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忍住伸手,捉住了她幾縷飄起來的頭發,江稚月目露警惕,似乎怕她誤會了什麼,顧兆野隻是幽幽笑了笑,將她散亂的發絲捋了耳後,手指不經意劃過她耳垂。
“聲音真好聽啊,稚月。”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江稚月感受到了他眸底的炙熱,她卻避無可避。
“你有認真聽嗎?”她問。
顧兆野點點頭,“當然。”
他指了指筆記上的重點,重複了一遍。
說的每句話,咬的每個字眼,眼底笑意愈發幽暗。
嘩啦一聲!
顧兆野突然邁開長腿,走出了浴池。
江稚月驀然抬頭,就是一具完美的男性軀體。
寬肩窄腰,小麥色的精健肌肉隆起,賁張有力的胸腹肌,修長挺拔,比例極為完美。
她忙背過身,死死咬住了唇。
“你乾什麼。”
太可怕了。
她將他全身上下看得一清二楚。
她以為他好歹還會穿一條短褲,像以前那樣,叫她來送東西,還會顧及一下形象。
顧兆野乖張。
“這麼大反應乾什麼?我又不對你做什麼。”
“瞧你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這麼見不得人,難不成你希望我對你做些什麼?”
他覺得調戲她特彆有意思。
她每天端著那副笑臉,在人前無比乖順,脾氣又好,溫柔似水。
也隻有他可以讓她臉紅,惱怒。
孤兒院那些小孩都衝她親親抱抱,但唯獨拒絕他。
這個問題,顧兆野很早以前就發現了,江稚月很害怕和他發生肢體接觸。
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她最親密的異性,除了他之外,她身邊沒有任何異性。
真以為當初母親讓她女扮男裝讀男校,是她好聲好氣的求他,就能改變主意的嗎?
不。
是他也不希望她以女孩的身份待在狼群裡,他不願意,母親隻能作罷。
在他成年之際,第一個潮濕的夢就是和她。
雖然她身份低微,沒資格做他明麵上的女朋友,但他可以私底下包養她,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包養了很多漂亮的情人。
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顧兆野捉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想逃跑的念頭。
附帶著熱氣的男性軀體從背後緊緊貼了上來,將她擁入懷中,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後頸,酥酥癢癢,帶著一股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稚月,你怎麼不說話?”
夜晚涼風拂過,格外沙啞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仿佛是咬著她的耳朵。
少年的薄唇就貼著江稚月瑩白的耳垂,舌尖輕輕點觸著她涼涼的耳垂,江稚月身體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她明顯感受到他身體某一處的變化,想逃,顧兆野結實的胳膊強行環上她的纖腰,卻讓她動彈不得。
“你快放開我。”江稚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她想到了夢裡的畫麵和原劇情中發生的事情。
“你應該求我。”顧兆野惡劣一笑,大手往下滑落,下意識的掀起少女的裙擺探入,卻發現她穿的是長褲,眼神不由暗了暗。
他目光裡侵占欲強的過分,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特權人士,對漂亮女孩常見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得不到,越要得到。
哪怕是用一些卑鄙的手段。
“說啊,說了我就放過你。”顧兆野語調慢悠悠地勾人,將她抱得更緊,身體貼的嚴絲密合,甚至能清楚聽到彼此的心跳,埋頭在她的脖頸間深嗅了一口。
江稚月確定,他對她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了,她即便說了,顧兆野也不會鬆手,他會覺得好玩,下次用更壞的招數占她便宜。
“我會申請寄宿。”她道。
顧兆野臉色微變,倏地陰沉。
“你威脅我。”
“我們都成年了,應該保持距離,你對我的行為,如果讓顧夫人撞見了一次,哪怕就是一次,我都會陷入萬劫不複。”江稚月道:“所有人會指責我勾引你,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但因為你的身份,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有人相信,他們認定了就是我不要臉勾引你,我會成為他們嘴裡的蕩婦。”
劇情中,明明是顧兆野心動不自知,半夜闖入她的房間,第二天又在高爾夫球場,不知道抽什麼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跑過來索吻她。
從這以後,她便成了眾矢之的,被叫做心機深沉的白蓮花,顧夫人憤怒,同學們嘲笑,老師們失望。
“你對我動手動腳,你爽了,承受非議的人是我。”江稚月垂下了長睫,語氣也放輕了。
她知道如何和顧兆野相處,讓他知難而退,這人吃軟不吃硬,她應該感謝這一張絕美的容貌,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就會讓男人心軟。
她絕不會像原劇情那樣,被動的承受他的索取。
“你是少爺,我是看護的女兒,貴族和平民的兩個階層是涇渭分明的兩條線。”江稚月決心再刺激他一下,“我的一切都是顧夫人給予的,我想出人頭地,好好念書,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我不能失去顧夫人對我的看重。”
“你什麼都有了,不用為生計發愁,就不要來打碎我的夢想。”
她不願做金絲雀,菟絲花。
這讓顧兆野很不舒服。
夢想這兩個字,廉價得刺耳。
顧兆野死死盯著她,就看到光暈下那雙極為漂亮的眼睛,閃爍著水霧,她抬頭看他的瞬間,將他的手扯了下去。
“滾。”他就一個字。
興致被打斷了,臉色難看得發黑。
江稚月放下筆記,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兆野鐵青著臉,水珠順著前額的碎發一路滾落,蔓延過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順著塊壘分明的胸腹繼續往下,直到
他低頭看了眼,拿起了毛巾,眼尾發紅。
“該死的江稚月。”
他很不爽。
他想要她,哪來的非議了,不讓那些人知道就行了。
“操!”
顧兆野摔了毛巾,跳入了浴池。
被江稚月哄騙了。
他是少爺,她有什麼資格拒絕?
他想做什麼,不需要傾聽她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