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景澄拍了拍手,示意下人。
不久,一名仆人端來了一個匣子。
李景澄微笑著看向陳昭,道:“陳少卿,你辦案有功,找出凶手,為我鈺兒報了仇!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陳昭聞言,連忙推辭道:“王爺,我身為大理寺少卿,辦案乃是我分內之事,豈敢要王爺的賞賜?”
李景澄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道:“老子讓你拿著就拿著,那麼磨嘰做什麼?”
說著,他一把將那個小匣子強行塞給了陳昭。
陳昭手捧匣子,顯得有些為難,看向了楊修然。
楊修然笑眯眯地捋著胡須,道:“既然是王爺的意思,那就收下吧。”
陳昭聞言,隻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匣子。
他心中暗自思量,本想將這些賞賜分給一同辦案的人員,以表謝意。
可是轉念一想,楊修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自己在這裡收買人心,豈不是會得罪他?
還是算了。
走出王府後,陳昭看向楊修然,低聲說道:
“楊大人,您明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王妃……”
楊修然聞言,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道:
“陳鈞啊,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公平!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裡就行了。莫要為此事得罪了雍王。”
陳昭畢竟是警校生。
雖然臥底在黑道上,沾染了一些不良習性,但是心中難免有些正義感,有一顆追求真相的心。
此刻,他也明白楊修然的話,有道理。
這天下,是家天下,是他們老李的,哪有什麼絕對的公平!
所以,真相隻能埋起來了。
陳昭聞言,心中一陣感慨。
他點了點頭,道:“卑職明白了。”
楊修然聞言,頓時哈哈一笑,對著在場的眾人,慷慨激昂地說道:
“你們可都要向陳少卿多多學習啊!瞧瞧人家,一眼就看出了這案子的玄機,真是了不起!”
霍安聞言,也是一臉欽佩之色,走上前來,對著陳昭抱拳道:
“陳少卿,消失了這三個月,你的探案水平可真是非比尋常了!竟然能一眼勘破此案,我等真是拜服啊!”
其他人也紛紛微微欠身行禮,眼神中流露出對陳昭的敬意與讚歎。
陳昭見狀,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謙遜地說道:
“這都是大家的功勞,我豈敢貪功!此案能破,離不開每一個人的努力。”
然而,陳昭心中卻暗自思量。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楊修然分明是想將他架在火上烤啊!
這老東西看似在誇獎他,實則是在給他樹敵。
楊修然果然也是一肚子壞水,城府極深。
回到大理寺後,崔安一臉焦急,對著陳昭道:
“陳少卿,您不在最近咱們大理寺積壓了不少的複核案子,希望您儘快處理。”
“咱大理寺不是還有陸少卿嗎?他人呢?”陳昭問道。
一般大理寺設有兩名少卿。
“你是不知道啊!兩日前,陸少卿被人在家中殺死了。”霍安道。
“什麼?竟然此事?”陳昭一驚。
難道說陸少卿的死,也跟自己哥哥失蹤有關?
“咱們的大理寺真是流年不利,您失蹤了這麼久,陸少卿又被殺了?幸好你回來了!”
霍安長歎一聲。
“那陸少卿之死,可驚動聖上?”陳昭問道。
他對這位大夏的皇帝很好奇,聽說這是一位女皇帝。
“自然是驚動了,所以兩天前,聖上將楊公叫過去,問起你的事情。目前,聖上還沒有指定誰辦理此案……”
霍安說到這裡,眼神瞥了眼陳昭。
“難道說陛下會讓我辦此案?”陳昭道。
堂堂一位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被人殺害於家中,這裡麵是很複雜的。
“很可能的!那我就不打攪您了。”霍安說完,轉身離開。
陳昭搖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打開了雍王送給他的小匣子,隻見裡麵金光閃閃,竟然有三百兩黃金!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陳昭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將匣子合上,放在了桌上。
這東西可不能獨享!
咚咚!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陳昭起身開門,隻見一個身穿皂色官袍、身材挺拔的年輕人站在門外。
那年輕人見到陳昭後,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之色,當即單膝跪地行禮,激動道:
“卑職沈峻拜見大人!”
陳昭想起資料上的內容,知道此人是他哥哥陳鈞身邊的親隨,如今在大理寺擔任八品參軍。
所謂的參軍,就是執法人員,相當於衙役裡的捕頭。
當然,捕頭沒品級,可是參軍是有品級的。
陳昭微微一笑,道:“沈峻,你回來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沈峻站起身來,道:“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您了呢!”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陳鈞的下落,沒想到竟然回來了。
“大人,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去哪了?”沈峻問道。
“我追查一件案子,遇襲,傷了頭部,失憶了,直到最近才恢複記憶。”
陳昭解釋道。
“追查案子?失憶了?”
沈峻低聲呢喃,眼中露出疑惑的表情。
見沈峻還欲追問,陳昭笑道:“你幫我將這五十兩黃金送給楊大人,另外一百五十兩黃金分給今日的辦案人員。”
“黃金?什麼案子?”沈峻撓撓頭,有些疑惑。
“就是雍王府小妾被殺那個案子被我破了。”陳昭答道。
沈峻一臉震驚,道:“那個密室殺人案被您破了?那凶手是誰?”
“管家胡旺!”陳昭笑了笑,道:“具體案情,你可以谘詢其他人。”
沈峻點頭,隨後拿著黃金離開了。
陳昭將剩下來的一百兩黃金放在了桌子下,隨後翻閱起哥哥書桌上的卷宗。
這桌子上,積壓了很多卷宗,堆起來,像是一座小山。
這應該就是寺正霍安所言的複核卷宗。
同時,有些卷宗和桌麵上,布滿了灰塵,說明沒有人碰過。
房間應該是有人經常打掃的。
桌子沒清理,應該是陳鈞的習慣。
他不想彆人碰他的桌子,可能是怕弄亂了什麼卷宗和線索。
正好,陳昭看看自己哥哥在看哪一些卷宗。
他的失蹤可能跟卷宗上的案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