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冰涼,指腹卻是危險又滾燙的一下一下擦過女孩嬌嫩的肌膚,仗著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還抓住了她的手。
顧兆野俯身湊過去,半邊臉隱匿在陰影下,溫熱的鼻息打在女孩耳邊,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雙頰,“我就喜歡看你害怕,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笑得一臉玩味,把玩著她柔軟的小手,和她十指相扣。
江稚月趕緊甩開,看著桌子上東倒西歪的一堆酒瓶,以及渾身都散發著酒味的顧兆野,“您已經醉了,就彆拿我尋開心了,夫人讓你早點回去。”
顧兆野眯了眯眼,嘴角彎了彎。
熟知他性格的人就明白,這是他要發火的前兆。
他臉上帶著惡劣的笑意,出口的話語更是帶著幾分惡趣味,指著台麵上的一瓶烈酒,“讓我回去?行啊,敢不敢把這瓶酒全喝了,我就跟你回去。”
江稚月看著這瓶絳紅色的液體有些無奈,他明知道她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顧兆野翹著二郎腿,單手支著腦袋,“或者你親我一口,我就跟你回去,你也不想讓我媽等太久吧。”
旁邊,幾個衣著不菲的二世祖,從江稚月出現便一直盯著她瞧,眼裡滿是興味。
因為她足夠獨特,獨特得是他們看到的第一個接近顧兆野,還沒有挨打的女孩,更彆提敢管著大少爺了。
“兆野,這就是你私藏的小女仆?”有人直勾勾的看著,忍不住出聲道。
“不錯啊,這臉一看就是純天然的,以前也不見你帶出來玩。”
顧兆野撇撇嘴,表情變了,“什麼女仆,她是我媽派來的間諜。”
江稚月否認。
顧兆野,“那你就是處心積慮巴結我媽,愛打小報告的壞女孩,像你這樣的平民,哪來的機會進華頓,一件校服就抵你幾年生活費了。”
“……”
出身不能選擇,但是機會可以抓住。
江稚月八歲來到顧家,得到了最好的精英教育,早就鍛煉出了忍耐力。
大少爺的冷嘲熱諷,打架鬥毆,代寫作業,都不算什麼。
最重要的一點。
顧兆野處於青春期,荷爾蒙躁動的年紀,每次盯著她都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
但是在顧家長輩們麵前,顧兆野掩飾得很好,每每見了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輕蔑傲慢的嘴臉。
在顧夫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卻會放在她的腿上,惡劣的威脅,“如果被我媽看到了,就說是你勾引我。”
“……”
她最自由的日子就是——顧兆野高中就讀私立男校。
這在她的計劃中。
按照原本的劇情,顧夫人暗箱操作讓她一起進了男校,和男主們成為了室友,但這怎麼可以!!!
她不能按照原劇情發展,在高中時期,因為救下了身份不得了的大人物,導致自己被捅了一刀。
——少爺們去爬雪山,總督之子失足跌落山洞,郊外天寒地凍,少爺們都惜命不肯下去,結果命令她下去救人,害她差點摔死。
腦殘劇情,避開避開避開!
通通避開!
為了打消顧夫人讓她女扮男裝的念頭,她去找顧兆野求情,磨了他半天,答應了各種不平等條約,好不容易才得到大少爺的同意。
這麼多年了,她活得很好,平安健康,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書中其他幾位主角。
畢竟逃過劇情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要遇到他們。
但這一次
她一直和顧兆野灌輸出國讀書,就能逃離顧夫人掌控的思想,顧兆野都打算出國了,還勸男主們逃離掌控,分彆去往不同的國度。
江稚月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華頓公學。
一陣微風適時吹過,吹散了空氣中的酒精味。
江稚月再抬頭時,顧兆野扔了酒杯,還故意扔在一個男生的腦袋上,把對方砸得一臉懵逼。
他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目光陰森森地盯著她,又轉頭衝一群二世祖說話,一個二世祖還朝她瞟了幾眼。
孫明宇眼睛都要看直了,華頓的論壇都爆了,新生報到的第一天,江稚月就憑借三百六十度無瑕疵的絕美素顏被推到了蘭登堡“女神排行榜”榜首的位置。
金融係第一名,人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好,除了窮了點,哪哪都挑不出毛病。
“臉蛋和身材都夠正點,我就喜歡純天然的美少女,顧少有福了。”他誇讚。
旁邊又是一陣哄笑。
就好像是貨物一樣,任他們隨意點評。
燈光灑落,少女眼底瑩瑩漾光,那種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可惜,沒有含著金湯匙出生。
至少在這所群狼環伺的貴族學院,女孩家窮卻貌美並不是一件好事。
江稚月感受到了旁邊男生愈發炙熱的目光,她彆過臉,儘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顧兆野又喝了口酒,拿起桌上的金屬質地的打火機在手中把玩,“嚓”的一聲,迸出幾個火花。
他挑眉,“這都幾點了,秦肆還來不來。”
“誰知道呢,要不派人下去接一下。”
江稚月猝不及防的聽到了一個“秦”字。
蘭登堡唯一一家姓秦的,就是秦肆,祖上大君主出身,長著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校報上介紹他周正的長相,就像中世紀畫上的君主。
他的性格不像他名字的最後一個字,肆意妄為,秦肆是一個極其缺乏同理心,冷漠高傲的人,繼承了中世紀的貴族們的所有令人討厭的缺點。
他最明顯的標誌——一副戴在手上,從不離身的黑色手套。
因為他覺得所有人都很臟,避免細菌感染。
有秦肆在的地方,還有同是貴族出身的牧蓮生。
校報上介紹他,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孔,冷白皮,薄如櫻花般的唇瓣,不愛穿製服,喜歡穿花襯衫。
他最明顯的標誌——脖子上係著一條絲巾,像打扮的很精致的禮物一樣,他把自己當成獨一無二的禮物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