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將桌子上的卷宗抽出來翻閱,片刻後,他發現這些卷宗都是亟待複核的案子。
大理寺的寺正、寺丞都在上麵簽字蓋印,就等少卿簽字蓋印,上稟大理寺卿了。
陳昭決定先將這些卷宗看完。
畢竟,這些卷宗內的案子出了問題,少卿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哥哥的失蹤也許跟這些案子有關。
花了半天時間,陳昭將這三百多本亟待複核卷宗看完了。
除了七本卷宗證據不足,線索不明等問題外,其他卷宗,陳昭都全部複核通過了。
“你將這些卷宗都拿給霍安。”
陳昭拍了拍卷宗,對著一旁的沈峻說道。
沈峻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道:“大人,您這……這都看完了?”
這三百多本卷宗,那至少是半個月的工作量,可是少卿大人,隻用了半天時間就全部看完了。
這實在太過誇張。
“這點工作量算是什麼?你拿去吧。”
陳昭笑了笑。
沈峻走後,陳昭又翻閱起其他卷宗,可是這些卷宗都是普通的案子,什麼情殺案、劫殺案。
哥哥的失蹤肯定跟這些卷宗無關。
陳昭隨後來到了東閣。
東閣正是大理寺內的案牘室。
一個堆滿了各式卷宗與文書的小天地。
地方送來的卷宗一般都會送到這裡進行整理歸檔。
負責這裡的是錄事餘中。
一個麵容和善的中年男子。
此刻,他正坐在一張略顯陳舊的木桌旁,桌上散落著幾本翻閱過的記錄簿。
見到陳昭步入東閣,餘中急忙上前行禮:“大人,好久沒有見到您了,近來可好?”
陳昭微微點頭:“餘管事,我失蹤之前,是不是曾在這裡查閱過卷宗?”
餘中聞言,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他點了點頭:“應該是有的,讓我查查看。”
說罷,他熟練地翻開記錄簿,一頁頁仔細搜尋著。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道:“您之前確實查閱過甲字號第三排第四個卷宗。”
言罷,餘中起身,走向書架,抽出盒子。
當他打開盒蓋時,臉色卻驟然一變。
因為盒子裡空空如也。
裡麵的卷宗竟不翼而飛。
“這裡麵的卷宗去哪了?”餘中震驚道。
陳昭的眉頭微微皺起,道:“你可知道這卷宗涉及的是什麼案子?”
餘中搖了搖頭,神色略顯尷尬:“這我不太清楚。放在這裡的卷宗,大多是要待查或是要複核的,按理說,是不會有人隨意移動的。難道……是被誤放到西閣了?”
西閣是存放陳年舊案之地,一般已經複核過的案子或是懸案都會存放在西閣。
說到這裡,餘中的語氣突然一轉,苦笑道:“陳少卿,這件事跟我無關,您可千萬彆誤會……”
陳昭道:“此事我自會處理,不會亂說。但你需儘快找到這份卷宗。”
餘中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那我這就去西閣找找看。”
說完,他匆匆轉身。
餘中很快回稟,並未在西閣找到。
陳昭微微皺眉,心道:“難道哥哥的失蹤跟這個卷宗有關?”
他看向餘中,道:“有沒有彆人碰過那個卷宗?”
“並沒有?”餘中搖搖頭。
“那這個卷宗去哪了?”陳昭疑惑。
“小人實在是不知,大人這件事跟我真沒關係。”
餘中苦著臉,低聲下氣。
這丟失卷宗,可是大罪,要是少卿追究,他這錄事就彆想當了。
“這件事,我不怪罪你。你也彆告訴彆人。”陳昭道。
“是是!”餘中連連點頭。
下班後,陳昭拒絕了同僚們的宴請,直接回府了。
蘇綾月還在庸國公府,迎了上來,迫不及待地問道:
“有沒有搞清楚你哥失蹤跟什麼案子有關?”
陳昭搖了搖頭:“現在還沒什麼頭緒。”
蘇綾月微微皺眉:“那你今天都做了什麼,複述給我聽聽。”
陳昭於是將今日一一向蘇綾月道來。
當蘇綾月聽說陳昭隻看過卷宗,便破獲了雍王府小妾被殺一案時,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
她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陳昭,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人一般:
“你以前不是傻子嗎?這雍王府的案子,你居然一眼就勘破了?你這麼厲害?”
這個案子的設計相當巧妙。
凶手巧妙地利用被害人的房間製造了密室殺人的假象,即便是她和陳鈞聯手研究,恐怕也得花費數日才能解開其中的謎團。
陳昭卻能一眼勘破。
這實在讓她太震驚了!
陳昭沒好氣地道:“我說蘇綾月,你才是傻子,你全家才是傻子!”
蘇綾月見狀,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以前從未接觸過刑名之學,怎麼突然之間就有了這樣的天賦?”
陳昭笑道:“你想知道嗎?讓我親一口,我就告訴你咯!”
“你這混蛋!”蘇綾月氣得柳眉倒豎。
陳昭打了哈欠,無所謂地聳聳肩,道:
“我懶得跟你說了,我今日有些累了。而且你給我的資料有誤。陸少卿兩天前已經被人殺死在家中。”
蘇綾月聞言,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愕之色:“陸明遠死了?”
她還想問些什麼,可是陳昭根本不給她機會,吊兒郎當地離開了。
陳昭一回到房間裡,就把小鈺叫過來,讓她給自己按按摩。
這都累了一天!
他娘的這上班還真是累!
要不是被老爹和蘇綾月所脅迫,鬼才願意上班。
做個富二代不也挺爽了嗎?
這小侍女姚鈺見到他,跟見到鬼一樣,按個摩,沒點力氣,讓他很不爽。
“我說你沒吃飽飯啊!能不能用點力?”陳昭道。
“少爺,我……”姚鈺委屈巴巴的。
“你還委屈上了?你的賣身契在我的手上,信不信,我將你賣到青樓?”
陳昭撇撇嘴,威脅道。
“嗚嗚,少爺,我不敢了,我聽您的。”
姚鈺嚇得當場腿軟,皓白的臉頰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怕了?少爺,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陳昭笑著將姚鈺拉到自己懷裡,右手不安分地攀上了纖柔嬌滑的腰肢,一片玉潤之感從指尖傳來。
而姚鈺嬌軀微微顫抖,絲毫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