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榮國府。
話說今日賈寶玉從瀟湘館出來,連忙問秋紋道:「太太,叫我過去作什麼?」
秋紋聞言卻是略微皺起眉頭,道:「賈雨村又來了,太太屋裡麵的小丫鬟叫我喊二爺去招待一下,我怕你不肯去,才哄你的。」
寶玉聽了這話,頓時也就沒了脾氣,本是不願意去的,卻又著實拗不過。琇書蛧
隻因為那賈雨村到底也是一個體麵人,更彆提現在升官加爵,並非一個隨便就可以打發了事兒的人物。
因而賈寶玉忙皺起眉頭,道:「他每次過來都要我過去陪著,何苦來折騰我呢?」
說著,賈寶玉便是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去見了賈雨村。
賈雨村看見賈寶玉過來,也是連忙起身來,拱手笑著道:「公子,近來可好?」
賈寶玉忙笑著應道:「都好,都好,就是不知道你今日過來尋我這是為了什麼事情?」
賈雨村看著賈寶玉,道:「我本來是不該貿然唐突過來打擾公子的,隻是最近京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情,還需得過來找公子商議一二。」
賈寶玉此刻並不知道西海沿子大敗,以及海疆戡亂的事情,忙看向賈雨村,追問道:「這都中可是又出了什麼新聞?我倒也是不知道的。倘若是你知道,你就給我說說吧。」
說罷,賈寶玉便是端起了旁邊的茶水,淡淡的喝了一口水。
賈雨村看向賈寶玉,皺起眉頭,道:「聽聞宰輔大人即將歸來,最近又是多事之秋,恐怕會生出什麼事端來,故而,我想要請公子幫我打探一下,近來府中可有什麼人往來?若是有什麼最近的消息,我們也好彼此溝通,有一個音信,不至於遭遇突然變故,弄得措手不及。」
身在官場當中的賈雨村,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得到,最近京城內的氣氛不對勁兒。
剛才傳出來的消息,亦是不太好的消息。
西海沿子,打了敗仗不說,就連南安郡王也被敵人給抓走了,衛家那位更是直接死在了戰場當中,壯烈殉國
還有暹羅和安南遞交國書,要討一個公主議和
無疑是雪上加霜的奇恥大辱,想他們一個堂堂的天朝上邦,而今卻要被一些邊陲蠻夷給敲詐勒索,還要遠嫁公主和親,這無疑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今天早朝的時候,雍太皇帝也是發了一頓脾氣之後,無奈的妥協了。
隻是因著這件事情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沒有立刻公布出來,否則的話,此刻的京城內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恰好,賈芸與忠順親王也將會在下個月的時候,回到京城內。
一時間,也就更熱鬨了。
賈雨村當心自己把握不準未來的方向,心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特意跑來榮國府一趟,想要獲得更多的消息,用來判斷自己將來的選擇和走向。
不然的話,賈雨村也不是傻子,心中早就清楚自己不受這個傻子賈寶玉待見,所以,輕易他也不會跑過來與賈寶玉這等愚蠢清高的人談話。
在賈雨村看來,身為榮國府的公子,貴妃娘娘的弟弟,整日遊手好閒,在榮國府的後宅子內與女子廝混,當真是一個色中餓鬼,不成一個體統的糊塗人物。
若非是看在賈寶玉身份背景的麵子上,隻怕賈雨村是真的打心眼兒裡麵瞧不上賈寶玉這號人物。
賈雨村看著麵前的賈寶玉,等待著賈寶玉的回話。
賈寶玉也被賈雨村的這麼一問,弄得整個人都是愣愣的,不清楚賈雨村到底在說些什麼事情,隻是木然的點頭,假裝聽懂了賈雨村的意思,心想著趕快打發了賈雨村離去,便是開口說道:「嗯,以後我若是有什麼新
聞和消息,會跟你聯係的。」Ь
賈雨村見狀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心中其實也不太肯定賈寶玉究竟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卻也知道,賈寶玉都這麼說了,的確是也無法接下去說。
旋即,賈雨村就看向賈寶玉,道:「那我還有事兒,今兒就先回去了,倘若是公子這邊兒有什麼消息,就請提前通知我一番,到時候我也好有所準備。」
說罷,賈雨村就起身來,轉身離去。
賈寶玉送走了賈雨村,仍舊是一臉的迷惑,不太清楚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他看向身旁的丫鬟秋紋,問道:「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大事兒?」
秋紋聽見賈寶玉的話語,也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常在後院子裡麵做事情,關於外麵的事情一概不知。」
瞧見秋紋的模樣,賈寶玉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想自己糊塗,這麼一個內宅的丫鬟又怎麼可能知道外邊兒的事情呢?琇書蛧
等到賈寶玉一臉疑惑的回到怡紅院內時,麝月便是趕忙上前來,看了一眼賈寶玉,問道:「你這好半天都跑到那裡去玩耍了?」
賈寶玉聞言則是笑著道:「我剛去會了那賈雨村,那討人厭的人物又來了。回了太太之後,這不才回來?」
麝月也是有些納悶,前幾次賈寶玉敷衍賈雨村,讓賈雨村心中不高興,也便是不怎麼往來了,而今卻又突然登門拜訪,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
當即,麝月又看著賈寶玉,又追問道:「那你們兩個人又說了些什麼?」
賈寶玉遂將自己與賈雨村之間的談話,跟麵前的麝月複述了一遍。
麝月冷靜思考了一番之後,方才說道:「準是出大事情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情。否則,以賈雨村的為人,不會突然過來拜訪,說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隻是不知道,你問了他出什麼事情了沒有?若是問了,也該有一個了解才是。」
賈寶玉聞言則是愣住了。
之前的賈寶玉隻想著如何快速打發走賈雨村,卻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而今回憶起來,賈寶玉才知道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什麼。
隻是賈寶玉素來也不太關注這件事情,便是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素來是與他不合脾氣的,索性就沒有多問。估計是你多心了,怎麼可能會出大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