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的傷看似不太嚴重,掀開紗布,早已皮開肉綻。
江稚月幫他處理傷口,字字清晰的冷言傳入耳中,她一時間下手力氣加重。
恍似沒有痛覺,秦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雙直勾勾地看著她,近距離的逼視下,像要把她吞吃了連骨頭都不剩的黑眸。
江稚月看見了他漆黑眼眸中,洶湧跳躍的火光。
她不受控製的避開,秦肆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和他直直地對視。
感受著他吃人的視線,江稚月長睫扇動的很快。
秦肆攥住她下巴的手,摩挲過那細膩的肌膚,接著將她的臉高高抬起,迫使她繼續仰著頭,更距離地貼向他。
那隻遊走在江稚月下顎的手,一點點的滑落至她眼簾上,輕拂那如蝶翼般顫動的睫毛。
“你緊張的時候,你的睫毛便會輕顫。”
秦肆沒有錯過女孩臉上絲毫的細微變化,嬌顏粉腮,細膩得吹彈可破,就像自掌心盛開的嬌花。
“每次見到我,你都很緊張。”
他有著足夠的力量可以輕易捏碎她的脖子,隻要輕輕一握,就能讓這脆弱的生命凋零。
他能想象江稚月含淚乞求的模樣,看她露出柔軟易折的一麵,那場麵一定讓他憐惜又滿足。
然而,秦肆勾起了一側唇角,卻是說,“不要害怕我。”
江稚月想到了前不久的那個夜晚,那場夢境仍舊曆曆在目。
像在夢裡看到了秦肆的影子。
那樣放肆而纏綿的親吻。
看到秦肆近在咫尺的麵龐,冷冷冰冰的眼神,就連鋒利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弧度。
不知為何,夢裡的情景放大了,一些細節都變得清晰起來。
男人高大結實的身軀將她給壓在了身下,滾燙的身體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雙手撐在床上。
他身上矜貴的氣息還有濃濃的荷爾蒙氣息,迎麵撲來。
濃重的陰影阻隔著窗外,照來的月光。
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卻貼向了她的唇,男人摟著她的腰,順勢搭上她的手,迫使她環住他的頸項,使兩個人更近距離的貼靠。
修長的手指解開她的睡裙。
男人的大掌托著她的後腦勺,那隻遊移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探入她的衣擺,沿著她細膩的肌膚緩緩遊移。
他的唇始終緊緊纏繞著她的,從未有一刻分離。
江稚月似乎還有些抗拒,他的身軀和她貼得更加緊密,女孩馨香的被子充滿了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
秦肆身上泛著冷冽的香氣。
他的唇和她難舍難分,似乎每一次挑逗都化成了黏膩纏綿。
江稚月荒謬的感覺,在夢境的最後一瞬,她趴在了秦肆身上,柔軟的秀發纏繞著他冷峻的麵龐。
秦肆吻得火熱,那樣的氣息依舊殘留在她的唇上。
江稚月愣了愣,情不自禁地重重咬了下唇,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秦肆鋒銳的眼,暗意不變。
看似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脊背筆直,他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得不到放鬆。
江稚月幫他包紮傷口,皮開肉綻,都是皮鞭抽打後留下的痕跡。
她的注意力應該關注他的傷口,思緒卻怎麼都忍不住飄到了那個荒謬的夢境。
江稚月隻能當做是秦肆的侵略感太強。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怎麼會看到秦肆,就想到了那夜的夢?
秦肆唇邊的弧度,勾起一抹深意。
那拂在少女眼睫上的手指,緩緩往下滑落,便輕觸她的唇。
“秦少爺。”江稚月忙拂開他的手。
“是不該這樣的,自我們在貧民窟分到一組,就不該是這樣的,那天的吻更不該如此,我們真的非常不可理喻。”
“你不要在我的事情上表態,不要派保鏢護著我,你的人應該都看到了,我去到新緬蘭州,和楚君越發生了什麼。”
“我和他究竟是怎麼相處的你都心知肚明。”
楚君越單方麵宣布退婚後,當著下屬的麵還會顧忌一下形象,避免和她太親密。
不湊巧的是,他住在她隔壁,兩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楚君越對她的擁抱和親吻都是習以為常。
楚君越喜歡親吻她的發頂,她的額頭,他總是以最緩慢的速度,用薄唇拂過她的肌膚。
這樣的場景早已被人撞見。
“所以?”秦肆的手指微頓,隻問。
他又一把捏住了少女的下巴,依舊喜歡用俯視的角度看著她,這樣總能將她每個細微的變化看得更為清楚。
“我隻能選一個。”江稚月莫名想到了這句話,這幾個字無異及時雨。
“我想,他是”
話還沒完,下巴驟然傳來痛意。
秦肆捏著她的下顎,像要捏碎般。
眼中的幽暗深邃,攝人至極。
江稚月實在不願卷入這場複雜的三角戀,她繼續道:“秦夫人把我找來,是希望我和你把話說清楚,你為了我實在不值得”
江稚月不是瞎子,不能選擇性忽視眼前看到的東西。
秦家懲罰人的法子多了去,看似皮開肉綻的傷口,其實早已傷筋動骨,否則秦肆不會閉門不出,秦夫人也犯不著把她找來。
江稚月動作放輕了,將紗布緩緩解開,拾起棉簽輕觸男人繃得很緊的肌膚,她示意秦肆放鬆。
秦肆渾身肌肉緊繃,傷口破裂的愈發厲害。
他放任鮮血湧出,浸透紗布。
“你又不是顧兆野,乾嘛鬨小孩子脾氣。”江稚月低聲說。
這話傳到秦肆耳中,像有什麼東西徹底點燃。
“可以是楚君越,可以是顧兆野。”
他惜字如金,能把他逼得這個份上的人隻有江稚月了,咬詞極重,像在唇齒間連女孩的血肉都要一並吞噬。
“但,不能是我?”
秦肆放任流血的肩膀,傾身壓來,就將江稚月壓在了沙發上,任由身上的血滴濺落在少女胸口,染紅了那片精致鎖骨。
他解開腰帶,浴袍咻然落地,那具堅實性感的軀體再次貼向。
男人的唇毫不猶豫地吻上那顫抖的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