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南地區返回京城的官船上麵。
賈芸看著遠處被黑暗籠罩的世界,又呼出了一口濁氣,看向身旁擺放著的書信等等,也是不由得皺起眉頭來,說道:「看來我這次回京之後,那西海沿子的戰事兒就應該有一個了斷了。隻怕是兵敗如山倒,人人皆縞素啊!」
這次出征西海沿子與蠻夷交鋒,主要調集的士兵,除了邊軍之外,大部分的軍隊是從京城抽調出去的本地精銳。
這天下太大,需要各地鎮守的軍隊較多。
尤其是匪患太多,倘若是地方兵力空虛,隻怕會有人要造反的。
因此,賈芸當初與雍太皇帝等人分析一番之後,發現除了京城附近的京營可以調動人手之外,其他地方的兵馬,就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了。
一來,其他地方的兵馬,路途遙遠,想要跨越山海趕往戰場,必定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二來,其他地方的軍隊也有各自的職責,需要鎮守各地,防止地方盜寇和農民起義,對朝廷造成劇烈衝擊。
所以,這次戰敗,必定是整個京城都要縞素,家家戶戶,披麻戴孝,喪葬行業迎來黃金時期,業務步入到無法企及的巔峰。
賈芸敲了敲桌子,道:「或許這葬禮之類的東西,辦白事兒所需要的棺材等等,需要提前讓他們從其他地方進貨,到時候卻是可以發一筆橫財。」
,賈芸並無任何的心理負擔。
越是強大的人,就越是在乎自己的存在,至於旁人的死活,其實並不重要。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為官想要仁慈,那麼這個官必定是難當,難以出頭的。
當皇帝更不能夠仁慈了。
更何況,賈薔也的確需要銀子來支撐整個體係的運轉。
任何一項事業,沒有銀子的支持,也就必定會失敗。
朝廷運轉,無論是軍隊的軍餉,還是朝廷衙役官僚們的俸祿等等,全部都需要銀子。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賈芸自然明白,缺什麼都不能夠缺少銀子的道理。
而今賈芸正在沉思,「這次西海沿子的戰敗,必定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朝廷缺少銀子,最快的辦法是什麼?那就是抄家啊!」
甄家被抄家,其實賈芸並不意外。
最近朝廷缺了銀子,而且是大範圍的缺少銀子。
行軍打仗,自古以來都是耗費國庫的行為。
國庫裡麵的銀子,本來就不多,上上下下的,從朝廷的國庫裡麵貪墨銀子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之前雍太皇帝發動對西海沿子的戰爭,更是讓這個虧空進一步拉大。
之前的國庫尚且可以勉強維持朝廷的運轉。
現在的國庫早已經是精窮了。
沒錢,就沒有辦法支持朝廷的運轉。
抄家,這也是古代皇帝最喜歡乾的事情。
養豬,養肥了殺。
這些豬可以是和珅這樣的朝廷官員,也可以是地方上麵的富豪
無論是哪一種,隻要將其殺掉,那都可以讓國庫短時間之內變得有錢,繼續支撐朝廷的運轉,維持整個王朝的統治。
不過,此舉有利有弊。
利在於雍太皇帝可以通過抄家,短時間之內聚斂許多銀子,用以度過現在的經濟危機。
弊端在於,殺豬,殺了這一頭豬,未免會引起眾人心頭悲涼,萌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
賈芸心中琢磨著,計算著
「雍太皇帝,會不會對我動手呢?」
一時間,賈芸心頭
在琢磨,這次回京之後,必須要做兩手準備了。
這萬一要是突然讓雍太皇帝抄了自己的家,隻怕賈芸還真的要麻瓜了。
賈芸看著遠處的黑暗,繼續琢磨道:「看來這個皇帝不能夠留了!回去之後,必須要讓北靜王率先發難,先發製人,然後,我在從中渾水摸魚」
此刻的賈芸不由得想到了北靜王,以及其他諸多的事情。琇書蛧
「看風,等雨!」
這一刻的賈芸終於看清楚了未來的方向。
接下來雍太皇帝的選擇將會決定賈芸的抉擇。
等到賈芸返回京城之後,便是刺刀見紅的慘烈搏殺。
沒有任何的緩和餘地可言。
神京城,大明宮,太和殿。
今日,天氣不好,大雨傾盆。
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
西海沿子的戰爭,因為主帥將領輕敵冒進,被敵人給包了餃子,直接送了一波團滅,葬送了五萬精銳大軍。
從此戰爭從主動進攻,變成被動防禦,局勢瞬間逆轉。
坐在龍椅上麵的雍太皇帝,此刻的麵色極其難堪,印沉如水。
他的眼神裡麵充滿了一種憤怒和陰霾。
伺候在旁邊的大明宮內相戴權卻是能夠深深的感覺得到此刻雍太皇帝的暴怒,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欲要將整個世界淹沒。
雍太皇帝也沒有想到,下麵的這些武將如此草包,輕敵冒進,直接送人頭。
死了五萬精銳,那可多數都是從京營裡麵抽調出去征戰的京城人啊!
這些人死了,也就意味著多數京城百姓家中的孩子慘死在戰場上麵,影響整個京城的安寧和穩定,家家披麻戴孝,絕對不是在說謊,而是真正的實話。
此刻,站在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心中亦是覺著震驚和擔憂。
打了敗仗,還死了這麼多人,若非是邊軍靠著堅固的城池,擋住了這些蠻夷的進攻,隻怕此刻這些蠻夷早就殺入淨土,燒殺搶掠,發展壯大。
滿朝文武皆是戰戰兢兢,似乎也清楚雍太皇帝的心思。
之前雍太皇帝誌得意滿的召集文武大臣,要先發製人,主動掃滅西海沿子的蠻夷。
可而今打臉的事情發生了,戰爭失敗了,而失敗的後果,卻是不敢去想的事情。
就在眾人沉默時,更壞的消息傳來。
忽然,有人跑進來,跪在地上,高聲道:「陛下,不好了,那些倭寇再次入侵我天朝淨土,已經跟沿海的邊軍交上手了,還有高句麗也率軍攻打我們北方的領土,以及暹羅和安南遞交國書,決定於下個月啟程入都,討娶公主,以平戰事。」Ь
雍太皇帝聞言頓時心氣去了大半,無力的癱軟在龍椅上麵,喃喃自語道:「難道朕真的隻有和親這一條路可以選擇?」