不認識。
她昨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顧兆野自視甚高,那麼他應該和同階層的女人交往。
可能是挨打了,顧兆野居然破天荒早起了一回來上課了,教室裡,他坐在最後一排,佩戴著金色銘牌,穿著一件米白色潮牌短袖,眼角瘀紫,臉色陰沉。
他輕輕碰了下眼角,倒抽了一口冷氣,“死老頭下手真重!”
“你這是怎麼弄的?”孫明宇打趣的問。
顧兆野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除了顧武,還有誰敢跟我動手。”
“他也沒討到好,差點被狗咬了,楚君越養的狗,真像楚君越一樣夠狠。”
一句話罵兩個人,孫明宇汗顏,“楚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好久沒看到他了。”
顧兆野鄙夷,“忙著躲他那個傻叉未婚妻。”
孫明宇:“”
夏荔清在教室裡看到顧兆野,眼睛亮了亮,從包裡拿出鏡子補了個妝,塗了個顯氣色的口紅。
她長相豔麗,笑起來成熟嫵媚,一頭大波浪的卷發,自然的籠在腦後,額前留出微卷的劉海。
她問了問小姐妹好不好看,得到了小姐妹的讚許,夏荔清走了過去,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前桌,轉過頭來,“顧少,妍珠回國了,這周末有個聚會,您去嗎?”
顧兆野懶懶的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
夏荔清紅了臉,心跳如雷。
“不去,沒意思。”顧兆野聲音痞痞的,有股散漫感,說話慢悠悠的。
夏荔清有些失望,“顧少,妍珠邀請了班上所有人,給大家都準備了禮物。”
“不去就不去, 你話怎麼這麼多?煩不煩啊。”
顧兆野聞到香水味就頭暈。
派對上的女人,臉蛋和身材都比不過江稚月。
他昨晚抱著江稚月,感覺一隻手就能掐斷她的腰,香香軟軟的。
她不化妝不噴香水,不穿暴露的衣服,一點都不勾引人。
但他早上去廁所解決,就想著她的臉。
想著她求他,放過她。
“見鬼了。”
顧兆野有反應了。
他掃了眼教室,不見江稚月。
快上課的時候,江稚月來了,她唇邊輕揚,帶了幾分笑意,眉眼彎彎側著頭跟旁邊人說話。
顧兆野就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