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解決秦家的事宜之前,江稚月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得去一趟南灣半島,楚君越手頭上握有一些關於盛家的關鍵資料,他認為必須由她親手取回,確保信息不會泄露給任何人。
楚君越的理由聽起來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到拒絕的借口。
聽出她的猶豫,他提議到學院門口接她,江稚月趕緊拒絕,並確保自己會去找他,楚君越似笑非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江稚月路上刷著手機,顧兆野的示愛宣言剛剛還麵向全網高調宣布,下一秒他賬號就被黑了。
南灣半島掩映在青山綠水間,占地千畝,依山而建。
江稚月一路走來,暢通無阻,楚君越在門口等著她,遠遠望見男人的身影,便發現他換下了那身深藍色的軍裝。
楚君越素有健身的習慣,平日裡大多獨自一人在家,他的體型穿什麼衣服都合適,健身服是他除了軍裝以外,駕馭得最完美的一類。
他一把將女孩摟在懷裡,教她環住他修韌結實的腰身。
江稚月烏溜溜的眼睛瞪圓,抬頭看他。
楚君越看著她撲閃撲閃勾人的眼睛,忍不住低頭吻她,在她唇畔上輕啄了一下,果然懷裡的人便抗拒了。
“我自認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他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江稚月不是送上門來給他親的,和江婉柔有關的真相發生在新緬蘭州,楚君越是所有人當中最有權利拿到秘聞的人。
她應該對他態度好一點,但他懷抱著她的力度,濃烈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彌漫著一絲浸染在硝煙的味道,又夾帶了強勢的荷爾蒙氣息。
寬闊有力的懷抱,看著就充滿安全感,不自覺的容易讓人放下警惕。
江稚月卻望見男人高而厲的眉眼上,那一抹不容察覺的渴望。
“我有東西要給你。”江稚月推了推他,楚君越紋絲不動。
江稚月感到有些泄氣,沒想到男人伸手直接打橫抱起了她,江稚月驚呼一聲,露天大彆墅,庭院深深。
四下無人,她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會,不等江稚月開口,楚君越眉頭微動,儘量柔和了威嚴的眉宇,“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在他懷裡的她,符合少女的神態,柔弱無助,脆弱而美麗,她身上沒來得及換下的學院製服,襯衫外加百褶裙,乾淨又甜美。
她隻能環繞住他的脖頸,無意識促使二人的距離拉近。
他生得太高大了,這樣的姿勢更讓江稚月意識到他的臂力,像抱小孩一樣輕鬆抱在胸前,風撩起少女裙擺的一角。
楚君越目光幽黯,瞳仁微縮。
“快放我下來,我有正事和你說。”江稚月摟著男人的脖子,粉嫩的指甲不經意擦過楚君越後頸的肌膚,明顯感覺到他臉色一瞬間繃緊。
慌忙中,江稚月急忙鬆開了手,隻聽男人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來,“寧願跌倒,也不願意我碰你?”
他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還想找出什麼借口拒絕我?我已經退婚了,你不應該依照承諾,賠我一個未婚妻?”
“我什麼時候承諾了賠你未婚妻。”江稚月不太適應這麼親近的姿勢,他們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聽見楚君越的心跳,和秦肆一樣強健有力。
她今天來找他,無非是為了楚嘯的事。
這是他們的交易,他將調查到的東西交給她,她告訴他楚嘯的真實身份,如果有需要,她願意出麵指認。
楚君越皺了皺眉,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人籠罩,江稚月又推了他一把,他在沙發上鬆開了她。
複雜的情緒全部隱藏在冷厲幽暗的黑瞳裡,楚君越盯視著她,半晌沒說話。
江稚月自覺理虧,於是主動開口告訴了他關於楚嘯的事情,從包裡取出一份整理好的檔案,她將近幾年和楚嘯行蹤相關的線索都整理在文件上。
“我和懷安哥一起整理的。”這事瞞不了楚君越,隻有盛懷安動用盛父留下的得力助手,才能將楚嘯的蹤跡查得如此詳儘。
“但你大可放心,他不知曉楚嘯的真實身份,我沒有向他透露。”盛懷安向來不願卷入幾大家族的糾葛,事關楚家的隱秘,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楚嘯身為暴徒的首領,這意味著三大州的叛亂與楚家二房脫不了乾係,嚴重點說,這可能牽扯到更大的陰謀。
楚君越聽到這句話,不悅的臉色緩和了些,他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要求女孩靠近一點。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也應該履行你的承諾。”她聲音天籟,總能勾得楚君越的心弦撥動。
“你為了試探楚嘯,寧願以身犯險?”在女孩的全盤告知裡,楚君越卻聽到了一絲莫名的東西。
“你為我做了很多,我還給你。”江稚月目不斜視,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有些希望應當早早斬斷。
貿然來見楚君越是不妥,但是事情拖著不解決,遲早釀成大禍。
她和盛懷安約定了一個時間,到時在門口沒見到她,便會闖入找她。
江稚月留足了後手,但仍期盼著不要等到盛懷安強行闖入的那一刻,楚君越待她
客廳陷入了一陣詭異的靜默。
楚君越靜靜地上下看她,江稚月硬著頭皮轉臉,他忽而開口問她,“和秦肆在沙發上都乾了什麼?”
江稚月震驚瞠目。
男人眉眼沉凝,感覺有些不太好了,完全是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
他身形傾刻逼近,低頭吻她,男人微翹的薄印上來的瞬間,隨意動作間都有賁張的肌肉力量,將她強勢圈定在自己的領地。
楚君越沒親幾下,便挪開了唇,他控製著她的雙手壓在身後,往下壓的眉眼,看上去異常嚴厲。
“你要記住自己是誰的妻子。”
“我沒有”江稚月想要辯解。
楚君越,“在電話裡,說想念我的人不是你嗎?在壽宴上,選擇抓住我,讓秦肆放手的人不也是你嗎?”
他低頭親昵地抵著她的額頭,吻了吻,“稚月,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